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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念爾爾 第14節(jié)

    只是越想越憋屈,自己真的要聽他的話,聽到這個份上嗎。

    陸頌衍抽著煙,倒也沒急著讓她繼續(xù),隨性回答:“你想要什么關系,那就是什么關系?!?/br>
    看吧,他還是不會直白回答她的問題。

    喻忻爾追問:“就是現(xiàn)在合拍,以后誰沒興趣了,就一拍兩散的關系?”

    陸頌衍笑著抖了抖煙灰:“有什么關系是能夠長久的?”

    “是啊,沒有。”喻忻爾也鎮(zhèn)靜。

    話題還在繼續(xù),她又道:“也就是說,我也有隨時結(jié)束關系的權利?”

    他們的開始,是喻忻爾主動,得到了陸頌衍的準許。

    開始后,喻忻爾以為自己還是主動的,直到現(xiàn)在才恍然,原來她才是那個被動的人。

    他們不是情侶,只是情人,再說得現(xiàn)實點,就是金主與金絲雀。

    金絲雀是主人的飼養(yǎng)物,沒有主人的同意,它將永遠被關在籠子里。

    分明是多么曖昧的一刻,氣溫卻因為喻忻爾的這句話而被冷卻。

    煙霧飄散,但也隔不開那股陰騖。

    陸頌衍的手在喻忻爾的腰間,用力,能掐斷她。

    霧氣被鼻息打散,飄散得更急躁。

    男人輕笑,緩慢回答:

    “沒有?!?/br>
    第10章 控制

    被不知從哪來的怒氣驅(qū)使,喻忻爾翻身想下床。

    卻又被陸頌衍一把掐住,完完全全掌控著她,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控制她的行為。

    喻忻爾心情煩躁,又打又罵,但陸頌衍總有方法治她,她哭,就吻去她的淚,她罵,就堵住她的唇。

    最后也在哄鬧中安靜睡去。

    翌日醒來喻忻爾的氣還沒消,不愛搭理陸頌衍,他也像個沒事人一樣,等她磨蹭換衣服,吃過午餐,陪她去商場。

    這就是他的哄人手段,抽出時間,花了錢,她有天大的氣都得消。

    就連前去的導購也悄悄在喻忻爾耳側(cè)感慨:“陸總對您真好,還專門陪您過來。”

    喻忻爾并不會因為這些言論而減淡對陸頌衍的不滿,看向在貴賓休息區(qū)盯著電腦頭也不抬的陸頌衍,深知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度的一件事。

    他忙他的,她選她的,互不干涉,就像一場任務。

    收回視線,喻忻爾目光停頓到一套薰衣草色的絲綢連衣裙上,交代導購幫她試試。

    在準備過程中,她試探性與導購聊天:“他很少來這邊?”

    “是,陸總的衣服一般都是定制的,他本人不用親自過來。”導購量著她身上尺寸,有問必答。

    “陪其他女孩呢?”喻忻爾壓低音量,繼續(xù)打聽。

    “呃?”導購一愣,求助性看向那側(cè)的經(jīng)理,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但喻忻爾不給她轉(zhuǎn)移話題的機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我是他帶過來的第幾個人。”

    “我剛來這邊不久,不是很了解這些?!睂з徣缱槡?,支支吾吾什么都不敢說。

    喻忻爾款款笑著:“如果我是他帶過來的第一個人的話,你應該會毫不猶豫告訴我吧。”

    都是擅長處理人情世故的人,倘若陸頌衍那般專一,這里的人肯定不會放過表現(xiàn)機會,選擇迫不及待告訴她這件事。

    但并沒有——也就是說,這人剛?cè)肼毑痪?,已?jīng)見過陸頌衍帶著不止一位女生過來了。

    導購都快哭了,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不是這個意思,陸總他對您很上心的?!?/br>
    “有幾位?”喻忻爾打斷她的話。

    “其……其實,也就您,還有另一位?!?/br>
    “誰?”

    “喻小姐……”

    普通人哪能承受得住如此密集加頗有壓力的問法,導購也是初次經(jīng)歷這種事,手都在發(fā)抖。

    喻忻爾反倒笑著,將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寬慰:“怕什么?我只是問一下。”

    “您別為難我了?!睂з彽穆曇粼秸f越低。

    喻忻爾倒是貼心,沒再追問,她想了解的問題已然得到解答。

    只有一位的話,那也正常,她知道是誰。

    是外界所傳的與陸家聯(lián)姻的最佳人選,叫舒南笙,也是她見過的與陸頌衍關系最好的異性。陸頌衍對她有求必應,任由她在身邊作鬧,兩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喻忻爾試探性問過他們兩人的關系,陸頌衍給出的答案是,他們不會聯(lián)姻。

    但是,誰知道這話又是幾分真幾分假呢。

    撇去這些不談,除了舒南笙跟她之外,她確實還沒聽說過陸頌衍身邊還有誰出現(xiàn)。

    她不想自戀地認為她就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沒企圖自己在他心里能占有什么地位。

    前去更衣室換上衣服,她所選的這套與那日紅絲絨禮裙有相似風格,都足以讓她的氣場散發(fā),只不過紫羅蘭的配色更加柔和,讓她的欲收斂了些的同時更添了活力。

    喻忻爾對著鏡子照了很長時間,尤其滿意。

    推門回到陸頌衍面前,令他從百忙之中抬頭:“怎么樣?”

