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1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反派他長兄(穿書)、重生道祖的偏執(zhí)日常、被迫尚公主后、我男朋友是神級哨兵?、朱門寵妾、職業(yè)讀者,追文爆紅、穿書前他已在大潤發(fā)殺了十三年的魚[快穿]、海棠壓枝、萬人嫌死后他們都后悔了、炮灰真少爺修仙回來了
李正言將她快速又罕見的變臉看在眼里,沒有作聲,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蕭柳把玩著茶盞看著門外的滿地陽光,室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 許久之后,外頭似乎傳來些動靜,蕭柳又笑著逗李正言:“阿正,你為什么總是面無表情?你真的不會開心、傷心、生氣?” 李正言簡短回答:“卑下從小習(xí)慣了?!?/br> “你從小就是這樣嗎?”蕭柳稀奇地問。 李正言點(diǎn)頭:“是?!?/br> “騙人,人人都有七情六欲,一個人怎么可能從小沒有表情,難道你面癱?” 李正言看著地面:“卑下從小練武,教導(dǎo)的師傅是這么教的,久而久之就習(xí)慣了?!?/br> 練武還要控制表情? 蕭柳問:“你師傅是誰?對了,還沒問你,你是哪里人士?怎么進(jìn)宮來當(dāng)侍衛(wèi)的?” “阮南人,師傅是先父的朋友,朝廷征召便進(jìn)了軍隊,機(jī)緣巧合被提拔到了宮里?!崩钫杂袉柋卮?,但問什么答什么,一板一眼極了。 第129章 桃花約5 宮人們很快回來,蕭柳停下了與李正言的對話。 絮兒哭喪著臉進(jìn)來:“公主,下次你別這么嚇奴婢們了,奴婢們九條命都不夠您嚇得呀!” 蕭柳灑然一笑:“怕什么,有我在呢。” 絮兒敢怒不敢言,低著頭嘟嘴。 蕭柳笑著喝茶,不去管小妮子起性子。 如蕭柳所料,她今日行為雖然出格,但做事更加出格的皇帝并沒有真的生氣,加上容妃這個給力的生母從中周旋,一夜過去,宮里一片太平。 宮里太平,蕭柳就不想太平過日子。 隔了一日,夜,月上中天,正好是十五滿月,她披了斗篷不睡覺,跑到院子里。 “阿正,你帶我去屋頂看月亮吧!” 李正言默默看著她。 蕭柳含笑回望,態(tài)度堅定。 李正言上前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引著蕭柳走到了宮墻下。 宮墻邊,屋頂?shù)年幱?、樹影斑駁,皎白月光破碎灑落。李正言在陰影中行了一個禮:“卑下得罪?!?/br> 下一刻,蕭柳腰上握上了一道有力的臂膀,整個人被箍進(jìn)一個硬邦邦的懷里,迎面夜風(fēng)吹來,幾次失重后,腳下有了著落處。 李正言抱著她在矮樹、墻上幾次騰挪,轉(zhuǎn)眼上了屋頂。 蕭柳扶著他粗壯有力的手臂,小心翼翼睜開眼睛。 一片燈火宮城映入眼簾。 頭頂是皎皎白月,遠(yuǎn)方是萬家燈火,腳下是巍峨皇城…… 夜風(fēng)吹起她的裙衫斗篷,蕭柳覺得自己仿佛要乘風(fēng)歸去。 “真美?!?/br> 李正言確認(rèn)她站穩(wěn)了,一起看向威嚴(yán)端肅的皇城。 白日里高高在上的宮殿,如今盡在他們腳下。 蕭柳站了一會兒,動了動腳,扶著他的手走向屋脊,落坐。 李正言抱劍站在她身側(cè),目光悠遠(yuǎn)望著遠(yuǎn)方。 蕭柳拍了拍身側(cè):“你也坐?!?/br> 李正言沒有動。 蕭柳:“這是本宮的命令。” 李正言當(dāng)即坐下。 蕭柳噗嗤一聲被逗笑:“阿正,你怎么這么好玩?” 李正言木著一張臉看向蕭柳,似乎并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玩的? 蕭柳卻咯咯笑個不停,不僅笑,還上手直接捏上了他的臉頰往兩邊扯了扯:“阿正,其實(shí)你心里沒這么古板吧?” 李正言像被火燙到了一般,蹭地站了起來:“公主!” 蕭柳伏在膝蓋上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她的余光瞟到,明亮的月光下,李正言的臉通紅。 地上的宮人們面面相覷,想喊公主下來又不敢破壞了公主的興致;不勸誡又怕出什么事自己項上人頭不保。 蕭柳笑了好久,終于慢慢平復(fù)下來,她忍住了最后的笑意,拍拍身邊的位置:“好啦,我不笑你了,你回來坐,你這么站著我心里發(fā)慌?!?/br> 李正言看了看她,再次默默坐下,這次,坐得離她遠(yuǎn)了一點(diǎn)。 蕭柳忍笑,故意往他那邊挪了挪。 李正言沒動,但也沒有別的反應(yīng)。 蕭柳果真不再捉弄他,而是抬頭看天上的月亮。 “阿正,你上次賞月是什么時候?” 李正言沒出聲。 蕭柳也不說話,仿佛固執(zhí)等著他回答。 很久以后,久得這個話題似乎早就隨著夜風(fēng)飄散,李正言一板一眼的聲音響起:“六年前,中秋節(jié)?!?/br> 蕭柳問:“當(dāng)時你在哪?是和父母過中秋嗎?” 李正言抬頭看著夜空又沒了聲音。 