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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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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禾沉不住氣,他耐性一般般,跟戚拙蘊比起來,連人家十分之一的耐性都追不上,不得不率先打破這種沉默:“哥哥……我不舒服,我想起來自己坐?!?/br>
    戚拙蘊將頭靠在他肩頭,似乎是在他肩上用力埋了下,沈禾像是幻聽,聽見非常非常輕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抱歉。”

    太輕了,沈禾沒來得及細究,抱著他的人松開胳膊,在他肩頭輕輕拍一下,發(fā)出細微的笑聲:“好,起來吧?!?/br>
    那笑聲聽起來,跟從前沒有任何不同。

    于是沈禾更加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這件事就這么,完全超出沈禾意料的輕輕揭過。

    連忠洪與連翹他們被叫回來時,看著沈禾與戚拙蘊的神情,眼中都滑過了些許的意外之色。

    還以為會鬧起來呢,比較太子殿下瞧著像是要狠心教訓小公子的模樣。

    戚拙蘊笑瞇瞇的問沈禾:“禾禾怎么四處告狀,沒來找哥哥?”

    沈禾覺得戚拙蘊這是在報復(fù)他先前的倒打一耙。

    但沒關(guān)系,他臉皮厚。

    沈禾一副為戚拙蘊體諒的樣子:“哥哥很忙啊,我想著找外祖與祖父也是一樣的。”

    沈禾猜監(jiān)護人下一刻馬上要說“以后一定要記得找哥哥,哥哥才是你京城中最大的靠山”云云,每次都是這樣,沈禾幾乎能夠背下來。

    誰想這次不同。

    戚拙蘊沒有這樣說,而是略過這個話茬,徑直問沈禾:“那禾禾想那陳越江如何?”

    如何?

    這話把沈禾問懵了?

    他就想陳越江坐牢,給他哥添堵,連帶著給戚樂詠添堵,總之要讓他受的氣值得。

    但這事他抱著給戚拙蘊幫忙的私心,要是戚拙蘊自己動手,那還算哪門子的他給戚拙蘊幫忙?

    所以不能讓戚拙蘊再去插多余的手。

    沈禾搪塞:“就眼下,他下獄,將我們的損失賠回來,我就滿意了?!?/br>
    戚拙蘊應(yīng)他:“好?!?/br>
    沈禾:“?”好什么好?

    戚拙蘊來了沈禾的小宅子后,便沒有走,而是留下來跟他一下吃了晚飯。

    入夜后,沈禾正滿腦子琢磨該如何讓戚拙蘊放棄陪·睡,他很擔心戚拙蘊覺得他受了委屈,想要擔起監(jiān)護人責任,晚上來陪陪他。

    他受不了,誰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會見到什么讓人崩潰的場景?

    沈禾心有余悸。

    沈禾絞盡腦汁。

    結(jié)果到了宮中落鑰前夕,戚拙蘊自己帶著人走了。

    沈禾:“?”

    不是?

    戚拙蘊是在他們不見的這段時間里變異了嗎?

    怎么說話做事的蹤跡,他完全摸不透了呢?

    直男變得這么快嗎?

    沈禾蹲在廊下,就著昏暗的燈火揪著一盆石榴。

    石榴油綠的小葉子被他揪得落了一地,變成了一半光溜溜,一半綠油油的半禿頭。

    荷菱端著水走到廊下,笑話他:“小公子是不高興么?殿下今日不是沒有訓您,怎地還悶悶不樂呢?”

    沈禾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臉上的rou被他擠的堆起來,有氣無力回答:“只是在想一些事情?!?/br>
    荷菱將盆放下,招呼沈禾:“小公子洗洗手罷。有什么事,明日再想也不著急。說起來,奴婢從前可想不到,京都中時興的玩意兒原來都是小公子與柳公子們所制,尋常人想都想不到,小公子卻能想到這么多,也難怪太子殿下都被驚到?!?/br>
    荷菱笑著跟沈禾分享:“小公子有所不知,忠洪公公同奴婢說,殿下知曉此事后,反復(fù)命人去查了許多遍,才信真是小公子的鋪子呢?!?/br>
    沈禾撐著膝蓋站起身,大發(fā)善心的放過石榴剩下的半邊綠腦袋,將石榴盆端起來,放回它原本在木欄邊的位置,拍拍手上的碎屑去洗手:“不是我想的,我可想不出這么多厲害東西,是我從前看的書上畫的。”

    荷菱順口便好奇問:“呀,是什么書,如此厲害?小公子何時看的,是瞧那些話本子與畫冊時瞧見的么?這畫出來的人著實有才?!?/br>
    沈禾把自己從前編出來哄小表哥他們的說辭搬出來:“很久之前瞧的,瞧的時候年歲小,你們不知道。冊子都不知落在哪兒去了。我就記得其中一些,依樣畫出來而已。”

    沈禾洗完手,幽幽嘆口氣,嘀咕道:“現(xiàn)如今你們都知曉,我明日可有的忙,也不用事事跑出去繞一道了。”

    嘆完,往榻上一倒,渾身抽了骨頭樣。

    荷菱端著水,往外走的時候還被沈禾逗的發(fā)笑:“誰讓小公子從前非要瞞著的,您若是早說,照太子殿下對您的喜愛,也不會阻擋您,反而會幫著您啊?!?/br>
    沈禾抱住他的老虎,翻個身爬下來,心中小聲喃喃:就是不想他知道,不想讓他幫。

    以前不想,現(xiàn)在更不想。

    煩死了!啊啊??!