    陸頌衍瞥了眼,雙腿交疊靠在沙發(fā),如品味藝術品般端詳。

    最后卻落下沒有感情的兩個字:“不行?!?/br>
    喻忻爾的好心情又消散了些:“為什么?”

    “你說為什么?!标戫炑艿?,幾個字卻具有壓迫感。

    是顏色,還是太艷麗,太好看了。

    他要她穿上最本分的衣服,不能放大自己的優(yōu)點,不能成為外界人的焦點。

    喻忻爾又拿了幾件自己很喜歡的衣服:“這樣呢?”

    “也不行?!标戫炑茌p描淡寫。

    喻忻爾冷笑:“那我買什么?”

    陸頌衍低頭繼續(xù)面對電腦:“隨便你?!?/br>
    “……”

    喻忻爾感受著來自導購的眾多意味深長的目光,努力壓下脾氣。

    轉(zhuǎn)而跟其他人說:“那我非要不可,這些全幫我包起來,我再去試試其他的?!?/br>
    她就是一身反骨,要求著她不能做的事情,她非要做。

    卻沒想到當她剛踏入試衣間,將身上的裙子脫下時,簾子忽然被拉開,陸頌衍的身影強勢擠入。

    喻忻爾嚇了一跳,迅速遮住自己的胸部:“你干嘛?”

    陸頌衍沒答,持續(xù)逼近她,令她不斷向后退,警告:“這里是更衣室,你別亂來?!?/br>
    陸頌衍還是沒出聲,卻動手強硬將她身上的衣服拽下,不容拒絕。

    丟給室外的導購,并交代:“除了她選中的這些,其他全都包起來?!?/br>
    喻忻爾瞪著陸頌衍,把她的衣服全都丟出去了,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忍不住罵人:“你有病吧,想干什么直說?!?/br>
    陸頌衍冷笑:“放心,我沒有讓別人圍觀的嗜好?!?/br>
    話落,轉(zhuǎn)身出去。

    留下什么衣服都沒穿的喻忻爾。

    -

    喻忻爾氣到連一句話都不愿再說。

    就算是上了他的車也一言不發(fā),任由他將自己送回家,拎著大包小包上樓。

    樓下那輛賓利沒有停留太長時間,直接離開,喻忻爾在樓上的窗戶瞥見這個過程,仍覺得很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在這段關系里已經(jīng)完完全全落入被動的境地,她不愿任人宰割,更不愿徹底成為一具傀儡。

    現(xiàn)在的她是明白了,在陸頌衍身邊的她永遠抬不起頭。

    冷靜下來的時候,她開始想要從這片沼澤中抽出身。

    她不再主動聯(lián)系陸頌衍,連戲都懶得做,努力將他從自己的腦海中剝離,沉浸在自己的日常工作中。

    除了,偶爾在夜深人靜時,還是會下意識撫摸著手鏈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細節(jié)。

    -

    喻忻爾最后還是放棄自己趁這波熱度做個小網(wǎng)紅的念頭,并不全是因為陸頌衍。主要也是這灘水太深,她沒有多余的時間精力做這種事。

    這波熱度很快散去,沒給她的生活帶來什么變化,她素日的打扮還是嚴肅的黑白職業(yè)裝,不會讓自己太邋遢,但也少了驕狂的氣焰加持。

    有日去公司,呂雅詩有意無意經(jīng)過她的工作,瞥著還在窗臺放著的那束花。

    陰陽怪氣似的出聲:“花都癟了,該換一束了?!?/br>
    喻忻爾沒理會她,又見她翻了個白眼,踩著高跟鞋離開。

    旁邊工位的人與她竊竊私語:“她最近脾氣是真的爆,跟拿你出氣一樣,逢人就說你被甩了?!?/br>
    “什么?”喻忻爾皺眉。

    “就那個王總,聽說呂雅詩一直想著要怎么攀上他,之前王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最近跟她來往稍微頻繁了點,看把她得瑟的?!蹦侨死^續(xù)道,“不過王總出事了,她剛傍上的金主就這么沒了,肯定煩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