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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導(dǎo)演,星際爆紅 第226節(jié)

    除了被郁白咬一口的時候,郁璟沒有接觸過星際的醫(yī)療儀器,但是見裴翊神色如常,想來應(yīng)該很簡單。

    郁璟換好衣服,按照陳文德的指引躺在閃爍藍(lán)光的床上。床板慢慢進(jìn)入儀器內(nèi),視野中是一片藍(lán)盈盈的星光。

    有點困。

    郁璟閉上眼睛,很快就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機(jī)器發(fā)出滴的一聲將他送出來。

    一件衣服落在身上,裴翊把人抱進(jìn)懷里,沉聲詢問:“怎么樣?”

    陳文德推推眼鏡,喃喃道:“有點奇怪……數(shù)據(jù)顯示,他的身體是一年前突然虛弱。”

    隨后報出一串?dāng)?shù)據(jù)。

    郁璟神色一動,一年前正是原主消失,他進(jìn)入身體的那段時間。

    裴翊低頭凝視郁璟若有所思的面孔,打斷了陳文德報數(shù)據(jù)的行為:“能不能改善?”

    “當(dāng)然可以,不想吃藥就鍛煉,他只是比較虛弱,別把他當(dāng)成玻璃娃娃?!?/br>
    陳文德一項一項仔細(xì)查看數(shù)據(jù)報告,喃喃自語:“大腦數(shù)據(jù)比一般人要活躍……是經(jīng)常使用全息艙導(dǎo)致的嗎?你經(jīng)常頭疼?”

    郁璟點點頭。

    整天笑呵呵的小老頭,根本不怕裴翊面無表情渾身低氣壓的模樣:“如果不想經(jīng)常頭疼,那就減少使用全息艙頻率?!?/br>
    裴翊的心情很差:“那些精神撫慰劑,針對他的情況改良一下。”

    老頑童聳聳肩:“沒問題,你是金主爸爸,聽你的?!?/br>
    抽血的時候,老頭甚至把郁璟當(dāng)小孩一樣哄:“只抽一管,抽完給你吃糖?!?/br>
    郁璟哭笑不得,熟門熟路的伸出胳膊。裴翊則是看著他的動作若有所思。

    動作太熟練了,仿佛演練了千百遍一樣。

    陳文德是個研究狂魔,吃喝都在研究所。反正裴翊肯花錢,這里的生活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他抽完血當(dāng)即去了另一邊的化驗室,并讓助手帶郁璟和裴翊去自己的房間略坐一會。

    桌子上有一些自制的小玩意,看得出來陳文德沒事就會把玩兩下,整個房間充滿了生活氣息。

    “他一直住在這里,家里人不反對嗎?”郁璟好奇的東張西望。

    裴翊解釋:“陳教授一生都未結(jié)婚,把一切都奉獻(xiàn)給研究。”

    老人家退休后原本應(yīng)該頤享天年,只是習(xí)慣難改不想放棄研究。如果不是裴翊跟軍部的關(guān)系好,也請不動他。

    裴翊熟門熟路去倒茶,狀似不經(jīng)意提醒郁璟:“那好像是溫啟白和陳教授的合影?!?/br>
    整個房間都很干凈,唯獨相框落滿了灰。

    “陳教授以前跟溫叔合作過?”郁璟好奇湊過去。

    裴翊不動聲色:“聽說溫啟白是陳教授的徒弟。”

    “這個世界真小?!?/br>
    郁璟拿起照片仔細(xì)觀察,正巧陳文德推門進(jìn)來,見郁璟手里拿著合照,臉色立即黑了。

    “這是最近的藥,試試效果怎么樣。”陳文德將一個冷藏盒放到桌子上。

    聽出他冷硬的口吻,郁璟開玩笑:“陳教授,溫叔惹你生氣了?”

    “溫叔?”陳文德一愣,“你認(rèn)識溫啟白?”

    郁璟點點頭:“我以前被綁架,是溫叔報的警。”

    不對!溫啟白不是多管閑事的性格!

