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48節(jié)
那輛面包警車停在住院部門口格外顯眼,人來人往的路人經(jīng)過時總?cè)滩蛔⊥镱^看上兩眼,甚至還有不明白情況以為是流動攤位,跑來買蜜瓜包的。 伊吹藍對此似乎習以為常,笑嘻嘻地揮了揮手對對方表示今天不營業(yè),然后把一臉失望的小朋友送走了。 “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羽野桑準備怎么辦呢?”柯南站在車前和他聊天。 這兩位警察都是探病的生手,到醫(yī)院門口了才想起來應(yīng)該買花束和果籃。志摩一未去附近的花店補救了,留下伊吹在門口守著車子順便等人。 “我也不太清楚,聽桔梗的意思好像希望讓麥醬繼續(xù)住在她家里?!币链邓{雙手抱臂靠在車門上,語氣是久違的輕松,“雖然麥醬的其他家人們早就去世了,但是她們已經(jīng)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差不多也和家人一樣了吧。” “這樣啊?!?/br> 這段時間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難得遇到一個美滿的結(jié)局,天氣都仿佛晴朗了不少。源輝月聽著兩人的聊天,一邊漫無目的地望著住院部門口來往的人群,孤身一人拿著病歷單的,拖家?guī)Э诨ハ喑臣艿?,還有滿面麻木地推著輪椅的,有人滿面愁苦,也有人如釋重負。醫(yī)院門口可能是最能折射出人生百態(tài)的地方,每個人都從同一個大門進出,每個人腳下的路都不一樣。 但無論如何,路就在前面,還是得走下去。 “對了?!?/br> 她忽然聽到伊吹藍道,“你們家那個茶色短頭發(fā)的小meimei也來了,就比你們早到一點,去找麥醬了……” 醫(yī)院三樓的病房,羽野麥正在和桔梗發(fā)消息,忽然聽到門口響起細微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去,就見到一束花從門口“走”了進來,花束往旁邊歪了歪,露出一張精致淡漠的小臉。 “哀醬?!庇鹨胞滙@喜地直起身,叫出了小女孩的名字,“你怎么來了?特意來看我的嗎?” 灰原哀把花遞給她,聲音是一慣的平淡,“恭喜出院?!?/br> “謝謝!” 羽野麥將花攬在懷里,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她的額頭上還貼著紗布,臉色相較而言也有些蒼白,但精神極好。像是壓在肩頭的巨石一朝移開,她像支飽吸了雨水的春筍,散發(fā)著蓬勃的生命力。 灰原哀淡淡垂下眸去,一句“那我就先離開了”剛到嘴邊,忽然聽到面前的人溫和道,“你能來醫(yī)院看我實在太好了,本來我準備出了院就去找你的?!?/br> “……找我?” “是啊,因為有些話想要對哀醬說。” 專注的視線從頭頂投過來,灰原哀默了默,抬眸對上她的的眼睛。 羽野麥正以認真得近乎鄭重的神情看向她,“哀醬,我抓住工鳥了,我成功從那個噩夢里逃出來了?!?/br> 在灰原茫然的視線中,她停頓了兩秒。 “——所以,你也可以的?!?/br> “!” 茶發(fā)小女孩的眼睛瞬間睜大,露出一種緊張和錯愕交雜的神色來。。 羽野麥望著她笑了,她的唇色很淡,還是大病初愈的樣子,在夕陽的光線下線條弱得似乎隨時都要斷掉,但她的眼瞳卻溫潤而明亮,像蓄著一泓永遠不會結(jié)冰的泉。 這汪泉水溫柔地將灰原哀籠罩了起來,“我知道那種感覺,走在人群里,每一個路過身邊的人好像都是心懷惡意的獵人;一個人在房間里的時候,周圍的黑暗里好像隨時都可能鉆出怪物;焦慮得睡不著覺,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一閉上眼睛就會被各種各樣絕望的預(yù)想淹沒,害怕被找到,更害怕連累身邊的人……” “我全都知道,所以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和我是一樣的,對嗎?” “……” 沒有在乎她的沉默,羽野麥輕輕將床頭柜上的那個兔子玩偶拿了起來,“我曾經(jīng)也想過,我會不會一輩子就這樣了,會不會永遠都沒有光明正大走在陽光下的一天。甚至如果只有我自己就算了,如果連累了桔梗和小豐該怎么辦?” 輕飄飄的聲音落在病房的空氣里,還殘留著一絲顫抖。 她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我還是走出來了?!?/br> “哀醬,我走出來了。我反抗了,成功了?!?/br> “我是個很普通的人,非常軟弱,總想著逃避,如果沒有桔梗和源小姐的幫助我可能沒有辦法走到今天。