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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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為桉白眼都快翻上天,后背很快冒出層冷汗。 “你這廝就是故意報復(fù)我,我都說過無數(shù)遍了,交給?你的那?瓶五噬散是殿下的指示,與我半點關(guān)系沒有,容與是周小姐明正言順的未婚夫婿,殿下早欲將人除掉,你不是不知?!?/br> “我看是你迫不及地想將容與除掉。”沈牧眸色冷下來,神色隱怒,抓起閆為桉的衣襟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道,若非是你瞞而不告,擅自將蒙汗藥換成?五噬散,周嫵如今已經(jīng)跟我遠走,殿下也不必再為阻他們婚事而費心籌謀,你為了玉蓮樓的私怨,壞我好事,實在該死?。” “你,你少給?爺扣帽子!容與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我看你們費那?么多力氣也沒叫他們婚約成?廢,倒不如我出手,直接干脆把人給?做了!是你廢物,容與都瞎了眼了,你也沒把周小姐勾到手,怎么,儀表堂堂,容貌俊逸的探花郎,竟還不如一個瞎子更招閨閣小姐的稀罕?” 沈牧怒極反笑,原本溫善的笑容也變得陰惻。 他彎腰撿起被閆為桉隨手扔到地上的藥瓶,拿在手里?邊把玩邊說,“是啊,容與沾了那?么點分量就瞎了眼,閆公子比他厲害多了,往傷口上染了半瓶,還能如此生龍活虎,沈某著實佩服?!?/br> “什,什么……你說這金瘡藥是……沈牧你大爺!” 反應(yīng)過來的閆為桉瞬間愣住眼,他慌急出屋,尋找水桶欲清洗傷口,邊跑嘴里?還不停罵著臟,恨不得要把沈牧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上,最后終于尋到一口井,他趕快提上一桶冰涼井水,不管不顧地把血痕斑斑的胳膊伸了進去,又反復(fù)搓洗,疼得嗷嗷叫也不停動作?。 疼死?也比遭了五噬散的毒強! 沈牧站在階上冷眼看著,無動于衷。 閆為桉實實受了大罪,好半響后才反應(yīng)過來問一句,“不是,那?包五噬散你不是給?了周嫵?就算有所剩,應(yīng)該也早被青淮山的人扣下了,現(xiàn)在你從哪找來的第二份?” 沈牧目睹著眼前狼狽,平靜坦言:“所以剛剛給?你的,就是尋常止血的金瘡藥,你多想了?!?/br> “……沈牧!”閆為桉被人如此捉弄,當(dāng)即有要急眼的架勢。 “殿下命我接應(yīng)你,我給?你止血的金瘡藥,如此,可?有何處理不當(dāng)?” 將要動手的閆為桉,被他話語壓住,生生忍了一口氣。 沈牧搖搖頭,嫌惡甩手,將一瓶品質(zhì)上乘的金瘡藥扔了過去,留下一言,“自己涂,別?死?在我院子里??!?/br> “……” 閆為桉牙都要咬碎,看著沈牧走遠,他在后不屑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就憑著和殿下五六分的眉眼相似,得了個勾引周家大小姐的美差事 ,這廝就忘了自己當(dāng)年進京趕考被偷走盤纏的無依落魄樣了? 若非數(shù)月前,殿下遼域鏖戰(zhàn)分不開身,又驟然得知相府與青淮山聯(lián)姻將至,怎會至于情急之下派他來接近周小姐以阻止兩姓姻聯(lián),難不成?是先前得了人家大小姐的幾個青睞眼神,他就記不清自己不過是一條狗的事實,真是可?鄙又可?笑! 再說,殿下吩咐的差事他也沒辦成?啊,周家與容氏的婚儀只是推后,并非言明正式取消。 閆為桉越想越不解氣,幾步上前,用力捶打?沈牧窗戶,窗棱震顫著發(fā)出陣陣喧響,他手不停,繼續(xù)惡言相向道:“你囂張什么,完不成?殿下的交代?,你能有好果子吃,我聽下面的人說,你還恬不知恥地抱過周小姐?你說殿下若知道,能輕易饒了你嗎?” 里?面的人無動于衷,半點反應(yīng)不給?。 閆為桉更惱,口不擇言道:“被戳中心事,這是無言以對了?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嗎,若不是殿下派人教你學(xué)這學(xué)那?,促你涵養(yǎng)有禮,彬彬君子,就你開始那?