    老頭很快意識到什么,上下打量郁璟,再回憶他在網(wǎng)上的種種言論,眉毛越皺越深。

    郁璟眨眨眼睛,漆黑的杏仁眼滿是不解,他今天穿著灰色的毛衣,踩著一雙球鞋??雌饋碓桨l(fā)顯小,就跟剛出校門的學(xué)生似的。

    恍惚中,陳文德又想起那個叫他陳爺爺?shù)哪贻p人。

    “溫啟白有個兒子,跟你一樣,那孩子并不覺得無精神力者就低人一等?!?/br>
    “可惜,他因為無精神力者的身份被校園霸凌,最后自殺了?!?/br>
    第126章

    “那是個很優(yōu)秀的孩子,因為校園霸凌永遠(yuǎn)停在了19歲那年。”

    陳文德嘆了一口氣,摘下眼鏡輕輕擦拭。老了,沒了眼鏡的幫助,竟然連對面的人都分辨不清。

    恍惚中,那個孩子的身影慢慢跟郁璟重疊。

    “真像……”弱不可聞的呢喃轉(zhuǎn)瞬消散。

    老人平時不怎么看電影,但助手是郁璟的忠實觀眾。加上小家伙在網(wǎng)上行事很高調(diào),經(jīng)常逗觀眾、杠黑粉,跟粉絲嘻嘻哈哈打成一片。陳文德只是略聽幾句,就在腦子里完善了年輕人的形象。

    郁璟跟溫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們都很喜歡毛絨絨,對小動物很有愛心。

    從不認(rèn)為無精神力者低人一等,對未來充滿希望。

    對于外界的奚落從不放在心里,坦然面對自己的身份,若無其事的告訴大家,自己是無精神力者。

    “上大學(xué)的時候,溫洛遇到幾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財閥富二代,經(jīng)常霸凌他?!标愇牡律ひ粲行┥硢?,“起先只是發(fā)生一點小爭執(zhí),那孩子脾氣倔,跟你一樣喜歡正面杠,杠完后還要告訴老師?!?/br>
    老師知道溫洛無精神力者的身份,一直很關(guān)注他的情況,狠狠訓(xùn)斥了那幾個富二代。

    那幾個混小子不服氣,開始動手打人。從不經(jīng)意的接觸,到明目張膽的碰撞,最后直接拳打腳踢。

    “體育競技比賽你了解吧,仗著視線盲區(qū)冷不丁給你一手肘?;蛘呤菍M鄣玫牡胤酱?,卻又不會留下多少淤青痕跡。那幾個混蛋玩的就是這種把戲?!?/br>
    溫洛知道他的力量天生弱于旁人,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開,去醫(yī)務(wù)室之前就會跟老師告狀,讓他們也狠狠吃個虧。

    找老師的次數(shù)多了,同學(xué)們開始議論紛紛,私底下諷刺什么無精神力者果然矯情,受了一點委屈都要跟老師打小報告。他們不想跟這種人接觸,就一直冷暴力無視他。

    老師也開始逐漸不耐煩,對于霸凌的問題敷衍了事。

    雙方的恩怨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直到那幾個人渣把溫洛救助的小貓從天橋扔下來,被過往的車流壓得血rou模糊,溫洛終于崩潰了,深夜里從陽臺一躍而下,等溫啟白收到消息從實驗室出來,一切都晚了?!?/br>
    說道這里,陳文德的眼眶紅了,身側(cè)的手也在微微發(fā)抖。那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小輩,因為他們的疏忽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午夜夢回,溫啟白趴在停尸間痛哭的背影每每都讓他呼吸困難。

    他閉上眼睛,硬起心腸警告郁璟:“溫洛去世之后,溫啟白的性格變得十分偏執(zhí),你不要跟他過多接觸,有多遠(yuǎn)就離多遠(yuǎn)!”

    郁璟蹙眉,溫啟白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一位溫和的長輩,追著問外婆的基因病也從來不嫌他煩。現(xiàn)在陳文德讓他離溫啟白遠(yuǎn)一點,郁璟心里很不高興。

    “陳教授,溫叔明明已經(jīng)從陰影中走出來開始新生活,你怎么能這樣誹謗他!”

    陳文德氣笑了,上半身前傾中氣十足地吼道:“什么叫我誹謗他!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嗎?”

