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駙馬復婚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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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皇后心里不由冷笑一聲,知道魏姝這是看不上自己的懿旨,想要皇上下旨賞賜嘉王。 但氣歸氣,魏姝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郭皇后想了一想,假笑應道:“便都依你?!?/br> 于是當天晚間,元和帝同郭皇后一起用膳的時候,郭皇后便提起了魏姝復婚的事: “臣妾覺得謝夫人的安排不大妥當,崇寧之前成婚時的盛況,至今都是神京的美談,若復婚太過儉省,一是我實在心疼,二則也顯得咱們做叔叔嬸嬸的太不關心侄女了,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張,讓人準備了一處宅子,想要賞賜給嘉王,以做復婚之用。 “但臣妾居于后宮,冒然賞賜外臣,難免有干政之嫌,而且崇寧一向好面子,臣妾賞賜到底不如皇上賞賜來的名正言順,所以臣妾今日斗膽,替崇寧向皇上求個恩典——眼下宅子已是現(xiàn)成的,便由皇上賞賜給嘉王吧。” 元和帝倒是很爽快便答應了,道:“朕最近一直惦記著徐子期的事,險些把崇寧復婚的事給忘了,這也是應該的,皇后考慮得很周到?!?/br> 頓了頓,元和帝又說道:“也不用皇后準備宅子,朕看福王的舊宅就很好,復婚之后,崇寧就要去西北了,既然她想要體面,朕就替皇兄最后照顧她這一回?!?/br> 想到魏姝這一去,叔侄倆只怕再也沒有機會相見,元和帝難得升起一絲愛護之心,便臨時決定,把福王原先的府邸賞賜給嘉王。 一年多前,福王因為去漳州就藩,主動上交了自己的府邸。雖說是舊宅,福王卻并未在里頭住多久,但宅子卻是按照親王的規(guī)制建造,賞賜給嘉王倒是正合適。而且宅子一直有人看著,并沒有荒廢,略收拾收拾便能住人。 郭皇后見元和帝今日如此好說話,才剛松了口氣,卻又聽他說要賞福王的舊宅,心里頓時又不痛快了起來。 二皇子已經(jīng)選定皇子妃,最近出宮建府,府邸便在福王舊宅隔壁,但因二皇子尚未封王,府邸的規(guī)制要比福王稍遜一籌。如此一來,嘉王倒是把自己兒子給比下去了。 元和帝卻未察覺郭皇后的心思,他親手為郭皇后夾了一塊兒鵝脯,贊揚道:“皇后真是朕的賢內(nèi)助,總能考慮到朕考慮不到的地方?!?/br> 因為這句贊賞,郭皇后心里略略好受了些,可下一瞬又聽元和帝接著說道:“呂美人才進宮,人又靦腆,不愛走動,最近才被查出有了身孕,朕怕她總一個人悶壞了自己,皇后便費些心,替朕多照顧她一些才好?!?/br> 郭皇后頓時心頭一耿,夾起那塊兒鵝脯,味同嚼蠟地咽下去,才笑應道:“臣妾會照顧好meimei和皇嗣的?!?/br> * 次日,慶祥街的小院里。 因謝夫人還在病中,徐子期特意告了一天的假,在謝夫人跟前侍奉湯藥。 大丫鬟秋韻看著母子倆,笑說道:“果然還是血脈相連的親生母子更親近,嘉王只一大早來問了個安,人便匆匆走了,倒是侯爺,特意告假來照顧夫人,真真是難得的?!?/br> 謝夫人正要趁勢也說謝蘭臣幾句,徐子期卻先為謝蘭臣辯解道:“不是這樣的,嘉……兄長他最近忙著處理西北送來的公文,這才不能時刻守在母親跟前盡孝,但他心里是時時惦記著母親的。 “說來慚愧,我今天之所以告假,還是兄長昨日提醒的我,他說母親的心病皆因我而起,我多陪陪母親,母親的病自然能好得快,他也能放心了,他還囑咐了我好些照顧母親的話。 “他如果不是真的關心母親,怎么會想到這些?他只是把孝順藏在了心里,母親不要誤會他?!?/br> 什么把孝順藏在了心里,分明是不想在她跟前侍疾,故意哄了她親兒子來罷了!自己的親兒子忙前忙后,謝蘭臣只動動嘴皮子,便白落了個孝順的名頭,可真有他的。 