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不懂得，別人就是當(dāng)你是乞丐啊。”

    “常席一，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別人就是在嘲笑你媽啊。”

    ……

    呂萍懷了身孕之后，真?的?是越來越暴躁了。

    何曉雅聽到那些話，她就不想繼續(xù)聽下去。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一直幫著常席一，就算她去報警了也沒有用。

    在國內(nèi)，父母打孩子，那不犯法，那也算是教育的?一環(huán)，除非孩子被打得出了大事故。

    呂萍一路上嘮嘮叨叨個沒聽，大意就是常席一一點都不懂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奶奶，她本來就想著讓你滾蛋的??！?/br>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被人收養(yǎng)，你覺得何曉雅能?給你找到多好的?人家嗎？”

    “他們不是你親媽，他們不可能?對你好，他們就是……”

    “媽，你能?不能?別說了?！背Ｏ挥行┞牪幌氯?。

    “這就不想聽了？”呂萍伸手就用力地打常席一幾?下，“我讓你跟著何曉雅過?去，讓你過?去！”

    常席一看著他媽，他沒有還手，就是任由他mama打罵他。他知道，就算他今天沒有去小何老師那邊，他媽也會?找理由打他的?。

    “家里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還去撿破爛?！眳纹紤嵟氐?。

    這也是讓呂萍十分憤怒的?一點，別人問她是不是家里揭不開?鍋了，還讓兒子去撿破爛。呂萍覺得撿破爛就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她的?兒子絕對不能?去撿破爛，她的?兒子應(yīng)該是好好讀書，一鳴驚人。

    “明天不準(zhǔn)去了。”呂萍道。

    “我不撿破爛，不賺錢，你們讓我讀書嗎？”常席一問。

    “讓你讀的?，怎么不讓你讀？”呂萍皺眉。

    “奶奶都跟爸說了，讓我下學(xué)期別去讀書了?！背Ｏ坏溃罢f我成績不好，我……”

    “那是你自?己不爭氣，你自?己不知道要考一個好成績出來。這怪誰，怪你自?己！”呂萍當(dāng)即就罵常席一，“你就是跟你那個死鬼老爸一樣，都是這么愚蠢，成績這么差，都不知道努力?！?/br>
    常席一一聽到這些話，他就明白，他媽就只會?說這些話。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追上城里的?孩子，還有他在讀書上確實沒有特別高的?天賦。

    這個時候，常席一想到何曉雅說的?話，他覺得小何老師說的?話沒有錯，就算他成績差，他也能?選擇繼續(xù)讀書。

    何曉雅是覺得常席一的?年紀(jì)還小，這個時候初中畢業(yè)也好點，去讀個技校，好歹有個手藝。常席一以后做什么都好，要是他小學(xué)沒有畢業(yè)就出去，他能?做什么事情呢。

    “你自?己沒有做好，還不讓別人說了嗎？”呂萍道，“你爸會?讓你讀書的?，他一定會?的?。只要那個江芷蔓在讀書，你就能?讀書?！?/br>
    呂萍深知江大海愛好臉面?，要是江大海不讓常席一去讀書，別人一定會?說江大海的?。呂萍也不可能?讓常席一這么快就不讀書，她以前想著常席一要是能?小學(xué)畢業(yè)就不錯了?？墒钱?dāng)她來到城里之后，她發(fā)現(xiàn)周圍很多人重視讀書，那么她就更不能?讓常席一回來。

    有江大海在，常席一就不可能?不讀書，就算是欠債，江大海也得讓常席一去讀書。

    “……”常席一無語，自?己跟江芷蔓的?情況根本就不一樣啊。他真?懷疑江大海可能?為?了那個江芷蔓，就讓他別讀書了，理由就是他成績不好。

    江大海確實考慮過?讓常席一別讀了，他媽都說常席一的?成績不好，他想想也對。就像自?己，自?己在讀書上沒有天分，就沒有去讀，就是讓戰(zhàn)友去學(xué)校深造。他覺得常席一要是懂事一點，最好是常席一自?己說不讀書。

    可是常席一就是要讀書，他還去撿破爛，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他非常想去讀書。江大海自?然就不能?在這個時候不允許常席一去讀書，他要是那么做，就算常席一說是他自?己的?原因，別人都會?就覺得這是江大海逼迫常席一的?。

    在呂萍帶著常席一走后沒有多久，譚彥之就到何曉雅這邊。

    何父何母還是沒有回家，哪怕小女?兒都要定親了，他們還是忙著實驗室的?事情。按照他們的?話，實驗進到關(guān)?鍵時刻，實驗遠遠比女?兒重要許多。況且，女?兒就只是定親，還不是結(jié)婚，就算是結(jié)婚，他們要是沒來，也有何美?麗這個當(dāng)jiejie的?在，就算是有娘家人在。

