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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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下一波刺客會在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 方鏡辭正全神貫注瞧著戰(zhàn)況,聽到安國公主的聲音,便知道她是等著無聊了,想要出手。他眉心微皺,聲音微沉:“殿下此時(shí)還不能出手?!?/br> 安國公主立馬沒了興致,“小打小鬧?!?/br> “殿下心急什么?”方鏡辭微微失笑,“這不是等不及,已經(jīng)來了么?” 他話音剛落,巡城軍已到。 而在場陷入苦斗的黑衣人趁迎親隊(duì)伍微微松了口氣的時(shí)機(jī),立馬脫掉身上黑衣偽裝,露出底下巡城軍服。 而趕來的巡城軍守將見狀,頓時(shí)大喝一聲:“安國公主犯上作亂,斬殺巡城軍守衛(wèi),已有反叛之心!眾將士聽令,擒獲安國公主,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聲音仿佛響徹云霄,在空曠的大街上徘徊。 安國公主臉上笑意漸深,從容抽出腰間玉帶之中的烏金軟骨鞭。 方鏡辭后退一步,打了個(gè)哨聲,迎親隊(duì)伍立馬收兵回退,動作井然有序。 巡城軍不曾料到有此變故,微微一怔。 愣怔間,安國公主已經(jīng)手提烏金軟骨鞭,漫步上前?!霸趺?,很吃驚嗎?” 她手中烏金軟骨鞭平平無奇,但握在兇名在外的安國公主手中,沒有人會懷疑它不會讓人皮開rou綻。 “巡城軍宋淮思宋參將?!奔幢愕搅舜藭r(shí),安國公主的眼眸依舊平靜無波,仿佛她面對的不是三千巡城軍,而是漫步在自家后花園一般,從容不迫,不緊不慢,甚至舉手投足之間,優(yōu)雅貴氣,儀態(tài)萬千。 宋淮思雖然統(tǒng)領(lǐng)三千巡城軍,但甚少與安國公主打交道,故而被安國公主叫破名字時(shí),又是一愣。 “這般明顯的栽贓嫁禍,你是真的覺得小皇帝腦子進(jìn)了水,才會相信嗎?” 她言辭淡淡,沒有一絲尊君重道之態(tài)。 宋淮思抓住她的這絲不敬,厲聲道:“安國公主,本將知曉你為大慶征戰(zhàn)南北,戰(zhàn)功赫赫,但是長安城中,天子腳下,容不得你如此胡作非為,忤逆犯上!” 他抓著長刀的手汗津津的,細(xì)看之下,還能發(fā)現(xiàn)有章 微微顫抖,但嘴上的誣陷之詞卻硬氣十足,言辭鑿鑿,瞧不出半點(diǎn)摻假之意。 安國公主的目光從容掃過他微微顫抖的手,而后輕笑一聲,“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到真是你們主和派擅長之事?!?/br> “安國公主,只要你現(xiàn)在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本將……本將會為你在陛下面前求情……” “求情?”安國公主驀地笑出聲來,而后一抖手中長鞭,“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gè)本事,讓我束手就擒了?!?/br> 饒是來之前做過千萬種預(yù)想,都沒能想到,皇帝城樓之上的公然失態(tài),居然來源于跟一位女子的一面之緣。 顧鴻生沉吟片刻,問道:“駙馬也不知曉?”以方鏡辭的深謀遠(yuǎn)慮,明知小皇帝有所牽掛,不可能毫不作為。故此,他才有此一問。 于公公不知道他心中彎彎繞繞,只搖頭道:“駙馬著人守在畢府,并未得到那女子半點(diǎn)消息?!?/br> 顧鴻生摸著胡須垂眸不語。 于公公摸不準(zhǔn)他心中所想。倘若是先前,此事他絕對不會找顧鴻生商議,但安國公主也曾說過,方鏡辭是可信之人,那么他所說的,“遇事可找顧相商議”也不由得他不信了。 “我會著人暗中尋訪那位姑娘,陛下那邊,還勞煩于公公小心安撫?!逼讨?,顧鴻生開口道。 于公公卻擔(dān)心,“倘若這次還尋不到結(jié)果……”小皇帝的焦慮他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趙琦作為少年天子,九五之尊,除了偶爾耍一耍小孩子脾氣,大多時(shí)候,無不為大慶盡心盡力。 他自登基以來,還從未有過如此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成寐之時(shí)。 “公公放心?!鳖欨櫳袷乔撇坏剿膿?dān)憂一般,笑得一團(tuán)和氣,“安國公主大婚之后,朝中也是時(shí)候該商議陛下的婚事了?!?/br> 于公公心中頓時(shí)一驚。 雖說小皇帝的婚事,先前就曾因搭建登云梯一事,著顧相與六部進(jìn)行商議,但終究因?yàn)槟峡に贾碌R,又緊接著準(zhǔn)備安國公主大婚,而徹底擱淺。 顧鴻生此時(shí)提出…… 他小心翼翼望著顧鴻生,試探道:“顧相的意思是……” “陛下大婚是國之大事,屆時(shí)長安城中,不論貴賤,皆有應(yīng)選之資。” 顧鴻生話雖說的含糊,但于公公何嘗不是通透之人,幾乎一點(diǎn)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帝大婚,不論貴賤,只要有了資格,便紛紛登記在冊。屆時(shí)再請畫師為所有秀女作畫,不怕尋不到陛下所尋之人。 是以,于公公一顆懸在嗓子里的心,終于徹底擱下。 他向顧鴻生深深彎腰行禮,“多謝顧相?!?/br> 寢宮之中,趙琦還不知道于公公與顧鴻生所言,只因遲遲沒有得到回報(bào),煩躁地來回走著。 他雖然令于公公前去尋找城樓之下身穿藕荷色衣裙的女子,但心中卻始終惴惴不安。有無數(shù)次,他都想不管不顧,沖出皇宮,親自去找尋那位讓他念念難忘的仙女。 只是崇安大殿之前的鼓磬之聲未歇,預(yù)示著安國公主祭拜太廟之行未結(jié)束。他可以在任何時(shí)候調(diào)皮搗亂,卻唯獨(dú)不愿在安國公主大婚之時(shí)添亂。 于整個(gè)大慶而言,安國公主的存在,就預(yù)示著大慶的安穩(wěn)和順,于皇室而言,她的存在,更是保證了趙家穩(wěn)坐皇位之上。 先帝駕崩之前的話猶在耳邊——“普天之下,你唯一能夠安心信任之人,除了安國,再無他人。但安國是把雙刃劍,傷人也將傷己。你務(wù)必謹(jǐn)記。” 他謹(jǐn)記了,時(shí)刻不敢忘懷。 給安國公主賜婚,一來,是為了打消南齊求親之妄想,二來,也是為了讓安國公主在大慶找到歸屬感。 是以,他絕對不能允許這場大婚,有任何一點(diǎn)點(diǎn)變故! 長安城中,賀安大街通往南城門的最后一截道路之上,早已不復(fù)先前的繁榮喜慶。 此時(shí)地上尸橫遍野,三千巡城軍已剩寥寥。 宋淮思望著站于身前的女子,滿心滿眼都是恐懼。 面前的女子早已扔下手中烏金軟骨鞭,換上了從他手底下巡城軍手中搶奪過來的長刀。 一招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今日,他終于親眼見證到了眼前這位兇名遠(yuǎn)揚(yáng)、威震四海的殺神的真正面目。 面對三千巡城軍,她如入無人之地,橫行往來,無人能擋。 近三千人的鮮血早已染紅街道,就連他的身上,都沾滿身邊士卒的鮮血,頭盔之下的臉,早已血污不堪。 然而,此刻站在他對面的安國公主,一身鮮紅婚服,搖曳生姿,竟未曾沾滿半點(diǎn)血污。 普通長刀握于她手中,仿佛通了靈性,揮戈之間,頭顱掉落,卻連一滴血都不飄到她身上。 她纖塵不染,與血污臟亂的街道格格不入。仿佛誤落人間的神仙,清逸出塵,翩然若仙,連鞋底都干凈到不沾染一點(diǎn)塵土。 然而不曾親眼見到,誰又能想到,眼前這一片修羅地獄,都是由眼前這個(gè)不沾纖塵的女子所為? 望著步步緊逼的安國公主,宋淮思終于膽寒。咣當(dāng)一聲,手中長刀掉落在地。 