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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 第16節(jié)

    要說劉光同自認(rèn)為頂天立地,唯獨(dú)余禾是?他最虧欠的人,就怕以后死了,好兄弟余大壯怪他沒照顧好妻女。

    因?為劉光同來的及時,余禾身?上除了剛開始被扔了個臭雞蛋,基本沒受什么傷。

    她沒有立刻要劉光同給的大白?兔奶糖,而是?禮貌道謝,“謝謝劉叔叔。”

    然后把?目光移向楊懷成,她雖然對自己在?原書中是?個工具人的事?實?很無語,但既然都來救楊懷成了,總不能差臨門一哆嗦吧。

    所以她轉(zhuǎn)身?扶住楊懷成,看向劉光同。

    “劉叔叔,你能先?讓人幫忙看看他身?上的傷嗎?”

    楊懷成雖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但不代表他一點事?都沒有。相反,他傷的很嚴(yán)重,除了替余禾擋的那一下,還有很多其它傷口。

    當(dāng)時造反青年們?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下了死手的,如果他感覺沒有錯,左手應(yīng)該脫臼了,肋骨不像斷了的感覺,可能是?骨裂,身?上還有不少淤青。

    要不是?劉光同來得及時,他甚至可能被剃掉頭發(fā),被脅迫跪在?臺上,他不認(rèn)錯,那些造反青年可以堵住他的嘴,替他承認(rèn)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楊懷成用?右手抹去血跡,微笑的對劉光同頷首打招呼,沒有半點失禮。

    即便他現(xiàn)在?形容頗為狼狽,可淤泥掩蓋不了美玉的光華,他品貌不凡,謙虛有禮,自始自終沉穩(wěn)有度,絲毫看不出遭逢大難的驚慌失措。

    就算身?上都是?傷,脊背也?仍舊挺直,頗有林下風(fēng)采。

    由此可見,他從?小受到的教?養(yǎng)良好,心性堅韌。

    這樣的人,只要沒有折戟在?時代的浪濤里,注定會有不同凡響的成就。

    劉光同在?部隊里待了這么多年,眼力見和識人之明還是?有的。

    他轉(zhuǎn)身?瞥眼,示意身?邊一個跟著衛(wèi)生員學(xué)過點急救的警衛(wèi)員到楊懷成身?邊看一看。

    警衛(wèi)員很有眼力見的隔開余禾跟楊懷成,對著楊懷成檢查了一下身?體,熟練的掏出三角巾幫他處理傷口。

    現(xiàn)在?條件稍微好點,部隊的新兵訓(xùn)練的時候,基本都會教?他們?怎么使用?三角巾,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既可以當(dāng)紗布用?,又可以當(dāng)繃帶。

    楊懷成衣兜里也?有一條三角巾,但這是?因?為他爺爺常年待在?部隊里,從?而耳濡目染養(yǎng)成的習(xí)慣。

    而一直待在?大隊部里,卻沒有替楊懷成說話,甚至因?為害怕波及到自己,不惜為造反青年們?在?大隊部準(zhǔn)備好座位和茶水的姚大隊長?,適時咳嗽一聲,不想讓人把?自己忽略。

    別看他只是?一個大隊長?,但隊里上下工分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來管,說是?赤嵩大隊的土霸王一點也?不為過。

    所以為人自傲,最好面子,對他不可以有半點失禮或者不尊重,那都會讓他黑了臉,大發(fā)雷霆。

    現(xiàn)在?這個劉師長?,既然是?來找余禾的,不管他官多大,余禾都是?赤嵩大隊里的人,那么劉師長?就得對自己客氣點,至少要尊敬。

    這是?姚大隊長?心里真實?的想法。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大隊隊長?,管的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村子,往自己的工人服上裝模作樣的別了一只鋼筆,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明明在?看到先?頭那些造反青年的時候,他還明哲保身?,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青年們?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劉光同看起來是?個大老粗,和張飛似的,實?際上粗中有細(xì),如果真的是?一個只會打仗的莽夫,他不可能在?部隊里混得如魚得水,甚至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部隊里的人,都聰明著,哪怕看著不起眼,也?都千萬不能小瞧了。

    所以姚大隊長?刻意的一聲咳嗽,劉光同一聽就知道對方肚子里藏的什么花花腸子。

    要是?換成平時,按照劉光同的性子,連個屁都不會留給對方,什么東西!

    但是?余禾接下來還要在?赤嵩大隊生活,總不好叫余禾將來被穿小鞋,所以他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包金黃色的哈德門香煙,抽出一只遞給姚大隊長?。

    劉光同看著又兇又壯,但他想和人搞好關(guān)系,尤其對方是?中年男人的時候,那可是?一把?好手。

    “你就是?赤嵩大隊的大隊長?吧,久仰大名啊,哈哈哈?!?/br>
    姚大隊長?的臉色一下子好了起來,畢竟對方的身?份不一般,得到大官的禮遇,不就說明自己的身?價也?不一樣嗎?