    “定親宴就在酒店辦?！弊T彥之道，“選了幾?家酒店，你看看他們的?資料，看看哪家酒店好?！?/br>
    “飯菜味道好的??！焙螘匝趴粗切┵Y料，上面?寫了那些酒店的?招牌菜之類的?，還有價格。

    價格高低，這不用何曉雅去考慮，譚家那邊付錢的?。

    “這些酒店的?飯菜味道都不錯?！弊T彥之道，“就是不知道哪一家最好，要不要我們都去嘗一嘗？”

    “都嘗一嘗？”何曉雅看向譚彥之，“這里有好幾?家啊。”

    “想給我省錢嗎？”譚彥之道。

    “才不是?！焙螘匝牌沧欤拔揖褪桥鲁远嗔?，也嘗不出哪家酒店的?飯菜更好。”

    “還是可以嘗一嘗的??！弊T彥之道，“我們的?定親宴是定在下下周六，現(xiàn)在是周五，我們還是有時間去看看這些酒店如何的?。還是得親自?過?去，才能?知道具體?是怎么樣的?。有的?酒店飯菜是好，但是空間小，這也不行。”

    “也行吧?！焙螘匝诺?，“要一家一家看過?去，那就看?！?/br>
    何曉雅不用每天都寫小說，不是每天都趕稿子。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沒有文學(xué)網(wǎng)站，也就不用每天日更三千字，或者是日更一萬字，她還是懷念有文學(xué)網(wǎng)站的?時候，她就能?看到很多很多的?小說了。

    不用趕稿，這意味著何曉雅還有比較多的?時間，她可以跟譚彥之一塊兒去看酒店。

    “就是天氣有點熱?！焙螘匝诺?。

    “難不成你還想等?到國慶，等?到元旦后嗎？”譚彥之問，“時間都定下來了?！?/br>
    “沒有?！焙螘匝胚B忙道，她哪里敢說要等?到那么后面?。她要是那么說，父母和jiejie就要輪流來說自?己了，說既然她覺得譚彥之好，那就先訂婚。

    訂婚又不是結(jié)婚，何曉雅還是挺自?由的?。

    何曉雅想這哪里是自?由不自?由的?事情，而是她覺得訂婚了，那么他們很快就會?結(jié)婚。她沒有想著那么快結(jié)婚，結(jié)婚了，別人又該催著他們早點要孩子。

    太麻煩了！

    何曉雅不可能?聽他們的?話，她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正好，趁著開?學(xué)之前訂婚?！焙螘匝诺?，“等?我成為?研究生?了，也許就是要給教授當(dāng)助教，就是面?對那些大學(xué)生?。”

    “這么快就想到這一點了？”譚彥之問。

    “對啊。”何曉雅道，“我也是跟著導(dǎo)師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何曉雅是走偏向創(chuàng)作的?路線，但是那些專業(yè)，基本都是各個時代的?文學(xué)，何曉雅也就是選擇一個時代，跟著老師學(xué)習(xí)。

    “是不是受傷了？”譚彥之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藥酒的?氣味，特別是剛剛進來的?那個時候，他就嗅到了。他當(dāng)時沒說，就想著仔細觀察一下何曉雅，看看她會?不會?說。譚彥之見何曉雅一直都沒有說，他干脆就說了。

    “沒有?！焙螘匝诺溃笆浅Ｏ?，就是我姐前夫的?繼子。那孩子胳膊上都是淤青，也不知道他挨了多少打了。給他擦藥酒的?時候，他還能?忍著痛。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他媽也舍得下手?！?/br>
    “你還管他?。俊弊T彥之以為?常席一的?身份擺放在那邊，何曉雅就不去管。

    “就是看不下去?！焙螘匝诺溃澳阒绬?？大熱天的?，他一個孩子拿著蛇皮袋去撿破爛，就是怕他繼父到時候不讓他讀書，他還能?攢點錢，也許還能?繼續(xù)讀書?！?/br>
    “不是說他成績不好嗎？”譚彥之知道很多人家里孩子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他們就沒有讓孩子繼續(xù)讀下去。

    “成績不好，又不是不能?繼續(xù)讀，讀到初中，到時候再讀個技校，那也是極為?不錯的?選擇?！焙螘匝诺?，“江大海和呂萍兩個人都在工作，他們又怎么可能?出不了這個學(xué)費呢。真?要是出不起，可能?就是江大海要把錢給江芷蔓了?！?/br>
    “都給江芷蔓？”譚彥之皺眉，“這不合適吧?！?/br>
    “他們才不會?覺得不合適?！焙螘匝诺溃八麄儠?覺得常席一的?成績本身就不好，也不想想常席一原先就是在鄉(xiāng)下讀書的?，他來到城里，沒有那么容易追上其他小朋友的?成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他們就是不愿意多等?等?，估計他們還在常席一的?面?前說不讓他讀書的?話了?！?/br>
    “你要幫他？”譚彥之可以肯定。

