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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墻小閑妃 第36節(jié)

    郁靈樂得休息,她確實(shí)沒什么力氣了。

    待蕭鐸穿戴完畢。

    劉歇:“陛下,嫻妃娘娘擅自離宮,不該稟告貴妃加以處罰么?”

    他打心里覺得嫻妃是個(gè)善妒的女人,如今不過是因?yàn)橘F妃身子不好而代為侍寢罷了,之前凌香環(huán)的事足以看出嫻妃嫉妒心太重!

    皇帝冷厲的眸光橫過來,劉歇嚇得閉上了嘴。

    “嫻妃出宮的事,若朕不想聽見有人傳出去。還有,不要進(jìn)去打擾嫻妃休息,待她走后再去整理內(nèi)室?!币呀?jīng)沒有時(shí)間用早膳,在侍衛(wèi)的跟隨下朝著大殿走去。

    蕭鐸自己都覺得荒唐。

    他竟然會(huì)對嫻妃說那樣的話,說不想去上朝,只想與她待在一道?

    那自己成什么了?沉迷美色的昏君?他不承認(rèn)這話出于真心,不過是意亂情迷時(shí)的胡話罷了。

    要怪就怪嫻妃對他過于深情。

    巷子里的那番話,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hù)他,她從不覺得他殘暴,她覺得他生得好看,他下顎上不過是幾道血痕罷了,她都要仔細(xì)替他上藥。

    嫻妃很愛他。

    郁靈在皇帝寢宮睡到中午,養(yǎng)心殿的宮女們伺候她起榻。身上布著歡樂過的痕跡,很顯眼,宮人們伺候她沐浴穿戴時(shí)都不敢抬眼。

    蕭鐸屬狗的么?弄得她今日不得穿清涼的衣裳。

    穿戴完畢預(yù)備回清寧殿,郁靈已經(jīng)在心里罵了蕭鐸八百遍。

    “娘娘,陛下吩咐,說娘娘走得時(shí)候?qū)⑦@帶上?!别B(yǎng)心殿的宮女呈上一個(gè)精美妝奩。

    郁靈好奇打開,竟然是那串珠鏈,他又還給她了......

    所以他是真心尋了一串相似的珠鏈給她。

    哎呀,她是如此貪財(cái)之人么?!

    她是的。

    既然這樣,她就收回方才在心里罵蕭鐸的話。

    ***

    郁靈事后了解,原來昨日她去巷子里尋堂姐之前,蕭鐸在朝堂上命人狠狠打了李棠一頓,李棠回家之后只告訴了妻子便回屋自己躲了起來。這也是郁青生氣的原因之一。

    郁青整夜沒睡著,心神不寧的,郁靈如今到底身居高位,自己開罪了她,萬一郁靈不顧姐妹情意該怎么辦?

    她拿著郁靈賜給她的腰牌進(jìn)了宮。

    “昨日誤傷了你的侍衛(wèi),我今日進(jìn)宮來賠個(gè)不是,姐妹之間,你不要與我計(jì)較了。”郁青在meimei面前,還是存著幾分傲氣。

    郁靈問她,“jiejie你可知道,你昨日撓傷的人是誰么?”

    “是誰?不是太監(jiān)就是侍衛(wèi)嘛,橫豎他們聽從你的吩咐,你命他們不要宣揚(yáng)即可?!?/br>
    “昨夜你傷的人是圣上?!庇綮`這會(huì)兒也后怕,“你知道傷及龍?bào)w是什么罪么?弄不好引來我們郁家抄家滅門之禍。”

    郁青一聽,絲毫沒有懼意,“meimei攀了高枝,就這般隨意搬出陛下來糊弄我,我可不蠢!若真是圣上,我昨夜已經(jīng)當(dāng)場人頭落地了?!?/br>
    “就是陛下,若沒有我求情,憑著蕭鐸的脾氣早就罰你了!”

    “那我還要謝謝嫻妃娘娘替我求情了!”郁青這語氣顯然不信。

    “那你隨我去御書房瞧一眼!”郁靈揪過郁青,一路朝著御書房行去。

    劉歇守在御書房門口,瞧見嫻妃直皺眉,嫻妃近日太黏陛下了,御書房是陛下處理政務(wù)之地,“陛下正與幾位軍機(jī)大臣商議要事,恐怕沒時(shí)間見娘娘?!?/br>
    “那本宮就在這兒等著。”

    郁靈就一個(gè)念頭,讓郁青瞧見蕭鐸臉上的傷,好震懾震懾他們夫婦二人,李棠再如此下去,可真小命不保。

    郁青瞧著meimei這架勢,心想這昨夜傷的人難道真是陛下?

    趁著劉歇走開,郁靈拉著jiejie繞去東邊窗口,只要瞧一眼就成。

    窗戶敞開著,御書房里確實(shí)有七八位大臣正坐在哪兒,正為什么爭論不休,聲音嘈雜。

    唯有一人鶴立雞群,豐神俊朗,郁靈不禁感嘆,拋開別的不說,狗男人的容姿確實(shí)出眾啊。

    “瞧見沒有?”

    郁靈指了指站在御案前的蕭鐸,郁青原本就心慌,躲在當(dāng)今圣上的御書房窗口,meimei膽子太大了!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瞧一眼身著龍袍的男人,他下顎果然隱約布著幾道血痕,郁青臉色頓時(shí)慘白。

    昨夜她所傷之人難道真的是陛下?

    蕭鐸聽臣子們吵得頭疼,眼角余光瞥見一個(gè)毛茸茸的腦袋,發(fā)髻上的金簪子造型精致,仿佛在上頭蓋了亭臺(tái)樓閣,不是嫻妃又能是誰呢?

    嫻妃怎么回事?不過分離幾個(gè)時(shí)辰就想他了?

