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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婚后心動 第18節(jié)

    場面一度很尷尬。

    雖然駱書禾挺理解這種情況,曾經(jīng)她也有遇上過同學(xué)畫了好幾天畫,結(jié)果被老師點評畫的什么垃圾,要是沒這個心思在畫室待著不如早點滾蛋回家,憋屈到不行,朝她發(fā)了脾氣。

    事后當然是和好了,誰都有這種時候。但就她現(xiàn)在和歐陽菱才見過三面的關(guān)系,駱書禾覺得說什么都算多余,索性收拾東西離開。

    瞧見她要走,這回說什么都不聽,連隋一定要送她到附近好打車的地方。還問她,那家咖啡店就離這不遠,要不要挑些咖啡豆帶回去。

    駱書禾聽出這是給她臺階下的意思,跟著他走了。

    這邊小路很窄,只容得下兩人并排走。盡管這樣,連隋還是把靠里的位置讓給她,邊走邊問她:“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啊,手沒事吧?”

    “沒有?!?/br>
    駱書禾把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左手給他看:“其實就很小一個傷口,不礙事的?!?/br>
    連隋更加愧疚:“歐陽她不是故意摔東西的,真不是,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平時她不是這樣的,就挺隨和一姑娘,待會兒回去我好好和她說說?!?/br>
    駱書禾搖頭,表示她能理解。

    “我沒放在心上?!?/br>
    連隋轉(zhuǎn)移話題,又簡單說了幾樁他留學(xué)時候的趣事,駱書禾反應(yīng)過來了:“那你們認識挺久了?!?/br>
    “對啊?!边B隋這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這么一提才想起來,這么一說也有三四年了?!?/br>
    “那時候在異國他鄉(xiāng)遇到個同鄉(xiāng)面孔不容易,都是中國人嘛,共同話題多,聊著聊著就成朋友了。她其實不是西城本地人,能答應(yīng)能和我一塊在這開工作室,背井離鄉(xiāng)的,我自己都沒想到?!?/br>
    *

    那家咖啡店確實近,店面也小,大面積的白色加上簡約黑色線條,角落一盆綠蘿長得很好,確實很有自己風(fēng)格。

    和老板說了聲后,駱書禾就跟著他到了后廚,看著他搬出幾個玻璃瓶子擺在自己面前,問她:“你試試,喜歡哪個?!?/br>
    駱書禾其實對咖啡沒有特別的喜好,“你能幫我選嗎,我不是很懂?!?/br>
    連隋笑了下:“可以啊?!?/br>
    看著他細細挑豆子的身影,店里咖啡香很濃郁,駱書禾手撐著料理臺,突然沒頭沒腦說了句:“你既然喜歡歐陽,為什么和她做了這么多年朋友都不表白?!?/br>
    連隋是真猝不及防被她嗆了下。

    手上動作停了,帶點無奈看向她:“這種問題,不能給點準備再問?”

    駱書禾很好說話,點了點頭。

    “行,你準備準備,我待會兒再問一遍?!?/br>
    連隋直接被逗笑。

    他并不急,在把挑出來的豆子裝進一只麻繩袋子后,才應(yīng):“這兩年發(fā)生了挺多事情,她家里的情況很復(fù)雜,她爸天天催她別弄這些了回去考個編制都比在這待著強,這個時候提,我怕影響她情緒。”

    駱書禾一針見血地:“其實你們現(xiàn)在狀態(tài)和情侶差不多了,比好朋友更好一點的男女朋友?!?/br>
    “是啊?!边B隋直接道:“我是打算過段時間再開口的,你可別和她打小報告哦,我怕失手了連朋友都沒得做?!?/br>
    駱書禾認真豎了三根指頭,說:“肯定不說,我保證?!?/br>
    回去時,駱書禾拎了兩杯咖啡走。