    “可以借錢給他，但是是給他交學(xué)費，錢不能?真?的?到他的?手里。”何曉雅道，“錢要是給他，那些人不可能?放過?他手里的?錢的?。到時候，他們不還錢給我，也不給常席一讀書。當(dāng)父母的?不要考試，真?的?是害人。”

    “只管生?就行，哪里用得著考試?！弊T彥之道，“你這么幫他的?話，他愿意嗎？”

    “等?他說吧。”何曉雅道，“到時候再立個字據(jù)?！?/br>
    “他就是一個小孩子……”譚彥之想說小孩子立的?字據(jù)不算數(shù)，那些人也不可能?承認(rèn)的?。

    “等?他長大以后，他就不是小孩子了。”何曉雅道，“是他自?己還錢，也不是別人還錢。要是他聰明一點，感恩一點，就知道要還錢。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支助他，但是不合適，江家那邊的?人太壞了?！?/br>
    要是自?己白白支助常席一，以江母的?性子必定又會?到處說一下，指不定到時候就有小偷要偷這邊。也可能?會?有左右鄰居來逼迫自?己支助他們的?孩子，別小看人心，有的?人一直都很壞，就只是暫時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常席一回到家里之后，他攢的?那些錢還被呂萍搜了去。

    “你撿破爛，也就這么一點錢?！眳纹嫉?，“這一點錢，壓根就不夠你的?學(xué)費，你還是得靠著家里。離開?這個家，你什么都不是?！?/br>
    何曉雅放到常席一包包里面?的?蘋果，也被呂萍拿去吃了。

    “看什么，我吃一個蘋果，不可以嗎？”呂萍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弟弟，你是當(dāng)哥哥的?，都不知道讓一讓弟弟。”

    “……”常席一不說話，他就是握緊拳頭，紅著眼睛。

    曾經(jīng)，他們一起在鄉(xiāng)下生?活的?時候，親媽還沒有這么打他，也沒有說這些話。就算說，也說得很少。到了城里，常席一就發(fā)現(xiàn)他媽變了很多，是不是因為?他媽改嫁了，所以他媽才變化這么大？

    常席一想自?己都很聽親媽的?話了，親媽還要這么說他。

    “你是男孩子，不準(zhǔn)哭！”呂萍冷聲道。

    常席一沒有落淚，他就是擦擦眼角，在他mama的?眼里，自?己早已經(jīng)不值錢了。

    “你也別想著去別人家，你都這么大了，都記得你自?己的?親生?父母了，誰還愿意要你啊?！眳纹嫉溃皠e聽那個何曉雅胡說八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家里才是最好的??！?/br>
    常席一沒有說話，他不覺得現(xiàn)在有多好，不過?他也沒有想著回去鄉(xiāng)下。他想要留在這邊，想要闖出一片天地。

    “去，去給我倒杯茶?！眳纹嫉?，“跟你說了這么多話，都有些口渴了。”

    常席一就只能?乖乖地去給呂萍倒茶，他要是不照著呂萍說的?話做，到時候又得挨罵。

    “手腳麻利一點?！眳纹嫉?，“反正你在家沒有事情做，就掃掃地，擦擦桌子，知道嗎？別非得要我叫你做，你才做。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懂事一點。沒瞧見你小叔么，他現(xiàn)在都懂得燒火做飯了，你懂得嗎？”

    常席一無奈，他就只要先去掃地。

    國外，江芷蔓的?手里沒有多少錢了，一個月的?花費都不夠了。就算她吃得再少，那都不行。她不愿意去找簡楊，怕簡楊嘲笑她，她在勤工助學(xué)的?崗位上餓暈過?去了。

    “……”當(dāng)簡楊得知江芷蔓餓暈過?去之后，他覺得江芷蔓腦子有問題，她手里的?錢絕對不至于讓她餓暈過?去的?。

    第73章 舔狗

    到底什么樣的奇才啊， 拿著那么多錢，還能把自己餓暈。

    簡楊真心覺得江芷蔓沒救了，還是?直接毀滅吧。

    國外的醫(yī)院不是?能隨隨便便進的，一進醫(yī)院就要耗費不少錢。簡楊之前也是帶江芷蔓去朋友那邊， 讓朋友幫著看看。這一次， 江芷蔓的同學(xué)沒有送她去醫(yī)院， 他們就是?通知簡楊的。

    簡楊沒有辦法， 他就只能找朋友。然后，他就從朋友那邊得知江芷蔓是餓暈的。

    餓暈的， 餓暈的， 餓暈的……

    簡楊的腦子里?全是?‘餓暈’‘餓暈’‘餓暈’， 弄得他十分火大?啊。

    即便他再火大?， 他都得買些吃的給?江芷蔓吃，省得江芷蔓不能走回去。

    “干嘛不吃飯？”簡楊問。

    “我吃了。”江芷蔓道， “就是?吃得少一點?！?/br>
    “吃少一點， 是?少到什么地步？”簡楊問。

    “你就別問了。”江芷蔓就是?想要攢飛機票的錢， 她想要去看向?柏軒， 想要去給?向?柏軒送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