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殘暴魔頭他叫我寶寶誒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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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血跡斑斑,躺在血泊中,看著母親終于伸來的手,還是下意識地把頭蹭到了她的掌心。 然而在她的掌心終于觸到他發(fā)頂?shù)乃查g,赤鳳火從那里穿進(jìn)他全身經(jīng)絡(luò),轉(zhuǎn)瞬變成青藍(lán)色的焰印,凍結(jié)了他最后那顆心臟。然后連帶著他的人一起從九天押禁而下,落在荒蕪遺落的滅虛深淵。 神只需要一個健康的兒子,不需要一段骯臟的過往。但是——他還有一顆心臟,如果長子有事,還能隨時取用。 所以他被冰封在這里,安靜地活了三萬年,沒人知道他在這三萬年里做了什么。 直到幾日前忽然沖撞血禁,也沒有人知道為什么。 再往后,就是男主出來,構(gòu)陷他的罪惡,渲染他的恐怖,以正道之光的身份屠戮他成名。 幺幺忽然明白這個任務(wù)和她的身份有什么關(guān)系了—— 肯定是因為,她也是男主迫害上古神魔的工具,所以才讓她看到了這些。 她把這浮塵全都撥開,讓塵封的壁畫重新照見深淵里落下的光線,任務(wù)就已經(jīng)完成。她的手里多了一顆血靈珠,和一顆種子。 幺幺感到一陣難過。她雖然一生也飽受病痛,卻在爸爸mama的愛里長大。她明白小朋友不能自己選擇出生,不能自己選擇父母,所以明白那只上古大魔魔從沒做錯過什么。 這世界上有人對他好過嗎? 有人陪伴過他嗎? 幺幺握緊手中的東西。 種子,給小魔魔。 靈珠,給大魔魔。 她要去找一找它! … 重焱站在神殿外。 他空白淡色的那只眼睛很疼,讓他有些看不清前方。 模糊之中,那個少女走了出來。 從記錄著他身上每一道丑陋痕跡成因的地方走出來。 重焱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她一點(diǎn)點(diǎn)走近,不知在出神地想著什么,馬上就要與他擦肩而過。 重焱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 然后幺幺像是忽然回神,連忙停下站穩(wěn),“重焱,這個給你!” 她把那顆玫瑰種子寄存在他這里。 重焱垂眸,再抬起,“你呢。” 這樣像是告別。 幺幺握著自己手里的血靈珠,一顆珠珠都能換一把會飛的劍了,或者攢到七顆就能截胡男主想要的屠龍刺,不過—— “我要去找那個白白的大大的魔魔?!?/br> 重焱怔住。 半晌后他才干澀地問,“找他…為什么?!?/br> “因為?!辩坨巯肓讼?。 “他很疼呀?!?/br> … 幺幺帶上了她那枚藍(lán)色魂釘,循著方位去找。 這釘子她沒有落下去,現(xiàn)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幺幺一輩子認(rèn)識的人很少,接觸的人也很少,她的世界干凈到非黑即白。有時候哭哭,有時候色色,情緒都很純粹。 她不覺得人魔必須兩立,也不覺得誰天生罪惡。她看了那些覺得難過,所以她想去做點(diǎn)什么。 盡管不知道那神魔會不會見她,又會不會友好。 小小一團(tuán)人影在風(fēng)雪中走了很久。 這次,重焱沒有跟著她。 幺幺手里有一顆血靈珠,倒是也不怕其他魔物。 只是,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地是白的,天是白的,面前的山,也是白的。 它在哪里呢? 幺幺握著魂釘走了一大圈,最后嘆了口氣,覺得大概是找不到它了。 也對,被悟極宗的弟子用六枚聚陣魂釘打成那樣,唯一一次反抗卻再次被狠狠地壓回深淵——它肯定也不會想見她。 