    沈禾用力一頭扎進布老虎的背上,試圖借此悶死自己,了結(jié)煩惱。

    ……

    不得不說,沈禾心態(tài)還是挺好的。

    煩惱歸煩惱,并不太耽誤他吃飯睡覺。

    晚上看話本子,到點后他就開始昏昏欲睡。

    將本子朝自己枕頭下一塞,便去會周公了。

    快睡著前,沈禾心中模糊呢喃,希望今晚別夢見戚拙蘊。

    ……算了,還是夢一下吧。

    今天見過,之后戚拙蘊忙起來,還不知道多久才能抽出空見他這個搬出東宮的。

    沈禾這么念叨著睡著了。

    他覺得自己不爭氣,可做夢又不犯法。

    現(xiàn)實里要瞞著,斬斷念頭,還不許他在夢里滿足一下自己嗎?

    而且沈禾發(fā)現(xiàn)自己夢做的次數(shù)多了以后,是有好處的。

    比如夢里的戚拙蘊越來越有存在感,吻技越來越厲害。

    沈禾偶爾在夢里都會想,夢里都這么牛了,現(xiàn)實跟夢里有比較性可言嗎?他都擔心自己會在夢里被親死,夢外被被子悶死。

    *

    昏黃的燭光中,宅院靜寂無聲。

    僅剩的一盞燭火也被放得遠遠的,怕晃動的火光驚擾了睡夢中的少年。

    戚拙蘊站在床榻前,指尖撩起幔子一角,瞧著抱住被子安睡的人。

    不是他的錯覺,是不見的這段時日,少年的確更瘦了一些。

    臉頰上的軟rou減少,下頜的線條日益明顯,朝著青年的模樣變化。

    戚拙蘊俯身,勾起來的那角幔子被他放下,連帶著漏進來的些許燭光也瞬息消失,床榻上重新籠入黑暗中。

    戚拙蘊躬身,一手撐在榻上,另一只手穿過少年后頸與軟枕間的空隙,托住他的后腦勺微微抬起一些,咬住了他的下唇。

    很輕的力道,慢慢研磨,喉嚨里溢出極輕的斥責:“小騙子?!?/br>
    少年不舒服的皺起眉頭,陰影立刻退開,讓他有了喘息的空間,眉梢舒展,歸為平整。

    戚拙蘊低低道:“禾禾,哥哥會盡快鏟除一些攔路石,到時候,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不會有人阻礙你。戚樂詠不能,皇帝也不能?!?/br>
    派人去查的東西已經(jīng)盡數(shù)送到他案頭。

    兩日的時間,他沒來見沈禾不假,是怕藏不好自己的心緒,卻不等于他會不插手此事。

    在京都讓他養(yǎng)的孩子受氣,是他的失責。

    戚拙蘊摩挲著少年臉頰,漆黑的眸子似乎比幔子中的昏暗還要沉,帶著濃郁的貪婪。

    戚拙蘊心想,他的禾禾受了委屈卻不告訴他,不是什么怕他忙,而是想要借此幫他教訓戚樂詠。

    他要看穿這件事太容易,也因為能看穿,所以愈加心軟,貪欲被無限制的放大。

    戚拙蘊實在是卑劣,因為他受了這么大的好,卻不能回報世上最好的給他的禾禾,反而要憑借一己私欲,將他的未來永遠捆綁在自己身邊。

    一個本該繼承爵位,娶上一位貌美的世家小姐,生下一堆可愛孩子,未來功成名就,夫妻和睦,子女環(huán)繞。本該屬于他的,人人艷羨的未來,在自己丑惡的貪婪里被掐滅。

    戚拙蘊和衣躺下,將少年摟進懷中。

    大約懷抱過于熟悉,氣息也過于叫人安心,少年沒有任何驚醒的跡象,乖巧的靠在太子懷中,縮起來的指尖無意識勾住戚拙蘊的衣襟,全身心的依賴。

    太子環(huán)抱住少年,恨不得將人像幼時小小一團那樣,整個攏在懷中,親吻著他的額頭低低道:“哥哥有錯,禾禾日后會原諒哥哥的,是不是?”

    熟睡的少年自然不會回答。

    *

    沈禾醒來時,嘴巴有點痛。

    他兩眼迷蒙,摸著自己的嘴唇爬起來,頂著凌亂的發(fā)絲問:“連翹,我是不是上火了,我覺得嘴巴有些痛。”

    說著,在里間轉(zhuǎn)悠一圈,湊到擺在架子上的銅鏡跟前,一瞧發(fā)現(xiàn),果然!下嘴唇看起來有一點點腫。

    雖然不明顯,但嘴巴這種地方,稍微一點點腫,本人就能感覺到很鮮明的不對。

    連翹并沒有直接回答沈禾的話。

    她不知為何神色不太好。

    可沈禾正經(jīng)瞧過去的時候,又看不出具體有什么不同。

    他用帕子擦完臉,探頭仔仔細細觀察:“連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大高興?”

    怎么這副模樣?

    連翹若無其事的笑起來:“小公子怎么會這樣問?奴婢好得很,哪里有心事?”

    沈禾說不出,可他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