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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無度縱容在線閱讀 - 無度縱容 第9節(jié)

無度縱容 第9節(jié)

    “這就不知道了?!北D纷隽藗€噤聲的手勢,“我們也不敢妄議先生?!?/br>
    怎么聽著讓她瘆得慌,瞬間沒底了,想要一探究竟。

    朱曼玥強作鎮(zhèn)定,追問保姆:“jiejie,廊臺行館你應該去過吧?能給我行館的地址嗎?”

    保姆知是知曉,但是膽子?。骸皼]有先生的準允我不能給您。萬一先生怪罪下來,我該丟飯碗了。我勸您也不要越這道雷池,先生生起氣來很嚇人的,之前就有跟您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因為失誤被罵哭過?!?/br>
    可是哪有突擊檢查還提前通知對方的,她的生命安全才是至關重要的。

    朱曼玥確定保姆跟自己不是一伙的,為了防止保姆向蕭宗延通風報信,打草驚蛇,也一并瞞著了。

    正當她思考怎么從保姆那里套話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存放那些車鑰匙的鑰匙匣。

    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對保姆說:“好的,你忙吧。呆在家里太悶了,我約閨蜜出去玩了。要是蕭宗延回來了我還沒回來,你代我轉告他一聲,免得他擔心?!?/br>
    保姆笑著夸贊:“朱小姐,您還真是會為先生著想。”

    朱曼玥保持微笑:“那當然了,我是他沒過門的未婚妻嘛~”

    等保姆調頭離開以后,朱曼玥迅速打開鑰匙匣,找到了蕭宗延常用的那輛林肯的鑰匙。

    估計是覺得讓司機開車還沒他親自來方便,蕭宗延接連幾天都自己開著他那輛路虎出的門,今天早上也是。

    朱曼玥拿到鑰匙以后,出門找到了停在院里2號車庫里的林肯,按下了鑰匙下的解鎖鍵,探身鉆了進去。

    蕭宗延買的車價格都不低,車載系統(tǒng)無敵,行車路線的數據如果不刪,應該會一直保留。

    朱曼玥在車載系統(tǒng)上搗鼓了半天,終于在導航里找到了備注為“廊臺行館”的路線,不禁欣喜若狂,當即打電話叫了代駕。

    司機老吳也是蕭宗延的人。

    她都不指望老吳不跟蕭宗延告密了,光是聽他說話的口氣她都嫌煩。

    誰知繞開老吳后,半個小時里她下了五單被拒了五單。

    第六個代駕來的時候同樣罵罵咧咧。

    “我就知道!打我進這富人區(qū)就有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美女,我就誠心誠意地問問你,你都開得起這車了,不配個專屬司機嗎?萬一我要是一不小心把你這車磕著碰著了,我不得背這輩子都還不完的債。再說我也不會開這車啊。你們有錢人的愛好就是耍我們這些無產階級玩的是嗎?你老老實實打個的不行嗎?叫什么代駕?”

    不打車自然是因為便于行館的用人看車識人,順利放行。

    朱曼玥眼下屬于病急亂投醫(yī),連忙拉住準備拂袖而去的代駕:“大哥,大哥,大哥,你冷靜點別激動。你聽我說,這車上了保險的,撞了不關你事兒。開法和普通自動檔是一樣的,有駕照就好?!?/br>
    代駕松了口氣:“去哪兒???”

    朱曼玥指揮道:“我已經在車里設置好了,跟著導航走就可以了?!?/br>
    —

    廊臺行館的名字起得古色古香,充滿傳統(tǒng)意蘊,然而朱曼玥在市區(qū)見多了披著“公館”的皮建造的西式建筑,一路上對蕭宗延私宅的想象僅局限于城堡。

    誰知到了目的地大跌眼鏡——蕭宗延竟然在半山腰上蓋了一座大觀園!