他努力睜大被污血沾滿的雙眼,“殿下,我……”求饒的話還未出口,脖子便驀地一涼,有什么東西從中流了出來。 視線的最后,是那位如同鬼魅的安國公主,扔掉手中長刀,回首而笑的模樣。 那般清新秀麗,絕世無雙,仿佛花間回眸的少女,無端惹人心動。 于公公還未回,小渝公公瞅了瞅時(shí)辰,快到申時(shí)。再有一個(gè)多時(shí)辰,便是公主府大禮之時(shí)。 他小心翼翼走到小皇帝跟前,“陛下?!?/br> 趙琦心緒難安,面前攤開的奏折一個(gè)字也未曾看進(jìn)眼里。聞言輕巧抬眸,“于煬回來了?” “啟稟陛下,于公公還未回來?!北M管擔(dān)憂小皇帝震怒,小渝公公還是得硬著頭皮稟報(bào)。只不過心底不住念著:師父您到底什么時(shí)候回來? 趙琦捏著奏折的手不由得收緊,在那一頁上留下數(shù)道雜亂的深深折痕。 小渝公公眼皮一跳,只覺得小皇帝那一爪子像是捏在了自己身上似的,痛感滲透到骨子。 但趙琦終于什么也沒說,既無震怒,也無責(zé)問,安靜地幾乎都不像他了。 他可以沉默,小渝公公卻無法沉默,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勉強(qiáng)開口,“陛下,申……申時(shí)將至,陛下該前往公主府了?!?/br> 趙琦驀地丟開奏折,頹廢往龍椅一靠。 小渝公公幾乎能預(yù)感到,那一瞬他震怒的聲音將要響徹寢宮。 但什么也沒發(fā)生。 趙琦深吸了一口氣,淡漠道:“為朕更衣。” 小渝公公心頭驟喜,連忙起身著人給小皇帝更衣。 賀安大街之上,扔掉長刀的安國公主彈了彈婚服之上沾染的灰塵,回眸望著一直站在身后,看著她大殺四方的方鏡辭。 眉梢微揚(yáng),安國公主的聲音仿佛帶著笑意,“你若反悔,此時(shí)還來得及?!?/br> 她并未言明“后悔”什么,但方鏡辭心中明了清楚。 他手中還拿著被安國公主扔下的烏金軟骨鞭,聞言舉步上前。 滿地血污,幾乎無處下腳。但他信步而來,仿佛閑庭漫步,分花拂柳,悠閑自得,風(fēng)姿卓越。 安國公主站在原地,瞧著他漫步而來。 “殿下?!狈界R辭將被他擦干凈的烏金軟骨鞭呈上,“長安城中兇險(xiǎn),殿下還是隨身帶著此物,景之才能稍稍安心。” 言談舉止,一如先前。 安國公主挑高一側(cè)眉梢,“你不害怕?” 先前被她一刀破喉的宋淮思,臨死之前瞧她的眼神,明明像是瞧見了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惡鬼,恐懼入骨,驚懼非常。 但方鏡辭面色如常,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仿佛聞不到,腳下染紅街道的血污仿佛看不見,這般鎮(zhèn)定從容,泰然處之,甚至讓她有章 懷疑眼前場景皆夢幻,所見所聞之物,都不是真的。 “殿下為國為民,征戰(zhàn)四方,所過之處,尸橫遍野。雖然殺戮過重,但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慶安定,百姓能有安居之所。”方鏡辭唇角微笑淡然從容,眼底欽佩之意溢于言表,“景之敬重殿下還來不及,又如何會驚恐害怕?” 一字一句,皆出自真心。 安國公主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層意思。 她微微歪著頭,打量著方鏡辭,一言不發(fā)。 方鏡辭任她打量,從容雅致,淡然閑適。 半晌之后,安國公主忽而一笑,“既是這樣,那么大婚照舊。” 方鏡辭這才微微笑了起來。 他真心笑得很是好看,眼底綴滿點(diǎn)點(diǎn)星辰,仿佛俄頃之間,聲樂齊鳴,百花盛開。 安國公主瞧了一眼,有章 不自在挪開目光。 目光剛好落在迎親隊(duì)伍之中。 確切來說,是落到隊(duì)伍之中某人身上。 她微微抬高下巴,沖著那人道:“你這般模樣,可是沒做好阻攔隔絕消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