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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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滴溜溜轉(zhuǎn)動的內(nèi)丹之中,在劇烈震顫之下,一縷精純至極的白色氣流緩緩的流淌而出,縈繞在內(nèi)丹的周圍,像是暢游天地的自由飛鳥,盤旋在丹田中! 先天靈氣! 鐘響一十八,先天氣自生! 而安樂鍛體踏足先天五境之時,卻是并未放緩心神,停止對劍鐘的繼續(xù)敲打! 眉心陡然開裂,劍爐之中,劍氣鏗鏘,元神睜眼,劍胚在其中熠熠生輝! 鍛體之后,便是煉神! 安樂屈指一叩,腰間墨池呼嘯而出,通神劍體貫穿劍氣,反手握住墨池,以劍柄敲打,與那大理國的星辰榜第一陸紫薇一般。 “一十九!” 鐘鳴再度炸響,威勢絲毫未曾有垂落跡象! 鐘波裹挾著炸裂般的劍吟,席卷開來,地上的霜草似被劍氣所殺,紛亂而飛馳,那臨的最近的石臺下的二皇子面色一凝,紫氣金蓮盛放,扛著這波鐘鳴! “我受不了了,還有幾響才會結(jié)束?!” “難測,難測,感覺永遠都不會停!” “我感覺心臟要炸開!” 劍池宮與大理國星辰榜上一些修為弱的修行者,已然受不住,開始發(fā)出低吼,一個個像是被鐘波拔起的霜草,紛紛掠起退走。 無法再繼續(xù)堅持下去。 而鐘響還在繼續(xù)! 浪打之聲,鐘波之聲,劍吟之聲! 乃至有萬劍劍魂哭嚎之聲! 聲聲入耳,震顫血rou,動蕩心神! 盡管確實有鍛體以及熬煉心神之功效,但是也要能夠承受方可! 噗嗤! 有硬生生想要承受鐘波熬煉自身的劍池宮弟子,終于是扛不住了,握住顫栗不已的劍器,吐出口血后,便倉皇退出范圍。 當鐘響達到二十五,石臺周圍便只剩下了三人,生出紫氣金蓮的二皇子趙沛,面色漲紅如滴血的呂十三,還有那似是接引天上星光覆蓋周身的陸紫薇! 可他們也俱是達到了極限! 那無數(shù)劍吟中蘊含的劍哭之聲,像是無數(shù)的亡魂在他們的耳側(cè)泣吼,似乎在哭吼著為何為主人征戰(zhàn)歲月,為主人飲血殺人的它們,要被熔鑄到劍冢之中! 呂十三在愈發(fā)高亢與詭異的鐘波之下,終于受不住,口鼻溢血,劍光席卷,飛速掠走! 退到青石小路上,才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眸中有些迷茫有些無措。 那些劍哭之聲…… 到底……真的假的?! 很快,星光爛漫的女子陸紫薇也未曾再繼續(xù)堅持下去,還算瀟灑的飄然離開,落在青石路上,吐出一口氣,美艷的眸光中,卻是帶著驚奇。 當鐘響三十的時候! 紫氣金蓮遭受到無窮劍氣的沖擊,甚至其上都出現(xiàn)了劍痕。 咔擦。 眉心之上的金砂,仿佛浮現(xiàn)出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紋。 趙沛駭然色變,不再繼續(xù)這種以紫氣金蓮而進行的毫無意義的支撐,飄然離去! 石臺之上,只剩下那白衣少年,面色煞白,卻渾身席卷著劍氣,在繼續(xù)的敲打著劍鐘,在聆聽著死去的劍器的哭訴與不甘! 蘇幕遮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滿眼皆是不可思議。 “他的身上……有一股神意,他在溝通著這些死去的劍器,喚醒這些劍器中的神意!” 蘇幕遮道。 對于眉心劍藏一座劍器宮闕,牧無盡劍器的她而言,她最能清晰的感受到安樂身上的那股神! 這少年,此時此刻,乃劍的神! 無關(guān)乎修為,無關(guān)乎境界! 而是一種對劍的純粹! 與劍的緣! 墨池之后,便是青山,安樂握住青山而敲打劍鐘。 此時此刻,古鐘已然懸空九丈高! 少年于石臺上步步登天起,狂風獵獵,衣袂飛揚,以竹劍敲鐘,像是敲響那懸掛在孤寂絕巔之上的孤獨古鐘。 一股蒼涼之意自其中蔓延開來! 三十三! 三十四! 三十五! 咚咚咚! 劍池湖突兀的再無半點波瀾,不起絲毫浪花。 