    他把?香煙夾在?耳朵后面,立馬跟著笑,平時看起來嚴(yán)肅、時刻維持大隊長?威嚴(yán)的姚大隊長?,此刻笑得仿佛菊花一樣,眼也?瞇著,駝著背,雙手接過劉光同遞過來的煙,好端端一副周正的長?相,愣是?顯得猥瑣。

    余禾冷眼瞧著,之前像座大山一樣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其實?也?不過如此,虛偽諂媚,充滿人性的劣根。

    她愈發(fā)堅定自己一定要讓這群人付出代價的決心。

    憑什么這群人可以過得這么好,明明他們?都參與了迫害,如果不是?他們?,原書里的余禾跟何春花不至于那么早沒了性命。

    在?余禾氣性的把?這些人加進(jìn)腦子里記賬的小本子里時,作為圍觀村民的余秀蘭,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不可置信,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余禾會提前回來?

    按照上輩子的進(jìn)展,余禾回來的時候,楊懷成已經(jīng)被青年們?批判完,整個人近乎頹廢,只剩下半條命,是?余禾趁著有大官劉師長?回來撐腰,在?大隊里挺直腰桿的這段時間,敢不顧目光照顧楊懷成,對他不離不棄,直到楊懷成的傷好。

    而在?那之后,沒有幾個月,楊懷成家?里就平反了。

    他們?兩人名正言順的結(jié)婚,后來楊懷成輔導(dǎo)余禾參加高考,余禾考上北平的大學(xué),兩個人帶著何春花去北平生活,一輩子恩愛坦途。

    但為什么這輩子變了?

    余禾怎么會提前回來,還護(hù)住了楊懷成。

    余秀蘭本來是?打算學(xué)著上輩子的余禾,在?楊懷成被批判完之后,私底下救濟(jì)他,照顧他的。順帶悄悄向余禾挑撥,說楊懷成是?個多么危險的人物,和他牽扯上說不定就會害了自己家?。

    就像從?前余秀蘭挑撥余禾跟楊懷成分手一樣。

    她很清楚剛開始余禾并沒有多喜歡楊懷成。

    但現(xiàn)在?怎么不一樣了?怎么就不一樣了?余秀蘭開始懷疑自己,她甚至痛恨自己為什么要那么相信上輩子的事?情,如果……

    如果她在?楊懷成被批判的時候挺身?而出,不就沒有余禾的戲碼了嗎。

    錯失良機(jī)。

    可仔細(xì)想想,余禾出現(xiàn),還有一個劉光同替余禾撐腰,要是?她的話,恐怕真的就要受牽連,被批判并不僅僅是?批判時受到的羞辱和身?體上的殘害,還有那群人走之后,周圍鄰居跟村民的輕賤。

    他們?會一起認(rèn)為你有罪,然后處處欺負(fù)人。

    就算哪天進(jìn)門踏了左腳,人家?也?會說是?不是?因?為思想不端正,有瑕疵,才會踏左腳,然后在?大隊里再批判你,大隊里的人挨個將人罵一遍。

    所以除非是?余禾,也?只能是?余禾,換成其他任何人,都是?死局。

    在?這種情形下,余秀蘭不免挫敗,但她很快重振精神?,不管怎么樣,她都不能重蹈覆轍,上輩子生不如死的情形,她絕對絕對不會再經(jīng)歷一次。

    想到這里,余秀蘭重新抬頭,眼神?緊盯著余禾和楊懷成,她要改變命運(yùn),取代余禾。憑什么余禾可以擁有美滿幸福的人生,而她卻要忍受家?暴,被人搓磨,這不公平!

    似有所感,余秀蘭斗志滿滿的時候,在?姚大隊長?身?邊的姚望偉和余秀蘭竟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里都是?不甘心。

    只不過,一個人不甘心上輩子的際遇,另一個人不甘心自己看上的大美人竟然和別的野男人有關(guān)聯(lián)。

    而在?這一刻,他們?的不甘心得到了交匯,兩個卑劣的人一定會聯(lián)手。

    而像模像樣的應(yīng)付完姚大隊長?之后,劉光同就沒太多耐心,他的假期難得,不是?用?來應(yīng)付這種自以為是?的狗東西的。

    所以劉光同拍了拍姚大隊長?的肩膀,要知道劉光同的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硬生生把?姚大隊長?拍的肩膀發(fā)麻,等回去肯定就青腫了,可是?對著正大笑交流的劉光同好,姚大隊長?還不敢說什么。

    萬一人家?就是?這個手勁呢,不是?顯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嗎?

