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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骨輪回[無限] 第59節(jié)

    兩個人只坐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小和尚來敲門了,鐘言幫著秦翎洗漱、更衣,又梳好頭發(fā),多給他披了一件衣裳才帶他出去。院里的臘梅樹只剩下一層樹皮還活著,秦翎從它旁邊經(jīng)過,不由地停下腳步,抬頭看它沒了生機(jī)的樹梢。

    “在看什么?”鐘言也停下。

    “它好像還沒死絕。”秦翎也不知怎么察覺到了,“可能是我也曾命懸一線,氣息奄奄,所以看到枯樹才有些感悟。我見過死樹,那棵沒養(yǎng)好的梨樹不是這樣的,樹皮不是這個顏色。這棵樹還沒死,或許只是病了,不知它有沒有一日重歸盛放,人間看百年花開。”

    “希望吧?!辩娧皂樦f,自己并無憐愛草木之情,只是他喜歡罷了。

    雖說是吃齋,可是大香客并不和寺里的小和尚一起吃,而是和年歲較大的師父們一同。秦翎到得算早,過了一刻秦泠才蹦跶過來,然后是秦爍。

    “大哥早!”秦泠坐了對面,“山上好冷啊,大嫂穿得太少了?!?/br>
    秦爍坐在側(cè)對面:“等回去之后,大哥還不給大嫂置辦些像樣的衣服?”

    “我自然有安排。”秦翎端起茶來,他怎么這么關(guān)心自己的房里人?

    “你小妹不一起吃?”鐘言靠近秦翎,想起昨晚的事,“對了,你小妹是不是快議婚了?”

    “要看我爹的安排,我不想她這么早出嫁,恨不得留她到十七八,可是你也知道……十七八歲還沒成親的女子會受多少閑話?!鼻佤嵋餐罂戳丝矗欢鄷r(shí),嬤嬤才背著秦瑤過來,身旁是幾個大丫鬟。

    屋里用早膳的僧人幾十個,無一人抬頭。

    也就是在寺廟里,秦瑤這種小姐才敢直接露面,可是她已經(jīng)習(xí)慣不離千斤拔步床,見了這么多男子只覺得害怕。秦翎拍了拍旁邊的木凳:“來,找大哥來坐?!?/br>
    “謝謝大哥?!鼻噩幈粙邒叻诺竭@邊,使勁兒地往秦翎身邊靠了靠,“給長嫂請安。”

    “早?!辩娧砸豢此哪樕椭雷蛲砜隙]怎么睡,于是給她倒了杯茶。茶水是寺里僧人泡的,只做解渴之用,秦瑤喝了半杯就不再碰了,剛放下茶杯,怯怯地叫了一聲:“錢管事。”

    錢管事?錢修德來了?哦,不對,是徐蓮來了。鐘言看向右方,徐蓮正往里走,手里還拿著算盤和賬簿,她和錢修德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道他每日每刻的樣子。這會兒效仿得當(dāng)真無二,連鐘言都分不出來。

    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著掌管秦家,一下子把后廚和賬房都收了。

    “大少爺好?!毙焐徸吡诉^來,胸口和后腦疼著,還能感覺到腦后的人想要亂叫,“二少爺三少爺好。大少奶奶好,四小姐好?!?/br>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既然是自己人,鐘言就不客氣了,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齋飯用完后要找二少爺對賬。”徐蓮盡量模仿錢修德神態(tài),如果停留久了,必定要起疑,畢竟錢修德從不和旁人多話,“若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鼻佤崾熘钠?,“你頭發(fā)怎么了?”

    徐蓮今日特意將前面的頭發(fā)往后梳,還壓了一頂隨意找來的僧帽:“昨兒晚上對賬,對得晚,一不小心燎燒了頭發(fā)?!?/br>
    “噗?!鼻劂鲂Φ脟姵鲆豢诓?。

    “那你往后小心,水火無情?!鼻佤嶂蛔霭参?。

    “是?!毙焐徴f完便走了,這世上除了大少奶奶,只有她能聽到夫君的嗚咽,感受他絕望的掙扎,再回想他動手時(shí)的狠毒,當(dāng)真是痛快。今日落日之前便能趕回秦家了,她得趕緊幫少奶奶找那份東西,找出大少爺?shù)膲鄄氖钦l家打的。