    他不喜歡背地里說別人的是非,剛才提醒郁璟已經(jīng)是極限了??墒强从舡Z一副‘你無理取鬧,惡意中傷溫叔’的模樣,陳文德氣得額角青筋直蹦,要不是裴翊在旁邊虎視眈眈,他都想上手揍人了。

    郁璟面無表情:“我只知道,在我被綁架的時候是溫叔報的警。我擔(dān)憂外婆身體情況一遍一遍去sao擾他時,無論多晚他都會回我信息。新年的時候,溫叔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很厚的紅包,祝我歲歲平安。比起外人的描述,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br>
    他能夠察覺到,溫啟白對他抱有善意。

    小導(dǎo)演意興闌珊地放下茶杯,有了告辭的打算。

    他不想留在這里聽老頭講溫叔的壞話。

    從陳文德進(jìn)屋后,裴翊一直沒有話說,只是不著痕跡打量郁璟的表情,見他如此信任溫啟白,心里越來越煩躁。

    這樣下去不行。

    裴翊的眸光閃了閃:“他是你的學(xué)生,又能坐上生物科技協(xié)會會長的位置,是教授你想多了。我工作太忙,否則還想請他幫忙檢查一下小璟的身體。”

    陳文德咬咬牙,忍住背后議論他人是非的羞恥,語速又急又快:“溫啟白為了兒子一直在研究怎么覺醒精神力,溫洛出事后他更加激進(jìn),沒有上報就進(jìn)行人體實驗,導(dǎo)致三名無精神力者大腦衰竭,最終死亡?!?/br>
    實驗前三位無精神力者都簽了免責(zé)合同,家人想追究也不得其法。

    裴翊垂眸,茶水冒出的霧氣模糊了表情,也擋住了那雙逐漸幽深的眼睛。

    這只是表面,溫啟白還跟偏遠(yuǎn)星球的地下城有聯(lián)系,在那里建造一座私人研究室。斗獸場死亡的尸體都會送到研究室,作為素材供他研究。

    還有某些自卑的無精神力者,溫啟白只要稍微誘惑幾句,就會天真的躺在手術(shù)臺上,最后永遠(yuǎn)閉上眼睛,長眠于那座黑暗的地下城。

    郁璟手一抖,詫異地睜大眼睛:“怎么可能!”

    陳文德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雖說他補(bǔ)償了三位志愿者的家人,但再多的錢也救不回三條生命!”

    還有小道消息說,霸凌溫洛的幾個富二代死相凄慘也是溫啟白在報復(fù)。

    但陳文德寧愿相信溫啟白只是在實驗方面太過激進(jìn),也不愿相信自己為之驕傲的學(xué)生踐踏法律。

    “雖然心理醫(yī)生說他已經(jīng)康復(fù),但你沒事別在他面前晃悠?!崩辖淌跊]好氣的提醒郁璟。

    郁璟腦子很亂,下意識點了點頭。他拉住裴翊:“我們回家吧,不要打擾陳教授了?!?/br>
    裴翊瞥了他一眼,將精神撫慰劑收起來,握住那雙微涼的手:“陳教授,我們不打擾你了,再見?!?/br>
    回去的路上,郁璟無精打采靠在一邊,窗外是化作殘影飛快倒退的建筑物,陳文德的話一遍一遍在腦?;厥帲瑪嚨盟膩y如麻。

    人體實驗、罔顧人命……

    像長輩一樣和藹可親的溫叔,為什么會做這種事……

    接下來幾天,郁璟一直提不起精神,想直接詢問溫啟白,又怕刺激到他,只能將這件事埋在心底,面對溫啟白也慎重幾分。

    裴翊見狀,悄悄勾起了唇。

    軍部的機(jī)密資料不能對郁璟公開,他只能借助陳文德的嘴告訴郁璟,溫啟白是個危險人物。

    只要這番話在郁璟心底留下痕跡,他就會對溫啟白提高警惕。

    望著郁璟懨懨的模樣,裴翊心里有點愧疚,可他不會后悔。

    “走,去跑步?!?/br>
    影帝把沙發(fā)上躺尸的小導(dǎo)演拉進(jìn)健身房,二話不說開始鞭策他鍛煉。

    跑步機(jī)由慢到快,半小時下來,郁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再聽聽鸚鵡幸災(zāi)樂禍的嘲笑,什么復(fù)雜的情緒都沒了,只剩對裴翊和鸚鵡的咬牙切齒。

    就這樣不停歇的跑了一個半小時,郁璟拖著軟成面條的兩條腿,草草洗個澡倒頭就睡。

    裴翊輕輕關(guān)上房間,來到自己的書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