副鄉(xiāng)野窮酸秀才樣,人家大小姐見了你,肯甩你一個眼風(fēng)才怪了!我呸,什么東西!” 門霎時?從里?被推開。 沈牧寒戾著眼,微肅開口:“我確實不如閆公子的出身,背靠江湖豪門,有一個身為樓主?的尊威父親,還有個商戶大門人家出身的富貴母親。只不過,若令尊知曉,今日?在京行刺被殘殺之人,并非什么政黨勢力,而是玉蓮樓內(nèi)被你蒙騙過來的新弟子,你說他老人家痛不痛心,疾不疾首,又會不會以那?個背瞞自己,私聯(lián)朝廷的兒子為榮?” “你……沈牧,你敢!” “同為殿下做事,管住你的嘴,沒人有興趣管你們玉蓮樓的腌臜家事,還有……”沈牧冷冷提醒,不容置噲地威懾,“以后,別?提周嫵,你不配。” 被他抓著短,閆為桉訕訕閉嘴,不敢再在沈牧面前逞一時?口舌之快。 “涂完藥,就滾?!?/br> 說完,沈牧不再浪費口舌,甩門嚴閉,不留一絲隙。 閆為桉在后咬咬牙,卻拿他實沒辦法,最后只好忍下氣,手捂著受傷的胳膊,狼狽而去。 父親比武不日?在即,他得盡快往回趕了。 至于殿下那?邊的交代?…… 閆為桉心想,自己換藥雖是自作?主?張,可?哪有沈牧危言聳聽得那?般嚴重?,再說,容與瞎了眼不是正好,周家大小姐那?仙子模樣般的人物,豈會真的看上一個殘廢?她以后再面對容與,一定更嫌惡更避之不及,如此不是正好成?全了殿下? 如此作?想,他反倒得意洋洋起來,半點沒把沈牧的話放在心上。 …… 屹王蕭欽派來的兵士先將素素送去了梁府,后面送她時?,周嫵不想父兄擔(dān)憂,于是便叫兵士們將她送至周府旁側(cè)的街巷便好。 她道了感謝,匆匆回府,進門后立刻喝下幾口涼茶來壓驚,今日?經(jīng)此一遭,也算有驚無險。 只是,今日?行刺之事,前世根本未曾發(fā)生,究竟是哪里?出了變數(shù),才叫行刺提前半月,而且,那?些?來歷不明的刺客會是誰的人,今日?屹王殿下臨眾受封,可?謂出盡風(fēng)頭,這損害了誰的利益……是太?子,還是太?子陣營聯(lián)盟里?的其他人? 越想越覺頭疼,周嫵搖搖頭,前路命途不易勘破,眼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霜露這時?小聲推門而出,看她臉色不好,忙關(guān)懷詢問。 “小姐,你可?是受了驚嚇,身子不舒服嗎?奴婢剛剛聽前院管事說,不久前中央街出了亂子,幸好小姐你已安然回來,不然我這顆心就得一直懸著了。” 周嫵想了想霜露素來丁點小的膽子,自然沒講明自己與那?兇惡刺客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她只搖搖頭,避重?就輕道:“我就是和素素轉(zhuǎn)了一上午,身子有些?倦乏,一會休憩睡一覺就好。” 霜露這才放心下來。 想了想,她突然憶起什么,趕緊道:“對了小姐,上午你不在府時?,有個果莊的老伯來咱府上送東西,還說是有人提前訂購鮮果,特?意要他今日?來送。奴婢一問,得知送來的是新摘的山楂,便想此舉可?能又是沈家二公子的慣用伎倆,于是沒客氣地直接推脫不收,可?那?老伯實在堅持,說收了銀子就得為人辦成?事,見我推辭,他便頂著個日?頭,非要在側(cè)門門口干坐著等?!?/br> 周嫵側(cè)目問:“現(xiàn)在還在等嗎,他來多久了?” 霜露點頭,嘆氣道:“倒是個脾氣倔的,現(xiàn)在還在,大概等了有一個多時?辰了,奴婢過去勸了兩次,他不肯聽,我只好給?他端了壺涼茶,生怕他年紀(jì)大在外頭中了暑?!?/br> “罷了,我跟你一道去看看?!?/br> 周嫵想的是,這事若真是沈家兄弟的主?意,那?他們院中明明有果樹,何必非要再多此一舉,費力遠擇果園的人來專門跑一趟。 而且,惦記她有這個貪嘴習(xí)慣的,除了沈家人,其實還有一個…… 懷著某種?猜測,周嫵匆匆奔至側(cè)門,對面老伯見著她這張新面孔,眼尖猜出她是說話管用之人,于是先前不肯拿出的托信,這回卻痛快遞給?周嫵。 “那?年輕人給?了我多十倍的價格,李伯我既然受了祿,那?就一定得把委托之事辦成?才能安心,這位小姐,我不識得字,也沒問明白對方姓氏名字,想來你看過信,自己就能辨認出了?!?/br> 周嫵忍不住心房快跳兩下,她伸手接過,迫不及待地立刻展信。 映目,字很工整,只是豎列沿下,略顯歪斜。 