一縷劍氣自湖中綻放,將整座湖都給切割為兩半,而在湖底,有一位蒼老至極的老者,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安樂握著青山與那古鐘同時自九丈砸落,轟然墜在了石臺之上,將石臺砸的布滿了裂紋。 安樂渾身大汗淋漓,緩緩?fù)職?,報出最后的次?shù)。 “三十六。” 霎時。 眉心劍池鏗鏘,端坐心劍劍胚的元神背后,霞光點點滋生! 內(nèi)丹凝先天,元神舉霞光! 鍛體煉神,俱入五境! 咚—— 第三十六響,綿長的劍鐘鐘聲,卻不再刺耳,只剩下無盡的蒼涼,宛若一聲嘆息。 席卷劍池宮。 彌漫錦官城。 城中。 所有百姓們的佩劍,在最后一聲鐘響之下,卻是再也攥不住,沖天而起,懸空九尺,劍尖朝下,垂于城中,鏗鏗鏘鏘,為劍冢而生悲! 鐘響三十六! 滿城盡懸劍! 第120章 湖底走出一位老劍圣,押上整座劍池宮的承諾 悠揚的鐘聲逐漸的彌散開來,像是一頭即將面臨鯨落的深海巨鯨,朝著人世間發(fā)出的最后一聲悲鳴。 鐘響三十六,滿城盡懸劍! 錦官城中,小雨潤如酥,密密麻麻傾灑而下,沾染在一柄又一柄被莫名氣機牽引而懸掛起來的劍器之上,水流順著劍器劍尖匯聚滴淌,像是劍在流淚。 城中所有百姓,不管是走卒商販、文人墨客、歌姬娼妓,還是那些御劍而起的錦官城中修行者,望著這震驚整座城池的異象,俱是敬畏無比。 這等滿城盡懸劍的情況,錦官城從未出現(xiàn)過,哪怕是有史以來的典籍記載,俱數(shù)是沒有。 劍冢長鳴,城中劍盡懸,像是在目送著死去的劍器,進行著最后的別離。 劍池宮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敲打這口歲月悠悠劍鐘之人,又是誰呢? 許多人心頭好奇,對于能夠敲鐘三十六響的人物,起了極大的好奇心。 面對劍鐘,能夠敲出鐘響,代表著了與劍的緣,而敲響三十六……到底意味著什么? 哪怕是錦官城中生活的百姓與修行者,都難以想象這三十六響的背后,代表了什么意義。 就算是那位庇護劍池宮漫長歲月的老劍圣,也方不過敲鐘三十五響而已! 可敲出這般鐘波聲浪者,難不成有著成為新一代劍圣的潛質(zhì)?! 劍池宮中。 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是沉默的看向了劍池湖的方向,感受著那已經(jīng)消弭,卻仿佛依舊在他們耳畔回蕩的鐘聲。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竟是能夠敲出這樣的鐘響? 劍池宮的弟子們,心頭俱是涌現(xiàn)出了無止境的好奇,因為此人創(chuàng)造的不僅僅是傳奇,更是打破了劍池宮前所未有的記錄。 敲鐘十八響,劍池宮便可為其鑄就一柄二品劍。 如今,此人直接敲鐘三十六,翻了一倍,如此人物……怕定是會成為劍池宮的座上賓! 甚至,可惹得鑄劍大師為其鑄就一柄一品劍吧! 劍池湖前。 微風徐徐,裹挾著冰冷的水汽。 安樂佇立在布滿裂紋的石臺之前,渾身大汗淋漓,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白衣。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渾身上下每一寸血rou似乎都在顫動,如酥小雨落在他的身上,直接被guntang氣血給蒸發(fā)成了蒙蒙熱氣。 安樂的心神與身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像是榨盡了所有氣力,耗光了全部心神。 比起他借助【豪氣引】,在臨安府天玄宮前揮劍而起劈去趙家天子一掌,碎去那遮蔽整座白玉廣場的元神大陣時候,還要累與疲憊。 哪怕安樂的修為因此而踏足了雙五境,可這份疲憊依舊難以抵抗的涌動而出。 當然,安樂并未有半點擔心,他知道這是通神劍體在與這口古老的劍鐘,埋葬了許許多多劍器的劍冢進行神韻交流之后所留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