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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 第19節(jié)

    也是后來?楊懷成的堂妹楊梅喜歡上的人……

    一事不煩二主,既然余禾已經(jīng)把趙言生攔下了,干脆直接把藥遞給他,“這是帶給楊懷成的藥,我不方便進(jìn)去,你可以幫我送一下嗎?”

    趙言生看著冷淡,但?沒到不通情理的地步。

    他點(diǎn)頭,接過余禾手里的藥,“好?!?/br>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連個(gè)停頓也沒有,利落得讓余禾訝異。

    她很少看到這樣不拖泥帶水的人。

    不過,這樣完全看不出情緒波動(dòng)?的人,怪不得情竇初開的楊梅會(huì)認(rèn)為他不喜歡自己,失戀之下隨便找了個(gè)男人談戀愛,最后兩個(gè)人錯(cuò)過終生。

    知青們住的地方,房型是l型的,從?男知青的房間看不到大門發(fā)生的事情,但?女知青的窗口可以。

    所以坐在?窗戶前的圓臉女知青恰好看見?這一幕,她連忙招呼同?伴,“你們快來?看,那不是余禾嗎?”

    “在?哪在?哪?”

    “她怎么會(huì)來?我們知青點(diǎn)?她找誰?。俊?/br>
    一個(gè)下巴長了黑痣的女知青捂著嘴笑,“這你都?不知道,早上的事不是很明顯了嘛。”

    “趙言生手里拿著藥,看來?余禾肯定是給楊懷成送藥的?!?/br>
    “不過,余禾長得可真好看啊,和楊懷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多般配??!”

    女生宿舍就是這樣,有時(shí)候聊起?事情,你一言我一語,熱鬧的很。

    但?也有人不是那么合群,在?大家激動(dòng)?討論余禾跟楊懷成事情的時(shí)候,旁邊的書桌傳來?“嗙”的一聲,剛剛還嘰嘰喳喳的女知青們都?安靜了下來?,朝著書桌的方向望去。

    就看見?吳燕晴面無表情的收拾書本,動(dòng)?作大的嚇人,噼里啪啦的。

    在?鴉雀無聲中,吳燕晴一邊整理,一邊裝作不在?意的說,“好看有什么用,皮囊腐朽,只有靈魂才?是永恒。余禾說到底只是村姑,怕是大字都?不識兩個(gè)?!?/br>
    她說著,輕蔑的笑了,“我相信楊知青不會(huì)喜歡這種全身?上下只有一張臉能看的人,他們根本就不相配?!?/br>
    圍繞在?吳燕晴身?邊的兩個(gè)女知青趕忙搭腔捧哏,“是啊,余禾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哪像我們燕晴,父母都?是干部,又?有文采,寫的散文可是在?報(bào)紙上刊登過的!”

    一開始夸余禾跟楊懷成般配的圓臉女知青聽著吳燕晴跟她狗腿子的話,臉拉得老長,“余禾身?上可不止臉能看?!?/br>
    圍在?圓臉女知青身?邊的女孩們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反駁。

    “是啊是啊,余禾的腰也好細(xì)?!?/br>
    “皮膚好白!”

    “我上次從?她身?邊經(jīng)過,她身?上香香的,臉上找不到一點(diǎn)瑕疵,跟白玉似的?!?/br>
    圓臉女知青在?簇?fù)硐?,說話也更有底氣?,睨了吳燕晴一眼,故意大聲說,“不像有些人,會(huì)寫兩句風(fēng)承認(rèn)的酸詩就覺得了不起?,說到底還不是嫉妒人家。”

    吳燕晴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

    比起?圓臉女知青那邊,吳燕晴身?邊也就簇?fù)碇鴥蓚€(gè)人,氣?勢壓根比不過。

    看吳燕晴不高興,圓臉女知青心情就好,故意戳她的肺管子,“所以說,要我看吶,余禾和楊懷成才?是天生一對?!?/br>
    吳燕晴攥住本子的指頭皮rou發(fā)白,足以見?得主人下了多大的力氣?。

    眼看本子被吳燕晴扯到不能用了,她想把本子丟出去,卻在?看到夾在?本子里的信封時(shí),臉上流露出慌張的情緒,把本子重重丟進(jìn)抽屜。

    圍著吳燕晴的兩個(gè)女知青,瞥見?她抽屜里的餅干,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吳燕晴注意到了,卻假裝沒看見?,仿佛自己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脫了鞋子就躺床上,還把蚊帳放了下來?。

