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骨輪回[無限] 第39節(jié)
攝像記錄里,是自己把酒杯和倒頭飯放出去的,關(guān)上門之后一切如常。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頭的感應(yīng)燈黑掉了,而且就這樣一直黑著。鐘言不得不加快進度,快速瀏覽,發(fā)現(xiàn)距離自己放了東西兩個小時之后,外頭的燈亮過一次。 亮的那一剎那,有個人站在他們的門口。 畫面一閃而過,緊接著就出了問題,黑屏了幾分鐘。等這幾分鐘過去,攝像頭繼續(xù)開始工作,走廊里的感應(yīng)燈已經(jīng)滅掉了,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墒请S著外頭的天越來越亮,鏡頭里的一切不再需要感應(yīng)燈也能看清楚了,鐘言將畫面拉近,對準(zhǔn)了飯碗和酒杯,果真,里頭都空了。 看來就是黑屏的那幾秒里,活尸來過。鐘言再次倒回,重新看那關(guān)鍵的一段,仔仔細細盯著黑屏前一晃而過的人影。看了這么一會兒,他再看向窗戶,外頭亮堂堂的,像是鵝毛大雪那么白亮,窗戶內(nèi)層像起了一層大霧,看不出什么名堂。 借著這個時候,大家都墊補了幾口東西。鐘言放下手機,看他們吃rou松蛋糕、雞排飯、香蕉牛奶和牛rou干,轉(zhuǎn)過臉,吞了一顆大藥丸。 “師祖又吃這個?!币恢睕]吭聲的飛練又靠近,“我也想嘗嘗。” “這個你可吃不了?!辩娧詫埡惺蘸?,不讓他碰。 吃完飯,四個人準(zhǔn)備下樓了,整個樓層果真就如鐘言推斷,除了他們再無他人。他們?nèi)耘f沒有乘坐電梯,選擇從樓梯下去,樓梯里面仿佛也下過了一場暴風(fēng)雪,到處都是凍冰的痕跡。 鐘言在前頭打頭陣,身后是飛練。然后是何問靈,最后面由白芷斷后。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咯吱一聲,踩雪的聲音一響,腳下就有一塊蓬松的雪被踩實。走著走著鐘言率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何問靈住在高層,可是他們只往下走了三層,已經(jīng)沒有再往下的樓梯了。 只留下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 “看來只有這條路了?!辩娧韵扔^察了一番四周。周圍三面環(huán)墻,他怕這里有下陷地形,形成凹風(fēng)煞。畢竟現(xiàn)在年降尸已經(jīng)找上門了,不能給他們碰上壞風(fēng)水的機會。 確定地形無礙之后,鐘言才帶人出來,順著這條道走出來便是公寓樓的大廳,離開大廳后……鐘言傻了眼。 外頭不再是現(xiàn)代的建筑,來時的馬路也看不出一丁點跡象。周圍全部都是山石,凌亂堆積在路的兩旁,最頂端掛著看不出顏色的彩旗。只不過那彩旗被常年的風(fēng)雪磋磨已經(jīng)破敗不堪,發(fā)不出獵獵的聲響。 寒風(fēng)吹在臉上猶如刮面,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雪山的山腳。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白芷也納悶兒。 鐘言也迷糊了,要是鬼煞,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偏偏沒有鬼的氣息,銅錢手串感受到鬼就會震動,現(xiàn)在安安靜靜。就如同它遇見了活尸或者仙家,根本無動于衷。好在他們都穿了厚衣裳,能夠抵擋一陣的冷風(fēng),面前只有一條路,就是通往山頂。 越往上爬,風(fēng)越大,依稀能聽到誦經(jīng)的聲音,還有金屬震鳴。 鐘言很少聽人誦經(jīng),但很久很久以前他是聽過的,也曾經(jīng)拜過蓮花寶座上的神像,只為了心愿達成。但是現(xiàn)在這陣誦經(jīng)和他以往聽過的不同,斷斷續(xù)續(xù),聽不真切,卻有股力量涌動,穿過了心頭。 不是恐懼,只有安寧,而且非常熟悉,就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還是一個小小的餓鬼,被人收在了寺廟里,日日夜夜地聽著……他再次眺望山頂,看到了更多的旗子,雪猛烈地下著,打得他睜不開眼睛。又一陣風(fēng)朝他吹來,拉著他的飛練輕輕地松開了手。 鐘言看向他,似乎要明白怎么回事了。 飛練沒有說話,目光悠遠地看向山頂,確實有著無限的向往?!