    在城際輕軌上,駱書禾把這事和鄔瑗說了道,問是不是她做錯了,只不過全部隱去了名字。

    鄔瑗聽完后先是說了自己看法:“可以啊,反正你不是不打算讀研直接工作嗎,多和大佬相處相處,積累經(jīng)驗沒壞處的。”

    駱書禾也這么覺得。

    很快,鄔瑗又發(fā)過來一串感嘆號,顯然是完全歪了重點,感慨:“你這都什么運氣,為什么你總能碰見這種級別的神仙好男人。”

    “哪有?!?/br>
    “少凡爾賽?!?/br>
    “你不覺得嗎,好浪漫啊。說真的,如果有個男的愿意花這么長時間親手給我布置個帶花園的小房子,完完全全按照我的理想型弄的。就沖著這個心意,別說表白了,直接嫁了我都愿意。”

    “不過嗚嗚嗚他們也都好浪漫啊,從畢業(yè)舞會跑出來去塞納河夜游喝酒跳舞,這真的不是法國電影里的情節(jié)嗎,嗚嗚嗚算了我覺得我好自卑,我這都什么破爛桃花?!?/br>
    駱書禾就這么聽她感嘆了一路。

    從輕軌站出來,手機快沒電了,駱書禾把電話掛了。

    酒店大門口,有道身影站在花壇旁半天。

    駱書禾進門很匆忙,差點沒注意到。還是先聽見幾聲咳嗽聲,她發(fā)覺看著有點眼熟,走過去:“你是在等我?”

    晏池面無表情瞥她一眼:“想多了,有點悶,我在乘涼。”

    駱書禾并不意外哦了聲,“行,你乘,我有點累,先進去了。”

    說著就要走。

    結(jié)果他直接長腿跨了步,把去路給攔了,還接過了她手里塑料袋看一眼:“這什么東西。”

    “喝的?!?/br>
    “給我的?”

    她學(xué)他語氣:“想多了,我一人喝兩杯?!?/br>
    空氣中有種尷尬無聲消散了。

    晏池嘴角勾出一個很淺的弧度,又很快消失不見,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交代她:“明天去醫(yī)院看奶奶。”

    直到兩人都進了電梯很久,前臺那兩位辦理入住的小姑娘還在趁領(lǐng)班不在瘋狂八卦。十五樓套間那對從頭到腳登對養(yǎng)眼到死的的情侶剛又一塊過去了,我好像又相信愛情了。聽說還是家里有礦的富二代,那真是又高又帥又有錢,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極品。另一個聽完立馬反駁,你不覺得那位小jiejie也很漂亮嗎,那天她過來和我說了兩句話,我瞬間覺得上個月住進來的那個網(wǎng)劇小劇組都不算什么了,怎么會有人連頭發(fā)絲我都覺得好好看啊。

    但第二天,他們其實沒能一塊去醫(yī)院,晏池臨時接到通知要飛一趟東城,早上十點半的航班。

    他在醫(yī)院門口把人放下,直接去機場。駱書禾沉默著拉開了安全帶,卻發(fā)現(xiàn)車門擰了幾下都打不開。

    晏池沒有一點要放她下去的意思。

    駱書禾背靠著座椅,不敢輕易開口。

    直到敲了半天方向盤,他終于側(cè)頭,看向她。

    駱書禾很輕地眨了下眼睛,也看著他。

    還是晏池先別開腦袋,有些不自在咳一聲:“你,難道沒有別的想和我說的?

    第17章

    駱書禾憋了十來秒,是真的在想,卻又想不出。

    她索性放棄,“沒有啊?!?/br>
    晏池帶點自嘲笑了聲,把鎖給她打開了:“行,沒事的話就下去吧。”

    駱書禾出去了,在關(guān)車門一瞬回頭,歪了下腦袋:“一路平安?!?/br>
    然后在路旁朝他揮手。

    晏池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笑起來,右臉臉頰會有個小窩,像盛了蜜。

    這天,駱書禾在病房里待到很晚,上回給她遞橘子的那個小女孩也在。據(jù)說是樓下病房的,小姑娘和生病的爺爺相依為命,除此之外再無親人,眾人可憐他們,平時都會幫忙照看一下。

