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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7節(jié)

    寂靜的四周響起“哐當(dāng)”一聲重音。

    匣子闔上。

    “既如此,這禮,不送也罷?!?/br>
    第6章 溫柔

    溫初云的臉?biāo)查g失去血色,她緊咬著下唇,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辯解。

    對方可是寧珩。

    溫雪杳那個(gè)蠢貨都要與他退婚,還將此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寧珩為何還要幫她?

    青年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掃過眾人,如玉的指尖鏗鏘有力在那匣子上點(diǎn)了兩下。

    “此物寧某便做主收回了?!?/br>
    白大娘子滿臉震驚,再不愿相信,也意識到自己被一個(gè)小丫頭利用誆騙了。

    寧珩溫和一笑,斜睨一旁愣在原地的溫雪杳一眼,“還不走?”

    琥珀色的眼眸溫潤澄澈,仿佛有溫暖人心的力量。

    青年高出溫雪杳許多,她需得仰著頭才能看清他的全貌。

    臉上的笑意溫和,陽光之下,側(cè)臉?biāo)朴泄饷⒃陂W耀。與那日陰雨中隔著重重雨幕與車簾遙遙相望的一眼大不相同。

    溫柔而又厚重。

    輕飄飄一句話讓人心中安寧,溫雪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下意識順從的走到他身邊。

    雖然方才就算他不出現(xiàn),溫雪杳也可以直接將修圖展開露出另外一面。

    她的雙面繡,足可以讓溫初云跳腳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不過溫雪杳還是感激寧珩剛才會出言幫她。

    寧珩不動(dòng)聲色勾起唇角。

    溫初云死死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寧珩,她死也沒想到,幫溫雪杳說話的是寧珩。

    換了誰,她都能再辯上幾句。

    可偏偏那人是寧珩。

    沒人會質(zhì)疑寧珩的墨寶,畢竟那可是一字千金,多少達(dá)官顯貴想求都求不到的。

    更沒有人會質(zhì)疑他的話,因?yàn)闊o人不曉,兩人退婚之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他不落井下石,踩溫雪杳一腳都得被旁人道一句寬厚,更遑論他居然幫她說話,自然不會作假。

    可寧珩又怎么會幫溫雪杳說話呢?

    哪個(gè)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妻與旁人傳出那般流言......況且,他可是寧珩啊,他更應(yīng)該知曉,溫雪杳與元燁之事,壓根不是什么流言蜚語。

    溫初云喉嚨發(fā)緊,一股nongnong的不甘涌上心頭。

    這份不甘碾碎她的理智,沖動(dòng)道:“寧世子居然同jiejie一起合作百壽圖,也難怪上京城都道世子一句謫仙,這樣好的心腸......”

    “可當(dāng)真大度?!?/br>
    寧珩的神色十分認(rèn)真,像是真的在思考對方的話。

    半晌后,一本正經(jīng)回道:“論起大度,倒是比你嫡姐差些,若換了在下。溫四姑娘,我可容不得你這般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構(gòu)陷家姐。”

    一語畢,四座靜默。

    ****

    “母親,你今日怎這般魯莽,那寧珩是何許人也?單是寧國公府世子也就罷了,左右不過是一個(gè)爵位,就算他日后襲爵也并無實(shí)權(quán)。可他寧珩單只是一個(gè)世子么?他可是皇城司指揮使,閻王見了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你無事招惹他未過門的妻子作甚?!?/br>
    白大娘子怯怯,一邊心有余悸,一邊又悔不當(dāng)初,“你也知道為娘性子直,最是看不上那后院的彎彎繞繞,還不是被那相府四丫頭騙了去,以為她被溫三姑娘欺負(fù)了,才......”

    “母親,你可當(dāng)真糊涂!溫三姑娘乃是溫家嫡女,上有溫相為父,又有戍守邊關(guān)的兄長溫小將軍,還有寧家那個(gè)未來夫家,她又何需同一個(gè)庶女玩那些手段?退一萬步講,就是她真容不得那庶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br>
    白大娘子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峻,忙拉住兒子的衣袖,淚眼婆娑問道:“兒啊,你快給娘出個(gè)主意,娘該如何做,才能補(bǔ)救方才之錯(cuò)?”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她害怕因?yàn)閹拙漪斆У脑?,害了在朝為官的夫君和兒子?/br>
    許二公子嘆了口氣,“溫三姑娘看起來并非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母親你便將那些小心思放放,誠心同人道個(gè)歉,我約莫著這事便也算過去了?!?/br>
    白大娘子有些猶豫,畢竟溫雪杳是小輩,要讓她給小輩道歉,有損顏面不說,單是心里那關(guān)就難過得去。

    可當(dāng)她再看到面前的兒子,心里縱使再多委屈也化為虛無。

    溫三姑娘招惹不得,皇城司的人更開罪不得,比起兒子的未來,她那點(diǎn)臉面又算得了什么!

    白大娘子一咬牙,走了出去。

    ****

    比起旁人不知實(shí)情,溫雪杳可是一清二楚。她今日所言雖分毫沒有作假,但那花銀子買來的墨寶,卻也不是出自寧珩之手。

    當(dāng)日她只給小暑撥了不過百兩去辦此事,那點(diǎn)兒錢哪能請得動(dòng)寧珩這尊大佛。

    此時(shí)兩人走到馬場邊,見周遭無人,溫雪杳才拘謹(jǐn)?shù)爻鴮庣裥辛艘欢Y。

    話音溫軟,像墜在云里,“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寧世子?!?/br>
    寧珩挑了下眉,平靜注視她,“謝我什么?”