皫熥?,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你們不要送我了,你們上不去?!?/br> “所以這個煞是你弄出來的?”鐘言問,既然這里不是鬼煞,那必定是其他的能量。 “是,因為我要找東西。”飛練抬頭看他,“我必須要找一樣?xùn)|西,能讓我長長久久地活著,不再被武器傷害?!?/br> 鐘言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那么多組織想要殺掉自己、搶奪陰生子,大概就是為了這個。鬼子現(xiàn)世,引起風(fēng)水動亂,短暫時間之內(nèi)百鬼夜行,清風(fēng)可見,這都是受到了飛練的影響。大概是因為陰生子是通往某處的鑰匙,只有他,才能打開這扇大門。 而這扇大門背后,有著所有人想要的寶貝。 “師祖,你們在這里等我,我爬到山頂,拿完了就走。”飛練指了指山頂,看上去遙不可及。 鐘言也看過去,這山太高了,單單是這樣一望,就像望著世界第一高峰。他沒法估量飛練要花多久才能爬到山頂,或許一天,或許一年,再或許……足足耗費十年? 白芷與何問靈也面露猶豫,鬧了半天這是飛練弄出來的。 可能是察覺到了大家的猶豫,特別是鐘言的猶豫,飛練又一次抓緊了他的手指:“師祖,你信不信我?” 一片雪花落在了鐘言的眼睫毛上,也有幾片落到他的鼻尖上。但因為他體溫過低,雪花都沒有快速融化,而是掛在那里,宛如一點瑩白色的綿白糖。 “你去吧,師祖等著你回來?!弊詈箸娧哉f,“只是那山太大了,你要小心?!?/br> “好,等我回來之后,我想你陪著我玩一場雪?!憋w練笑了笑,似乎感覺不到寒冷。這一次他毅然決然放開鐘言的手,轉(zhuǎn)身離去,饒是鐘言再不舍也沒有挽留,看著他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風(fēng)雪之中。 “讓他一個人去行嗎?”何問靈不放心地問。 “這是他的劫數(shù),他自己要去破,咱們都幫不了他。”鐘言索性轉(zhuǎn)了過來,好在飛練戴著自己的續(xù)命繩,多多少少有了些心理安慰,“他渡他的劫數(shù),咱們做咱們的事,要辦的事……還挺多的呢?!?/br> 白芷一聽,就知道大戰(zhàn)在即:“你又想干什么?” “把宋聽藍的無電線還有特殊小隊的無線電給我,從離開紅煞到現(xiàn)在剛好一天,我要收網(wǎng)了。”鐘言朝她伸了伸手。 崇光市內(nèi),傀行者的大本營已經(jīng)亂成一團,王大濤一面核對著最新的數(shù)據(jù),一面拿著對講機喊人:“最新的能量檢測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崇光市的市內(nèi)出現(xiàn)了高能量場,極有可能是陰生子找到了太歲rou,我們要派人過去!” “只能鎖定高能量場在市內(nèi)嗎?不能再詳細一些嗎?”無線電里面的人問。 “鎖定具體的地點需要時間,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個小時左右!”王大濤火急火燎地說,“崇光市從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高能量,昨天還連續(xù)出現(xiàn)兩次波動,一定是!錯不了!” “一定要抓住機會,陰生子找到太歲rou之后就不好控制了,接下來就是怨鬼皮,然后是不化骨,咱們要趕在其他人的前面!” “我們正在鎖定!”王大濤擦了一把汗,這一場能量爆發(fā)可以被傀行者觀測到,自然也可以被其他的組織觀測到。先不提那些堂口,單單是和他們水火不容的特殊處理小組一定已經(jīng)知道了。還有這兩年異軍突起的科學(xué)家園論壇。 從前東部陣營是三足鼎立,現(xiàn)在科學(xué)論壇還要分一杯羹??蔁o奈的是科學(xué)論壇的背后資金龐大,沒人能抵擋他們的發(fā)展。 通話器里又問:“現(xiàn)在能鎖定到多大的范圍?” 王大濤看向屏幕:“能鎖定小區(qū),但我們沒辦法封鎖整個小區(qū),一來是不能讓民眾知道靈異事件,必須把真相掩蓋下去,二來是即便封鎖小區(qū)也不好排查。畢竟……” 畢竟這是陰生子的煞,沒有人進去過。這些年各個勢力都在和鬼煞交手,折損不少,王大濤不想再重蹈覆轍。 “盡快,鎖定位置,放人進去。太歲rou那東西想來也不會多難拿,咱們找不到只是因為缺了這把鑰匙!”對講機里急了。 “我也希望盡快?!蓖醮鬂荒苓@樣對付,忽然,手邊的另外一部無線電亮起了信息燈。 有人給他發(fā)送了文字信息? [九層,909] 就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可是發(fā)送人卻是宋聽藍。