但就在幺幺嘆氣轉(zhuǎn)身的時候,背后卻忽然亮起一片光亮。 她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漫天冰霧之中,那座白色的山睜開了一只眼睛。琥珀色的圓瞳,像一塊剔透的玻璃,照亮了她的影子。 幺幺仰著腦袋看去。 上古巨獸身上覆蓋著厚厚一層冰雪,遮去了他扭曲如爬蟲的脊骨,和他破爛的羽翼,斷裂的鉤爪。他半藏著,覺得這樣似乎體面些。 幺幺仰頭看著他。 好大好大,高得近乎入云,看著有點(diǎn)頭暈。 幺幺多少還是有一種在巨物面前的本能畏懼。 然而那巨獸卻緩慢地、緩慢地在她面前低下了頭顱。 雪片簌簌落下。 他好像一只終于等到主人,腦袋趴下來的銀白色狗勾。 幺幺眨眨眼。 于是那只小小的手,握住了他大大的爪子。 第6章 她是玫瑰 6 在通天神魔面前,幺幺小得像一只螞蟻。 螞蟻手中舉著的一顆珠珠,在神魔眼中如同一粒浮塵。 可是小東西有她的善意。 她握住他的爪子之后,看到了因為沖撞血禁而撕裂灼燒出來的巨大血口,因為沒能愈合,就那樣開裂地扎進(jìn)去了許多冰棱和碎木。 幺幺準(zhǔn)備把那顆流動金光的血靈珠滴下去。 但重焱化形并不是為了她的靈珠,他已經(jīng)見識過她血脈的珍貴,化出真身來只是為了把她嚇跑,下次不要再來找他。 沒有人會一直對他好。 他已經(jīng)用過去的三萬年懂得了擁有后又失去的感覺,在獸類簡單的思維中,他這次選擇拒絕。 所以在確定這只小螞蟻扶穩(wěn)了之后,他長開了獸口,露出猙獰可怖的一口獠牙,發(fā)出了魔域霸主的嘶吼。 “——吼!” 頓時,方圓百里的所有魔物全都驚恐奔逃,如鳥獸散。 幺幺十分嬌軟的身板在他帶出的寒冷氣流中,像面小旗子一樣迎風(fēng)招展。 幺幺閉眼:可憐啊,都疼得嗷嗷叫了。 自從覺得它像一只大狗勾之后,幺幺心中就莫名地?zé)o法對它再產(chǎn)生恐懼,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只大魔的動作十分親切。而他那被塵封的悲慘過去,也讓她一個養(yǎng)魔人士非常心痛。 于是幺幺小小的手努力抓著他的爪子,飄了一會之后又把自己扥了過去。 怎么不跑? 于是兇獸又仰天吼了一聲。 他表達(dá)得更兇悍,冰河震動,天地回響。 這一次,方圓千里的整個滅虛寒淵里的所有魔物全都一震—— 他、他又出來了! 而寒淵之外的靈洲,悟極宗所有高階修士瞬間察覺,豁然抬頭—— 那個怪物! 他竟恢復(fù)了?! 然而在全世界的暴風(fēng)雪中心,其實(shí)只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幺幺捂著耳朵看他吼完,然后,十分肯定地鼓起了掌。 “對,以后疼的時候也這么喊!” 不喊疼,別人就以為你永遠(yuǎn)能忍! 病號幺幺這輩子最會的就是喊疼了——打針要哭,抽血要哭,做手術(shù)要哭,不遺余力地告訴世界她疼、她不舒服! 她的小魔還有她一直照看,這只孤獨(dú)的大魔一直以來只有自己忍!太慘了。 巨獸停了下來,他的耳朵慢慢垂下,琥珀色的圓瞳靜靜看著她,好像在理解她的話。 “好了好了——”幺幺趁它安靜,晃晃悠悠地把那顆血靈珠滴了下去,“這樣就沒那么疼了。” 金色流光一閃而過,巨獸沒來得挪開,她的血靈珠就已經(jīng)融進(jìn)了經(jīng)脈。 兩顆至純至初的血靈珠進(jìn)入神魔的經(jīng)脈,她可能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重新恢復(fù)了兩三成力量的上古兇獸,再一次擁有了足以讓靈洲忌憚的實(shí)力。 幺幺不知道,幺幺也不在意。 她大功告成,單方面和他擊了個爪。 “好了,再見啦!” 她抱著那顆魂釘,搖頭晃腦美滋滋地轉(zhuǎn)身,感覺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鮮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