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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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葉寵抱拳,認(rèn)真說道,隨后舉起茶盞一飲而盡。 一杯茶而已,竟是被他飲出了老黃酒的快意。 安樂一笑,亦是一飲而盡,順帶的還倒掂了掂茶盞,示意他飲的干凈。 葉寵見狀,刀削冷峻的臉上嘴角不由上挑,露出一抹峭酷弧度。 一番對飲,打破了車廂的寧靜,葉寵開口道:“安公子上次于第六山拒絕六山主守山人邀請,立志搏小圣令,讓在下佩服。” “葉兄為人剛正,夸起人來,著實(shí)讓人心情愉悅。” 安樂一笑。 葉寵聞言,抿了下峭冷的唇角,遂道:“安兄,我且與你說一說觀那武廟武魁石的細(xì)節(jié)?!?/br> “愿聞其詳。”安樂親自倒了茶,正色道。 “其實(shí)要叮囑的細(xì)節(jié)不多,就一點(diǎn)?!?/br> “大小姐與你說過,武魁石乃由武廟歷代武魁精血澆筑而成,故其中蘊(yùn)含著磅礴的氣血威壓,面對武魁威壓,你莫要去想任何與煉神有關(guān)的事情,更不可激發(fā)心神來抵抗?!?/br> 葉寵認(rèn)真且嚴(yán)肅。 “文院與武廟,由那位四海歸一的初代皇帝所創(chuàng),歲月綿延,武魁石作為鎮(zhèn)廟至寶,亦是存在了近萬年歲月,悠悠歲月以來,武廟所誕生的數(shù)十位武魁精血,澆筑武魁石,其中蘊(yùn)含的氣息之熾烈,宛如耀陽?!?/br> “哪怕是超越五境的煉神修行者心神,一旦靠近,俱會被焚燒受損?!?/br> “安兄雖是煉神奇才,但能壓制心神還是壓制為好。” “當(dāng)然還有一點(diǎn),文院煉神,武廟鍛體,二者雖因那位曠世皇帝的緣故而同時(shí)存在,但亦爭鋒了萬載歲月,一如那延續(xù)下來的文武擂,武魁石有靈,沿襲了這種爭鋒心緒,心神冒犯,自然會惹武魁石反感,莫說幫助梳理武道,就是武經(jīng)半個(gè)字都休想悟出?!?/br> 葉寵說道。 安樂訝然,心頭還真不知曉這些密辛。 “這武魁石……如此任性?” 葉寵唇角一抿,肅然:“就是如此任性?!?/br> “或該說是……武之純粹?!卑矘泛龆Φ?。 葉寵聞言不由一楞,望向窗外春色滿天下,冷峭的唇角弧度更甚。 這安公子好會說話。 …… …… 武廟不在城內(nèi),駕車奔馳于城外官道,大約一個(gè)時(shí)辰左右,順著一條小道而行片刻,豁然見得峻山綿綿,亦有江流奔騰聲不絕于耳。 遠(yuǎn)眺可見一塊石碑牌坊拔地而起,立于山隘之間。 馬車停在了石碑牌坊之前,葉寵與安樂相繼下了車輦。 雨馀江漢長波瀾,日照山峰起鳳鸞。 綿綿山峰與江流匯聚成一幅別開生面的景致圖畫。 安樂佇立在石碑牌坊外,朝著那山隘中望去,剛?cè)朊撍椎男纳裎⑽⒄饎?,只感覺那綠意盎然的山隘,一瞬而已,仿佛籠罩著灼灼氣血。 guntang、熾烈、沸騰、磅礴……像是一座蓄勢待發(fā)的活火山,噴薄出沖入云霄,炸碎天云的熱浪。 沒有掩飾的氣血,攜帶著極致的沖擊與恐怖。 安樂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 葉寵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言語,帶著幾分肅穆與朝圣,向著山隘中行去。 安樂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未曾言語,像是一兩好友,相約踏青。 也許是臨近江流,又亦是山隘間偷摸的下了一場春雨,山路頗為泥濘,靴子踩在其上,染了泥塵。 遠(yuǎn)處云霧繚繞,依稀可見絳闕與諸多掩于朦朧中的八角重檐瓊樓殿宇。 再走了一會兒,行至絳闕瓊樓間的一處演武場。 青石演武場熱火朝天,呼聲喝聲喊聲,如云后驚雷。 安樂望去,可見到不少穿著短褂的精壯身影正在演武打拳,氣血奔涌,匯聚如山火卷勢。 “這是一些軍中武夫,在武廟中演武,借武廟數(shù)千年積累之氣血來磨煉己身,于武道有精進(jìn)裨益?!?/br> 葉寵給安樂介紹道。 安樂掃了一眼,這些修行者身上,皆有十?dāng)?shù)縷的歲月氣在妖嬈飄搖著,眼眸微微一凝。 