宋聽藍現(xiàn)在還在療養(yǎng)部治療雙眼,無線電在鐘言手里……也就是說,這是鐘言主動透露的位置,他主動聯(lián)系了傀行者? 他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王大濤有那么幾秒的猶豫,但事不宜遲,上頭催得緊,只能賭一把了! 同一時間里,特殊處理小組的總部無線電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信息發(fā)送人就是他們昨晚剛剛失去聯(lián)系的那只小隊。 很快,王大濤驅(qū)車抵達了目的地所在小區(qū),正如同他所料,小區(qū)附近已經(jīng)多出了不少的商務(wù)車,顯然能來的人都來了。下車后他先看到了林棟和趙恒:“你倆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別這么說啊,王隊,這小區(qū)的鎖定也有我一份功勞吧?”林棟嘻嘻哈哈地說,“要不是我,誰能一直追蹤鐘言的行動軌跡?” “那你怎么沒確定能量爆發(fā)點的詳細地址呢?”王大濤再次警告,“等解決了這件事,宋聽藍那件事我還得跟你們算賬呢!” 林棟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哪知道何問靈那姑娘的家真是爆發(fā)點啊?現(xiàn)在好了,信息成功泄露,特殊處理小組、科學(xué)論壇和堂三堂的人都到了,都等著吃這口唐僧rou。恐怕你還沒處罰我們,上級就要處罰你了。您馬上就要平安退休了,沒必要為了一個鐘言和我們起矛盾。” 王大濤瞪了他一眼,但這話確實沒錯,自己為了小隊兢兢業(yè)業(yè)干了二十年,今年已經(jīng)是退休的年紀(jì)了。很多時候,隊里的人都不怎么聽他的,年齡一大,確實管不住人。這時又一輛車開了過來,緩緩地停在他們的旁邊。 “你就是13小隊的隊長王大濤?”車上的人問。 王大濤亮了一下證件:“有何貴干?” “既然咱們是為了同樣的東西來的,不如開個會。”車上的人晃了晃無線電,“為了909的事?!?/br> 王大濤和趙恒對視一眼,想著他這句話后面的含義。不得不說,鐘言的每一步看上去都不太著調(diào),離開紅煞后他沒有躲起來,而是帶著陰生子在崇光市內(nèi)到處亂竄,泄露行動軌跡,現(xiàn)在的主動暴露位置也像個錯誤之舉,可王大濤卻有種預(yù)感,鐘言的每一步都算計得明明白白。 鐘言肯定知道林棟在跟蹤,如果他的位置只有傀行者知道,那么傀行者一定會把火力對準(zhǔn)他。 可一旦傀行者的敵對組織也知道了909,那么火力就無法擊中,每個組織都要挪出一部分精力,去算計別人。 “好,我跟你們?nèi)ァ!蓖醮鬂詈鬀Q定走一步看一步,在他正式退休之前,希望能完美解決這件事。 開會的地點就在小區(qū)隔壁的辦公樓里,王大濤帶著趙恒、林棟上去時,簡易的辦公室里還沒有多少人。旁邊就是落地窗,隔著冰冷的玻璃,王大濤仔細地觀察地面狀況,小區(qū)的居民進進出出,上班的上班,買菜的買菜,遛彎的遛彎,帶孩子的帶孩子……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鬼的存在。誰也不知道鬼能悄無聲息地殺人,不知道小區(qū)已經(jīng)被他們悄悄地包圍了。 等人到齊,一共是十二個,大家圍著橢圓形的會議桌坐下,開始做起自我介紹來。 “大家好,我們是特殊處理小組的代表。”坐在王大濤面前的人說。 王大濤的第一反應(yīng)是報仇。 “我勸大家目前放下成見,先不要內(nèi)訌。”很明顯,王大濤的情緒一目了然。特殊處理小組的代表看向他,“咱們要先弄明白現(xiàn)在的主要矛盾?!?/br> “那你們手上的人命怎么算?”王大濤憋著怒火。 特殊處理小組卻很平靜:“也有可能是誤傷,畢竟你們身上都帶鬼,我們的隊員未免能分清楚?!?/br> “好了,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吵架?!碧萌玫囊晃桓碧弥髯?zhèn),“我們和科學(xué)家園論壇的人態(tài)度一致,本次咱們四個組織暫時達成合作關(guān)系,先把陰生子解決?!?/br> “那太歲rou呢?”科學(xué)家園的論壇代表問。 副堂主停了停,和他身后兩個同事對了對眼神,隨后說:“平分?!?/br> “平分?你說得輕巧?!碧厥馓幚硇〗M的代表持反對意見。 可副堂主顯然有他的看法:“眾所周知,太歲rou不死不滅,能夠無限再生,得太歲rou便可探求永生的奧秘。我想那東西分成四份,應(yīng)該不難?!?/br> “你們能不能暫時停止癡心妄想?連909都沒進去呢,誰能拿到太歲rou?”