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818節(jié)
“晏三合,謝三爺。” 李不言口氣故意露出不悅。 “拜托你們兩個能不能別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講述者?!?/br> 目光散開。 晏三合臉色不變道:“鄭宛林還說了些什么?” “她說將軍雖然對海棠院很不待見,但所有的吃穿用度,海棠院卻是整個鄭府最好的?!?/br> 李不言:“她說她們穿的衣裳,戴的首飾,都是海棠院挑剩下來的,為此她娘還和她爹鬧過幾回?!?/br> 晏三合:“后來呢?” 李不言:“后來這事被將軍知道了,將軍面色鐵青的到了他們這一房的院子里?!?/br> 鄭宛林說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將軍把他們這一房的人都叫到跟前,很直白的問爹,要不要出府單過。 爹沒什么本事,什么都要靠著這個弟弟,立馬就慌了。 老將軍冷冷看一眼她娘,話說得更不客氣了。 “二嫂想問我一句憑什么?我能回答二嫂的是,就憑我是一家之主;就憑海棠院里住著我的親兒子,我的親孫子;就憑我掙下了鄭家的這份家業(yè)?!?/br> 她娘拿捏她爹可以,見了將軍氣勢就萎了,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 “我勸二嫂消停些,多為兒女著想著想?!?/br> 老將軍手指在桌上點點:“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閑話,也只有請二嫂離開,我鄭府廟小,容不下長舌婦?!?/br> “晏三合?!?/br> 李不言:“鄭宛林說,從那天開始,他們這一房再也沒敢議論過海棠院,整個鄭府也沒有人敢?!?/br> 第807章 暗衛(wèi) 老將軍好算計,用鄭宛林的娘,敲打了整個鄭府的人。 沒有人敢議論海棠院,也就意味著海棠院會漸漸被人遺忘。 他這是在變著法兒的,保護她呢。 晏三合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有!” 李不言喝了半盅茶,嗓子清潤道:“但這只是鄭宛林的聽說,她沒有親眼看見過?!?/br> 晏三合:“聽誰說?” 李不言:“聽將軍的幾個小孫子說的,也就是鄭宛林隔了房的幾個堂弟。” 晏三合:“說什么?” 李不言:“說海棠院鬧鬼?!?/br> 鬧鬼? 所有人的臉色變了變。 晏三合默然和謝知非對視了一會,問道:“怎么個鬧鬼法?” 李不言回憶了一下鄭宛林的話,娓娓道來。 鄭玉有五個兒子,孫子更多,總有幾個調(diào)皮搗蛋的不信邪,大人們越不讓他們?nèi)サ牡胤剑驮揭ァ?/br> 再說了,海棠院有對雙胞胎,雙胞胎長什么樣兒,外頭的人還沒有見過。 好奇呢! 皮孩子們就趁著大人們不注意,偷偷往海棠院跑。 哪知一靠近海棠院就沒好事,不是這個摔了,就是那個腰扭了,很是詭異。 最離譜的一回,有孩子爬到樹上,想偷偷往海棠院里看一眼。 忽然,一陣風(fēng)刮過,人就掉下來。 要摔傷了,摔疼了倒也正常了,偏偏從那么高的樹上摔下來,竟然毫發(fā)無損,只是受了些驚嚇。 夜里,那孩子發(fā)起高燒,滿嘴都是胡話,反反復(fù)復(fù)說看到了一個黑影兒在面前一閃而過。 “黑影兒?” 晏三合出聲打斷了李不言的話:“什么樣的黑影兒?” “那孩子自己也說不清,大人們想著算命高人的話,只當他是撞見了鬼,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靠近海棠院半步?!?/br> 晏三合倏的起身,“不言,你先停一下,我去外頭轉(zhuǎn)幾圈就來?!?/br> 一刻都坐不下去。 急需找一個無人的地方,把腦子里的念頭理一理。 這世上是有鬼,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兩者不會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 更何況,哪有青天白日出來的鬼。 皮孩子嘴里的黑影兒,應(yīng)該是潛伏在海棠院里的暗衛(wèi)。 這個暗衛(wèi)是太子妃梁蓀宜安排的。 “他把我抱到了鄭家,潛伏在海棠院的四周保護我,血案發(fā)生的時候,他把我救出鄭家?!?/br> 他是誰? 叫什么名字? 他現(xiàn)在的人呢? 是死? 還是活? 數(shù)丈之外,謝知非倚著墻,雙手抱胸,目光追隨著那個小小的人兒。 她腳下走得越慢,意味著事情越難。 這會她走得快,想來是為了那道黑影兒。 這時,晏三合腳下一頓,轉(zhuǎn)身往回走,謝知非直起身,故意問道:“想到了什么?” “沒什么?!?/br> 晏三合徑直往里走。 謝知非追過去,低聲道:“我覺得那個黑影兒應(yīng)該是人,說不定還是鄭老將軍安排的,海棠院里的確藏有秘密?!?/br> 晏三合停下,看著謝知非,他肩膀繃得筆直,像是在害怕什么。 “怎么了?”她問。 謝知非動了一下唇,輕聲說:“我也有個直覺?!?/br> “你說?!?/br> “海棠院的秘密一旦揭開來,事情會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br> “怕了?” 謝知非伸出手指,在晏三合的眉心一點,“是有點擔心……” 你! 哪怕謝知非對自己說過一萬次由她去,當真相一點一點靠近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害怕。 尤其在新帝和太子的關(guān)系,一日比一日差的情況下。 “不用擔心?!?/br> 晏三合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寬慰道:“我心里有分寸?!?/br> 你有什么分寸??? 你連命都不要了。 謝知非跟著晏三合回到屋里,揪心的像是在胸膛里放進了把尖刀。 “不言,鄭宛林除了上面這些,還有說什么嗎?” “沒什么了,就反反復(fù)復(fù)說他們鄭家本本分分,怎么就貪上了這種事,說她眼淚都流干了,這輩子都不想回到京城來?!?/br> 李不言靜了一會,才又說: “她瞧著比同齡人要老很多,精氣神也不大好。她送我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說…… 李姑娘,請一定幫我們鄭家找出真兇來,你知道嗎,這十年,我都沒有笑過,哪怕再高興的事情,我都笑不出來。 我恨不得跟他們一起去了才好,可孩子那么小,我又舍不得,就這么一天一天的撐著。 可一閉眼,那些親人的樣子都在眼前,一刻的都忘不了。我現(xiàn)在就盼著早點死,這樣活著太受罪了?!?/br> 屋里,有點安靜。 一個十年都不曾展顏的人,是多么的可憐啊! “晏三合?!?/br> “謝知非?!?/br>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謝知非笑了,“你先說?!?/br> 晏三合:“趙氏的娘家在哪里,我要見一見她的娘家人?!?/br> 謝知非:“趙氏是天津衛(wèi)人,從前家里是開學(xué)堂的,也算是讀書人家。” 這小子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