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相擁
堅實(shí)而溫?zé)岬男靥啪o貼著她的身體,呼吸和心跳都清晰的傳遞而來。 她有些氣息不暢,空出的那只手推著法顯的肩膀卻推不動,強(qiáng)硬又溫柔至極的力度,使得她無非掙脫。 她推不開只能任由他先抱著。 本以為他氣消了就松開她,可半響過去也未見他收手。 法顯只是單純的抱著,沒有其他逾越的舉動,她才沒有過多的掙扎,時間一長就有些不適,而且她還好餓啊! 方才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還不覺如何現(xiàn)在靜下來,腹中翻涌的饑餓感更盛。 心底燃起的yuhuo也消了大半。 花千遇掙動著身體,手去拍他的背:“放開我?!?/br> 環(huán)抱在腰間的手臂不僅沒有松,反而又摟緊一些。 鼻端縈繞的水沉香氣息漸淡,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的檀香味。 法顯彎起唇角,心里有股暖流似的滿足感。 花千遇掙扎無果,有氣無力的說:“我好餓?。 ?/br> 法顯微頓,記起來她還沒有用晚飯。 他緩緩松開手,身體向后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四目相對,法顯眸光微閃,不著痕跡的移開,低聲說:“貧僧去做。” 花千遇神色一喜,催促道:“快去快去。” 他又詢問道:“施主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越快越好?!?/br> 法顯應(yīng)了聲好,起身開門出去。 此時已近深夜,禪院里的僧人大半都歇下,小廚房的門也鎖緊,他又去要了開門的鑰匙,這才點(diǎn)燃油燈,借著昏暗的光線生火燒飯。 法顯離開的這段時間,花千遇閑著無聊,在他禪房里摸索一陣,來南山禪院這段時間,她還是第一次進(jìn)法顯的屋子。 一圈看下來什么新鮮的也沒找到,無念房里好歹還有一張古琴,他房里除了經(jīng)書還是經(jīng)書。 她還在案面上找到了他抄寫的經(jīng)文,經(jīng)文旁邊另有小字,看了幾眼才知那是他標(biāo)注的解義。 她一直都知道佛理晦澀,精微玄妙,不成想還是低估了佛教義理艱深的程度,只短短一句經(jīng)文,標(biāo)寫的解義能寫半卷紙。 密密匝匝的字跡表述的有解悟和智慧思想,只不過看的人云里霧里。 她拿起經(jīng)卷,不知不覺間開口念道:“世間離生滅,猶如虛空華,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 開始還挺正常,她勉強(qiáng)還能理解這些佛理是何意,但是后面突然變成降維打擊。 “不生句生句,常句無常句,相句無相句,住異句非住異句,剎那句非剎那句,自性句離自性句,空句不空句,斷句不斷句……” 花千遇的眉頭越皺越緊,隨手一扔:“什么鬼玩意兒?” 再看下去她都快不認(rèn)識句這個字了。 想一想法顯每天都鉆研這些東西,真心的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敬佩。 但凡腦子有點(diǎn)不好使的人,面對這些極盡精微的義理,都轉(zhuǎn)不過彎來,更別提去窺其堂奧,研究真理。 如此想著,突然間卻又生出極端的嘲諷意味。 如法顯這般智慧的人,竟然會看不透情,她不知這是慧極必傷,還是他太傻。 越想越后悔來找他,如果她一直保持冷漠,法顯興許會心灰意冷再回到天臺寺。 如今只因她一念之差,又給了法顯希望,那么之后他肯定不會再輕易放手。 她的計劃全泡湯了! 花千遇抱頭哀嚎,自我唾棄:“你怎么那么賤呢!” 后悔,后悔死了。 她現(xiàn)在無比想和法顯坦白,讓他放棄她回到天臺寺,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表明身份的時候。 她想要知道的線索還沒有得到,不想這時候再出岔子,等南山禪院的事情塵埃落定,就和法顯講明讓他放棄。 下完決定也沒那個心思再找樂趣,無聊的坐在桌前等著開飯。 約一刻鐘后,法顯跨進(jìn)門來,端著一碗清湯面條,雪白面上鋪有一層嫩黃雞蛋,湯水里飄著蔥花、菌覃。 聞著食物的香氣,花千遇眼睛一亮,心中愁緒盡散,迫不及待的接過湯面拿著筷子吃。 可能是面條里加了諸多菜的緣故,吃著香濃鮮美,面湯味濃。 法顯見她吃的急,連忙提醒道:“慢點(diǎn)吃,別燙著?!?/br> “嗯嗯?!?/br> 花千遇含糊的應(yīng)著,也沒見動作慢多少。 不多時,一大碗面都吃完,湯也一口不剩的全喝完。 她放下空碗,心滿意足的摸著吃撐的肚子,胃里充實(shí)的感覺讓她有幾分慵懶的睡意。 吃飽喝足當(dāng)然是回去睡覺。 “我先回了,法師也早點(diǎn)休息?!?/br> 花千遇這個小沒良心的,吃飽了就想溜。 法顯掀起眼皮看她,她笑的眉眼彎彎,起身便往外走。 