王大濤打斷了他們的談話,“s級鬼煞的能量指數(shù)在100到120之間,太歲rou、怨鬼皮、不化骨,這三個的能量指數(shù)大概在150左右。這么多年,150的指數(shù)不是沒出現(xiàn)過,只不過沒有陰生子,誰都找不到真正的入口,只有陰生子才能開?,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誰愿意派人進去?” 辦公室里暫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衡量這個問題。確實,高爆發(fā)的指數(shù)不是沒出現(xiàn)過,曾經(jīng)在東昌市、啟海市、大明市也出現(xiàn)過??墒钱?dāng)他們鎖定了準(zhǔn)確的地點,帶著設(shè)備、人力趕到現(xiàn)場,卻無法進入高能量的世界。太歲rou只屬于那個世界,就好比眼下的狀況,如果通道不開,不進入909,哪怕他們把這棟居民樓炸掉,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能量場就是一種煞。能進去的人就進去了,進不去的人,哪怕從煞周圍路過,也只是路過。 “所以誰愿意派人進去?”王大濤又問,一幫只想著吃現(xiàn)成的家伙,真動真格了,全部默不作聲。 “既然特殊處理小組的裝備最為齊全,我建議他們試試?!备碧弥飨日f。 “我們的裝備確實最多,我們也擅長物理超度,但是……”特殊處理小組的人轉(zhuǎn)而看向王大濤,“昨天,我們已經(jīng)有一支小隊折在鐘言的手里。等我們趕去的時候,現(xiàn)場只剩下隊員們的衣服。鐘言既然是鬼,這就是傀行者的專場了?!?/br> “你們這是說好了,給我們下套是不是?”王大濤看向科學(xué)家園那幫人,他們帶著生魂器,這時候紅燈一閃一閃的,驗證了這屋里有人生魂不全,或者身披鬼氣,“據(jù)紅煞的幸存者說,你們論壇的人在紅煞里殺過鐘言?” “是誤殺,當(dāng)時他被監(jiān)測出生魂不全,我們的人擔(dān)心他是鬼?!笨茖W(xué)家園的人解釋,“為了表示我們本次合作的誠意,有一樣信息應(yīng)當(dāng)和你們分享,鐘言他是餓鬼道?!?/br> “我要是不問,你們是不是還不打算說?”王大濤就猜到他們有所保留。 “他能夠復(fù)活并且駕馭鬼場,大概也是因為餓鬼道的緣故?!笨茖W(xué)家園的人轉(zhuǎn)移話題,“但是,他能夠被金彈所殺,就證明他不是不死之身。即便他以前不懼怕外界的威脅,但是在現(xiàn)代武器面前他還是沒有太多勝算。我們這次除了希望能夠分到太歲rou,也希望各位能夠幫助我們,活捉鐘言,畢竟他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對象?!?/br> 堂三堂的副堂主馬上說:“你就不怕他失控?短短一個晚上,他可是憑借一人之力傷了我們和特殊處理小組兩邊的人?!?/br> 科學(xué)家園的論壇代表想了想:“我們這次帶了純金的棺材來?!?/br> “我勸你們不要動鐘言的主意?!蓖醮鬂焕斫膺@些人為什么不怕死,大概這就是年輕不知輕重吧,“鐘言不是只傷了你們兩個勢力,是昨晚只有你們兩個勢力去找他麻煩,我相信他把詳細地點告訴咱們的目的之一就是警告,他根本不怕在一天之內(nèi)和四大部門為敵。” 一個人單挑四股勢力,這確實是聞所未聞。 “只要他能被殺,他就沒有完全的勝算?!笨茖W(xué)家園的人堅持己見,“我們只要賭一把,賭他身體里究竟還剩下幾只鬼?!?/br> “我不想?yún)⑴c這種賭局。”王大濤直接拒絕,“如果鐘言的身體里還有一只鬼,那么他再次復(fù)活就是自帶鬼場的三級傀行者。我的態(tài)度是鐘言這個人只能招安,我們可以人才引用,畢竟崇光市這幾年的靈異事件越來越多,再不想辦法處理,遲早要出大禍。鐘言這個人不能再殺了……” 正說著,樓下著急忙慌地跑上來一個人:“王隊!王隊!不好了!” “怎么了?”王大濤站了起來。 “有居民報警了,說家人一夜未歸,還有居民疑似在居民樓里消失!” “什么?”王大濤的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有居民誤入了? 雪山的山腳下,鐘言將無線電放進背包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山頂。白雪皚皚,大雪封山,不知道飛練爬到哪里了,有沒有跌倒。山巒頂端卷起波詭云譎的白云,只有茫茫一片,誦經(jīng)聲接連不斷。 “你冷嗎?”白芷看向何問靈。 “不冷?!焙螁栰`比第一次入煞時更冷靜,“但我建議咱們往前找找,說不定有可以休息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