    溫雪杳微怔,這該如何答,總不好說謝他為了幫她而誆騙眾人罷......

    似是看出她的窘迫,寧珩輕笑一聲,緩解了她的尷尬。

    “說起來,你卻是該謝我?!?/br>
    溫雪杳眨了眨眼。

    寧珩淡聲:“溫小姐應(yīng)當(dāng)也聽過,寧某的字千金難求?!?/br>
    溫雪杳茫然的張了張唇,“倒是有所耳聞......”可這同她又有什么干系。

    “溫小姐就未曾想過,那字當(dāng)真是在下親筆?”

    溫雪杳瞪圓了眼,“那字當(dāng)真是寧世子所寫?”

    寧珩頷首,淺笑,“為何懷疑?”

    “可......”溫雪杳臉皮薄,沒好意思再提那次山上相遇之事,只愣愣看向身后的小暑。

    主仆倆出奇一致的茫然,“小姐,我也不知道啊,我的確是按小姐所說找了一間上京城有名的字畫鋪?zhàn)?,尋了一位常在那里賣字畫的先生寫的,怎么會......”

    溫雪杳眨眼無措看向?qū)庣竦哪訉⑺盒?,他眉眼彎下,“說來也巧,那日寧某恰巧路過,認(rèn)出溫小姐的丫環(huán),稍加打聽就得知了她的來由,于是便讓那先生將寧某的字交付給了她?!?/br>
    原來如此。溫雪杳小幅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粉雕玉琢的臉上露出淺笑,“那可真巧啊?!?/br>
    是啊。

    的確很巧。

    兩人有隨意閑話了兩句,溫雪杳眼見遠(yuǎn)處場外的席面上坐下了不少人,便同寧珩作別歸席。

    走遠(yuǎn)幾步,依稀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響。

    盡管那主仆兩人似乎已在有意的將聲音壓低。

    但她還是聽到了最后兩句。

    寧世子身邊的侍衛(wèi)問:“世子,人都走遠(yuǎn)了,你若舍不得,怎么不方才一同跟上回去?!?/br>
    溫雪杳不敢回頭看寧珩的表情,只聽到他溫聲反駁:“你何時(shí)見我舍不得了?”

    溫雪杳幾乎緊張的無法呼吸,腳下步伐更快。

    心道,那侍衛(wèi)也是大膽,竟敢胡亂開寧珩的玩笑。

    以寧珩的性子,應(yīng)是巴不得旁人快些走,還他清凈才好。

    不過是他為人寬善溫和,更因這次在人前,才多給她留了幾分薄面,沒直接趕她罷了。

    ****

    待賓客入席,馬會上也逐漸熱鬧起來。

    早有人按捺不住,已經(jīng)牽了馬,在馬場上馳騁起來。

    其余坐在席間的貴胄子弟,也紛紛三五成群飲酒作詩,好不熱鬧。

    溫雪杳不想同那些貴女走太近,心里對夢境中即將發(fā)生的事還是有些許抵觸。

    于是她特意坐在不起眼的席尾,捏了幾塊糕點(diǎn),埋頭小口吃著。

    正當(dāng)她咀嚼著嘴里的點(diǎn)心,突然見遠(yuǎn)處三五結(jié)伴的一群年輕女子朝這邊走來。

    她看著那些熟悉的、與夢中相對應(yīng),卻不太能全部叫出名字的笑臉,吞咽的動(dòng)作一滯。

    還是來了。

    為首的人溫雪杳認(rèn)得,便是先前入席時(shí)與她搭過話的白大娘子嫡女,許流雙。

    隔著老遠(yuǎn),對方就一臉歡快地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揮動(dòng)手臂,溫雪杳就算想佯裝沒看到也不成了。

    “雪杳jiejie?!痹S流雙招呼道:“同我們一起去打馬球罷,一個(gè)人坐在這里多無聊啊。方才貴妃娘娘賞了頭彩,接下來這場馬球,誰贏便能獲得呢。”

    溫雪杳往高臺上看了眼,隱約看到貴妃讓人捧了一支孔雀尾形鎏金釵下去。

    沒給她拒絕的機(jī)會,許流雙湊近俯身,親昵地挽過她的手臂,貼耳小聲道:“雪杳jiejie,我方才見到你庶妹了。”

    溫雪杳其實(shí)并不好奇溫初云的動(dòng)向,但是見許流雙滿臉表達(dá)欲旺盛的模樣,還是配合道:“是么?”

    許流雙點(diǎn)頭,還煞有介事的環(huán)顧四周,將聲音壓得更低道:“許是方才我們這群人知曉了她的真面貌,雪杳jiejie你同寧世子一同離開后,她便也離開了。我留了個(gè)心眼兒,就注意到她朝著以長寧郡主為首的那群貴女走去了。”

    說完,她先是翻了個(gè)白眼,才繼續(xù)道:“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長寧郡主眼光極高,連我這般身份的吏部尚書家嫡女都看不上,怎會接納她?!?/br>
    溫雪杳被她的模樣逗笑,“無妨,她愿如何是她的自由,不去在意就是。”

    許流雙見她笑了,呆呆眨了眨眼,雙頰染上紅暈,“雪杳jiejie笑了就好,我還擔(dān)心你因方才的事,介懷不開心呢。”

    溫雪杳搖了搖頭。

    她平素與溫初云的接觸本就不多,若不是想要驗(yàn)證那夢,想必就連最近幾次的來往都不會有。

    想到方才的事,許流雙頓了下,臉上露出真誠的歉意,“雪杳jiejie,方才我母親做決斷的確有些偏頗了,但她本質(zhì)不壞,你莫要生氣,若是有氣,朝我撒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