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黎明11她感受到渴望,難以言說的欲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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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做了圣女,依舊受制于人,得不到她想要的權柄。 她見過木偶劇團,木頭削出的小人被繩子與小木棍支使,一顰一笑,一收一放都由人控制。 所謂圣女,不過是這樣的身份。 它并摸不到那份權力,木偶賣力演出之后,得到賞錢的是身后的人類。 讓娜沮喪了幾天,沒勁兒極了。 做什么事都懨懨的,梅拉有注意到她的狀況, 但怎么問讓娜也說不出這件事情原委。 她們不過都是一些小女孩,讓娜心里清楚,她自身想不出辦法,告訴她們不過是大家都亂作一團。 更別說,萬一有人情愿做這傀儡。 沒有任何把握之前,她不敢賭。 這天她從廚房走出來,剛揉好明天彌撒要用的面團,放在木盆里發(fā)酵。她把手洗干凈,想在花園邊坐會兒。 方才手揉得發(fā)酸,她一邊按摩手臂,一邊往花園走。 還不等到花園,她聽見小孩嬉笑的聲音。 “好小啊,好笨啊!我看你竄那么快,竄得快有什么用!” 她皺眉,快步靠近,大理石柱能夠擋住她大半身體,少女抬眼望去。 花園里一棵老橡樹下,一個穿著華貴的小孩正從樹洞里扒著松鼠出來玩。 松鼠本是逃得很快的,偏生這小孩帶的仆從為了討好他,不停用兜網(wǎng)兜住松鼠送給小孩玩。 “抓住它!”小孩高聲命令道。 這一聲很著實,也很響亮??v使是梅拉在這里,也會立即明白這小孩從出生以來,一定反反復復使用過無數(shù)次這個命令。 他未來也會如此,生在貴族家,他還有千千萬萬次命令要下達。 仆人網(wǎng)住松鼠,送給小孩。小孩伸手抓松鼠怕被咬,將松鼠放跑。如此反復好多次,他終于叫著身旁人,“加里,抓住它,按住它!” 仆人不顧咬,連忙壓住松鼠。 小孩舉起小刀,一刀捅穿松鼠腹部。 鮮紅血液灑落在純白雪地里,無比顯眼。 “我的上帝!”讓娜小聲驚呼,她遠遠看去已是殘忍至極。 松鼠吱吱的尖叫令她不住為它祈禱,落下一滴不忍的淚。 不想那小孩還活剝一般下了第二刀,它踢了松鼠一腳,踢到一旁的仆人,仆從吃痛松手。 松鼠借此機會逃跑,腹臟卻都掛了出來,它跳上樹,卻失力地又倒在地上,往橡樹方向爬了幾步,再也不動了。 讓娜無比慶幸自己沒有靠近,不然決定會忍不住質問這殘忍的孩子。 好在一個女人遠遠地走過來,高跟鞋落在石板路上發(fā)出“篤篤”的響聲。一旁的仆從為她撐起綢面蕾絲洋傘。 讓娜松了一口氣,至少小孩會得到教訓。 不想這位貴族母親剛走到小孩眼前,他便換了一副神態(tài),他可憐巴巴地用小手扯扯母親裙擺,“小松鼠被野獸抓傷了,好可憐?!?/br> 貴族女人沒好脾氣,也懶得追究原委,“臟死了,別碰它?!?/br> 她牽住小孩,左看右看了一會兒,見他沒受傷,轉身就走。 讓娜趕忙往后退,將自己整個身子藏在大理石柱后。 她的呼吸微微顫抖,手心也冒出冷汗。 等貴族女人與小孩一齊離開,她又等了一會兒,確保二人已經(jīng)走出教堂,讓娜才走進花園。 花園的石板路上雪被掃開,只有草地與植株上落的雪無人清理。 橡樹之下,松鼠早已趴在地上,腸子拖了好長一段,不再動了。 讓娜從角落拿來鏟子,本是用來鏟雪的。 她挖開橡樹下的雪,接著翻起一層泥土。 腦袋亂糟糟的,卡特琳娜寫“貴族看起來都是一群虛偽的野獸”,果然不錯。 她終于明白虛偽是什么。 泥土挖得差不多,讓娜將小松鼠輕輕捧起,放進泥坑里。 她低頭,牽住它小小的爪子,為它作安魂彌撒的悼詞。最近要記各類彌撒流程,她倒是都背得很清楚。 松鼠的小爪子有鋒利的指甲,卻始終敵不過人類長刀的一劃。她依舊年輕,她感受到炙熱的心臟在躁動。 但一時之間她也不明白,其中在跳躍著什么。 不能再孩子氣了,逃避是沒有用的。但還有什么方法,她知道她有,她能找到的,在她的深處,在靈魂最深處。 早已不一樣了,有什么早已不一樣了。 “愿你安息?!?/br> 讓娜輕輕地將土推回坑里,把小小的松鼠埋葬。 她感受到渴望,難以言說的欲求在支使她。 在這一瞬間,她意識到為何擁有欲望會被稱作欲望的奴隸。 她太想要了,擁有它的熱望大過任何一切,包括她自身。 她需求能夠拯救這只松鼠的力量,能救下千千萬萬只松鼠的力量。 當最后的泥土蓋住尸體。 那份突如其來的歸于她靈魂深處的欲望卻翻了出來,不需要多么深沉的陰謀詭計,她早該想到的,燃燒。 這一刻脈絡如此清晰,甚至嚇她一跳。 她無法想象這竟然是她自身想出的計劃,讓娜的手臂收緊,將這個她因為害怕而不成字句的想法全都拖出來,它將布滿腦袋,像是關住卡特琳娜的那堵門。 圣女受封儀式上,很好。她允許它冒出來了。得到受封。這是必須要做到的。殺了所有人。是的,它正在發(fā)生。 這樣就不會受制于人了。 讓娜跌坐在地。 她的呼吸越來越快,心跳也變得無比劇烈,她把自己嚇到了。 而更讓她恐懼的是,她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要完成她所求,最顯而易見、毋庸置疑也最醒目的道路,每一條每一徑都通往那一個人—— 阿斯蒙德。 -- 明天就見著了,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