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休息的時候，沈廷煜要不就在房里看看書，哪兒都不去就守著他。

    不然就是躺床上，和他一起睡。

    日子還挺平靜和諧。

    平靜得，終于，徐清然和他又一次被扯進(jìn)能夠見到徐青瑤的夢境空間。

    徐青瑤氣得原地蹦蹦跳跳：“哥，沈大將，你倆怎么回事??？”

    “我放你們回去做點有益身心的運動，解一解我哥身上的藥劑，你們怎么到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做！”

    “急死我啦??！”

    徐青瑤喊得，像極了一個遲遲嗑不到她主推cp的大粉，著急又委屈。

    徐清然不輕不重地往她頭頂拍了一下。

    挑眉問：“你一個小孩，怎么懂的那么多？”

    徐青瑤不認(rèn)同：“哥，我的心智年齡和你一樣，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只是我現(xiàn)在處于靈魂意識狀態(tài)，不能長大而已?！?/br>
    徐清然輕笑：“所以你什么都知道?！?/br>
    “我不讓你著急，你怎么會讓我們進(jìn)來呢？”

    徐青瑤：“……”

    她的哥哥果然變了，以前多可愛多單純的一個男孩子。

    “說吧，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哪里？”徐清然緩緩收起笑容，眼神逐漸犀利，“你腦熱把重生機會讓出去之后，會有什么后果？”

    “這些事情你不交代清楚，我就死給你看?！?/br>
    “你要試試嗎，meimei？”

    徐青瑤：“……”

    死亡威脅，永遠(yuǎn)最瘋最有效。

    徐青瑤只能老實交代。

    這段時間里，她的靈魂意識一直都被她的系統(tǒng)保存著。

    而系統(tǒng)，自然是在啟用了重生特權(quán)的沈廷煜，精神海的深處。不過為了不影響雙向的任務(wù)進(jìn)度，也不讓徐青瑤意外影響沈廷煜，002系統(tǒng)這段時間是把他們和沈廷煜的意識隔開了。

    不像徐清然和他的實習(xí)小系統(tǒng)，可以暢通交流。

    沈廷煜，他知道自己身上大概率存在著系統(tǒng)。

    因為他重生回來，對自己處境正疑惑時，就在腦袋里聽見過系統(tǒng)的聲音。

    是一道冷清又帶著些許電流的機械聲。

    沒有多余的話，只說：「我是系統(tǒng)，你重生了?！?/br>
    解答完他的疑問，就再沒出現(xiàn)過。

    也沒對他說其他的話，只偶爾夜深人靜或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下，還能隱隱感覺到系統(tǒng)的存在。

    聽見它因為存在而冒出的電流聲。

    「嗞——」

    所以當(dāng)初沈廷煜在意識到徐清然真正的芯子，懷疑他是穿越者時，才能如此淡然面對。

    對他一些比較特殊的能力和手段，擁有極高的接受度。因為他那時候就猜測，徐清然身上應(yīng)該也帶著叫做系統(tǒng)的東西，才能在某些特定情況下辦到，比如當(dāng)年黑了軍學(xué)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擁有封維針對他的視頻證據(jù)等等。

    只是，他不知道原來這個系統(tǒng)真正屬于另一個靈魂。

    而那道靈魂就那樣在他身上的系統(tǒng)空間里沉睡著，并且還是徐清然的meimei徐青瑤。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吧?！毙烨喱幨持冈谀橆a處輕輕撓了撓，“系統(tǒng)可以幫我實時轉(zhuǎn)播外界發(fā)生的事情，就像個攝像頭，我還能從沈大將的視角看見你?！?/br>
    所以能夠知道外面正在發(fā)生的事，尤其和徐清然相關(guān)的。

    停頓幾秒，她又說：“至于我以后會怎么樣?！?/br>
    ”咳，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八穆曇粼絹碓教?，“我問過系統(tǒng)這個問題，但它太無情了，每次都不肯告訴我?！?/br>
    “拒絕回答的話，可能就是在隱晦告訴我會死掉吧。”

    “……咦不對，我本來就已經(jīng)是死人了。應(yīng)該說，會消失？”

    徐青瑤的表情有一點點的失落。

    但更多是對這件事的看開，好像她也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夜里認(rèn)真思考過這個問題，然后自己給自己開解——這是她最擅長的事。

    徐清然并不是很想接受這個結(jié)果。

    沒有接下她的泰然，而是掃視周圍無盡的空間一圈，寒聲呼叫：“002，或許我們需要談一談？”

