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氏2017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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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判幾年?” “目前不太確定,可能三年左右?!?/br> “為什么呀?” “什么為什么?” “作為高昊宇的經(jīng)紀人,你為什么要犧牲高昊宇呢?” 賀悠悠手輕輕拍了拍方向盤,尷尬道:“芳小姐,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芳夏:“呦呦(讀音you)鹿鳴……你既是賀悠悠,也是鹿鳴,是嗎?你偽裝成高昊宇的對家,花錢請我調(diào)查高昊宇的車禍調(diào)包案,為了什么?” 賀悠悠臉上微微一僵,然后馬上笑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是鹿鳴?” “你不止是鹿鳴……” 芳夏從包里拿出剛才的畫稿,她把賀悠悠補畫了的那張畫抽出來,然后再從筆記本里翻出一張復(fù)印的素描。 復(fù)印的素描是刀疤章畫的五張風景畫中的其中一張:洞xue奇觀,巨大的空洞里,藤曼綠植爬滿畫面。 “這張素描是一個我從未謀面的人畫的,他叫刀疤章?!狈枷闹钢鴱?fù)印素描洞xue上方的弧度,“你看左邊山洞頂端的這個弧度,畫到一半,就習慣性頓筆,右邊的弧度也是。還有這里,所有需要畫半圓或者畫圓的,都會在畫到一半時頓筆,這是一個人從小形成的,多年的習慣,很難改。” 說著芳夏拿出剛才賀悠悠幫她補畫的那張畫稿,“這是你幫我補的車輛,這是車的弧度,畫到一半,你又……頓筆了。” 賀悠悠無奈又欣慰地笑了,原來芳夏一回來就找姚文熙開會,為的就是套她畫畫。 “你是刀疤章?!狈枷氖掌甬嫺?,“也就是說,鹿鳴、賀悠悠、刀疤章,都是你。你是謀殺張主任真正的策劃者和執(zhí)行者?!?/br> 事已至此,賀悠悠再辯駁已經(jīng)沒有意義,她整個人反倒輕松了,“我本來想著,把我這邊的事辦妥了,我再找你。可惜,我這邊的事,一直沒辦妥?!?/br> 芳夏:“你和許箋元,我能相信一個嗎?還是一個都不能相信?” 賀悠悠從容看向她,“你可以相信我,我跟你外婆是生死搭檔,我是你外婆給你指定的師父。你是我們的希望。” 第41章 巢珠 ◎合作愉快◎ 車里有些悶熱, 賀悠悠啟動車輛,打開了空調(diào)。 她問:“你是怎么猜到我就是刀疤章的?” 芳夏把背包放邊上, “之前為了跟你協(xié)商我姨婆的醫(yī)藥費賠償, 我去過你的辦公室。你辦公室里有一副風景畫,畫風跟刀疤章的素描很相似。但我當時一直把刀疤章想象成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所以就算有這個契合點, 我也沒有懷疑你?!?/br> 賀悠悠:“那你怎么還是懷疑到我身上了?” 芳夏:“前段時間,我靜下來開始一個個排查最近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人, 只有你, 我姨婆的傷跟你牽扯上了, 高昊宇和張主任的案子也跟你有關(guān),最后我臨出發(fā)去紅猿山,你又給我介紹的一個新項目……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只有你,一個我之前完全不認識的人,突然出現(xiàn), 以各種不同的身份,一直圍繞在我周圍。” 聽到這里, 賀悠悠笑了,“沒辦法, 時間緊任務(wù)重啊?!?/br> 芳夏繼續(xù)道:“藥研所宿舍樓的保安給我形容過刀疤章的外表,他說刀疤章比康城年輕,也比他清秀, 從來不搭理保安。然后賀姐你個子和康城差不多高, 一米七五左右, 說話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這就讓我有理由懷疑,刀疤章可能曾經(jīng)是個男的,但現(xiàn)在,我不知道是不是……” 賀悠悠大大方方地承認:“是,你外婆出事之后,我擔心我也暴露了,當時的情況很危急,我想辦法去國外做了變性手術(shù)?!?/br> 芳夏:“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你辦公室那幅跟刀疤章風格相似的風景畫,還想起你曾經(jīng)把我發(fā)給你的費用清單打印出來后,你把有問題的項目都用紅筆圈起來。我模模糊糊有點印象,你畫的圓圈有頓筆。我找出刀疤章的素描,發(fā)現(xiàn)他畫圓形或者圓弧形時,也會有頓筆。