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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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恰逢一陣風起。 那被向塬刻意留住的門縫,此刻便順著風勢,向外開敞,門簾緊隨掀起。 向塬在前,他身后立著青玄門的一眾門徒。 于是,在場眾人皆入眼一幕—— 他們心中那位向來殺伐果決,疏冷威厲的門主大人,此刻竟被一貌美如妖的女子軟身糾纏得面容異樣俊紅,甚至連手該往何處落下都遲疑未果。 懷里抱香軟,容與渾身驟僵,血氣攛涌。 半響,他閉闔眼睛,澀啞出聲:“阿嫵,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得叫你騙了?!?/br> 第3章 晌午剛過,天幕復又陰沉。 雨點淅淅瀝瀝落下,沿著車頂?shù)衲鹃芙堑蔚螒覊嫞囕嗆堖^山路松軟的泥土,系掛的暗青色銅鈴左右搖晃,發(fā)出斷續(xù)的金屬悶響。 車廂前后,跟行數(shù)十名體態(tài)高猛的黑衣徒眾,他們于馬背之上挺姿昂首,身上連蓑衣也未著,像是完全不畏這濛濛風雨,皆抖擻精神地為門主保駕護航。 而車頭直奔的,是京城的方向。 …… 車廂內(nèi),周嫵安靜坐在側(cè)旁,手里拿著一木杵臼,認真將晨間采來的新鮮草藥研磨碎。 時不時地,她會悄悄抬眼看向正座上的容與。 他一直閉目養(yǎng)歇,似乎沒什么精神。 周嫵收回眼,加快搗藥的速度,想快些敷藥緩解他雙目的不適。 藥材終于研成汁沫狀,周嫵簡單凈了手,從懷中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桑蠶羅帕。 潔白帕子沾上藥汁,很快暈出綠洇,周嫵湊坐到容與身邊,傾身過去開始為他擦抹眼周。 被冒然打擾,容與眉頭輕皺了下。 周嫵察覺,手下動作一停,等了等,見容與沒有避開,她這才放心地繼續(xù)幫他擦藥。 擦敷過三遍,她將羅帕合疊放下,打算換作用手去幫他按摩眼周xue位,可指腹剛剛覆上他的瞳子髎xue,他卻突然睜開了眼。 兩人并排而坐,主位本不大,周嫵涂藥時兩人便腿挨著腿,現(xiàn)在不免相離得更近些。 周嫵手一頓,率先開口:“容與哥哥,你有感覺好些嗎?” 容與靜默片刻,往后稍退避開她的手,“辛苦,周姑娘?!?/br> “你不用謝?!敝軏炽栈厥?,不太滿意地輕聲糾正他,“我們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以后你都叫我阿嫵的嘛?!?/br> 容與垂眼,最終還是點頭依從了她。 “好,阿嫵。” 他聲音很輕,卻引周嫵心頭微蕩漾。 她彎下唇角,又道:“不如我?guī)湍惆茨σ幌掳?,方才的藥汁都是消炎釋腫的,落xue按一按可以加快吸收速度,你也可以舒服得更快一些?!?/br> 容與思吟,最終卻并未選擇接受,“你教我,我自己來按。” “這個要連續(xù)按好幾個xue位,手法并不簡單的?!敝軏硣L試說服他,“容與哥哥,為何要舍近求遠,你可以暫時當我是現(xiàn)成的‘大夫’?!?/br> 她大言不慚著。 容與敏銳:“以前好像從未聽丞相大人說起過,阿嫵竟還擅長醫(yī)術(shù)通識。” 周嫵頓時心虛,她腦袋轉(zhuǎn)得快,借口很快想出,“我……我家嫂嫂嫁給我阿兄前是江湖醫(yī)女,我在她身邊耳濡目染,久而久之,自然也學得些皮毛?!?/br> 說完,見容與并沒有深究的打算,周嫵悄悄松了口氣。 她的話實際半真半假,嫂嫂秦云敷的確為醫(yī)女出身,但在前世,周嫵與其并不算親近,自然也就沒有耳濡目染一說。 她是在跟容與上了青淮山后,為了能更方便照料他的眼睛,這才學了不少療愈眼目的手法。 包括那些草藥,也是前世她常用的那些,只是山上采來的種類不全,消腫的速度自然也遲緩,她這才想幫他按一按xue位促循。 想到以前涂藥時,他總會笑著躺在她腿上方便她動作,兩人偶爾也會按著按著便情不自禁地親纏而擁……那些美好畫面仿佛昨日發(fā)生,周嫵思緒氐惆,不忍眼眶紅了紅。 而這時,一道明顯帶諷的話音涼涼從側(cè)旁響起。 “周大小姐莫是忘記了,是你本人親自把婚給逃了,現(xiàn)在你和我?guī)熜种g的婚約作不作數(shù)都是未知,再這么直接上手不太合適了吧。再說,大小姐平素不最是矜持克禮,常把避嫌一詞掛在嘴邊嗎?” 周嫵轉(zhuǎn)過頭,原本她一直刻意忽視向塬的存在,可現(xiàn)在卻是不得不面對他。 從隊伍出發(fā)開始,他便不顧車廂擁擠,堅持同留在內(nèi)以作監(jiān)視,好像生怕她會再對他師兄不利。 周嫵也想反懟,可那些荒唐錯事的確是她所做,她壓根不占理。 忍了忍,周嫵態(tài)度平和地沖他開口:“誰說不作數(shù),我們的婚約是家中長輩商定,庚帖相換,征納催妝成六禮,可非是兒戲的?!?/br> “原來你還知道?!毕蜍劾涞?/br> 周嫵一噎,瞬間反應(yīng)過來此刻這話從她嘴里道出,實可謂諷刺滿滿。 她有些緊張地看了容與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地板肅著,心頭不由忐忑起來。 可她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天花亂墜的話來,猶豫片刻,她慢慢伸手扯動了下容與的衣袖。 “容與哥哥,此事是我做錯,我不辯解什么,你生我的氣更是應(yīng)該的。只是現(xiàn)在你的眼傷最為要緊,我們進京尋宮中最好的御醫(yī)來治,等你傷好,我們……” 向塬打斷她,“行了大小姐,快收回你的好意吧,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就在我們青淮山,等把你安全送回丞相府,咱們就一別兩寬。” 一別兩寬? 周嫵有些錯愕,她立刻看向容與,著急向他確認詢問:“容與哥哥,他說的可也是你的打算?” 容與沒有回話,卻明顯是默認的態(tài)度。 周嫵瞬間慌得不行,她原本以為自己擁有前世記憶,便能及時止損,避免再入歧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和容與哥哥更早些緣定廝守。 可現(xiàn)在,她卻覺一切命運軌跡并非可由她來輕易掌控。 想想也對,新婚前夜新娘卻欲與旁人私奔,任哪個錚錚兒郎能受得此等羞辱? 或許在前世,容與哥哥也是慢慢釋然之后才決定重新找尋她,但在最初時,他的怒意與介懷應(yīng)是很盛。 周嫵瞬間沒了信心,她有些不知措,一時慌亂無聲。 容與面向她,終于開了口,“你不用擔心,眼周已被你消了腫,若我稍加掩飾,丞相大人應(yīng)是看不出來我眼目帶傷勢。至于婚儀,我已經(jīng)派人至信給眾位親友,只道是我練功時不慎引得舊傷復發(fā),這才無奈將婚禮推遲,青玄門的知情人也都會一一封口,此事于你名聲不會有損,丞相大人應(yīng)也怪罪不到你身上?!?/br> 他竟以為自己為他采藥敷藥,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自己能在父親面前免于責罰? 他想了那么多理由,卻唯獨不敢想她是真的關(guān)心他。 周嫵用力搖頭作否,心頭隱痛,“不是,不是的,我?guī)湍阊兴幉练?,是真的擔心你會不舒服,原本就是我做錯了事,爹爹如何罰我,我都認?!?/br> 容與沒有說話,但下顎卻是繃緊。 她罕見的關(guān)心于他而言是奢物,可同情與愧疚,同時也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容與心頭無限壓抑,但最終只是勸說她,“阿嫵,別任性?!?/br> 周嫵知曉他是不信,畢竟前日夜里她還聲嘶力竭,執(zhí)意要從他身邊遛逃,眼下她不過是在出逃路上摔了一跤,便甜言蜜語地揚言要留下。 這變臉速度之快,自然任誰也懷疑。 周嫵就是仗著提前知曉容與有多喜歡她,這才有些恃寵而驕的底氣,不然依他現(xiàn)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吻,她怕是早已經(jīng)畏懼生怯,膽懦退卻了。 她要為他再勇敢些。 思及此,周嫵力表誠意,堅定開口:“容與哥哥,你眼睛是因我而傷的,我一定要留在你身邊負責照顧,你若不打算進京治療,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便跟你一同上青淮山。” 容與搖頭,語氣堅,“你不用懷愧,我最不想看你如此?!?/br> 周嫵卻猛地拉上他的手,語氣有些急,也有些赤誠。 “可我現(xiàn)在就是愧疚得要命,我想跟你走,容與哥哥,你還要不要我?” 容與舌頭用力抵住上膛,嗓口發(fā)澀又灼熱。 他當然拒絕不出口。 他要,他想要。 他甚至有想過,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些事,沒有那該死的沈牧橫插一腳,昨夜便該是他們紅帳暖燭的新婚夜。 忐忑,不安,緊張,還有難以名狀的……亢奮。 在他的想象里,他早曾擁有過她。 可是回歸現(xiàn)實,他的阿嫵還會不會再變? 或許一覺醒來,她又恢復冷漠如初,更或許,等他眼傷見好,她便連最后那點兒同情心都不再有,自此遠離他,頭也不回。 他想,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會瘋掉。 見他遲遲不語,周嫵有些不安。 她怕自己太急切落得適得其反的效果,便猶豫地緩慢松開了牽握著他的手。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sao動聲。 向塬早就在車廂內(nèi)待得不自在了,周千金一會兒撒嬌,一會兒發(fā)嗲,他一個旁觀看客都忍不住覺得耳根發(fā)熱。 見馬車莫名緩了速,他立刻起身向前,掀起幕簾探頭察看。 可萬萬沒想到,影徒們在晨間跟丟的那輛簡樸馬車,此刻正光明正大地停在前方岔路口,極致猖狂。 眾人不忿,提刀握柄怒目而視,只待門主一個命令下。 然沈牧一人,以單敵眾,眼神無畏,甚至直勾勾地盯住他們身后的馬車,目光不移。 向塬瞇了瞇眼,下意識將身后擋住,而后不忍罵了句臟話。 這小子膽大包天,此刻還敢孤軍現(xiàn)身,簡直就是送死! “向塬,外面怎么回事?”容與辨不出聲,只能詢問。 向塬回頭,遷怒一般狠狠瞪了周嫵一眼。 周嫵正覺莫名,向塬已然怒不可遏:“沈牧那廝,竟敢挑釁守在沿途!他莫不是妄想只憑一個人便打算在我們青玄門手中劫人,我現(xiàn)在就出去提刀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