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130節(jié)
敬平一聽這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端起面前的南瓜粥,喝得頭也不抬。 丁酉站在院外,向慕長寧點了點頭,歉意道:“給慕少主添麻煩了?!?/br> 慕長寧笑道:“丁大哥不必客氣,快進(jìn)來坐吧。” 白團(tuán)聽到主人的聲音,在慕長寧的衣袖里轉(zhuǎn)了個圈,探了個腦袋出來。 丁酉快步走到敬平身后:“敬平——” 敬平放下碗,起身就要走人:“我吃飽了。” 丁酉張開雙臂攔著他:“是我不好,敬平,別生氣了?!?/br> 敬平用了點力氣推開他,徑直走了。 白團(tuán)見敬平要走,撲棱著翅膀就想要跟上,可惜它最近實在有些胖,還沒飛起來,就“咚”的一聲摔在桌子上,急得直叫喚。 丁酉見狀,連忙伸手去扶白團(tuán)。 白團(tuán)用嘴啄了一下丁酉伸過來的手心,氣呼呼看他:“啾啾啾!” 敬平頭也不回地倒退著,一把把白團(tuán)抄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好白團(tuán),我們走。” 丁酉看著一人一鳥的背影,黯淡地垂下了想要阻攔的手。 慕長寧適時道:“敬平跟我說,是你不讓他吃宵夜他才生氣的,現(xiàn)在看來,好像也不完全是這樣?!?/br> 連白團(tuán)都不親近丁酉,定是有別的事情。 丁酉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慕少主觀察細(xì)致。” “以往我和敬平在誅惡臺時,其余人都避而遠(yuǎn)之,但現(xiàn)在,主上讓我與敬平輔助少閣主,每天要接觸的,要見的人也就多了,有時忙起來,一天也不一定能說上一句話?!?/br> 慕長寧心領(lǐng)神會地笑道:“能在丁大哥手下辦事的暗衛(wèi)實力不低,估計每天要見的人都是那一兩個吧?!?/br> 丁酉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他不習(xí)慣傾吐,但為了敬平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少閣主身邊最近有個叫暗六的,此人性格謹(jǐn)慎,辦事穩(wěn)妥,少閣主很是倚重他,常常派他來與我交接。” “我就是怕敬平多心,經(jīng)常挑他還沒睡醒的時間與暗六說話,可每次說沒兩句,就看到敬平躲在門縫里偷看?!?/br> 丁酉想到那個畫面,無奈之余又覺得有點好笑:“那么大個人了,還學(xué)小孩子,光著腳貓著腰,這么冷的天,也不怕著涼。” 慕長寧眉眼彎彎,放下杯盞:“敬平很在意。” 丁酉的表情愈發(fā)苦悶:“為了不讓敬平生氣,我都不敢讓暗六來院子了,每次都避開敬平,去他找不到的地方??蛇@樣,敬平好像更加生氣了,他一生氣,就去逗白團(tuán)。白團(tuán)又是個好吃的,就天天跟著他,敬平吃宵夜,它也跟著吃,我就說了他兩句……” 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 慕長寧不免失笑:“丁大哥,這回還真是你的不對?!?/br> “敬平是孤兒,從小就在千巧閣長大,后來被指派到誅惡臺,就遇見了你,對你的一言一行,上心的很?!?/br> 清冷平和的聲音讓兩人同時看了過去。 慕長寧眼睛一亮,欣喜地喚人:“陸郎!” 陸展清走到慕長寧面前,揉了揉他的臉頰:“有沒有好好用早膳?” 慕長寧點頭,指著桌上的碗道:“喝過小米粥了,方才敬平也過來一起吃了。” 陸展清笑了笑,對丁酉繼續(xù)說:“敬平看起來大大咧咧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思細(xì)膩,最是在意你?!?/br> 他又挑了幾塊糕點放進(jìn)慕長寧碗里,示意他多吃一點,才道:“或許你以為避開能讓敬平不吃心,但其實,他不想,也不需要你的避開?!?/br> 聽著這番話,丁酉若有所思。 他想起慕長寧還是影三的時候。 那時的陸展清手下暗衛(wèi)影衛(wèi)不少,雖然大家摸不清陸展清其他的喜好,但只要能進(jìn)小院的都知道,影三是陸展清的偏愛與特例。 丁酉突然撒腿就跑。 慕長寧用肩膀碰了碰陸展清,打趣道:“今日陸郎怎么急著言傳身教了?” “可不?!标懻骨灏讶吮г谕壬?,故作兇狠:“他兩要是再不好,我看你都得跟著敬平跑了?!?/br> “那不能?!?/br> 慕長寧用后背挨著他的胸膛,湊到他耳邊道:“我一刻也不能離了陸郎。” 陸展清眼眸一暗,抱著人就進(jìn)了屋。 房門一關(guān),就是一天。 慕長寧沒空搭理敬平,敬平自然就被丁酉抓回了千巧閣。 他看著眼前被丁酉叫來的暗六,故作冷漠地逗著白團(tuán)。 丁酉坐在敬平身邊,朝暗六問道:“這幾天我們在哪里見面,說了什么,你復(fù)述一遍。” 丁酉挨得近,明顯看到敬平逗弄白團(tuán)的手指都緊張地僵著。 心里只有任務(wù)與命令的暗六看不懂兩人之間的水深火熱,低眉順眼地交代了所有事情。 丁酉用肩膀推了推敬平,臉上竟難得的露出了一點委屈。 敬平抿了抿唇,避開他的目光,蔫蔫的。 丁酉趁熱打鐵:“明天開始,少閣主有需要你傳話的,你就到這里來找我,若是我不在,就給敬平說?!?/br> 暗六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是,飛上屋檐走了。 “敬平?” 敬平干巴巴道:“干什么——” 丁酉試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頭,沒有被拒絕后,抱住了他:“不生氣了好不好?!?