    鐘言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徐蓮仿得如此之像,連經(jīng)常共事的秦爍都分不出來。算著時(shí)辰,齋菜該上了,于是鐘言對旁邊的人說:“你等著,我去廚房看看還能做些什么,要是菜蔬齊全,我給你做鼎湖上素和三色銀鉤,還有清炒八珍?!?/br>
    “不必這樣費(fèi)事,隨意吃些便好……咳?!币恢睕]怎么咳的秦翎忽然咳了一聲,一滴血滴進(jìn)茶水當(dāng)中,瞬間隱去。

    鐘言的心瞬間涼了,這幾日過得如美夢一般,可終究要醒,秦翎的時(shí)辰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鐘言:啊啊啊啊啊我老公要死了!

    秦翎:不至于不至于。

    元墨:我不要當(dāng)和尚……

    第55章 【陽】rou紙人12

    血融在茶水里,秦翎輕輕一瞥,目光飄向了別處。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沒看到。

    “其實(shí)……你去做幾道齋菜也未嘗不可?!彼鋈粨Q了態(tài)度,“我小時(shí)候吃過這里的齋菜,早就忘了什么味道,你若會做,可以做幾道給我吃么?”

    鐘言緩不過神來,忽然清醒:“?。俊?/br>
    秦翎笑了笑:“你若會做,可以做幾道齋菜給我吃么?”

    “哦……可以,馬上就好?!辩娧灶^重腳輕地站了起來,顧不上和其他人說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來的,忽然被一個小僧撞了一下。僧人和他說了什么,他也沒有聽清,那人轉(zhuǎn)身要走時(shí),他又死命地揪住僧袍的領(lǐng)口。

    “你們寺里的廚房在哪里?”

    僧人顯然一愣,從沒有過香客問這個。鐘言以為他沒聽清,大著聲又問了一次,僧人才給他指了個方向。

    知道了怎么走,鐘言一把將人推開,顧不得那人如何看待自己。越往廚房走,僧人越多,有幾個還上來問話,怕他這位施主是找錯了地方,走錯了路。但他們眼里的這位女施主就像丟了魂魄,六神無主,不管怎么問都不說話,只身進(jìn)了廚房,站在灶臺前發(fā)愣。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請自便?!焙髲N掌管放飯的大師兄也不再多問,“放下執(zhí)念便是解脫門了?!?/br>
    鐘言這才有了點(diǎn)反應(yīng),瞳孔驟然一縮。等僧人離開他看向面前的廚具,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樣,開始動手刷鍋。

    袖口挽上去,手腕上的銅錢時(shí)不時(shí)撞上大鐵鍋,叮當(dāng)作響。隱游寺是大寺,人多,東西自然也多,鐘言拿了個小竹籃去找,一會兒就裝滿一籃,大鍋滾水燒開,他將銀耳、細(xì)粉、各類菇類、竹蓀、雪蓮子以及嫩筍丟進(jìn)去焯水,再起另外一個小砂鍋焯白菌子。焯水過后將這些食材全部撈出來,切成同樣薄厚,特別是銀耳。

    根部發(fā)黃的部分一概不要,否則菜不好看。隨后準(zhǔn)備一塊白色凈布,將香菇、蘑菇、草菇、竹蓀、鮮蓮子全部吸干水分,加入食鹽和一小撮白糖,放在大籠屜里頭燜得透透的。

    這邊的大籠屜剛剛燒起水,那邊的木頭菜板上已經(jīng)擺好了其他的。不少年齡很小的僧人不敢近看,只遠(yuǎn)遠(yuǎn)駐足,這位女施主的刀功不亞于后廚的大師兄,特別是寺廟的大刀笨重且不開刃,切菜如練功。大師兄可是本寺第一武僧,可眼前這位施主卻運(yùn)用自如,就好像這刀是什么吹毛斷發(fā)的利刃。

    鐘言自然顧不上他們看什么,手里已經(jīng)把嫩筍和蘿卜切丁了。他不喜歡齋菜,不知道這些果蔬有什么好吃,偏偏自己會做得很。僧人吃素,做來做去都是這幾個菜,要不就是腐竹和冬菜包子,哪日讓這些僧人全部還了俗他們才知道世間多少精彩。