    青磚黛瓦連綿成片,遠看像村落,近看才能體會到府邸的恢宏氣派。

    門口不但蹲著兩座石獅,門上的銅環(huán)上也雕著巧奪天工的獅首。

    黑色木牌上用鎏金的篆書寫著“廊臺行館”四個字。

    朱曼玥叫代駕在門口等她一會兒,她去去就回。

    畢竟是蕭宗延的私人居所,她未經允許私自前來多有冒犯。

    只要確認了這里沒有密室暗門和她意想不到的恐怖世界,她自會向蕭宗延請罪,屆時不論他想怎么發(fā)落,她都沒有怨言。

    不過,越是臨近做虧心事的節(jié)點,她越是心虛,腦海中甚至浮現出東窗事發(fā)后的場景。

    想象中的蕭宗延鐵青著一張臉,不怒自威:“朱曼玥,你好大的膽子。”

    她開始有點害怕了。

    可是來都來了,被這樣嚇回去她又不甘心。

    大門口的石缸前,一位身子骨健朗的大爺正拿著大掃帚掃地。

    朱曼玥上前自報家門:“您好,我是朱曼玥,蕭宗延的未婚妻。他——”

    她正準備隨便找個由頭忽悠,就被大爺心知肚明地打斷了:“您請進吧。剛才蕭先生知會過了,說您要是來的話,摘些后院的水蜜桃給您嘗。”

    這下朱曼玥忽然不知所措了。

    他怎么知道她會來。

    第10章

    見蕭宗延敞開大門迎接她,朱曼玥心中的疑慮消失了大半,沒有再去想他是否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樣懷疑下去就沒完了。

    適當的警惕無可厚非,過于警覺非把她自己折騰神經了不可。

    況且一直以來,她對蕭宗延來說都是不速之客,他沒懷疑她是否有和對家勾結就不錯了,如今蕭宗延不僅收留了她,還特地為她解鎖了新地圖,要是這次她親自驗證了只是虛驚一場,再結合前幾次由于她浮想聯(lián)翩造成的烏龍,今后她在蕭宗延面前可要難堪得抬不起頭了。

    廊臺行館修建得氣勢磅礴,入門是一條筆直的大道,而非幽深的曲徑,中間是栩栩如生的珍禽異獸浮雕,兩側由大小一致的青石板鋪就。樓宇巍峨,各抱地勢,高低起伏,錯落有致,頭頂的飛檐翹角美得令人嘆為觀止。

    與紫禁城不一樣,這里的色系不是艷麗的朱紅,取而代之的是恬淡的青黛,故而雖然規(guī)模宏大,卻不至于逾越禮制。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嶙峋假山,廊廡格窗……古典風韻無處不在。適逢落英繽紛的時節(jié),畫面太美。

    怪不得別人來買蕭宗延不肯賣,當真是寸土寸金。

    除了布景,還有溫泉、泳池、汗蒸房、水療池這些療養(yǎng)的硬件設施。

    蕭宗延甚至在后院弄了一個動物園,收納了各式各樣的花鳥龜魚,鴕鳥和羊駝。

    朱曼玥本以為蕭宗延在異國他鄉(xiāng)呆久了會忘本,搞些崇洋媚外的名堂。

    也對,蕭家祖上是自民國時就顯赫的世家,舉著民族大義走過救亡圖存之路,代代都是忠義之士。

    他太爺爺抗過日,他爺爺援過朝,可都在戰(zhàn)爭結束后深藏功與名,把未來交付給小輩,安心隱居,頤養(yǎng)天年了。

    在結親之前她曾童言無忌地問過蕭宗延名字的由來,說蕭宗延這名字是不是和傳宗接代的思想糟粕有關,她嫁給他以后,不會被逼著三年生倆吧。

    然后就被長輩們笑話了。

    他們說宗是國統(tǒng),延是傳承,蕭宗延終究是要回國定居的,讓她不要憂心暫時的異地分離。

    但是她覺得蕭宗延沒那么快回來。

    貿易戰(zhàn)打響之前,蕭宗延就在華爾街鋪開了戰(zhàn)線,靠著做空美股把美國佬欠中國不還的錢倒騰回來了不少,讓那幫美國金融專家節(jié)節(jié)敗退,恨他恨得牙癢。

    近幾年國際形勢不好,各國的經濟都很蕭條,貨幣戰(zhàn)作為一條新的戰(zhàn)線,需要他這樣有能力的人戍守。

    他這樣老在外面飄著也不是回事兒,不是讓她守活寡了嗎?