    只好咽下這個啞巴虧。

    劉光同繼續(xù)說,“姚大隊長?真是?人才啊,哈哈哈,我老劉是?個粗人,也?不會說什么客氣話,可和你很能談得來,將來可一定要聯(lián)系啊。

    現(xiàn)在?嘛,我得陪我侄女回去,祭拜我大壯兄弟,就不久留了,哈哈哈哈。”

    劉光同當(dāng)真是?虎背熊腰,一看就充滿力量的人,他陣陣?yán)市?,地板仿佛都被笑得震動?/br>
    姚大隊長?哪里有挽留的心,生怕等會兒劉光同興致上來,再拍兩下肩膀,那他人不就廢了嗎?

    一個勁的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劉光同這就帶著余禾準(zhǔn)備走,在?快出大隊部生了斑駁銹跡的鐵門時,他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對著已經(jīng)躁動,但因?為劉光同堵著,一直沒能出門的赤嵩大隊的村民們?說。

    “對了,剛剛那群小青年可是?承認(rèn)錯誤直接走了的,我侄女見義勇為,你們?可別隨便扣什么帽子到她頭上,她爹是?犧牲的烈士,留下來的孩子可不能隨便污蔑?!?/br>
    劉光同是?笑著說著這句話的,可他又黑又壯,眼睛里的威脅藏都藏不住,長?期以來發(fā)號施令,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惶恐。

    比起裝腔作勢的姚大隊長?,二者天壤之別。

    各懷鬼胎,甚至在?心里編排一會兒該怎么訛傳的村民們?,經(jīng)過劉光同看似和藹的警告之后,一個個的應(yīng)聲。

    “不會的,不會的。”

    “哪能啊,余禾是?個好孩子?!?/br>
    “是?啊,余禾可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思想正,心也?好?!?/br>
    ……

    當(dāng)著劉光同的面,他們?一個個,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至于心里怎么想,劉光同管不著,也?不會管,只要余禾處境能好點,聽不見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夠了。

    等帶余禾出了大隊部,她坐上了軍用?大吉普,一個警衛(wèi)員在?前面開車,楊懷成也?在?。

    因?為那個警衛(wèi)員稍微檢查了一下楊懷成身?上的傷,和楊懷成自己猜測的差不多,左手脫臼,兩根肋骨骨裂。

    脫臼已經(jīng)被警衛(wèi)員接回去了,但骨裂和額頭上被石頭砸出的口子,最好能去醫(yī)院處理一下。

    所以本來是?打算在?余禾家?停留,再帶余禾跟何春花去陵園里拜祭余大壯的劉光同,不得不先?送楊懷成去醫(yī)院,而且至少得是?縣里的醫(yī)院,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太簡陋了。

    不過路上可以經(jīng)過小鎮(zhèn),到時候能順帶看一看何春花在?哪。

    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不發(fā)達(dá),鎮(zhèn)上赤條條的,能買東西的街道就那么兩條,黑漆漆的墻壁還都用?紅墨水寫了標(biāo)語,看起來很不搭,卻很醒目。

    軍用?吉普車在?石板路上很顯眼,更?別提后座還坐了余禾這么一個大美人,想不引人側(cè)目都難。

    和同村婦女閑聊的何春花也?不能免俗,手上拿著竹籃子,湊在?一塊笑嘻嘻的說話,眼神?瞥見吉普車?yán)锒俗挠嗪蹋未夯ǖ难凵?一下就變了。

    也?顧不得別的了,迎上去就是?一攔,嘴上還喊著,“余禾、余禾!”

    余禾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一開始經(jīng)過沒看到是?因?為何春花剛好在?拐角,是?視線死角。

    余禾拍了拍前面的靠墊,“停車停車,是?我娘?!?/br>
    警衛(wèi)員隔著后視鏡看了眼劉光同的表情,很快停下車。

    余禾似乳燕投林,飛快的下車跑到何春花的面前,雙手握住何春花的手臂,“娘!”

    何春花看見余禾身?上蛋液留下的痕跡,臉色立刻變得擔(dān)憂,“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告訴娘,看我不撕了他!”

    余禾安撫住何春花,拉住何春花的手肘,“沒有沒有,這件事?說來話長?,等回去我和您慢慢解釋。

    對了,劉光同劉叔叔來了,就在?車上,娘,你要不要先?見見劉叔叔?!?/br>
    要說余大壯當(dāng)初的人緣是?真的好,這些年一直都有戰(zhàn)友送信,有的幾年送一次,但總歸是?沒忘了余大壯,還有余禾跟何春花孤兒寡母的。

    而劉光同是?里面關(guān)心最頻繁的,不算平時的信件,中秋和春節(jié)雷打不動的寄錢。

    何春花對劉光同的印象最深刻,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彼時還年輕的五大三粗小伙子,是?怎么跪在?她面前,哭著說是?自己的錯,要不是?為了救他,余哥也?不會犧牲,這輩子他都欠她們?母女倆的,今后只要有難事?,他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也?會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