    嫩筍丁和蘿卜丁煮熟,要用冷水過涼,溫水會壞了蘿卜的味道。然后再洗蘑菇,根部全部去除,鐘言是一點(diǎn)都不帶心疼。切成卷?xiàng)l,一條條形狀類似小蝦仁,彎彎的,然后再去找白面粉,加上食鹽和一點(diǎn)料酒發(fā)酵,取剛剛打上來的井水兌成糊糊,將新鮮的蘑菇卷?xiàng)l扔進(jìn)去,用心地抓勻。

    第二口大鍋倒了油,等著燒至六成熟,鐘言卻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起第三道菜,再取銀耳、冬菇、蘑菇、菜心,鮮筍、雪蓮子及紅蘿卜、白蘿卜,全部切成小丁,每個丁一樣大小,弄了色澤鮮明的一整碗。八味材料必須同時(shí)焯水過冷,第四口大鍋再倒菜籽油,等著菜油八成熟的時(shí)候?qū)苏淙縼G進(jìn),大火爆炒。

    八珍容易炒老,心里必須數(shù)著數(shù),不到五十下的時(shí)候就必須倒入盤中。鐘言再將寺廟中時(shí)時(shí)加熱的青菜湯倒進(jìn)盤中,另起第五口清湯鍋,加入淀粉,大勺快攪,最后將這層玻璃芡倒在了八珍上,每一樣都淋透了。

    “施主好功夫啊。”后廚的大師兄忍不住贊嘆。這手藝,沒有十幾年的齋菜功夫是練不成的,齋菜只是素,但色香味不能失掉,要想將這幾樣簡單的蔬菜炒好,簡直難上加難。更何況這位女施主同時(shí)起五口大鍋,放在尋常人家是十幾位廚娘的辛苦活兒,就算放在他們寺里,一個人弄完也是辛苦至極。

    鐘言無心理會,這口爆炒的大鍋用完了,六成熟的那口熱油鍋好了,他將掛了糊的蘑菇卷?xiàng)l下鍋,慢慢炸至金黃,控完了油放在旁邊。剩下的油大火升溫,到七八成熱時(shí)下筍丁和蘿卜丁,大勺上下飛躍,翻花繩似的煸炒。

    顛勺時(shí)鐘言從旁邊的鍋里取幾勺素湯,鍋和勺的速度一直沒慢下去,勾芡后才將炸好的蘑菇卷?xiàng)l翻炒入鍋,最后淋的是芝麻香油。

    廚房里頓時(shí)香氣四溢,剛掃完地的小和尚們都走不動了。

    這兩道菜做完,最后才是鼎湖上素。大湯碗比尋常吃飯的飯碗要大,要深,燜透的材料要按照順序,從碗底往上放,一層一層安排好,每一層都要一樣的薄厚,不能坍塌。等到放滿了再放碗心,滿滿當(dāng)當(dāng)填完,不留縫隙,最后取一個白色的大碟子,講大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扣上。

    單手將碗翻開,取碗,大碟子中央就只剩下一座山形的素菜,最后再用幾滴黃酒和素湯調(diào)薄芡,一定要用馬蹄粉勾芡,通透地淋到碟子里,直到浮起一層。這才大功告成,最后取一朵新鮮的花兒放在這山形的頂部。

    “好,真好,我做了這么多年的鼎湖上素,這回是頭一回見著有人做這樣漂亮!”大師兄拎著兩口大鍋,“這道菜最講究,用料多,刀功稍差一些都堆不成山來,只會雜亂無章。這勾芡也要薄才行,一旦厚重了,這道菜看著吃著就不再清爽了。阿彌陀佛,冒昧請問施主師從何處???”