蕭柳這次沒有等他,開始說起自己:“我上次看月亮也是中秋,去年。我記得……中秋前一天,北邊傳來二jiejie去世的消息,良母妃在宮里哭昏了過去,三哥進(jìn)宮來求父皇,想把二jiejie的尸骨迎回京城……” 但是朝中有大臣不同意,認(rèn)為出嫁從夫,二公主應(yīng)該葬在夫家。 北邊是大遼的發(fā)源地,當(dāng)年先祖與游牧民族哈茲族結(jié)盟,一起開創(chuàng)了最初的大遼疆土。后來大遼入主中原,依舊與哈茲族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二公主便是這友好關(guān)系中的其中一個代表。 她嫁給了哈茲族某個貴族的繼承人。 然而哈茲族和大遼的生活早就截然不同,北邊苦寒缺水,生活條件不好,二公主雖然是公主,但駙馬爺在當(dāng)?shù)赜袑?shí)權(quán),完全不受公主管束。他還循照當(dāng)?shù)嘏f例,除了公主,另納側(cè)妻二人…… 二公主當(dāng)年出嫁便是哭著上的馬車,去了那邊不出五年,香消玉殞。 三皇子是二公主的同胞兄長,想要接meimei尸骨回家,然而一句祖宗禮法、一句出嫁從夫就把他打了回去,除了良妃和三皇子,無人在意二公主為何早早去世,生前過得好不好,死后想不想香魂歸故鄉(xiāng)。 作為親生父親的皇帝,中秋節(jié)前據(jù)說心情沉郁了半天,第二日中秋便喜氣盈盈過節(jié)了。 夜風(fēng)漸涼,屋頂上好久沒了聲響。 圓月緩緩西移,李正言似乎終于找到了安慰人的話:“殿下深受皇上喜愛,必然能留在京城?!?/br> 蕭柳仰著頭迎著月亮苦笑:“阿正,你事事聽從吩咐,應(yīng)該知道身不由己的苦悶吧。我比你更難的是,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一生的背負(fù),你能有逃開之日,我卻一輩子都不能?!?/br> 李正言聞言,緩緩低頭看過來。 蕭柳也回頭看他。 兩人在半空中視線相接,未曾言語。 蕭柳總覺得李正言雖然古板又像個隱形人,卻總是能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說話言簡意賅卻往往直中紅心。他的存在感淡得仿佛空氣,但他卻又將一切看在眼里。 對視中,蕭柳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情緒波動,轉(zhuǎn)瞬即逝,好像是她眼花。 她收起了愁緒苦悶,重振情緒:“你還沒說完你上次中秋怎么過的呢!你們?nèi)钅线^中秋是什么樣的?” 李正言回過頭,看著腳下的皇城:“不是在阮南,是在野外,和幾個師兄弟一起。沒所謂過節(jié),只是那天正好中秋,躺在地上,正好看到了當(dāng)空的月亮……很大,很亮。” 蕭柳好奇地問:“你們夜里還睡在野外地上?” ?李正言停頓了一下:“恩,訓(xùn)練。” 蕭柳便問:“你們訓(xùn)練什么?” 李正言說:“什么都練?!?/br> 蕭柳撇嘴:“無趣,你說得詳細(xì)點(diǎn)啊?!?/br> 李正言想了半天,干巴巴地說:“練功夫、對抗、搏斗……練刀劍武器……還有野外搏斗的能力……練心性。” “心性?這要怎么練?你們師傅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李正言半天沒回答,很久之后擠出幾個字:“實(shí)戰(zhàn),冷靜?!?/br> “哦――”蕭柳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然后轉(zhuǎn)了話題又問起賞月的事:“那你在野外看到的月亮是什么樣的?” 李正言又是半天才回答,好像在回憶,又好像在組織語言:“沒這么明亮,慘白,很冷……” 蕭柳笑:“中秋的野外當(dāng)然冷了,不是月亮冷,是你自己被凍到了吧!” 李正言點(diǎn)點(diǎn)頭:“是?!?/br> 說到冷,蕭柳自己也覺得冷了,縮了縮脖子:“阿正,你帶我下去吧,我也冷了?!?/br> 李正言起身,扶著她走到上來的地方,攬住她的腰遠(yuǎn)路返回。 一到地面上,一群宮人就大松一口氣一窩蜂沖了過來,對著蕭柳噓寒問暖,李正言仿佛隱形人一般再次隱身在了陰影里。 此后天氣漸熱,蕭柳三不五時就讓李正言帶她去屋頂吹風(fēng),沒有月亮就看星星,什么都沒有就乘涼吃瓜,好不愜意。 這么干的次數(shù)多了,容妃自然就得知了消息,原主對自己宮殿的掌控不高,消息沒法永遠(yuǎn)捂住。 蕭柳也不怕,抱著母妃的腰說一說自己馬上要出嫁,再也不能放肆過日子的委屈,容妃就沒了脾氣,一邊教訓(xùn)女兒不夠端莊,一邊約束了兩宮下人,禁止將此事傳出去。 隔了幾日皇帝來找容妃時,她就把女兒這樁“調(diào)皮”事似真似假地向皇帝告了狀,皇帝大手一揮,表示“朕的女兒,怎樣都可以。” 徹底沒了后顧之憂。 這么過了一個月,四公主的婚事越來越近,宮里彌漫著大喜又繁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