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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危險又迷人[快穿] 第158節(jié)

    謝家人野心勃勃,而這一代的莊主余志輝,便尤其狠得下心。

    他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了不同的地方,隨即密切關(guān)注,想要顛覆大燁朝。

    余志輝確實(shí)運(yùn)氣好,他謝司逾,是東廠提督,而另一個兒子謝書旻,也是舉人。

    他確實(shí)狠得下心,大兒子為了幾兩銀子被迫凈身時,他都未曾出手。

    而像個旁觀者一樣,甚至對他的命運(yùn)推波助瀾。

    若計(jì)劃正常進(jìn)行,等謝書旻成了狀元,拿捏他們二人后,過個幾十年,前朝后宮都有人,說不定妙訣山莊還真能復(fù)國。

    而那玉棋,便是試圖拿捏他的人。

    甚至后宮有的妃子,都是妙訣山莊的人。

    謝司逾面目冷淡。

    仿佛那被父親拋棄利用、不得以凈身入宮的人不是他一樣。

    將自己與謝書旻的事抹去后,謝司逾將這份資料獻(xiàn)給了兆麟帝。

    對他而言,這是一份工具,拖延時間的工具。

    兆麟帝果然大發(fā)雷霆,畢竟那可是前朝?。?/br>
    他派了大將軍前去圍剿妙訣山莊,對武林來了波大換血。而武林也有苦說不出,畢竟誰能想到妙訣山莊居然是前朝的人,想著叛國呢!

    這件事,從開始到結(jié)束,忙了半個月。

    直到妙訣山莊的人里,除了一個殘疾公子死了外,其他都被押入天牢,兆麟帝這才松了口氣。

    而這半個月,蘇子墨難得有了喘息之機(jī)。

    謝司逾一直不出現(xiàn),她便明白,對方這是拒絕的意思。

    只要不入宮,一直呆在這里,蘇子墨倒并不難受。

    甚至她的活動范圍,也從一個小院子,擴(kuò)大到一個宅院——雖然有人在院子外看守。

    內(nèi)勁恢復(fù)后,蘇子墨開始像從前一樣,爬在墻角看外面。

    或許因?yàn)樗龥]有逃跑的跡象,或許因?yàn)橹x司逾的吩咐,護(hù)衛(wèi)們也都睜只眼閉只眼。

    宅院外是條繁華的大街。

    蘇子墨還沒傻到直接大喊“救命”,她只是安靜地觀察罷了,找找機(jī)會,考察一下地形。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星期后,一個午后,她突然看見了熟悉的人。

    ……

    青年一襲紅袍,五官俊朗溫潤,他的身側(cè),一名穿著紅裙的姑娘淺笑嫣然。

    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姑娘吐了吐舌.頭,青年便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姑娘挽著他,一把靠上他的肩膀。

    郎才女貌,感情深厚。

    如果那個青年不是謝書旻,蘇子墨想必也會覺得十分美好。

    她怔怔地看著兩人的方向。

    這條街確實(shí)繁華,她看著青年給姑娘買糖葫蘆、為姑娘擦拭唇.角、給姑娘挑首飾……偶爾,在姑娘的熱情下,青年的耳根也會變紅。

    一切的一切。

    蘇子墨那么熟悉。

    當(dāng)然熟悉啊。

    哪怕只相處了十天,但兩人的愛,也是真實(shí)存在的,他們熟知彼此身體的每一處。

    真是奇怪。

    明明被擄走時,蘇子墨只擔(dān)心娘親,沒想過謝書旻,被關(guān)到這京城宅院后,她也沒想起打聽打聽謝書旻。

    可現(xiàn)在,看著他對另外的女子如此體貼,為什么、為什么她的心也會難受?

    蘇子墨愛謝書旻么?愛,但不會超過自己的娘親。

    或許潛意識里,她沒覺得那溫潤羞澀的青年,會愛上別人。也或者,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后,總會有些不甘吧。

    那個姑娘蘇子墨也認(rèn)識。

    在飼月教外,謝書旻身側(cè)的,便是那位姑娘。

    她消失后,謝書旻愛上曾經(jīng)的故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蘇子墨可以理解,卻不能接受。

    她知道,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可她與謝書旻在一起時,分明承諾了彼此。他既無情,她又何必在這里愁腸萬千?