謝夫人聽完徐子期的解釋,反而更加生氣了,她的傻兒子未免把人想得太好了。 謝夫人有心想教育兒子幾句,但也看得出徐子期心里是很敬重謝蘭臣的,又怕自己萬一話說得造次了,反而影響他們母子的感情,只能以后再打算,眼下便順著他的話說:“你們都很好?!?/br> 她又話鋒一轉(zhuǎn)道:“只是他要忙的恐怕不是西北的公文,而是他自己復婚的事,昨個兒你也看到了,我提議讓他在你的府邸里復婚,他沒有立刻答應我,想是不滿意我的安排,要自個兒另尋一處更好的宅子?!?/br> 徐子期道:“婚姻乃終身大事,多在意一些也是應該的。”頓了頓,他又說,“反正侯府我又不住,把主院讓給兄長復婚也無妨的?!?/br> “不行!”謝夫人斬釘截鐵地拒絕道,難得對徐子期嚴厲了語氣,“有些東西能讓,有些東西哪怕是永遠閑置,也絕不能讓出去。你要有自己的底線,就像是那座府邸,偏院你可以讓出去,主院必須只有你能住,否則你若讓得多了,別人便會以為那本就是他該得的了。 “你要時刻記得,你才是那座院子的主人,任何人都不能越過你去,你更不能放任別人越過你!” 謝夫人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便又放緩語調(diào)解釋道:“我不是生你的氣,而是氣你哥哥不識好歹。你一直住在神京,應該知道在東十二街買處宅子有多難,我讓你把偏院讓給你哥哥復婚,已經(jīng)是讓他沾了你的光。身為母親,我自覺做得也夠了,他要是還不滿意,只能讓他自己找去,且看看他最后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地方?!?/br> 謝夫人這廂話音還沒落下,外頭便有人急急地通報道:“宮里來人了,皇后娘娘差人來傳話?!?/br> 隨著下人的通報聲,一個手持拂塵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走進屋內(nèi),對謝夫人略欠了欠身,便說道:“皇后娘娘差奴婢給夫人傳幾句話。 “皇后娘娘說:崇寧嫌在承恩侯府復婚不夠體面,特意求了皇上,把原福王的府邸賞賜給嘉王,作為二人復婚所用。我因不能出宮,還要勞煩夫人多費心,cao持好復婚事宜,若有為難不便的,只管往郭家遞信,但只一點,要盡量依照崇寧的心意來辦才好?!?/br> 謝夫人前腳才罵完謝蘭臣不識好歹,妄想找到比承恩侯府更好的地方復婚,后腳不用謝蘭臣去找,皇上便主動賞了,不識好歹的人瞬間成了她自己。 謝夫人才和兒子相認,本想給兒子留下好印象,可卻接連兩次在兒子面前丟這樣的人——上一次是在昨天的茶樓,她因為沒有認出魏姝,錯夸魏姝的品格好;這次也是因為魏姝,郭皇后的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魏姝因為不滿她的安排,去宮里告了狀,皇上這才突然賞賜謝蘭臣…… 謝夫人一時又羞又惱,同時心里又升起一絲隱隱的擔憂。 之前是她忽略了魏姝,覺得先皇不在了,謝蘭臣即便娶了魏姝,也翻不出什么風浪,卻沒料到魏姝仍能為謝蘭臣帶來這么多的便利。除此之外,魏姝還有豐厚的家私,謝蘭臣同魏姝復婚后,豈不是如虎添翼? 到時,自己還能應付得了他嗎? 謝夫人看向身側(cè)的徐子期——自己是不是該拋開成見,也為兒子娶一個更有助力的妻子,才能讓兒子順利奪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 此時,另一邊的會同館,謝蘭臣看看手里的圣旨和房契,忍不住道:“這就是吃軟飯的快樂嗎?” 說實話,聽旨的時候謝蘭臣頗有些意外。 他猜到魏姝不會同意在承恩侯府復婚,但他以為魏姝會選在公主府的。也因此,謝蘭臣并沒有像謝夫人所想的那樣,去找更好的宅子,而是根本什么都沒做,等著看魏姝如何哄自己同意“入贅”。 不曾想,魏姝竟直接為他討來了一座宅子。 謝蘭臣嘴角浮起愉悅的笑意:“怪不得大家得知謝家找到嫡子后,那么多人都湊上來嘲諷我,說我以后要仰仗公主過活了,他們其實是在嫉妒我吧?” 