但是哀醬和我是不同的,如果我在哀醬這個年紀遇到這樣的事情大概早就絕望到崩潰了??墒前пu你一直很堅強,也遠比我聰明?!?/br> “所以,我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比我聰明也比我優(yōu)秀的哀醬——你也一定可以的?!?/br> 羽野麥的聲音像輕飄飄的羽毛,輕柔又緩慢地在空氣中飄落,安靜持續(xù)了許久。 茶色短發(fā)的小女孩站在病床前,垂著頭一言不發(fā),碎發(fā)落下的陰影遮著眼睛。 好一會兒,就在病床上的女人遲疑地想要伸出手碰碰她的時候,忽然聽到她微弱的聲音。 “……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在決定去見工鳥的時候,你是怎么想的……害怕嗎?” 羽野麥愣了一會兒,然后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兔子。半晌,她忽然輕聲笑了。 “害怕呀。但其實也沒有那么害怕。因為那個時候,在看到特意來通知我的段野還有趕來的源小姐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我并不是一個人站在黑暗里,我從來不是孤立無援……哀醬,我們都不是?!?/br> “……” 病房的門沒有關(guān)嚴實,細碎的話音伴隨著夕陽一起從門縫里漏出來。 源輝月雙手插兜靠在房門對面的墻壁上,安靜聽著里頭沙啞的聲音,柯南在她旁邊。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進去打擾,默契地轉(zhuǎn)身將這片空間讓了出去。 “該不會這才是你讓羽野jiejie住進博士家的真正原因吧?”柯南問。 源輝月笑了笑,一縷碎發(fā)被風撥動著掠過她精致的眉宇。 “想要徹底摧毀一個人的精神世界,我隨隨便便就能找出至少五種辦法,但是要幫某個人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支柱就不是我擅長的了?!?/br> “……這句話的前半部分有點可怕啊喂。” “可怕嗎?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br> 兩人的腳步聲散落在長長的醫(yī)院走道里,兩邊病房窸窣的人聲從門縫中傳出來,鋪了一地。 “人的心靈可以異常脆弱,也可以堅韌得無法想象。會因為其他人崩潰,也會因為其他人重新站起來。人最堅強的時候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的路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 “人的靈魂有它不可理解的寄托……這也是人類?!?/br> -------------------- 作者有話要說: “人的靈魂有它不可理解的寄托?!背鲎浴恫杌ㄅ?/br> 第183章 倒計時(十三) 柯南沉默了許久,“說起來,輝月jiejie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灰原的情況的?” “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又不是傻子?!痹摧x月手機剛收到一封郵件,她打開看了看,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她每次遇到安室都嚇成那樣,太明顯了?!?/br> “……”柯南無話可說。正常人可能的確不會太過在乎一個小孩子的反應(yīng),畢竟在大多數(shù)大人眼中,還未成年的小孩子和小動物沒什么兩樣,缺靈魂短智慧,毫無預(yù)兆地害怕、尖叫、大哭,仿佛都是很正常的。沒人會特意去留心一個七歲的小孩在恐懼什么。 源輝月其實是對小孩子不太感冒的類型,她喜歡不需要她太多廢話的聰明人,討厭一切無法溝通的小傻瓜。 但她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大人一樣總用看待小動物的視角來看待小孩子,無論是芯子是高中生的他和灰原,還是正牌小孩步美和元太幾人,她當他們是有自己獨立思想的個體,所以能發(fā)現(xiàn)灰原哀的異常也并不奇怪。 “只不過看那孩子不太想說出來的樣子,所以我就不問了?!痹摧x月開始回復(fù)郵件,一邊淡定地補充。 柯南無奈地說,“因為灰原她害怕連累其他人……” 他說到一半,忽然猛地一怔,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下意識抬頭,就見到身邊的人像是也被這一句話提醒了,動作明顯頓住。 