這些軍中武夫,在修為上有的甚至不如林府的公子們,但是在歲月氣上卻比林府公子們多出一兩縷。 顯然,這些磨刀染血的戰(zhàn)場武夫,生死間摸爬滾打,皆有過高光戰(zhàn)績。 未曾久留,安樂隨葉寵繼續(xù)前行,武廟占地極廣,往來間皆是氣血強(qiáng)盛之輩,亦有覆甲持刀的將士。 葉寵一一與他們抱拳,那些人亦是還禮,至于安樂……這些人不熟悉,還一身文人打扮,便都懶得理會。 又走了片刻,越過諸多絳闕瓊樓,耳畔忽有江流奔騰聲,如天地驚雷轟鳴,更有鎖鏈互相碰撞發(fā)出的鏗鏘。 鎖鏈? 安樂心頭疑惑,眼前驟然開闊,竟是一處對崖,崖與崖遙相對望,下方竟是急驟奔流! 雙澗奔流戰(zhàn)玉龍,浮屠云鎖翠千重! 舉目望去,崖與崖間懸掛飛鎖,一根根鎖鏈交織成網(wǎng),懸在急驟翻起白浪的奔流上方。 視線瞬間被吸引,那奔流中央,竟是有一塊巨大嶙峋石頭,石頭高約兩丈,呈現(xiàn)血色,只是目光所及,便可感熱浪滾滾,似一位絕世武魁端坐峰頂,眺望人間。 密密麻麻的鎖鏈最中央連接的便是這塊奇石。 每一根粗大鎖鏈,如百川匯入海,捆束奇石,有三兩人影,正或是端坐,或是佇立,或是站樁于其上。 “這便是武魁石。” 葉寵止步于崖畔,望著那塊鎖鏈捆束的奇石,冷酷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熾熱。 安樂深吸一口氣,好一塊武魁石! 安樂未曾用心神探查,甚至不太敢釋放出心神。 幾道破空之聲響徹。 一道道人影馳掠而來,強(qiáng)橫氣血不斷臨近。 一人覆甲,背負(fù)一桿玄鐵大弓倏地落下,強(qiáng)橫氣血不斷轟鳴,與澗中奔流呼應(yīng)。 “得了小圣令的安樂?” 來者正是種家種舜朝,當(dāng)初第六山爭守山人資格的種家猛將。 “安公子,幸會?!狈N舜朝抱拳作揖。 安樂亦是回禮。 葉寵微微頷首:“夫人讓我?guī)麃碛^一觀武魁石?!?/br> 種舜朝聞言眉毛一挑:“剛剛鑄靈骨,來觀武魁石有些浪費(fèi)機(jī)會了吧?若是踏足四境或者五境瓶頸再來觀石,梳理自身武道,有很大機(jī)會看清破境的道路?!?/br> “莫非,此子是奔著觀石得武經(jīng)而來?” 葉寵沒有多說,只是看向安樂,抱拳道:“觀武魁石該注意的細(xì)節(jié),我已經(jīng)與你說過。” “安公子,請吧?!?/br> 一旁的種舜朝未曾言語,對于敢拒絕守山人機(jī)會,欲搏一場小圣令的安樂,他亦是頗為敬佩與欣賞。 但他知道安樂的鍛體修為才在第六山堪堪鑄就靈骨,這等修為……怕是連靠近武魁石百米范圍內(nèi)都做不到吧。 靠的越近梳理武道效果越好,獲取武經(jīng)的概率也就越大。 當(dāng)然,也不全然是看修為,亦有看與武魁石上武魁精血的共鳴程度。 這近萬年來,亦非未曾有毫無修為,卻踏足武魁石百米范圍的絕世天驕。 數(shù)千年前有項(xiàng)氏天驕,后又有呂氏神人…… 世間雄奇,總有些超乎常理之人。 故而,種舜朝也未曾太過絕對的武斷認(rèn)為安樂不可能成功。 窸窣的聲音響起,幾道倩影款款而來。 葉聞溪與葉銀瓶姐妹登臨崖畔,林追風(fēng)別著燒火棍,興奮蹦跳扯著無可奈何的林輕音而來。 種舜朝訝然,卻一一問候。 眾人不再言語,眺望崖畔鐵索,心中皆是好奇,這位于第六山得小圣令的少年,在武魁石前,又能有何等表現(xiàn)。 卻見腰間別劍的青衫少年,行至一根粗大的鎖鏈之前,佇立片刻,隨后抬起腳掌落于鎖鏈,漫步朝著中央奇石行去。 嗯?! 忽而,眾人皆是一楞。 兩崖中央,萬鎖纏繞的武魁石,陡然閃爍紅芒,氣血如狼煙驟然沖起! 嘩啦嘩啦嘩啦! 所有的鎖鏈俱是于此刻劇烈晃動! 江中奔流炸起驚天水花,沾濕了鎖鏈上行走的青衣。 卻見青衣少年身上突兀有磅礴劍氣瞬間沖天起,燦爛劍光,一分為二,二分三,三分千萬。 像是花開般在青衫少年背后綻放。 第62章 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劍與石的緣 劍氣花開沖牛斗,氣耀春光破陣云! 江畔對崖,鎖鏈劇烈晃動,猶如地動山搖下的異狀,碰撞之間,響徹轟鳴,鏗鏘不止! 這一刻,佇立在崖畔的眾人皆是怔住,神色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