邊上的謝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們真的只是在嘲笑你好吧…… 但是想到福王那座和公主府有的一比的宅院,謝閔竟然可恥地還真有點兒羨慕是怎么回事? 謝閔最后決心化羨慕為力氣,帶人去布置新宅子去了,畢竟距離復婚所剩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時間一晃而過,六月初九,諸事皆宜,百無禁忌,魏姝和謝蘭臣復婚的吉日到了。 第40章 40、已補全 六月初九這天, 天還沒亮,公主府上下已經(jīng)熱鬧忙亂起來。張公公在外盤點嫁妝等物,織云則和幾個宗室里福壽雙全的太妃, 一起為魏姝梳頭上妝。 待魏姝妝畢, 文寧和平寧兩位公主也來到府上, 為魏姝送嫁。 魏姝看到兩人,略微意外了一瞬,還當是郭皇后為了做面子,才指使兩人來陪伴自己, 誰知魏婧卻說道:“父皇說jiejie愛熱鬧,只可惜他不便出宮為jiejie送嫁, 便差我和文寧jiejie來,代父皇送jiejie出門?!?/br> 魏姝心中一時更加意外。 前頭皇叔賞賜福王的府邸,已經(jīng)超出魏姝的預料, 昨個兒皇叔又賞下許多賀禮和一班禮樂, 今天又特意讓文寧和平寧兩人來送嫁——簡直對自己好過了頭, 以至于魏姝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總不能是皇叔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彌補自己? 魏姝還沒來得及多想, 便見昭兒揉著眼睛走了進來。 上次謝蘭臣來送甲油,把昭兒帶回公主府后,昭兒便沒再去會同館, 這幾天一直和魏姝住,今天府里上下忙做一團,昭兒便也被早早吵醒。 魏姝見昭兒悶悶的, 不似往?;顫? 知道是他沒睡好的緣故, 便叫奶娘哄他在隔間里再睡一會兒。 及至巳時,大門外禮樂聲響起,接魏姝的人來了。 復婚沒有成親時的那些繁瑣禮節(jié),謝蘭臣進了公主府,幾乎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魏姝面前,伸出手道:“我來接公主回家?!?/br> 魏姝伸手搭在謝蘭臣手上,隨后被鄭重握住,兩人今日都穿紅衣,牽手后,衣袂相交,紅色連成一片,難分彼此。 謝蘭臣又抱過一旁的昭兒,一家三口便在眾人的恭喜和禮樂聲中,走出公主府,魏姝被送上轎輦,昭兒則被謝蘭臣帶著一起騎上了青馬。 謝蘭臣騎馬前頭開路,魏姝的轎子隨后,再后頭則是魏姝浩浩蕩蕩的嫁妝,謝蘭臣的馬已經(jīng)看不見了影兒,公主府尚有百十來臺的嫁妝沒有送出門。 公主府大門口,文寧公主看著自從謝蘭臣進門,目光就沒從對方身上挪開過的魏婧,禁不住冷哼了一聲。 念在周圍人多,怕給魏婧沒臉,文寧公主也不好說別的,只提醒魏婧道:“人已送走了,meimei該回宮去了?!?/br> 魏婧聞言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tài),心虛地想解釋什么,文寧卻根本懶得聽,已先一步走遠了。 另一邊,由于福王的舊邸,距離公主府很近,謝蘭臣便帶著魏姝的轎輦,特意繞了條遠路回家。 不曾想路過一處路口時,恰好和靺鞨王子出城的隊伍迎面撞上。靺鞨王子也是今日啟程,帶公主回靺鞨成親。 兩方的隊伍都帶著許多嫁妝,又寬又長,并行走自然不成,但若是一方讓行,另一方可就有的等了。 雙方一時都停下來,隔著路口遙相對峙。 靺鞨王子同樣騎在馬上,他看向謝蘭臣和昭兒的目光,仿佛快要噴出火來。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冷冷笑了一聲后,竟然主動帶人拐到了另一條路上,讓謝蘭臣先行。 跟隨的謝閔忍不住對謝蘭臣嘀咕道:“真是奇怪,哲術竟然會主動給我們讓路?!闭苄g一向沖動暴躁,這次不但沒發(fā)火,還主動讓行,著實反常。 “找人悄悄跟上去,想辦法混進送親的隊伍里。”