只這一處細節(jié),周嫵幾乎可?以立刻確認對方是誰。 周嫵忍著沒有立刻去看,而是先吩咐霜露給?老伯付些?辛苦費,之后命門房小廝幫著把果實箱篋搬進府內(nèi)倉庫,想了想,又改口,叫他們把果子送到她院中的小廚房里?。 做完這些?,她拿信單獨回了臥房,開始鄭重?其事又滿懷歡喜地展閱。 信上內(nèi)容其實很簡潔,甚至半張篇幅都不到,她完全可?以一眼略知全部?內(nèi)容,卻舍不得地很仔細地一字一字去研讀。 她先前上家塾,讀古籍做學(xué)問時?,都沒如此上過心。 信上言—— “阿嫵,你接信之時?,我應(yīng)已到青淮山,平安勿念。相離一日?,慕你思你,備至。” 隔了列,他似重?新點墨起筆,而這次,明顯字跡飛揚很多。 “我尋了方圓數(shù)十里?之內(nèi)最好的一家果園,有你愛吃的山楂果,且口感上乘。除去為你送去一些?,我也買了些?山楂樹苗和隨之調(diào)配的肥沃土壤,將其一并帶回山上種?下,待你來時?,幼苗應(yīng)以茁壯?!?/br> 最后一句——“阿嫵,青淮山上將要有一片山楂樹林,等將來,它會結(jié)出最鮮甜的果,這是你喜歡的,也是我們未來,家的樣子?!?/br> 果林環(huán)簇,鮮花圍擁,溪水叮咚…… 在前世,他們所居的林野小院便是如此溫馨美好,閑愜逸然。 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她的容與哥哥都不會變。 周嫵心覺雀躍地從坐凳上起身,幾步小跑奔上榻,之后連滾了兩圈把腦袋邁進被衾里?,露在外面的兩只腳,歡騰地上下動來動去。 她舍不得將信放下,就貼在心口的位置,甜蜜不停泛涌,她在腦海里?反復(fù)想象著容與哥哥書寫這份信箋時?的模樣和神態(tài)。 他會不會臉紅呢? 平時?連對她說一句情話都會害羞,現(xiàn)在卻在信上和她言論?起未來小家。 明明分開時?,他是有機會親口對她說這些?話的,周嫵努嘴嗔嗔想。 不過轉(zhuǎn)念,又覺自己那?時?候似乎真沒怎么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兩人在車廂里?的那?段獨處,她多數(shù)時?間是癱軟身子,坐他懷里?尋親熱,纏他要摟要抱的不講理。 思及此,周嫵忙又捂住臉,越想越赧然,越想越又忍不住地更加煎熬思念他。 起身,拍了拍自己發(fā)紅發(fā)熱的臉,她走至?xí)盖?,開始鋪紙研磨,落筆回信。 她一氣呵成?,只簡潔寫下兩句—— “容與哥哥,昨夜午寐,我又再次夢到你?!?/br> 點到為止,留他自己想象。 抓撓人的功夫,有些?人天生就是出師水準(zhǔn)。 合疊紙張,字跡朝外,小心裝放進信封,又再次落墨,書下四字。 ——“吾兄親啟” 男女間傳信,若非至親血緣,這個‘兄’字大抵就是情郎的含蓄代?稱。 ‘吾妹’也是一樣。 他傳來的信,沒敢那?么張揚外露,故而并未在封外寫明落款。 可?周嫵偏不,她現(xiàn)在只愿整個青淮山的人,都知兩人關(guān)系不清白才好呢。 第24章 青淮山上, 獵獵林風(fēng)。 擂臺左右,青鳥旗與金蓮幟相對張揚,黑衣白衣在下分列兩側(cè), 陣營位立分明。 臺上對戰(zhàn)陷入焦灼,容宿與玉蓮樓樓主閆衡幾乎打成五五不分,故而誰落下一招, 蔑聲遂起,誰勝一式,則身后又起高昂喝彩。 如此赤手空拳纏磨了一個多時辰, 依舊難出結(jié)果, 容宿咽不下這口氣,于是又上武器纓槍對陣,如此三四?十個回合下來,雙方依舊打得不相上下,勝負難分。 再這樣下去,恐怕也只是空耗耐力的無意義纏斗,分不出個最終結(jié)果來。 容宿與閆衡是打了多年的老對手, 彼此還算默契,兩人相對視一眼,大概心?里?都有數(shù), 于是兩人同時擊出最后一掌, 面對著?互相逼退四?五步, 之后揚手,以作暫時休戰(zhàn)。 江湖尋常的挑戰(zhàn)切磋, 很少是玩上命的, 不服氣雖有,但總不至于次次都要拼個你死我懷出來。 來者是客, 玉蓮樓的人既上了青淮山,容宿總要盡地主?之誼以表招待,他帶閆衡下了擂臺,進客廳休息,又示意向塬招呼玉蓮樓的一眾子弟去偏堂落座。 向塬在后應(yīng)了聲,有些不情不愿。 旁人也就算了,要他和顏悅色面對著?閆為桉,簡直想想都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