    而圓臉女知青那邊,則彼此互相挑眉偷笑,安靜的房間里,同?時(shí)充斥著勝利和挫敗兩種氛圍。

    回到家里的余禾可不知道這些,她一邊清理木箱里楊懷成給她的東西,一邊打了個(gè)噴嚏,怎么里面不僅有吃的、藥、作業(yè)紙張,甚至還有報(bào)紙呢……

    余禾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攢下這么多東西的。

    而在?知青點(diǎn),男知青的房間里,楊懷成拿著趙燕生轉(zhuǎn)交的余禾送給他的藥,嘴角含笑,手始終拿著藥瓶,翻來?覆去的看。

    趙言生剛轉(zhuǎn)交給他的時(shí)候,他就認(rèn)出來?這是從?自己手里送出的,但?他沒想到余禾會(huì)送給他。

    楊懷成看著藥瓶的時(shí)候,眼里的繾綣藏都?藏不住。

    他打開床邊的抽屜,珍而重之的把藥瓶放進(jìn)抽屜里的盒子。盒子里的東西寥寥無幾,甚至有草編的蟲子。

    但?里面的每一樣?xùn)|西都?保存的很好,看得出來?,主人很珍惜它們。

    和楊懷成對鋪的袁清朗看他一直握著個(gè)藥瓶,已經(jīng)覺得很奇怪了,可誰曉得楊懷成拿了半天,最后竟然不給自己上藥,簡直是奇上加奇。

    所以袁清朗最終按捺不住,好奇的問?道:“懷成,你拿那藥都?半天了,怎么也不涂???”

    楊懷成笑得眉眼俱是溫柔,“舍不得?!?/br>
    袁清朗是個(gè)很跳脫的人,實(shí)在?是不知道楊懷成的想法,藥雖然珍貴,但?命只有一條,明明平時(shí)看楊懷成挺大方的一個(gè)人,家里也不像沒錢的樣子,怎么會(huì)舍不得藥。

    吐槽的話剛要說出口,瞥見?楊懷成身?上的傷,袁清朗又?安靜了下來?。

    算了算了,楊懷成都?這么慘了,想法變得稍微離譜點(diǎn),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搖搖腦袋,決定不說話。

    袁清朗哪里知道,楊懷成的舍不得,究竟是什么含義?。

    第19章

    等到第二天的時(shí)候, 天還沒亮,余禾就被何春花叫了起來, 床邊擺好了衣服。

    本來祭拜應(yīng)該穿黑色的衣服,但是現(xiàn)在物資貧瘠,許多事情也就沒有那么較真,所以何春花給余禾拿的甚至不是一件純白?的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的格子上衣,加上黑色褲子, 還有一雙帶扣的黑布鞋。

    按理來說,早上最?好也別吃葷腥的,但現(xiàn)在窮, 就是想吃葷腥都沒機(jī)會(huì),所以這一點(diǎn)就不用怎么在意。

    母女兩個(gè)頂著漆黑的天,用寬口的粗陶碗裝了熱粥,一口氣都喝了個(gè)?干凈。

    畢竟是春天,抹黑起來外頭都是露水, 冷得很。

    余禾不理解何春花為什么天還沒亮, 雞都還沒起的時(shí)候,就把自己?給叫起來了。

    然而何春花洗完碗以后,把外面的大門給關(guān)上了,從廚房搬出來一個(gè)?鐵盆, 把走廊上的窗戶開了條小縫, 又在桌上擺了余大壯的照片。

    余禾看著何春花的舉動(dòng)一臉懵。

    而在這個(gè)?時(shí)候, 何春花拿出兩個(gè)?籃子,里面擺滿了紙錢折的元寶。

    何春花又找出六個(gè)?紅色的塑料小杯子, 估計(jì)就兩根大拇指指節(jié)那么大,她打?開放在桌上的塑料袋, 從里頭掏出點(diǎn)茶葉沫,放在三個(gè)?紅色塑料杯里,又把剛打?的料酒拿出來,分別斟了半杯在另外三個(gè)?紅色塑料袋里。

    正中擺了一碗滿滿的大米飯。

    煤油燈也被何春花調(diào)亮了。

    做完這些,她把余禾一起拉到擺了余大壯照片的桌子前跪下,嘴里念念有詞。

    因?yàn)楹未夯畹奶?快,用的還是當(dāng)?shù)卦?,余禾聽?的迷迷糊糊,只能聽?見只言片語,什么“回來”、“吃飽”、“保佑禾禾”……

    余禾大概能猜到何春花是在和死去的余大壯說話?,看起來像是在祭拜余大壯,但是余禾不理解,不是等會(huì)兒?要去陵園祭拜嗎,怎么家里還要來一次?