謝蘭臣也盯著哲術看了一眼,邊說,邊把懷里躍躍欲試想要拉韁繩的昭兒,給重新?lián)苹貞牙?,打馬繼續(xù)往前行去。 兩刻鐘后,魏姝的轎輦終于被抬進嘉王府。 謝夫人和徐子期早已等候在府內(nèi)。下了轎,魏姝略收拾一番,便帶著昭兒去給謝夫人敬茶。 謝夫人受了茶,雖全程沒有笑臉,但也并未給魏姝難堪,甚至還給魏姝和昭兒各準備了豐厚的見面禮。晌午,一家人又在一起用了飯,席上謝夫人也沒有特意擺婆婆的架子。 這讓魏姝頗感意外,據(jù)她事先的了解,謝夫人可不是這么好相與的人。 于是離席后,一家三口在返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魏姝試探地對謝蘭臣說道:“謝夫人倒是比我想象的更溫和?!?/br> 魏姝不確定謝蘭臣對謝夫人是什么態(tài)度,因此沒直接說謝夫人的不是。 謝蘭臣牽著昭兒道:“多虧了有子期在,母親才變得溫和?!?/br> 謝蘭臣這句話倒是說的真心實意,原本,謝蘭臣是打算提前做些什么,以預防謝夫人在今天做出不恰當?shù)氖?,但還不等他有所行動,徐子期便找到他,說他知道謝夫人對魏姝有偏見,但已經(jīng)勸說過謝夫人,復婚當日不會為難魏姝。 雖不知他是怎么勸的,但結(jié)果還不錯。 頓了頓,謝蘭臣又對魏姝道:“母親不大喜歡我,公主和昭兒大約也要受我連累,不能討母親的歡心,所以為了母親的好心情,公主和昭兒少往母親跟前去就是了,這也是孝順?!?/br> 魏姝聞弦知雅意,也就是說,日后自己只需要做到表面孝敬就夠了,沒必要討好謝夫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回到他們現(xiàn)在居住的新院子。 屋里屋外,仆人們正忙著歸置魏姝的嫁妝箱籠,魏姝見自己日常所用之物,和謝蘭臣的一起被仆人們擺放在一處,這才終于有了些嫁為人婦的感覺。 可還不等她有更多的感慨,便聽謝蘭臣忽然又說道:“我還為公主準備了一份禮物。”說著便讓人送上一個又寬又長的錦盒。 魏姝好奇地打開,只見里面裝的是幾卷畫,她又一一展開畫卷,才發(fā)現(xiàn)每幅畫上畫的都是自己。 有前幾日她在榻上睡著的樣子,不遠處的桌子上還放著幾朵揉碎的建蘭;有她在郭家的小竹林前,略有些嫌棄地看著地上的竹子;有她給謝蘭臣送荔枝那日,笑著手捧荔枝的樣子;還有在謝蘭臣的冊封宮宴上、在護國寺的桃林里,以及在會同館初與謝蘭臣相見的自己。 雖然相處日短,但謝蘭臣幾乎畫下了他們倆的每一次相見,單沖這份用心,魏姝便覺十分感動,更別說謝蘭臣于人物肖像上畫技著實高超,魏姝看著畫像上的人,猶如在攬鏡自照一般,更加忍不住喜愛。 尤其是她和謝蘭臣在會同館初見的那張,謝蘭臣用了粉黛青綠朱砂等重色,甚至敷金涂銀,用了大量疊加的色彩,繪制出光線的明暗。幽暗的紅色長廊,幾盞燭火,她牽著昭兒,側(cè)身立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之間。 只一眼,魏姝便瞬間回憶起,自己當時忐忑希冀又帶著幾分決絕的心情。 一旁的謝閔又說道:“在此之前,王爺只畫過佛像,除了公主和小郡王,王爺還從未給其他人作過畫呢?!?/br> 魏姝聞言,更覺手中的畫像珍貴,又忍不住遺憾道:“可惜我卻沒有給王爺準備禮物?!?/br> 謝蘭臣道:“這座宅子不就是嗎?公主投我以木瓜,我報公主以瓊琚?!?/br>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這首詩還有后一句——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魏姝不禁心中微動,正思索謝蘭臣是不是在故意借詩撩撥自己,謝蘭臣卻已經(jīng)牽起一旁的昭兒,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爹爹也給昭兒準備了禮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