但我找不到當初你畫圈的那份清單了,我不確定我的記憶是不是對的。所以,我今天找借口把你請來,親自核實,果然……” 賀悠悠贊嘆:“果然是當年最優(yōu)秀的警校生,觀察能力強,邏輯嚴謹?!?/br> “之前我有很多疑問,但康城都讓我來問你。后來,在丸城,大眼也是這樣,讓我問你。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幫我解開那些謎團了嗎?” 賀悠悠坦蕩道:“當然。你想知道什么,你盡管問,但凡我知道,我都愿意告訴你?!?/br> 芳夏有很多疑問在這一段時間都陸陸續(xù)續(xù)解開了,她目前最想知道的就是為什么許箋元要囚禁她? 賀悠悠盯著她,輕聲道:“因為你身上有……巢珠?!?/br> 芳夏沒懂:“什么是巢珠?” “巢珠是大風氏繼承人的象征,它附體在儲君也就是小風氏身上,這個巢珠,從遠古時代就開始傳承了,已經(jīng)傳了幾百代。我們的rou眼看不見巢珠,它是數(shù)據(jù)波段,只能通過儀器進行檢測?!?/br> 芳夏似懂非懂:“它在我眼睛里?” 賀悠悠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它在你眼睛里?” 看來她猜對了,芳夏道:“康城曾經(jīng)跟我說,無論遇見什么險境,都不要閉眼。我在紅猿山的時候,一些大型怪物如果跟我長久對視,它們會怕我。” 賀悠悠點頭:“巢珠就是附在繼承人的眼睛里。那些怕你的不明生物都是從有巢星帶過來的物種。有巢星你知道嗎?那是我們有巢人的母星?!?/br> 賀悠悠跟她簡單闡述了有巢人的來歷,以及有巢艦隊抵達地球的情況,這跟宗攸寧說的相差無幾。 芳夏問:“巢珠為什么會在我身上呢?”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當今的大風氏叫風燼,她四十多歲才生下兒子,取名風歌。風歌出生的時候,原本在大風氏體內(nèi)的巢珠就轉(zhuǎn)移到了風歌身上,風歌也就成為了小風氏?!?/br> 風歌和姜院長的兒子姜遠樊是大學同學兼死黨,在大學畢業(yè)準備讀研究生的暑假,風歌到南境找姜遠樊敘舊。 風歌抵達南境后不久,不知道為了什么,風歌和姜遠樊偷偷去了一家不知名的小醫(yī)院,而恰巧在那個時間點,那家小醫(yī)院發(fā)生爆炸,風歌和姜遠樊都被炸死了。 從此風歌身上的巢珠不知所蹤。 賀悠悠看著芳夏:“那就是你出生的醫(yī)院。風歌和姜遠樊原本是去看你的?!?/br> 芳夏風詫異,她沒想過自己會跟大風氏和姜家扯上關(guān)系,她問:“他們?yōu)槭裁磥砜次???/br> 賀悠悠看向她:“因為姜遠樊……是你父親。” 那么說,姜院長是她爺爺? 芳夏震驚之余,非常不理解:“我是姜遠樊的女兒,可風歌死后,他身上的巢珠為什么附在了我身上,這是什么原理?出錯了嗎?” 賀悠悠輕輕搖頭,為了看起來更像女人,她一般都是大波浪、烈焰紅唇,舉手投足間都是風情萬種。 “不完全算出錯。這要從大風氏的繼承制度說起。” 抵達地球的第一任大風氏叫風里希,她也被稱為女媧天神。 風里希育有二子二女,繼承大風氏之位的是長子,其他孩子則分別賜姓姬、姚、姜,統(tǒng)稱為御三家。 大風氏正朔與御三家之間每隔三代就要互相通婚,以保持血統(tǒng)的黏連性。 當在任大風氏無子女可繼位的時候,不能從他的兄弟姐妹或者兄弟姐妹的子女中挑選繼承人。 繼承人只能從御三家中挑選。 芳夏的爺爺就是御三家姜氏二分家的家主。 “風歌死后,本來巢珠是要回歸大風氏風燼體內(nèi)的,但當時醫(yī)院被人設(shè)了結(jié)界,巢珠無處可去,別無選擇,只能選擇你。因為你的血統(tǒng)跟風歌最近?!?/br> 芳夏終于聽明白了,她是巢珠別無選擇的選擇。 “我mama呢?” “你mama也在那場爆炸中死亡。當時你在育嬰室洗澡,躲過了一劫?!?/br> 父母雙亡,芳夏料到了,她是孤兒,“我mama是什么人?” 賀悠悠看著芳夏,她看得出來,不能對這個孩子撒謊,撒謊終究都會被識破。 她如實道:“我剛才有跟你說尾族的由來。尾族的首領(lǐng)是大宗伯,你mama是當時大宗伯唯一的女兒,她叫安傾城。按照尾族十誡,巢族和尾族不能聯(lián)姻,你爸爸mama是偷偷戀愛,偷偷在小醫(yī)院生下的你。當時,兩家家長,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因為這事不能讓人知道,風歌去醫(yī)院看你的時候,才會這么偷偷摸摸,身邊一個護衛(wèi)的人都沒有。讓人有了可乘之機?!?/br> 芳夏斜眼盯著賀悠悠::“那次爆炸事件,是你們策劃的?” 賀悠悠忙撇清關(guān)系:“許箋元一手策劃的,他設(shè)了結(jié)界,本來是希望風歌死后,巢珠能在許冬身上附體。