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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86節(jié)

    白上加白:我可以像信任您一樣信任葉醫(yī)生嗎?

    白:沒看出來你對我有信任。

    白:所有話都可以對她說。

    白上加白:[我冤吶jpg.]

    白上加白:我還不信任您嗎!連穿書這么大的秘密都告訴您了!

    白澗宗只回復(fù)了他一串省略號。

    有白澗宗的首肯燕折放心多了,他理了理思緒,準(zhǔn)備將和過去時(shí)間線有關(guān)的夢境都說一遍,從十四歲車禍躺在病床的那個(gè)夢開始。

    反正他也想和白澗宗坦白的,通過葉嵐君告訴白澗宗也一樣。有白澗宗幫忙,謎團(tuán)可能會破開得更快。

    葉嵐君意外地哦了聲:“你和燕氏夫婦竟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嗎?領(lǐng)養(yǎng)啊……”

    這其實(shí)有點(diǎn)沒道理,燕家不是普通人家,會為了所謂“祈?!本皖I(lǐng)一個(gè)記憶全失的陌生孩子回家嗎?還安一個(gè)私生子的身份?

    對于有錢人來說最簡單有效的祈福方式,難道不是捐款?

    不過葉嵐君不是來破案的,她笑著說:“你好像有點(diǎn)緊張,來杯酒嗎?”

    “好啊?!?/br>
    燕折都不知道山莊的酒在哪,但好在管家?guī)兔λ蛠砹恕?/br>
    葉嵐君鼓勵(lì)道:“其他的夢呢?也說說。”

    燕折一一道來。

    ……

    風(fēng)在夜色中涌動,有了酒精的加持,燕折的回憶十分流暢,對夢境的描述也很清晰,防備感也少了很多。

    葉嵐君抿了口紅酒,突然問:“除了過去的記憶,你還會做其他夢嗎?”

    燕折結(jié)巴了下,嚴(yán)謹(jǐn)?shù)溃骸澳闶侵浮?/br>
    葉嵐君微笑道:“什么夢都可以,包括春夢?!?/br>
    燕折臉紅了。

    風(fēng)也沒能吹散他臉上的熱度。

    他坐在露臺邊的高腳凳上,也因此看見了遠(yuǎn)方大道上的白色車燈,在夜晚十分晃眼。

    白澗宗回來了。

    他咕了口酒:“很少做其他夢……但有時(shí)會夢到白先生?!?/br>
    葉嵐君:“可以和我說說嗎?”

    燕折驚恐地看著她。

    這么羞恥的事要說嗎?他要怎么說?他夢到過白澗宗滴蠟滴到他私密部位?還是說夢到過白澗宗親他、弄他?

    已知他性取向男,正值年輕火氣旺的時(shí)候,身邊可以親昵的男性又只有白澗宗,夢到他很正常好吧!

    葉嵐君詢問:“不可以嗎?”

    燕折吸吸鼻子。

    他其實(shí)能區(qū)分出原身的記憶和純粹的夢,只是不清楚記憶里有多少他自己加工過的痕跡。

    除記憶以外的夢,他好像真的只夢到過白澗宗……幾乎都是春|夢。

    燕折心虛地往樓下瞄了眼,白澗宗的車已經(jīng)停了,俞書杰從后車廂拿出輪椅,穿著單薄的白澗宗正借用拐杖的力挪到輪椅上。

    他趕緊趁白澗宗上樓之前,將春|夢說了個(gè)大概。

    葉嵐君卻對細(xì)節(jié)很感興趣:“是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呢?”

    “……”燕折除了床,一問三不知。

    露臺門很快被敲響了。

    葉嵐君回首:“好久不見?!?/br>
    坐著輪椅的白澗宗問:“聊完了嗎?”

    葉嵐君放下酒杯,看了眼時(shí)間:“差不多了,都快三小時(shí)了——我們出去聊聊?”

    白澗宗看了燕折一眼:“好。”

    葉嵐君起身,不忘對燕折眨眨眼:“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和他透露你的隱私,只是白總也是我的病人,今天順道回訪一下?!?/br>
    白澗宗:“……”

    燕折:“好的……”

    到了三樓走廊內(nèi)部的陽臺上,白澗宗才問:“怎么樣?”

