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后心動 第37節(jié)
駱書禾覺得很難受,像是有人把她的心臟泡進(jìn)咸冷的海水里,在快要窒息的一瞬撈起,又扔進(jìn)去。 再后來,駱書禾能回憶起來的場景就變成了在床上,晏池?fù)沃觳矊⑺龎涸谏硐拢瑑扇撕舫龅臍庀⒍紵?,從唇角一寸一寸親到鎖骨,最終只是小里小氣地讓她用手幫了下,并沒有碰她。 中途幾次,駱書禾視線想往下走,都被他捏著下巴扯了回來:“你在往哪看,你想往哪看?!?/br> 駱書禾理直氣壯:“你怎么事這么多,給我看一眼怎么了?!?/br> 聽得晏池簡直想一巴掌給她拍死在這。 這他媽能分一眼兩眼的。 其實這時,不用照鏡子駱書禾都知道他耳朵估計比自己的還要紅,幾乎是紅透了。低頭看著她的眼神更是因為窸窸窣窣的動作染上了情/欲,聲音低又啞,氣息完全亂了,低沉性感得要命。但他就是死都不肯承認(rèn),一口咬在她脖頸處,一點點慢慢舔舐。 “不行?!?/br> 時間漸漸走到深夜,兩人都困得不行,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那天晚上晏池是從身后環(huán)著她睡的,手臂規(guī)規(guī)矩矩搭著,呼吸打在耳側(cè),有點癢。第二天再醒來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駱書禾捂緊了被子,被子上那股松木香倒是沒散。 …… 電話那頭,晏池聽她提起手表,估計是想起來了,輕輕咳嗽聲,多少有些不自在。 “知道了?!?/br> 窗外的風(fēng)好似都停了一瞬。 在高睿發(fā)來包廂號當(dāng)天,鄔瑗再三確認(rèn)駱書禾真沒事,舉著支體溫計在燈下看了又看:“真退燒了?我怎么摸著你的額頭還是有點燙,對了,真沒有別的想吃的想喝的嗎,可以點外賣,或者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真沒有。”駱書禾打斷她的嘮叨,把體溫計接了回來放好:“你再不去要遲到了?!?/br> “那我走了?”鄔瑗試探著。 “去吧去吧,你好好玩?!瘪槙堂銖姀拇采蠐纹鹕碜觼?,看著她關(guān)上了寢室門。 之后,她又睡了個回籠覺。 醒來時口干舌燥,駱書禾爬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喉嚨這才舒服一些。 突然想吃校外的鮮蝦粥,駱書禾看了眼時間,力氣也恢復(fù)了點,她慢吞吞換了衣服出去買。 路過一家珠寶店時,駱書禾注意到這家店終于把新的海報換上了,圖片上的女星有一雙很漂亮的狐貍眼。 她立在那有一會兒,直到衣著整齊的店員推門出來問她要不要進(jìn)來看看。 “我們家有上新品哦,很受學(xué)生歡迎的?!?/br> “謝謝,不用了。” 駱書禾擺擺手,走開了。 就是才走沒幾步,身后有個梳著學(xué)生頭的年輕女孩追了上來,駱書禾確定她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你認(rèn)識我?”她指指自己。 那女孩思路完全和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這時候還有心思拿出手機對了兩下。 “我覺得你比照片上要漂亮一點,瘦一點,哎你臉怎么沒什么血色的,是不是生病了?!?/br> “請問?!瘪槙讨缓迷俳o她一字一句重復(fù)遍:“你認(rèn)識我嗎?!?/br> “不認(rèn)識呀?!?/br> “……” 駱書禾聽完轉(zhuǎn)身就走。 但女孩已經(jīng)攔住了她的去路,壓低了聲音問:“你不想見見你jiejie嗎?!?/br> 第33章 在與岑書意失去聯(lián)系的數(shù)年間,駱書禾曾想過很多個與她重逢的瞬間?;蚴窃谌顺睕坝康慕诸^擦肩而過,或是在某個餐館碰見,或是像多年未見的老友坐下來喝兩杯。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是現(xiàn)在這樣的。 這時,她的頭發(fā)因為生病,有點油油的,身上穿著的是隨便套上的一件外套,里面內(nèi)搭的睡衣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在走進(jìn)那家小茶館前,她還在擔(dān)心今天的狀態(tài)會不會不好。 而在真正看見岑書意后,這種情緒就消減很多。 她確實是漂亮,明艷照人,即使是在這樣簡陋到只有幾張桌椅的小茶館,她依舊能憑一己之力將這里帶成什么江南煙雨地,門外仿佛有穿著繡花旗袍的美人撐著油紙傘走過。 駱書禾在她對面坐下,沉默半天喊了一聲:“姐?!?/br> “嗯?!贬瘯庹Z氣淡淡的,打開了旁邊一只小盒子,頓時有清香溢出:“青柑普洱,可以嗎。” 駱書禾點了點頭。 在等待水開的時間里,兩人盯著那一小團(tuán)火焰,都沒有開口說話。 把一杯澄清的黃湯遞到駱書禾面前時,岑書意才問起:“臉色怎么這么差。” 駱書禾咳了聲,細(xì)瘦的肩膀隨著她的動作顫了下。 “有點發(fā)燒,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燒了。” 她就不問了 。 又過了兩道茶后,把駱書禾帶來的那個年輕女孩掀了簾子進(jìn)來,在岑書意耳邊耳語一陣,駱書禾猜到她們說的是工作,低頭無意識地扣著衣服上的紐扣。 后來岑書意又問了些她學(xué)校的事情,或許在她眼里,見見就真的只是見見,單純確認(rèn)她還活著,不至于餓死。 當(dāng)然,也聊了些別的。 “他最近正好在東城這邊見朋友,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面。” “算了吧。”駱書禾當(dāng)然知道那個他是誰,虛弱笑笑。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希望岑向遠(yuǎn)能帶她一起走,最終只是愿望落空。 最后,岑書意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遞過來。 “如果你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 駱書禾接了過來,一串135開頭的號碼,她指著紙條認(rèn)真問:“這是你自己的嗎?!?/br> 岑書意難得在這時笑了一下。 “這么警惕?我不至于拿別人的來敷衍你?!?/br> “走了?!?/br> 之后,有服務(wù)生進(jìn)來給她端上一疊茶點。是鳳梨酥,明顯是店家自己烤的,才出爐不久,小小一塊,金黃色。 駱書禾嘗了一塊,不算很甜。 在茶幾乎沒有溫度,已經(jīng)涼透時,駱書禾聽見身后有撩簾子的聲音,看過去時,發(fā)現(xiàn)是晏池站在門口——他對比那低矮的木門來說,實在是過于高了,需要彎一下腰才能進(jìn)來。 “你好了嗎?!?/br> 然后他注意到她的臉色,頓了一頓,快步走進(jìn)來:“你臉怎么這么紅。” 駱書禾這才后知后覺摸了摸額頭,好像是沒注意,又開始發(fā)低燒了。 “我沒事。” 她勉強笑笑。 晏池眉頭卻皺得更深,臉上帶著明顯不悅,幫她把衣服披上,又捏捏她的手,果然很冰。 “你就不能注點意嗎,生病了到處亂跑什么?!?/br> 這條巷子實在是太窄了,也很偏僻,車都開不進(jìn)來。店家還養(yǎng)了只小黃狗守門,可惜這里太黑,乍一看會以為是那里躺了塊抹布。在兩人走過時,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尖,立馬蹦了起來朝他們吠了好一陣。 周邊幾盞聲控?zé)羧亮?,駱書禾能看見他不耐煩起來,忙拉住他:“算了吧?!?/br> 晏池低頭看著她拽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若無其事拉住她的手放進(jìn)了口袋。 駱書禾抬眸看了他一眼。 “有話直說?!痹诳邕^一個水坑后,晏池淡淡開口。 駱書禾抿了抿唇:“你和她是怎么認(rèn)識的?!?/br> “朋友介紹的。” “哦?!彼驼娴臎]再問了。 結(jié)果,晏池靜靜看著她:“你可以多問一點?!?/br> “?。俊?/br> “你就真一點都不好奇。”他一樣樣給她列舉:“就比如說,哪個朋友,哪里認(rèn)識的,總共見過幾次?!?/br> 駱書禾的聲音依然溫吞,反問:“這很重要嗎。” “……” 一直到上車,晏池都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 “安全帶?!痹谂橐宦曣P(guān)上車門后,晏池看也不看提醒她道。駱書禾看著系得好好的安全帶,多少明白過來怎么又惹到他了。但她只是看著晏池打著方向盤拐出街口,輕聲說:“你陪我去個地方吧?!?/br> * 這地方還是老樣子,像被鎖進(jìn)水晶球里封印了時間,巷口的小賣店招牌都銹了,擺出來的糖果罐蒙著一層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凈的灰塵,灰蒙蒙的。電線桿上張貼著尋人啟事或是小廣告,唯一有區(qū)別的大概是角落的那堆垃圾被鏟干凈了,換成了市政統(tǒng)一的綠色鐵皮垃圾桶,可惜上頭黏著小孩吐歪的泡泡糖和煙灰,倒是很迅速地就融入了這里灰敗破舊的筒子樓群。 起初,晏池跟在駱書禾身后走進(jìn)這里時,蹙著的眉頭就沒下來過。 在路過幾間燈光昏暗的美容美發(fā)店后,他好像也明白過來了,問:“這是你家?” “嗯,以前的?!瘪槙屉y得有點不好意思:“你看著點腳下走,這里有點臟?!?/br> 確實很臟,墻壁上有大塊的墻皮脫落和辨不清年頭的污漬,樓下的三角梅都枯萎了一半。 駱書禾最終停在了一頭木門后面,握著鑰匙的手有點發(fā)抖。 她明明記得駱翠玉在離開之前就把這里變賣了,什么都沒給她留下,倒是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把鑰匙會經(jīng)了岑書意的手再次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