    姐妹二人都矮著身子坐在窗口,郁青嚇得魂飛魄散。

    郁靈小聲嘀咕,“與你說你還不信,你與我打架也就罷了,失手傷了陛下?!彼匀灰獙⑹虑橥罅苏f,好叫jiejie一家人警醒些,“他一張俊逸的臉,添了兩道傷口,如今變丑了,今日在朝堂上指不定被人如何揣度呢?!?/br>
    郁靈說得起勁,哪里注意身后窗口已經(jīng)站了身影。

    蕭鐸冷著臉,雙臂悠閑地環(huán)在身前,眸光倨傲。身后那幫老臣們還在自顧自爭論,窗臺(tái)下面,他的愛妃正與人縮在那兒嘀嘀咕咕說話。

    “也沒有很丑吧,過兩日就好了......”郁青哆嗦著道。

    “還不丑么?!”郁靈故作驚訝,“他的臉原本就冷冰冰的,光是不說話就能嚇得人瑟瑟發(fā)抖,如今添了這幾道傷,更猙獰嚇人了!”

    第30章

    不知不覺間, 御書房里漸漸沒聲了。

    “走吧?!庇綮`拍了拍郁青。

    “愛妃要去何處?”頭頂傳來幽幽的一句。

    遭了。

    “參見陛下?!庇綮`咬了咬唇角跪下,“臣妾宮里的貓兒跑了,臣妾在這找貓呢?!?/br>
    “給朕進(jìn)來!”蕭鐸不聽解釋, 抬手合上了窗戶,他聽得很清楚, 嫻妃說他丑了, 就因?yàn)檫@幾道傷,丑了?明明前日還說他生得好看。

    她的愛就這么膚淺么?

    郁靈與郁靈彷徨無措地進(jìn)入御書房, 方才議事的臣子已經(jīng)被蕭鐸趕走了。

    郁靈覺得,蕭鐸聽墻角的本事見長啊。

    “實(shí)話告訴朕,躲在窗臺(tái)下做什么?偷聽軍機(jī)要事, 可是重罪?!笔掕I一點(diǎn)情面也不給她留。

    “臣妾沒有這個(gè)意思?!庇綮`慌忙否認(rèn),“昨日巷子里昏暗,臣妾jiejie至今不知昨日她誤傷的是陛下,所以臣妾領(lǐng)她來瞧瞧?!?/br>
    “臣婦已經(jīng)知罪了, 求陛下饒恕臣婦!”郁青完全相信了meimei所言, 這會(huì)兒在天下權(quán)勢最盛的男人面前, 已經(jīng)是魂飛魄散,只想著皇帝看在meimei的份上饒恕她。

    她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鐸原本并不打算追究,她倒是好, 還要戳破, 還要領(lǐng)著人來看他臉上的傷!

    他有些惱火地捏了捏眉心。

    “朕臉上的傷不是愛妃你弄的么?”

    啊?

    郁青恍然大悟, 她就知道昨夜所傷之人絕非陛下!合著郁靈誆騙她呢!

    “不關(guān)你的事, 下去吧?!被实鄯愿烙羟?。

    “陛下怎么能胡說呢, 臣妾怎么敢傷陛下、”

    “朕被臣妻弄傷了臉,此事你非要弄得人盡皆知么?”蕭鐸道。

    郁靈的心氣矮了下去, “臣妾只是想警醒jiejie,叫他們夫婦二人不要太過囂張。”

    “比起他們,愛妃你才該收斂些,近日你做了太多出格的舉動(dòng)?!笔掕I道。

    他一口一個(gè)愛妃,聽得她毛骨悚然的。

    “往后沒有朕的允許,再踏出皇宮半步,朕就不會(huì)這么輕易饒了你?!?/br>
    “臣妾遵旨?!弊蛉账€抱著她親熱呢,這會(huì)兒自己盡興了就開始翻舊賬了。

    “朕的臉很丑么?”

    ???

    “不丑,陛下生得很好看?!庇綮`勉強(qiáng)撐起笑顏。

    “你方才說朕臉上猙獰。”

    郁靈:“......”

    “既覺得朕丑,昨夜你為何又來親朕呢?”蕭鐸追問。

    他緊繃著的下顎布著兩道血痕,配上高傲冷漠的目光,郁靈心底深處是懼怕他的,并非因?yàn)檫@血痕。

    “朕丑么?”蕭鐸再一次追問,手指捏起她的下頜,逼迫郁靈看向自己。

    郁靈知道他動(dòng)怒了,其實(shí)她一直都能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昨夜他被jiejie傷了也沒真正惱怒,此時(shí)卻因?yàn)樗S口說了一句他丑就發(fā)怒了?

    郁靈搖搖頭,“不丑。”

    “那愛妃的手為何顫抖呢?”

    郁靈的手捏著他袖口,因?yàn)轶@恐微微顫抖,蕭鐸的手心包裹住她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將他從他袖子上扯落。

    “口是心非。”

    郁靈在他面前說過很多謊言,可是她真的真的不覺這兩道傷痕丑,但是此刻她的恐懼是真的,她都不知為何蕭鐸生氣了。

    “回你的清寧殿去,往后不許再來御書房?!笔掕I道,“朕命令禁止過后宮妃嬪來御書房,嫻妃你屢次犯禁?!?/br>
    郁靈:“......”

    可是他說過她可以來。郁靈張了張口不敢反駁,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蕭鐸并沒有息怒,他瞧著那個(gè)纖柔的背影,他知道嫻妃不是真覺得他丑,可他就是惱怒,沒有原由的惱怒。

    他原本以為她來御書房是因?yàn)橄胨?,他希望如此。原來是做荒唐的事,領(lǐng)她的jiejie來看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