    少女平靜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她一步都沒走出去。

    或許奇怪,也或許得到了吩咐,護(hù)衛(wèi)罕見地敲了門,問她有什么需要。

    頓了頓,蘇子墨還是道:“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謝書旻么?”

    護(hù)衛(wèi)領(lǐng)命離開,這消息,很快送到了謝司逾那。

    謝司逾當(dāng)然知道,自己那好弟弟,就是少女的戀人。

    即便被關(guān)到京城、前途未卜,她依舊想念他、擔(dān)心他么?

    心臟仿若有無數(shù)只蟲子噬咬,片刻,男人從喉.嚨里擠出聲音。

    “……如實(shí)稟告?!?/br>
    蘇子墨也就得到了謝書旻的消息。

    他是新科舉人,狀元熱門人選,更妙的是,在一次燈會上,他和婉兒公主一見鐘情。

    現(xiàn)在,婉兒公主已經(jīng)稟告了陛下,請求皇兄賜婚,今年2月,會試結(jié)束、放榜那日,陛下便會頒布圣旨,將他封為駙馬。

    蘇子墨知曉,兩人在江湖攜肩闖蕩過。

    所謂的燈會一見鐘情,不過是掩飾,也讓這相遇更為美好罷了。

    呵。

    果真美好。

    心底最后一絲光芒消失,蘇子墨厭惡極了這個世界。

    愛情,是假的。

    只有利益,只有利益。

    她驀的想起了捉她的三撥人。

    漠止山莊、妙訣山莊、東廠。

    所有人,都想用她來討好皇帝,讓她成為趁手的工具。

    自一開始入宮起,她蘇子墨,便是一枚棋子,到現(xiàn)在,仍舊如此。

    可棋子,又怎會甘心一直當(dāng)棋子?

    美人傾城,若無自保之力,便會隨波逐流、被人輪番利用,但若美人自己萌生野心。

    那這張臉,便也能真正地利用到極致。

    第二天,蘇子墨打開門,對護(hù)衛(wèi)平靜道:“送我進(jìn)宮?!?/br>
    棋子,這一刻,悄然生出意識,成為旗手。

    掀翻棋局,也不過瞬息之間。

    ……

    得知蘇子墨想要進(jìn)宮后,謝司逾沉默著應(yīng)了。

    他的計(jì)劃,也差不多準(zhǔn)備好了。

    進(jìn)宮那日,蘇子墨再次見到了謝司逾。

    男人容顏昳麗,面容恭敬,在她下車時,主動上前攙扶。

    蘇子墨淡淡掃了他一眼。

    高高在上、掌控權(quán)勢的廠花,攙扶她,的確讓人心動。

    可她更想做的,是——踩在他的背上,走下車。

    今天蘇子墨進(jìn)宮,她將在晚宴上第一次亮相。

    這場宴會,完全是為了她、或者說為了滿足陛下準(zhǔn)備的。

    兆麟帝對美人期待已久,也不計(jì)較一些小花招。

    蘇子墨不會舞蹈,但以她的容貌,一笑,便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這一次,為她化妝的,是謝司逾。

    房間內(nèi),只有他們二人。

    謝司逾安靜地給她描眉、梳發(fā)。

    這一幕,像極了新婚妻子與自己的夫郎,可實(shí)際上,背后,不過是利益交換、權(quán)勢涌動。

    數(shù)月前,謝司逾給蘇子墨送過面具,無比仿真,那制作者也是東廠的能人,在無數(shù)次任務(wù)中立下大功。

    但鮮有人知,真正巧妙的易容術(shù),只有謝司逾才會。

    男人容顏昳麗,冰山般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面前的美人。

    他指骨明顯,手指修長,拿著筆,為她描摹容顏。

    蘇子墨并未察覺不妥。

    但慢慢的,看著銅鏡,她皺起了眉。

    她的容貌,被掩藏了。

    鏡子里的人是她,卻分明只剩下一分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