    葉嵐君:“細(xì)節(jié)就不和你說了,不過首先可以確定,他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點(diǎn)你可以放心了?!?/br>
    理論上確診心理疾病還需要科學(xué)診斷,比如腦補(bǔ)ct之類的。

    但否認(rèn)心理疾病卻很簡單,燕折沒有一點(diǎn)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癥狀。

    白澗宗冷漠地哦了聲。

    葉嵐君靠著半墻:“不過有點(diǎn)奇怪,他不像有失憶癥的樣子?!?/br>
    白澗宗一頓:“什么意思?”

    “至少不像是失去了二十二歲之前所有記憶的樣子?!?/br>
    葉嵐君道:“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的失憶并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實(shí)際上病人會很混亂,并可能伴隨著情緒失控、反應(yīng)遲鈍、思想迷惑、邏輯混亂等癥狀,但燕折恰恰相反,他更像一個(gè)正常人?!?/br>
    白澗宗眸色微沉:“你是說他在裝?”

    “也不像?!比~嵐君否認(rèn)了,“怎么說呢,很矛盾的感覺?!?/br>
    “他邏輯自洽,記憶清晰,能分清夢到的回憶和虛假的夢,言行協(xié)調(diào)……總之不像是失去了二十二歲前所有記憶的樣子?!?/br>
    “人格分裂呢?”

    “更不像。”葉嵐君確定地說,“你要實(shí)在不放心,可以帶他去醫(yī)院做個(gè)全身體檢,包括腦補(bǔ)ct看看有沒有異常。”

    “……”白澗宗并不質(zhì)疑葉嵐君的專業(yè)能力,垂眸喃喃:“穿書嗎……”

    葉嵐君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br>
    失憶可能只是心理問題,但如果跟一個(gè)心理醫(yī)生說穿書,那指不定得成精神病。

    “總之,今天只是和他隨便聊聊,他具體什么情況還是得看后續(xù)會診。”

    白澗宗cao控輪椅,冷淡道:“下次會診別讓他喝酒?!?/br>
    葉嵐君莞爾:“喝了幾口而已。”

    白澗宗:“他酒量差,幾口就夠他滿嘴胡話了?!?/br>
    “好吧,先不說你的小未婚夫了?!比~嵐君看著輪椅上的背影,問,“你呢?最近怎么樣?”

    輪椅沒有絲毫停頓,漸行漸遠(yuǎn),只留下白澗宗漠然的聲音:“司機(jī)在樓下,我雙腿不便,就不送了?!?/br>
    葉嵐君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所有病人中,白澗宗最坦率、卻也最封閉。

    完全不聽醫(yī)囑、我行我素,想見醫(yī)生了才見,不想見你去他家門口堵著他都不會吐出一個(gè)字。

    她捏捏眉心,跟上輪椅的速度回到露臺,對微醺的燕折說:“下周見?!?/br>
    燕折機(jī)械點(diǎn)頭:“好哦?!?/br>
    葉嵐君拿起沙發(fā)上的包,頓了頓又回頭:“你害怕貓嗎,燕折?”

    “……”

    酒精熏得臉頰發(fā)燙,燕折想了好一會兒。

    白澗宗眉頭皺起,收回視線,說:“今天就到這——”

    “我不知道?!毖嗾壅Z氣茫然。

    今天之前,他一定會回答不怕??捎辛税滋煸诠さ厣系慕?jīng)歷,燕折反而無法確定了。

    他好像是有點(diǎn)怕的。

    是他自己在怕……還是這具身體在怕?

    葉嵐君沒有追問,給了白澗宗一個(gè)“我心里有數(shù)”的眼神便走了。

    偌大的露臺頓時(shí)安靜下來,只剩燕折和白澗宗兩人。

    “要喝一杯嗎?”

    問完燕折又咕噥道:“病人不能喝酒……”

    白澗宗:“……”

    以燕折的酒量,這會兒已經(jīng)后勁上頭了。

    燕折跳下高腳椅,徑直走向白澗宗,在后者冷漠的眼神中腳一崴,摔在了白澗宗腿上。

    “您都把我嚇軟了?!?/br>
    “……無中生有。”

    白澗宗沒扶燕折,卻也沒推,漠然俯視著。

    燕折撐著他的腿坐上來:“您今天怎么這么晚回家?”

    白澗宗幽幽盯著他,答非所問:“你的預(yù)言有一點(diǎn)偏差?!?/br>
    “什么?”

    白澗宗道:“清盛確實(shí)有高管想要跳樓,可惜墜樓的卻不是他本人?!?/br>
    燕折拖著尾音嗯了聲:“那是誰?”

    白澗宗躲開燕折不老實(shí)的手:“想跳樓的是曹德華,出事的卻是曹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