    她這人吧,表面上看著向往自由,其實比一般的女孩子都黏人。

    每次當著蕭宗延的面故意挑釁,都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些自娛自樂的游戲真的都不好玩,看似新鮮的玩意兒也是她早八百年都玩過的。

    就連蕭宗延在他的度假行館里弄得花花世界她都不感興趣。

    她得有人陪。

    最好是對她百依百順,把她寵上天。

    像蕭宗延這種事業(yè)心重、沒辦法把她排在心上第一位的男人,或許不是她的良配,但應當是個好人。

    —

    大夏天,天兒太熱,代駕開著車載空調還是沒什么耐心,十分鐘里催了朱曼玥好幾遍。

    朱曼玥把廊臺行館巡了一圈,沒發(fā)現端倪,只是覺得某間房里的書架有點像電視里演的機關,正用力挪呢,代駕的電話又打來了。

    她分心接電話,沒注意書架上的書已有滑下來的趨勢。

    說了沒兩句,書架上的書噼里啪啦砸下來。

    有的砸在她額頭,有的砸在她腳背,立竿見影地擦出了血印。

    疼得她齜牙咧嘴,嘰哇亂叫,委屈巴巴地沖電話那端的代駕發(fā)火:“跟你說了再過五分鐘就來了,催什么啊,催得我都被砸傷了?!?/br>
    掛掉電話,她摸了下額頭,兩根手指都蹭上了血。

    而她想象中的機關密道也不存在。

    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在她認真查探時,園丁大爺洗好了一筐水蜜桃來尋她,一進房間就被里面的景象驚呆了,痛心疾首地說:“朱小姐,您這是干什么啊。先生珍藏的這些書,多半都是獨一無二的古籍孤本,弄壞了可賠都沒法賠?!?/br>
    朱曼玥這個始作俑者小心翼翼地問:“染血了要緊嗎?”

    大爺聞言一愣,在看到她額角的淤青的血漬后問:“怎么受傷了?我去給您拿點傷藥處理一下吧。”

    “不用,我這就打算走了?!敝炻h客氣地說,“勞煩您把殘局收拾一下,我趕時間?!?/br>
    她是故意把傷留著的。

    她要讓那個火急火燎的代駕看看他間接干的好事兒。

    真是的,干服務行業(yè)還跟蕭宗延那個手可遮天的大人物脾氣一樣差,誰慣的。

    不過到頭來她并沒有責怪因在烈日下暴曬而幾番催促的代駕,上車后把從園里順的水蜜桃都送給了代駕:“等這么久辛苦了,這些桃拿去解渴吧。你們平臺有規(guī)定,我就不給小費了噢?!?/br>
    見她這副態(tài)度,代駕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嘴里嘟囔了兩句,也就息事寧人了。

    午休時間短,朱曼玥一般上班的話,中午就留在醫(yī)院了,所以想當然地以為蕭宗延這個大忙人和她一樣中午也不回來。

    結果她一回到他家,竟然發(fā)現他在客廳里等她。

    電視里播放著午間新聞,蕭宗延坐在沙發(fā)上,整個身體都在明媚的陽光里。

    亮堂堂的光線將他的皮膚照得泛起冷白,五官的輪廓被勾勒得異常清晰。

    熨燙平整的白襯衫領口半敞,露出棱壑分明的鎖骨。

    朱曼玥沒來由地咽了咽口水,臉紅心跳。

    蕭宗延的余光掃到了她,向她投來視線,看到她額角顯眼的傷后問道:“你額頭上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沒有,不小心被硬物磕了一下?!敝炻h說著忍不住去碰額頭的傷處。

    她是半個字沒提自己去了他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