    忙完這一通,鐘言的雙手都酸了。他找來托盤,將這三樣菜放在上頭,臨走時(shí)偏頭對大師兄說:“是我娘?!?/br>
    大木桌旁,秦爍、秦泠和秦瑤都拿起竹筷,一邊聽著鳥鳴和蟲鳴一邊吃著齋飯,唯獨(dú)秦翎沒有動筷。他看向山峰頂端,奇怪,今日竟然沒有鐘聲了,不知是何緣故。

    “大哥怎么不嘗嘗?”秦泠好奇,掰開一個冬菜包子,遞給他一半,“吃慣了家里的飯菜,這齋菜真是不錯?!?/br>
    “是,是不錯,咳咳。”秦翎拿著半個包子,時(shí)不時(shí)看一看門口,直到見到鐘言的身影。

    “怪不得大哥不動筷子,原來是等大嫂?!鼻噩幱腥齻€哥哥在身邊才忘卻緊張,“大哥,在我嫁人之前,讓大嫂多來我院陪陪我吧,我孤單得很?!?/br>
    秦翎笑著摸了摸她的耳垂:“好,往后大哥不能天天見著你,大嫂會陪著你?!?/br>
    “胡說,你明明好了,非要逗我?!鼻噩庍B忙不讓他繼續(xù)說了。

    鐘言親手做的飯菜確實(shí)和其他桌上的齋菜不一樣,一端上來,眾人只有吃驚。他把筷子塞到秦翎的手中,不住地催促:“快嘗嘗,趁熱吃?!?/br>
    “辛苦你了?!鼻佤釋⑺嗫戳丝矗@才動了筷子。

    這頓飯吃得當(dāng)真辛苦,鐘言一個勁兒給秦翎夾,可是耐不住誰都想嘗嘗,不能讓秦翎獨(dú)嘗。秦翎的胃口看著倒還好,每一樣都細(xì)細(xì)嘗過,最喜歡的還是那道鼎湖上素。

    “這菜能做成這樣,真是辛苦你了?!鼻佤峤o她夾了一筷,笑著說,“往后我做夢都想著吃這個,怎么辦?”

    “那就把你打醒,醒了再吃?!辩娧赞D(zhuǎn)手夾給秦瑤,“剛剛做飯時(shí)我吃過,這么多料,東切一塊,西切一塊,為了不浪費(fèi)全進(jìn)我肚子里,你吃?!?/br>
    “謝謝嫂子,往后你來我院里玩兒吧,我們在床上說話?!鼻噩幷f完看了看跟著自己的嬤嬤,偷偷到鐘言耳邊說,“我也想學(xué)著做飯吃,嬤嬤們不讓,說進(jìn)廚房的女子將來要cao勞,我將來出嫁是管廚娘的?!?/br>
    “這話瞎說?!辩娧栽铰犜叫奶鬯皠e管她們怎么說,有機(jī)會我教你做,從點(diǎn)心做起?!?/br>
    “一言為定。”秦瑤生動地笑了起來,不再像一個精致漂亮的瓷娃娃。

    等這頓飯吃完就該聽佛經(jīng)了,鐘言一直守著秦翎,可秦翎卻像尋常人一般,聽經(jīng)書、盤腿坐,只是動作慢一些罷了。他臉色很好,和他們大婚那天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qū)別,幾天的好日子就讓他臉上長了rou,不像是一個半死之人。

    給他們講經(jīng)的人也不是本寺方丈,而是另外一個高僧。鐘言根本聽不進(jìn)去,只覺得荒唐,都說佛法平等,憑什么有些人可以好好活著,有些好人卻活不下去?再有,清慧那老禿驢跑哪兒去了?

    是不是知道自己會報(bào)復(fù),所以特意避著自己?這可避不開,等秦翎的事完了,自己頭一件事就是殺回來,找他算賬。

    秦翎聽了一個時(shí)辰的佛經(jīng),竟然覺著全身舒暢起來:“果真,人心不凈就有諸多煩惱?!?/br>
    “阿彌陀佛,有時(shí)候只需心凈,出世入世皆是空相,還要聽取心聲。”高僧說。

    “那……”經(jīng)講完了,可秦翎卻忽然不想離開,他看了看面前的三尊佛像,佛像渡了金身,高大不可攀,卻又降下了憐憫,“這生死之事,又該怎么放下呢?”