    雖然不理解,但余禾還是盡量跟著何春花的動(dòng)作,何春花拜她也拜。

    等拜完了,何春花又把余禾帶到鐵盆旁邊,遞了一籠金元寶給余禾。

    “禾禾,給你?爹燒點(diǎn)錢?!?/br>
    余禾聽?話?的乖乖燒錢。

    而何春花一邊燒一邊念,“這是燒給涂州市興元縣榮口鎮(zhèn)赤嵩村余大壯的,錢到了地府可莫要錯(cuò)了人。

    余大壯的老婆何春花跟女兒?余禾給他燒錢了,讓他趕緊回來收錢!”

    余禾就這么看著何春花念念叨叨,過了一會(huì)兒?,何春花估摸著時(shí)間差不多,又換了副說辭。

    “大壯啊,這是給你?燒的錢,你?住陵園,那里頭不讓燒錢,可沒錢哪能行?,現(xiàn)在外面抓的又嚴(yán),說是不能封建迷信,我只好帶著你?閨女,半夜偷偷的給你?燒,你?別記怪。

    收了錢,在下面吃飽穿暖,別委屈了自己?,我和你?閨女都好著呢。

    就是吧,她的婚事我一直不放心,你?要保佑我們禾禾找到一個(gè)?好歸宿,保佑她平平安安的?!?/br>
    余禾跟著何春花一個(gè)?個(gè)?的燒金元寶。

    好不容易都燒完了,原本應(yīng)該放鞭炮用來提醒祭奠的鬼魂不能吃了,該走了,但是現(xiàn)在抓的嚴(yán),只能作罷。

    何春花領(lǐng)著余禾又拜了拜,然后先把六個(gè)?紅色小塑料杯的里的茶葉和料酒重新裝起來,又把米飯收了起來。

    她躡手躡腳的收拾起了鐵盆里的灰。

    余禾在旁邊一起幫忙,因?yàn)樾⌒〉牡胤?,到處都是飛起來的小紙灰。

    好不容易收拾完,把窗戶和門稍微開大一點(diǎn)通風(fēng),等到家里沒什么味道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而劉光同的車已經(jīng)開到了余禾家門口。

    清晨,萬籟俱靜的時(shí)刻,汽車的轟鳴聲?非常明顯。

    至少住在余禾家附近,剛剛起床的村民門都聽?到了動(dòng)靜。余禾的大伯母在打?掃院子,聽?到動(dòng)靜,隔著柵欄往外頭一望,翻了個(gè)?白?眼,嘀咕了句,“不要臉的寡婦,就知道勾引人。”

    而余三貴和王愛花還在屋子里坐著。

    余三貴照常抽著旱煙,準(zhǔn)備為接下來一整天的辛苦添點(diǎn)精神食糧,而王愛花老而垮的臉皮耷拉著,打?開柜子里的鎖數(shù)自己?藏的雞蛋數(shù)量,還有從過年就攢起來的白?糖跟碎茶葉。

    上了年紀(jì)的人,估計(jì)都成精了。

    一聽?見外面汽車的動(dòng)靜,也不用看,就知道是劉光同來了。

    王愛花冷哼一聲?,下三白?眼看著兇得嚇人,“從前在我們跟前說的好聽?,說什么惦記大壯,死也不改嫁,我說給她尋個(gè)?好的娶了她,將來照顧她和余禾,竟然不愿意。

    結(jié)果哩?現(xiàn)在不還是勾搭上了?!?/br>
    跟王愛花不一樣?,余三貴對自己?有本事又死得早的小兒?子很有感情,聽?王愛花說這些,只能想到余大壯的早亡,煩躁的抖了抖煙桿,“大清早的,消停點(diǎn)?!?/br>
    王愛花雖然不講理,但還是給丈夫一點(diǎn)顏面的。

    她癟了癟皺巴的嘴,不再說話?,心里卻打?起了小算盤。余禾將來指定是要嫁出去的,留著何春花也沒什么用,要是能把何春花也改嫁出去,還能拿一筆彩禮錢,何春花年紀(jì)是大了,但估摸著還能生,外村打?光棍的可還有不少呢。

    要是能拿到錢,她頭一件事就是把屋子給修一修,要不然,將來她大孫子余成龍娶了媳婦生了娃,地方就不夠住了。

    想到這里,王愛花心思就活絡(luò)起來了。

    這事可得趕早。

    和一大清早就鬧得不愉快的余家不同,余禾跟著何春花很順利的坐進(jìn)了劉光同的軍用吉普車?yán)铩?/br>
    原本算上充當(dāng)做司機(jī)的警衛(wèi)員小張,一共也只能坐上五個(gè)?人。偏偏今天除了警衛(wèi)員小張跟劉光同以外,還有一個(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