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你在說什么 第37節(jié)
郁柏立即面露警惕,不動聲色地隔開兩個人,說:“不好意思,我和他是一對?!?/br> 今天酒吧的門沒有關(guān)嚴(yán),透著一條縫,茶梨朝里面張望,聽到這句話,看了郁柏一眼。 郁柏被他看得有點不自信,道:“不是嗎?” “是?!钡枥娼o了肯定的答案。 郁柏瞬間喜上眉梢。 服務(wù)生道:“喲,一天就交到男朋友了,厲害啊?!?/br> 茶梨倒很誠實,說:“沒有正式上崗,今天是實習(xí)第一天?!?/br> 郁柏正要怒放的朵朵心花,噗、噗、噗都謝了,只掉出來幾片凋零的枯萎花瓣。 不過茶梨絕不是單方面要當(dāng)戀愛霸主,凡事講究一個公平,他挽緊了郁柏的手,道:“我也在他這里實習(xí),我們兩個互為戀愛實習(xí)生……能不能轉(zhuǎn)正,就各憑本事吧!” 郁柏:“……” 門迎小哥快笑趴了,揮揮手請這兩位小學(xué)雞快點進去。 茶梨以為郁柏這個正宗男同進來以后,一定會樂開花,像回到了快樂老家。 結(jié)果郁柏進了門以后,渾身僵硬,滿頭冷汗,也被結(jié)結(jié)實實嚇了一大跳。 今天臺上的舞男在跳椅子舞,正在劈開穿著皮短褲的肌rou大腿。 比起昨天的鋼管舞,妖艷度有過之無不及。 郁柏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十足被震撼到了。這并不是他想象中的gay吧。 茶梨:“……” 怎么看郁柏好像也不開心? 他已經(jīng)來過一次,雖然只有短短十幾秒,和郁柏比起來,他自以為已算是位老司機。 “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他用顫抖的聲音安慰郁柏道,“都是小場面。” 郁柏震驚道:“你們這里怎么會有這種地方?……這不會被掃黃嗎?” 茶梨更震驚,道:“跳個舞就要被掃黃?你們?nèi)卧J氐锰x譜了吧?!?/br> 兩個人都不知道該看哪里,只能互相看著對方。 郁柏說:“你不保守,你臉紅什么?” 茶梨道:“我臉紅是我保守,這是我個人的問題,又不是人家舞蹈的問題?!?/br> 那位演員只在舞臺上跳舞,沒有露點,和臺下互動也只是偶爾飛吻一下,舞者陶醉地跳了一曲椅子舞而已。 有服務(wù)生過來接待新客兩位,帶他倆到卡座里去,服務(wù)生又遞上酒水單。 茶梨拿著正看反看,一臉“不會點”。 郁柏接過去,劃了兩筆。 服務(wù)生躬身要去開單。 茶梨想起正事,忙問:“等下,你們老板今天在嗎?” 服務(wù)生回答說:“在的,他今天會表演節(jié)目,大概九點左右上臺?!?/br> 茶梨看了看表,他昨天十點才來,今天和郁柏來得比較早,現(xiàn)在剛剛八點半。 也許是因為時間尚早,周圍客人的互動,比起昨天來說有所收斂,至少沒有那種他看不懂的畫面。 他把那畫面描述給了郁柏,剛說到一半,被郁柏打斷了。 “漫畫世界里為什么還會有這種消費場所?”郁柏的表情寫滿了匪夷所思。 “你在質(zhì)問我嗎?”茶梨攤手道,“這店又不是我開的?!?/br> 隔壁卡座里一對男士挨得很近,還在不停地互相觸摸,聲音難免會傳過來。 茶梨和郁柏面紅耳赤地干坐在那里,他倆中間的空位還能再坐兩個人。 兩名服務(wù)生過來上了酒水飲料,全程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倆。 這兩位客人的畫風(fēng)和別人太不一樣了。 再這樣下去會引起懷疑的! 茶梨遲疑地觀察了周圍數(shù)個卡座里其他客人的互動,想找一對簡單易學(xué)的,淺淺抄襲一下。 郁柏正在一點點、一點點地把自己朝著茶梨挪近,大約每次挪動2mm。 “你聽我說,這都是為了工作?!辈枥婊剡^頭來,看著郁柏,鄭重地說道。 郁柏:“?” 茶梨起身過來,郁柏以為他要坐在自己旁邊,忙做出“歡迎歡迎”的放松姿態(tài),笑死,根本放松不下來。 誰知茶梨挪過來,直接側(cè)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郁柏呆若木雞,這還能放松個鬼,全身都硬了呢。 茶梨又觀察了那一對,抓起郁柏的手,環(huán)住自己的腰。 郁柏像個開水壺一樣在冒煙,整張臉憋得通紅。 茶梨沒有與人如此親近過,也有點難為情,說:“我是不是有點重?你忍一忍。等會兒換你來坐我。” 郁柏道:“不、不用,我覺得這樣、就、就很好?!?/br> 茶梨感受到了他的緊張,自己也被傳染得緊張起來,道:“真的嗎?其實你個子這么高,肩也寬……一看就很重,我也不是很想被你坐。” “那就太好了?!