    空間里一陣安靜。

    只有徐青瑤一臉茫然抬頭問他：“002是什么呀？”

    “哥，你在跟誰說哇啊——”

    徐青瑤的話還沒說完，靈魂意識就化作虛影，緊接著消失了。

    聽她語氣，可能是被拉到了另一個空間。

    顯然，這么做的那個對象不是很想讓她聽見他們接下來的談話。

    或許會是一場嚴(yán)肅又不怎么和諧的對談。

    「嗷——」

    徐清然腦袋里的系統(tǒng)忽然哀嚎了一聲。

    可憐兮兮道：「好嘛，師傅肯定發(fā)現(xiàn)我把他的事情告訴你了?！?/br>
    旋即，空蕩蕩的空間里便傳來一道森冷的機械音。

    「我知道你想談什么。」

    幾秒的止頓后，又聽那道聲音說：「徐清然，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你和徐青瑤作為兄妹，各自得到了系統(tǒng)的幫助?！?/br>
    「當(dāng)初是她選擇把重生機會讓出去，按照規(guī)矩，無法重生的她就要遵循原來的軌跡死去消散?！?/br>
    「現(xiàn)在幫完人，還奢望再獲得生的機會？」

    徐清然還挺冷靜。

    回應(yīng)：“人只要敢夢，就沒什么不可能，你覺得呢？”

    “反正說到底，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你們管理不當(dāng)?shù)囊馔狻！?/br>
    徐清然輕笑，沒在害怕什么管理局還是系統(tǒng)的權(quán)威：“既然出錯，本來就該提供相應(yīng)的補償?！?/br>
    002系統(tǒng)沒有回話。

    徐清然又道：“說到底，你們原本也是擔(dān)心世界出錯才會通過我的穿越任務(wù)，想做出改變和調(diào)整。”

    “我既然能把它調(diào)整回來，也可以讓它消失?！?/br>
    “你不妨跟我賭一賭試試？”

    002的聲音，死板得聽不出一絲怒火：「不要忘記，你現(xiàn)在的異能和精神力是系統(tǒng)任務(wù)所得。」

    「我有辦法給你，就有辦法取回。」

    徐清然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沈廷煜開口了，冷聲提醒：“但我的力量不是。”

    他冷淡的一句話，拉走了兩方人員的注意。

    卻見他輕笑，眼底滑過一絲狠戾：“我可以讓秩序混亂一次，就能再辦到第二次?！?/br>
    空間里沉寂得壓抑。

    半晌，才又聽見空間中的那道聲音淡聲說：「徐青瑤不會消失?！?/br>
    「只不過，就如我所言，世界上沒有那么美好的事。」

    「如果她想再獲得一次生的機會，那她就要隨我做任務(wù)，直到她攢夠轉(zhuǎn)生的積分為止。」

    做任務(wù)。

    指的像是管理局的編制工作人員那樣，得輾轉(zhuǎn)好幾個世界，配合系統(tǒng)進(jìn)行各樣各類的任務(wù)。這種事情在故事里很常見，徐清然也懂大概什么樣的流程。

    就是當(dāng)實際聽到時，依然覺得恍惚。

    他思考了一會兒，詢問：“那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誰知道坑爹的管理局，又會把徐青瑤安排到什么樣的世界。

    「每一個生存，都伴隨著生命威脅?！?/br>
    002系統(tǒng)無情道。

    「可是帶她的是師傅欸！」

    這句話，是徐清然身上的小系統(tǒng)說的。

    它又開始給徐清然爆料：「之前跟你說的十大系統(tǒng)，我?guī)煾底钆１频牡胤骄褪撬郧皫У娜蝿?wù)者，再危險都沒有一個死掉的！一堆任務(wù)者就指望能接到他這個系統(tǒng)，但他除了正好被請過來帶我，都已經(jīng)不帶人了?！?/br>
    小系統(tǒng)說完，又發(fā)出一聲哀嚎。

    顯然，又被它的師傅教訓(xùn)了。

    「管理局有它的規(guī)矩?！?02說道，「如果那么怕死，倒也沒必要爭取生的機會了?！?/br>
    「反正萬物終有一死?！?/br>
    徐清然莫名的，在這一刻突然明白為什么對方能夠被稱為資深系統(tǒng)。

    說出來的話，跟他的傻系統(tǒng)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傻系統(tǒng)本統(tǒng)：？？？

    徐清然想起徐青瑤剛才的反應(yīng)，問：“你還沒告訴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