許冬是歸墟有巢人這一支的大風氏血脈后代,當時他只有八個月,許箋元把許冬抱到現(xiàn)場,當時醫(yī)院只有許冬有大風氏血脈,大家以為當晚巢珠在許冬身上附體了。過了幾個月許箋元才搞到可以測驗巢珠的儀器,誰知在許冬身上根本測不到巢珠的存在。這個時候許箋元才反應(yīng)過來,巢珠失蹤了。這也是為什么,許箋元對許冬一直不怎么好的原因,他把怨氣發(fā)在了許冬的身上。” 芳夏:“外婆把我抱走的?” “你外婆跟大宗伯的妻子是舊相識,她也認識大宗伯的女兒安傾城,當時許箋元的計劃并沒有提前跟我們這一組的人透露,現(xiàn)場爆炸后,才讓我們?nèi)兔μ幚頂z像頭。去到現(xiàn)場,我們才知道,死的人是誰。當時那小醫(yī)院很亂,剛好你洗完澡被抱出來放在嬰兒車里沒人管,而你手腕的手環(huán)寫著安傾城的名字。大風氏的兒子死在醫(yī)院,如果把你留在那里,后果肯定不堪設(shè)想,你外婆就偷偷把你抱走了。小風氏被人蓄謀殺死,這是幾千年以來都沒發(fā)生過的事。當時事件鬧的很大,有人趁機遞資料說是大宗伯的女兒自爆害死了風歌!導致大宗伯一家被滅門。而老年喪子的大風氏褫奪了大宗伯的封位,從此尾族,再無大宗伯,只有作為傀儡的左宗伯?!?/br> 芳夏聽得很不是滋味,原來許箋元是害死她親生爸媽的兇手!是這個老東西,害了她爸媽和外祖一家。 賀悠悠能感覺到芳夏血脈上涌的怒氣,她勸道:“我跟你說實話,但你不能馬上去找許箋元報仇,報仇的事,你要往后放。不然會害了你,也害了我?!?/br> 賀悠悠回身從后座的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后遞給芳夏,她快速往下說,希望轉(zhuǎn)移話題后,芳夏能冷靜下來。 “你外婆知道許冬身上沒有巢珠之后,她就懷疑,巢珠可能在你身上。后來我們也設(shè)法搞到了一臺平康醫(yī)院淘汰的儀器,給你一測,果然巢珠在你眼睛里?!?/br> “許箋元什么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賀悠悠:“他前面并不知道。因為你外婆一開始并沒有把你抱回家,而是把你mama也就是芳玉龍外派到別的城市,你快三歲才被帶回南境。當時都說你是芳玉龍親生的。” 是,芳夏小時候確實以為自己是芳玉龍親生的,后來芳玉龍和李繼才離婚吵架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芳夏才知道自己是外婆撿回來的孤兒。 “那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你爸媽離婚鬧的時候,有些街坊鄰居就陸陸續(xù)續(xù)知道了,許箋元知道后,問過你外婆。你外婆只說你mama有腎病生不出孩子,只能在外地撿了一個,后來才知道,是個漏網(wǎng)之魚的尾族小孩。” “也就是說,他之前,只知道我是個尾族的孩子?”難怪她外婆出事后,許箋元那么著急逼許冬跟她切割,這么毫不留情。 賀悠悠:“去年,去年大風氏查出了癌癥,時間不等人了,我沒其他人可商量,沒辦法,我只能告訴許箋元,巢珠在你身上。因為許箋元在北巢內(nèi)部有人,我是希望他和我一起,輔助你上位,到時候,你做了大風氏,打開歸墟的地下城之門,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上?,他有自己的想法?!?/br> 芳夏明白了,“許箋元想要我和許冬生下孩子,扶植孩子上位?” “不,他們不是要扶植孩子上位,而是要扶植孩子的父親上位。” 也就是說,他們要扶植許冬上位。 芳夏內(nèi)心不由冷笑,難怪許冬這么待她,在絕對的權(quán)勢面前,愛情親情算什么? 賀悠悠給她普及《大風氏繼承法》中的巢珠繼承法則。 “如果巢珠擁有者小于16歲,而其父母尚在,則父母中有大風氏血統(tǒng)者繼位,孩子作為小風氏則為儲君,父母中有大風氏血統(tǒng)者去世后,孩子才能繼位?!?/br> 芳夏疑問:“現(xiàn)在巢珠在我身上,我算儲君嗎?” “原則上是?!?/br> “但我母親是尾族人,這不影響?按照規(guī)則,只要身上有尾族人血統(tǒng),那就自動歸為尾族人,我作為尾族人,能成為儲君?”芳夏覺得,這不可能。 賀悠悠道:“繼承法沒有相關(guān)規(guī)定,但北巢人肯定不會讓尾族人上位當自己的王?!?/br>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芳夏問:“如果他們把我殺了,那巢珠會附在誰身上?” “血統(tǒng)跟你最近的大風氏后人。” 那就是她父親這邊的親屬。 “怎么歸還巢珠。” “不能人為控制,除非你死或者生下下一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