/br> “我和暗六真的沒什么,之前之所以避開你,也是怕你多想?!?/br> 敬平哼了一聲:“我才沒多想,你愛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去,反正你也覺得我胖。” 丁酉被這孩子氣的話逗笑了,被敬平瞪了以后才憋住了笑意:“我真沒有,我是擔(dān)心你心情積郁,晚上又吃宵夜,怕你生病難受。” 敬平揉著白團(tuán)的腦袋,沒什么底氣地又哼了一聲。 “以后用過晚膳,我就陪你出去,好不好?你想去哪里逛,我們就去哪里,你想吃什么,我就給你買什么,好嗎?” 敬平看他一眼,氣焰消了大半:“真的?” 丁酉點頭,與他對視:“真的,我絕不會騙你?!?/br> 聽到這話,敬平又立馬高興起來,兩條腿也跟著晃蕩:“那快點吃飯吧!我中午都沒怎么吃,餓死了?!?/br> 丁酉看他情緒好轉(zhuǎn),提議道:“要不,我們出去吃?” 敬平是呆不住的性子,以前在誅惡臺里悶久了,每天睜開眼就想著出去逛逛。 “真的嗎!”敬平歡呼著,兩只手臂掛在丁酉脖子上:“出去用晚膳嗎?” 丁酉一點頭,敬平就笑得合不攏嘴,扯著他往外走:“快快快!聽說南街那邊有賣鹽酥雞的,一會兒晚了就賣完了,我都去了好幾次了都沒買著!” 臨近黃昏,百姓們都踏著夕陽,往裊裊炊煙的家中趕去,一向熱鬧的南街竟沒什么人,敬平一到就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鹽酥雞。 敬平一口咬下被炸的金黃酥脆的雞腿,含糊不清道:“唔唔好好吃!難怪每天都這么多人,酉哥你嘗嘗——” 只有空氣嘗了嘗那雞腿的味道。 敬平一轉(zhuǎn)眼才發(fā)現(xiàn),丁酉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冊子,正向攤主詢問著鹽酥雞的做法。 攤主是個中年男人,看丁酉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就笑了:“公子是想要學(xué)會去做給弟弟吃嗎?” 丁酉的目光也一并落在敬平身上,眼中滿是溫柔:“不是弟弟,是妻子?!?/br> 敬平咬了一半的雞翅膀掉在了地上,咳得滿臉通紅。 他一把打開丁酉拍他后背的手,慌張道:“酉哥你在胡說什么,這里人來人往的,讓別人聽到,他們都說你——” “那怎么了?!?/br> 丁酉一反常態(tài),刻在骨子里的內(nèi)斂穩(wěn)重不知丟到哪里去了:“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我的妻子看待。” 敬平張著嘴,傻傻地看著他,半天都沒動靜。 “敬平。” 丁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了笑容:“我一直以為,兩人互相明白的感情,只要放在心里就好了,但其實不是。” 敬平看著丁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我的敬平,我往后余生的伴侶,其實也很想聽到,看到,感受到,只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 在丁酉正準(zhǔn)備上前一步時,臊得連頭發(fā)絲都在冒煙的敬平大叫一聲,丟下鹽酥雞,落荒而逃。 目睹了這一切的攤主樂不可支,送了他一份滿當(dāng)當(dāng)?shù)柠}酥雞,還提醒道:“公子快追?!?/br> 丁酉毫不費力地,在敬平的房間里,抓到了把臉埋在被褥里的敬平。 他剛推開門,敬平就扯過一旁的枕頭蓋在自己頭上,大叫著:“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 丁酉的聲音依舊那么沉穩(wěn)沒火氣:“好?!?/br> 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敬平才長舒了一口氣,頂著通紅的耳尖,慢慢坐了起來。 “啊??!” 敬平被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床邊的丁酉嚇得跳了起來:“你你你怎么還在這里啊?。 ?/br> 丁酉指了指身后的桌子:“你的鹽酥雞掉了,我重新給你買了一份。” “噢噢噢知道了,你先出——” 敬平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被丁酉握在手里。 “敬平?!?/br> 丁酉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他:“我方才的話還沒有說完?!?/br> 敬平緊張到連呼吸都是斷續(xù)的。 “我想說,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子,但遇到你之后,無論是誰,都不及你有趣,都不會這般讓我,朝思暮想。” “以前我總覺得,仇恨是我生命的全部,直到你的出現(xiàn)?!?/br> 丁酉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起來:“當(dāng)初剛見你的時候,只覺得這人怎么話那么多,一說就是半天不帶停的,成語會的沒幾個,卻非要掛在嘴邊?!?/br> “但也正是你,給了我歡笑,把我從仇恨中救出來,更是給了我學(xué)著喜歡你,愛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