剛邁出步子,手腕一緊整個人又被拖了回來,轉(zhuǎn)頭一看是法顯攥著她的手。 法顯道:“先別走,陪貧僧打坐?!?/br> 頓時,花千遇臉上浮現(xiàn)不樂意的神色:“這么晚你還不睡?。 ?/br> 法顯搖頭,主動去尋來蒲團(tuán)放到香案前,回頭望她一眼,意味顯而易見。 花千遇躊躇不前,企圖做最后的掙扎:“碗還沒有收拾?!?/br> “無妨,明日再處理?!?/br> 他直直的望來,目光深邃到讓人拒絕都有壓力。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剛麻煩法顯去做飯,再拒絕他的請求,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心中疑惑,法顯為何一定要她陪著打坐,但應(yīng)該也無其他意思。 “那好吧?!?/br> 花千遇老老實(shí)實(shí)的盤腿坐在他身旁的蒲團(tuán)上。 法顯緩緩閉上雙目,手結(jié)法印搭在雙膝,氣息平緩綿長。 花千遇也學(xué)他閉眼,奈何做不到萬念空寂,腦海里雜念紛擾靜不下心。 片刻后又悄悄睜眼看他。 神情莊嚴(yán),一動不動。 她只覺無趣至極,目光在屋內(nèi)漫無目的游梭,也不知還要坐到何時才能回去睡覺。 夜深人靜,漸漸地就有些倦了,神情變得恍惚,眼睛慢慢上下微合,困意襲來實(shí)在是堅持不住,頭一歪倒在法顯肩膀上徹底睡去。 感覺到肩頭的重量,法顯睜開眼,垂眸看著她安穩(wěn)熟睡的側(cè)臉,唇邊緩緩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 他扶著花千遇的肩膀,動作輕柔的把她抱起放到內(nèi)室的床榻上,給她脫掉鞋襪拉來被衾蓋好。 月色柔和,朦朧暈光中她睡容沉靜,烏黑松散在枕上,飽滿紅潤的雙唇微合,嬌艷又柔軟。 法顯指尖微動,又握起拳頭壓下心悸。 回身走到案后,眼見整齊迭摞的經(jīng)卷被掃亂,一部分還扔到地面上,旁側(cè)木柜上擺放的經(jīng)書也亂七八糟混作一團(tuán)。 顯然是有人動過。 法顯嘆了口氣,又重新整理歸類。 一切都收拾妥當(dāng),拿出尚未寫完的經(jīng)卷,磨墨蘸取墨汁繼續(xù)往下抒寫解義。 楞伽經(jīng)是佛門印心之經(jīng),亦是禪宗所要修習(xí)的重要典籍,他此前翻閱過,卻未深刻的研讀。 如今為南山禪院傳法,自然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此經(jīng)義理精髓。 等他寫完第一品最后幾段已過子時,此時太晚是時該安歇了。 他把筆擱于硯臺,到木柜前拿被褥準(zhǔn)備在外室打地鋪。 方走到內(nèi)室,便聽到床榻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走近一看花千遇不知何時把被衾踢開,覺得冷又顫抖著肩膀摸索著找被衾。 受了凍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法顯忙俯身,一只手撐在床榻上,探身向里扯回被她踢到內(nèi)側(cè)的被衾。 花千遇意識混沌,半睡半醒間摸到他的手,暖熱的溫度讓她一下子貼上來,拽著就往懷里抱。 法顯失去支撐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幸好及時控制住力道,才沒有把她砸醒。 感受著身下細(xì)滑酥軟的觸覺,他渾身僵硬,眼里閃過無措,本能想要退開。 花千遇剛暖和一些,不想熱源離開,于是整個人都纏上來摟抱著他的身體。 幽香滿懷,嬌軟如玉。 法顯呼吸一滯,肌rou慢慢緊繃。 失控的妄念頃刻間占據(jù)腦海,想將她禁錮在懷里,吻上她柔潤的唇,死死糾纏在一起。 徒生的燥熱化作一團(tuán)火向腹下燒去。 他抬手,又有猶豫。 心里回蕩的聲音明確告誡他快離開,這是乘人之危,可是貪戀和占有讓他不舍推開她。 他深深眷戀她的碰觸。 眼里閃過多番掙扎,最終他還是輕顫著回抱花千遇,脫去鞋上了床榻。 被衾蓋在兩人身上,他攬抱著懷里柔軟的身體,衣料摩擦起細(xì)碎的戰(zhàn)栗,身體漸漸發(fā)燙。 不過越是燥熱難耐,他反而抱的越緊,如何都不愿松手。 他的體溫升高,花千遇在他懷里都沁出汗來,只覺悶熱難熬伸手推他想要遠(yuǎn)離。 法顯壓住她亂動的手,又摟緊一些。 灼熱驟然加劇猶如置身火海,花千遇皺起眉,黏在嗓子里軟糯的囈語:“熱……” 花枝輕顫般的甜軟聲音,直擊法顯心頭,心潮翻涌起波瀾,忍不住就捏了一下她的臉,指腹帶起一抹柔滑觸感。 這細(xì)膩的感覺似乎比流云還要柔軟。 她不舒服的側(cè)頭避開,嘴里喊著熱。 法顯把被衾拉開一些,輕拍她的背安撫,慢慢地她又沉睡過去。 ………… 不要問我花花武功高強(qiáng),身旁多了一個人為何不會醒過來,邏輯已死我就是想發(fā)糖。(手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