    敲木魚的聲響咚咚傳來,將秦翎剛剛平靜的心再次敲亂了,他抬頭仰視,和佛對視,佛可能笑他看不透,他不知該怎樣答。

    “生死之事,早有定數(shù),施主切莫執(zhí)迷于此?;畋闶腔?,死了,便有死了的歸處,放心就是?!备呱卮稹?/br>
    “謝大師。”秦翎又咳了一聲,“我是凡夫俗子,總是看不透眼前,還望大師告知,人死之后會去哪里?可否有來生之說?還是一切只是虛幻妄言,給人一個依托而已。”

    高僧一直閉著眼睛,慢慢地將眼睛睜開了,年邁的臉刻著深深的皺紋,眼神中卻不像有年齡的痕跡?!敖袷朗拢瑏砩?,若無緣,皆虛幻?!?/br>
    “謝大師?!鼻佤狳c(diǎn)頭謝過,他們已經(jīng)到了該走的時(shí)候。他小心地從蒲團(tuán)上站起來,平日里若是這樣一下子直立必定頭昏眼花,這會兒卻毫無不適。他往后走了兩步,走到鐘言面前:“咱們走吧,回家。”

    鐘言正在發(fā)愣,心里總是無法安定,這會兒忽然醒來似的,抬手伸給他來扶:“走,回家?!?/br>
    這會兒的寺里,香客已經(jīng)多起來了。

    永遠(yuǎn)有人為了心愿心甘情愿爬長階,鐘言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自己將來有沒有這一天,為了某個人,把全山上的臺階都爬一遍。要回去先要收拾隨身的東西,他們在僧人的帶領(lǐng)下往回走,結(jié)果不知是不是有緣,再一次看到了那位高僧的僧骨。

    這一回僧骨不是放在偏殿里,而是放在了枯萎的臘梅樹下,若不是仔細(xì)看,兩樣的顏色都要融為一體了。

    “這怎么放在這里了?”秦爍不解地問,“錢管事,你過來一下?!?/br>
    “二少爺有什么吩咐?”徐蓮連忙走近。方才她去對賬、上香火錢,無一人察覺出這具身子已經(jīng)換了芯子,錢修德總是清算賬簿,她耳濡目染也會了一些,今日竟然用上了。

    “去找人問問,這僧骨是不是不要了的。”秦爍說,“若是寺里不要了,咱們請回去好好供著。再如何說這都是高僧留下的東西,雖然沒有舍利,沒有金身,總是差了一層,但鎮(zhèn)鎮(zhèn)宅子想必不錯?!?/br>
    “是。”徐蓮點(diǎn)了頭朝外面去了。秦翎聽著二弟的這番話,不知不覺地看向那尊尸骨,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風(fēng)吹過他們當(dāng)中,枯枝,枯骨,連帶著秦翎頭上的青色發(fā)帶。他和這尊尸骨對視著,竟一時(shí)挪不開眼光。

    鐘言只覺得這會兒風(fēng)大了,他往前兩步給秦翎披上衣裳,剛想說咱們回屋吧,結(jié)果抬頭已經(jīng)不是枯萎的枝條,而是繁花成片。

    臘梅開了,開滿了一樹,葉子還沒長出來,可是花香已經(jīng)讓人聞著了。金黃色的花朵顏色純正,花瓣當(dāng)真和醇厚的蠟片一樣,片片晶瑩剔透又明艷出彩,又大又飽滿。乍一眼看去,這滿樹竟然不像真花,而是質(zhì)量上乘的蠟片凝結(jié)而成。

    樹梢還掛著冰晶,季節(jié)還是冬天,是臘月里頭的一個晚上。鐘言靠著樹,貼著樹干躲在后面,和人擁抱親熱之時(shí)繃不住精神,一不小心顯出了鬼形。

    “不、不要看,丑?!彼⒖陶谧∧侨说碾p目。

    那人只把他抱得更緊,鐘言笑吟吟地咬著他的耳朵,兩只手在他背上亂抓,抓出一道一道痕跡來。想要張嘴說話,可一個字碎成好幾瓣兒,顫得說不清楚,他又委屈又欣喜:“臭和尚,你不是說你不破戒嗎……”

    在塵埃落定的歡喜當(dāng)中,鐘言抬頭看向樹梢,滿樹的臘梅都開了?;ㄖ﹄S著他一起搖晃,掉下一朵臘梅,那人剛好接住,戴在了他的鬢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