    下午,小女孩捧著本故事書就上來了,鬧著要駱書禾給她念故事。

    念了一小時都不夠,她托著腮,又把書翻過去一頁,聲音脆生生的:“jiejie,再念一段小青蛙和小鴨子的故事好不好。”

    “好?!?/br>
    駱書禾并不惱,真就給她念了,輕聲細語。

    來送飯的親戚見了,問候一聲:“駱駱這么喜歡小孩?。繋『⒑苡幸惶?。”

    “說不上,就一般?!瘪槙绦χf。

    是真沒惡意,她邊把洗干凈的保溫桶裝進袋子里,邊無意中招呼一聲:“喜歡就自己生一個。”

    病房內(nèi)有短暫的安靜。

    還是正坐在病床上吃駱書禾剛切成一小塊蘋果的老太太反駁道:“駱駱年紀還小,這種事情不著急。”

    待那人走后,駱書禾又給身旁小孩剝了一只橘子兩塊奶糖,接著把吃剩的盤子拿去洗。回來時,病房里就剩下她和老太太兩人。

    她嘗試著開口:“要不要給您再墊個枕頭,腰舒服嗎?”

    老太太卻擺擺手,讓她把角落的輪椅推出來,“不坐了不坐了,再待下去人都要發(fā)霉了,你推我下樓走走吧?!?/br>
    醫(yī)院附近有個很小的公園,其實都不能說是公園,只是幾條綠道,一堆健身器材。到傍晚,會有很多在這跑步或是聊天的市民,就著遠處燒紅了半邊天的夕陽,場面挺溫馨。

    駱書禾就這么推著老太太走了一路,中途停下過幾次,都是撞見路邊有小攤,老太太指揮她停下來看看。

    沒一會兒,駱書禾手上已經(jīng)拿滿了雜七雜八的小零食。

    老太太自己手里就拿了個糖葫蘆在啃,惹得不少被父母領(lǐng)著出來玩的小孩路過時都直盯著,走出很遠,還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mamamama,你看,你看,我想吃糖葫蘆!”

    “吃什么吃,你看看你那口爛牙,回家吃飯!”

    “不嘛我就要我就要!”已經(jīng)有撒潑耍賴的趨勢了。

    “給你臉了是不是,別逼我扇你……”

    兩人聽了都忍不住笑,也有中學(xué)生模樣的男孩低著頭耳朵里塞著耳機走過去,老太太還多看了兩眼,駱書禾推著輪椅注意著腳下的路,卻聽見她說:“我第一次見到我那小孫子時,他就是這個年紀?!?/br>
    駱書禾以為自己聽錯,低頭看向她。

    “是嗎,你們看著感情很好,我以為是從小帶到大的?!?/br>
    老太太搖了搖頭。

    駱書禾沒想到是這樣的,靜靜聽著。

    “很多年沒見過了,我這兩個兒子都這個德行,一忙起來連家都沒時間回。再加上那時候發(fā)生了點事兒,氣得我十來年來都沒找過他們,再之后,就是他父母都出了事,孩子徹底沒有人照看,才把我接過去?!?/br>
    “話是這么說,但青春期的小孩我這一老太太哪看得住?,F(xiàn)在就這樣,以前說話更刺,脾氣差的要死,說一句能頂三四句。初中時,好幾次被老師叫去學(xué)校,說是和同學(xué)打架。我脾氣也不好,氣急了就直接上手揍,動不動就是十天半個月都在冷戰(zhàn)不說話。再后來長大了點懂事了,好一點了?!?/br>
    “可能是從小就沒人管,沒學(xué)會怎么好好說話,怪我沒注意,養(yǎng)成了他這種別扭性子?!?/br>
    “你別覺得他說話難聽,其實到頭來難受的都是他自己,都是吃飽了撐的,活該。”

    駱書禾始終半蹲著,認真聽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