庇舭氐男腋?zhàn)勝了緊張,說話也順暢許多,還是紅著臉,輕聲道,“我可以……調(diào)整下姿勢嗎?” 茶梨以為他不太舒服,道:“當(dāng)然,要我先站起來嗎?” “不用?!庇舭鼐S持著這個姿勢,只是稍稍側(cè)過身,道,“好了,就這樣?!?/br> 茶梨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察覺這是什么意思,震驚地看了那里一眼,又抬頭看郁柏。 郁柏又開始冒煙,煙量已經(jīng)從開水壺升級成了蒸汽機。 茶梨看他一害羞,自己反而沒什么好害羞的了,非常惡作劇地摸了摸郁柏的臉,道:“哇好燙?!?/br> 郁柏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強作鎮(zhèn)定道:“不要鬧,不是來工作的嗎?” 茶梨道:“目標(biāo)人物還沒出現(xiàn),可以玩一會兒?!?/br> 他又要摸郁柏的臉,郁柏躲了兩下,這么近的距離還被人坐著大腿,根本不可能躲過去,最后被茶梨在左右兩邊臉頰上摸了好幾下。 “你皮膚真好?!辈枥姘l(fā)表感想道,“不愧是二十歲的年輕人?!?/br> “……”郁柏安靜了片刻,說,“二十五歲的我,在三次元的皮膚也很好?!?/br> 茶梨道:“你在那邊是長什么樣?” 郁柏道:“和在這邊長得幾乎一樣?!?/br> 茶梨完全不信,笑道:“不可能,你少騙我?!?/br> “真的?!庇舭叵肓讼耄a充道,“1.0比我要白,睫毛更長,我沒有打過耳洞,他有。” 茶梨還是不信,但也沒辦法追究真相,道:“你就糊弄我吧。” “你點了什么飲料?”茶梨看到桌上的杯子,半打啤酒,還有一杯顏色很漂亮的飲料,問道,“那杯是給我點的嗎?” 郁柏道:“對,看名字覺得應(yīng)該很漂亮?!?/br> 茶梨端過來,用吸管品嘗,幾乎沒有酒精味,是甜的,一杯低度果酒。 他又幫郁柏開了一罐啤酒,郁柏接過去,只喝了一口,但看喝酒的動作好像是酒量很好的樣子。 茶梨問他:“你平時喝酒嗎?” 郁柏道:“不,應(yīng)酬的場合才會喝一點,沒有喝醉過,不酗酒,放心?!?/br> “那你平時下班了都去哪里玩?”茶梨又問,“你自己一個人住嗎?你會不會做飯?你喜歡洗碗嗎?” 郁柏剛一一回答了,茶梨立刻又冒出來一些問題。 兩個人就這么“抱”著,聊些郁柏在三次元的生活。 也許是因為確立了“實習(xí)戀愛”的關(guān)系,茶梨對郁柏本人的好奇心變得更旺盛,郁柏在另外一個世界里是什么樣的人,過著什么樣的生活,有過什么樣的過去,茶梨有了想要充分了解他的欲望。 和之前只是為了確認(rèn)穿漫者會不會給本世界帶來風(fēng)險,而去對他進行相關(guān)背景的了解,完全不一樣的心理。 意識到這一點后,茶梨告訴郁柏道:“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上一句還是郁柏在說自己很喜歡貓但貓毛過敏的事,茶梨突然來這么一句,把郁柏整不會了。 郁柏害羞而不解地問道:“所以……貓毛過敏是加分項嗎?” 茶梨哈哈大笑,笑倒在了郁柏肩上。 郁柏原本就一手圈著他的腰,這時被靠上來,端啤酒罐的那只手一抖,差點把酒灑了,很快穩(wěn)住,另只手也收緊了茶梨的腰。 兩人如此依偎在一起,茶梨忽然從內(nèi)心深處認(rèn)同了郁柏的某個觀點。 那是郁柏表白翻車時說過的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來不及接著細(xì)想下去,音樂聲驀然停了下來。 服務(wù)生拿了麥,宣布下一位登臺的,是老板本人。 茶梨坐直了身體,郁柏也稍微認(rèn)真起來。 一位男士走上了臺,正是那位被判了三個月,刑滿出獄的酒吧老板。 老板今天穿了一身得體的墨綠色演出西裝,胸口別了朵醒目的紅色山茶,肩寬腿長,身材挺拔。 登臺途中,有熟客朝他吹口哨,他轉(zhuǎn)過臉朝臺下露出一個微笑。 “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變成帥大叔了?”茶梨吃驚道,“我記得他不是這樣……怎么長得一樣,又完全不一樣了?” 郁柏深以為然,說:“看起來也很有素質(zhì)?!?/br> 他看那份離譜卷宗的時候,里面有這老板的照片,是入獄時照的大頭照,面相頹靡,眉眼間還有點戾氣。 老板本人看起來既溫和,還儒雅。 起初兩人聽服務(wù)生說,老板有節(jié)目,都以為也會是妖艷掛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