這對異父異母的親姐弟再一次達到心有靈犀,并且同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之前被他們忽視的問題。 “……連灰原都知道為了不連累身邊的人牢牢守住秘密,原佳明為什么會給父母寄出那封信?”源輝月輕聲喃喃。 柯南:“信件從東京寄到原桑老家所在的群馬縣,最慢也不會超過一周時間。那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意識到那個組織很有可能有問題,以及他們隱藏起來的勢力到底有多可怕,無論如何他都不應(yīng)該將原夫人他們牽扯到這里面來?!?/br> 如果他之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怕他的父母因此對他的死尋根究底,然后被組織注意到,遭受滅頂之災(zāi)嗎? 之前他們都知道原佳明的死亡有問題,所以看到那封信時條件反射地以為信里提到的“黑暗”指的是組織。但原佳明真的敢跟身邊親近的人提起關(guān)于那個組織的一絲一毫的消息嗎?他連跟遠在博多的黑客商量都要特意選好時間,約在一個經(jīng)過無數(shù)重加密的特殊聊天室,又怎么會把相關(guān)信息大大咧咧寫在信封里寄給自己遠在家鄉(xiāng)的手無寸鐵的父母? 柯南:“……如果他說的‘黑暗’指的不是組織,那是什么?” 源輝月思考片刻,從頭開始理了理,“你覺得風間英彥和原佳明是一個人殺的嗎?” “不像,風間桑死于腦后重擊,但殺原佳明的那個人更為職業(yè),而且他們沒必要在現(xiàn)場留下輝月jiejie你的指紋來嫁禍你吧?” “他剛給我打電話說有事找我商量,沒過多久就被殺死在了自己家里?!痹摧x月條分縷析地說,“有兩種可能,他原本就是那位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的目標,時間只是碰巧;或者有人發(fā)現(xiàn)了要他對我泄漏消息,所以立刻找上門去滅口?!?/br> 柯南:“……但是第一種可能實在太過巧合了?!?/br> “巧合的程度過高的時候,反而八成是人為設(shè)計。” 源輝月收起手機,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住院樓,來到門口的停車場。她隨手掏出車鑰匙按了按,一邊平靜地說,“走吧,先去吃飯,你餓了嗎?” 柯南回過神,“有一點?” “一會兒想吃什么隨便點,有土豪請客?!?/br> “好……誒?” . 半個小時之后,某頂樓花園餐廳。 “……輝月jiejie,我記得這樣的餐廳要求正裝出席的吧?” 默默切開牛排,柯南看向不遠處正在演奏的樂團。正在拉小提琴的琴師穿著筆挺的燕尾服,滿臉沉醉,水平高超,現(xiàn)場比起餐廳更像一場小型音樂會。 餐廳里頭只有他們一桌客人,餐桌旁邊是整面墻的落地窗,東京繁華的夜景像地上流淌的星河,和環(huán)繞在大廳中的音樂一起將氛圍襯托得仙氣縹緲,于是更加顯得穿著便裝坐在這里的他們和周圍環(huán)境十分不搭調(diào)。 然而懶得特地回家一趟換衣服的源大小姐淡定地端起酒杯,“這一棟樓都是跡部家的,他說了算,反正只不過是吃個便飯而已?!?/br> 柯南:“……” 說話間,剛剛?cè)ゴ螂娫挼嫩E部總裁終于回來了。總裁閣下今天好像格外日理萬機,方才才坐下不到五分鐘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源輝月把一盤牛排切完了他才回來。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戳起牛排咬了一口。這家餐廳倒并不是只有格調(diào)好看,食物的味道也很不錯。 “伯父伯母最近怎么樣?好久沒去拜訪了?!?/br> “說得跟你記得他們以前什么樣似的?!臂E部景吾大概是剛剛打電話打得有點熱,抬手解開了一顆領(lǐng)口的扣子,瞥她一眼,然后端起酒杯。 “出去旅游了,你就算去也見不到他們。最近跑去了冰島渡蜜月,把集團的事物全扔給我了?!?/br> 后半句話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源輝月同情地看看他,“看出來了?!?/br> 畢竟最近跡部總裁都忙得沒時間來打電話教育她,今天吃飯他明顯也是才從會議桌上下來,還被一個接一個的電話追著,她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夠在跡部大爺?shù)哪樕峡吹胶谘廴@等神物。 她立刻和跡部統(tǒng)一戰(zhàn)線,強烈譴責他那對越來越習慣壓榨親兒子打算把整個跡部財團扔給他自己提前退休的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