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逐漸遠(yuǎn)去，連帶著燕帝、燕后身影一起。

    云泱從掀開的馬車簾帳中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放下，燕帝的兩個兒子此時都不崽皇宮，一個在邊疆的戰(zhàn)場上，另外一個則是微服私訪去了。

    若是他們知道云泱去和親，必定是不同意的。

    “未泱公主可有什么不適？若是需要什么的話可以盡管向我們提?！眰?cè)坐在一旁的正是那日云泱避雨時遇到的男人，從剛才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云泱一分。

    “還在故土，未曾有不適。”

    云泱淡淡回答，那日的避雨本就是她主動制造的巧合，若是博弈，誰是先手也未嘗可知。

    他也不惱，只是笑著，開始打聽她的喜好。

    “公主平時喜歡干些什么呢？”馬車有些顛簸，那人借著這上下?lián)u晃之間一直往云泱這邊湊，這不得不讓她一次次地往一旁移動。

    “平日清閑時，會看些書來打發(fā)時間?！彼忠屏艘淮?，連衣角都沒有讓男人沾上半分。

    但他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云泱的動作有些不同尋常。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真的會有如此快的反應(yīng)速度嗎？

    他對云泱的興趣又添了一層，若是她足夠讓他感興趣的話，也許他可以從父皇和弟弟那里把她要過來。

    若是無趣地只有這張皮囊能勉強(qiáng)如眼，那就玩膩了之后把她做成人偶吧，那雙眼睛生的不錯，正好他的藏品中沒有這樣一雙清絕出塵的眼睛。

    殊云帶著人皮面具，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正閉目假寐的云泱。

    對方分明是不想再與他進(jìn)行這種無趣的問答聊天，所以選擇了短暫的逃避。

    車廂中只剩下外面車輪滾過的聲音和道路崎嶇不平所導(dǎo)致的顛簸。

    祁國和燕云國相隔并不遙遠(yuǎn)，若是車程快的話，也不過一月時間，而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十日有余。

    殊云并沒有從云泱身上看出任何一點讓他感興趣的地方，她的一天頗為枯燥，無非是看看書，再閉目養(yǎng)神，亦或是下車走走，其它時候她絕不會主動找人聊天。

    她身上好像自帶一種淡然寧靜的氣質(zhì)，分明是去和親，可她既不會與使臣打好關(guān)系，也不會刻意諂媚，像是在進(jìn)行一次普通的出游。

    可單憑這份氣質(zhì)，并不能讓殊云另眼相待。

    還有五天，如果她還沒有什么讓他感覺有趣的地方，那么很遺憾，那場游戲他可就不會插手了。

    和親？不，作為他們祁國士兵的軍妓才是這些和親公主們的歸宿。

    他們已經(jīng)快要駛出燕云國邊界了，云泱遠(yuǎn)遠(yuǎn)望向京都的方向，紅枝有些擔(dān)憂地為她披上了披風(fēng)。

    “公主，再有一日，我們就要完全進(jìn)入祁國境內(nèi)了。”

    小宮女第一次遠(yuǎn)離自己的故土，難免會害怕，但是云泱的鎮(zhèn)定倒是給她下了一顆定心丸。

    “您有沒有覺得，那些人，看著我們的眼神……”

    “噓。”云泱轉(zhuǎn)身伸出手指止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何嘗沒有感覺到，剛開始從國都駛出來時只能隱隱感覺到個別士兵的目光，可隨著后來殊云很少再進(jìn)她的轎子，那些讓人心生不悅的目光就越來越多了。

    結(jié)合傳言，她不難猜出其中的一些原委。

    但，既然她敢來，自然不會是毫無準(zhǔn)備。

    “別擔(dān)心，你只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好嗎？”她難得柔和了語氣，摸了摸紅枝的頭，雖然表情仍然是一成不變的，但是這個動作出現(xiàn)在她身上的頻率可謂是少之又少。

    連紅枝都驚訝了一瞬。

    將她們的動作都盡收眼底的殊云坐在河岸邊，易容后的面容實在有些普通，但此時他正仰頭感受吹拂過臉頰的風(fēng)，一時竟顯出些許的別樣的氣質(zhì)來。

    臉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他為了這趟燕云國之旅，已經(jīng)忍耐好久了，那些常年戴在身上的器具被他束之高閣，連下體中每日都要含住的玉勢也舍棄了，若是回去，恐怕一時半會難以吃下那些巨物。

    有點苦惱呢。

    他的身體從幼時便被父皇調(diào)教得離不得人，這一次也不過是勉強(qiáng)靠藥物壓制，失去了了鮮血從指尖流過的快感，也感受不到身體的刺激。

    殊云有點后悔來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