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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江當(dāng)神算 第78節(jié)

    第73章

    蘇念星手撐著額頭, 耳邊全是家屬們鬧哄哄的聲音,她疲倦地打了個哈欠。就在這時阿香婆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來,在門口逡巡好一會兒才在角落找到她, 快速跑過來, 見她沒事, 拍著胸口, “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br>
    蘇念星頭暈不想說話,唐夢璐幫她解釋, “她中了蘑菇的毒, 催吐后, 現(xiàn)在頭還有點(diǎn)暈?!?/br>
    阿香婆立刻坐到蘇念星旁邊,擔(dān)憂地看著她,“都過去這么長時間, 你頭怎么還暈???”

    蘇念星指了指自己的頭,“比之前好多了,現(xiàn)在就是有點(diǎn)暈,沒有其他反應(yīng)。他們比我嚴(yán)重多了?!彼噶酥钙渌晨停?nbsp;那些人上吐下瀉, 遍地哀嚎, 哭聲能把屋子掀翻。

    阿香婆松了口氣,她剛剛在冰室聽到食客們說酒樓出現(xiàn)食物中毒, 嚇得不輕,忙跑到酒樓, 剛好碰到關(guān)淑惠和大林,從大林口中得知蘇念星參加的酒宴出了事, 立刻過來。

    她還帶來了吃食,將帶來的保溫盒打開, “你現(xiàn)在還能不能吃東西?”

    蘇念星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我剛剛在酒宴沒吃多少。又來醫(yī)院催吐,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br>
    她打開保溫盒,里面是熬得粘稠的小米粥,“太香了?!?/br>
    阿香婆見她喜歡,也笑起來,“你現(xiàn)在胃口不好,正適合吃小米粥養(yǎng)胃?!?/br>
    蘇念星笑瞇了眼,“這個好。”

    她給唐夢璐一只勺子,對方卻沒有胃口,謝絕了。

    關(guān)淑惠在另一邊向梁督察匯報酒店進(jìn)展,結(jié)束后走過來問蘇念星有沒有事。

    蘇念星搖頭說沒事,關(guān)淑惠打量她氣色,“你這大半年出入我們警局好幾次了。你是不是該給自己算一卦呢?我就沒見過運(yùn)氣像你這么差的算命大師。別人都是算卦不準(zhǔn)被打,你是算卦這么準(zhǔn),還中招。你這運(yùn)氣有點(diǎn)背啊?!?/br>
    蘇念星搖頭,糾正她的說法,“不是我運(yùn)氣差。而是我做的是高風(fēng)險行業(yè)。就像你們警察一樣,拿著高工資,風(fēng)吹日曬,還要面對槍林彈雨,上次你們梁督察中了兩槍。其中一槍離胸口只有五厘米,你怎么不勸他去算一卦呢?”

    關(guān)淑惠怔了怔,面露古怪,“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勸他去算卦呢?”

    蘇念星愣了下,他們讓梁督察找神婆算卦?沒有被他呲嗎?

    阿香婆在邊上道,“她這是無妄之災(zāi),跟算卦沒什么關(guān)系?!?/br>
    唐夢璐有些羞愧,“都是因?yàn)槲?,如果不是我堅持想讓你算卦,你也不會中毒?!?/br>
    蘇念星看著她,“又不是你下的毒,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沒想到會有人到酒店下毒,風(fēng)險也太高了吧?”

    要知道這酒宴都是十幾桌,下毒的人無法確定哪一盤的菜會端上既定的餐桌,所以就要給所有桌都下毒。給十幾份菜下毒比給一份菜下毒難多了。所以沒有深仇大恨,對方不會這么冒險。

    關(guān)淑惠見她現(xiàn)在還想著案子的事,不由笑起來,“我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很快就能將人抓住的。你們不用擔(dān)心?!?/br>
    說完,她先給其他人做筆錄了。這些食客洗完胃,有些已經(jīng)恢復(fù)清醒,但是語氣不怎么好,說話很大聲,而且怨氣滔天。新郎新娘既要照顧自己的父母,又要給親戚朋友們道歉,焦頭爛額。

    蘇念星還在醫(yī)院等候結(jié)果,阿香婆是趁著休息空檔過來的,她還要回去準(zhǔn)備晚飯,先回冰室忙活了。

    直到晚上,案件結(jié)果終于查出來。

    其實(shí)這樁案子不難查。這是個管理嚴(yán)格的酒店,招的廚師和服務(wù)員都是正規(guī)錄用。身份信息都是登記好的。

    梁督察經(jīng)過走訪調(diào)查,很快鎖定一位犯罪嫌疑人,對方是新娘的前男友。

    得知女友在跟自己交往的時候劈腿,而且還另嫁他人,一時氣不過,就想著報復(fù)前女友。

    他跟蹤前女友,得知他們結(jié)婚定了這家酒店,他應(yīng)聘到這家酒店當(dāng)廚師,實(shí)施報復(fù)。

    撒完蘑菇粉后,他將剩余的蘑菇粉全部燒掉,來個毀尸滅跡。

    要說他為什么這么大膽呢?因?yàn)橄憬芍v證據(jù),沒有證據(jù),法官就定不了他的罪。

    但是理論很扎實(shí),cao作時卻有了失誤,他沒想到自己燒蘑菇粉的時候,因?yàn)樘^緊張,將蘑菇粉撒歪了,有部分飄到墻上,哪怕他拿著抹布擦過墻面,但還是有部分殘留在縫隙中。

    法證從縫隙中提取藥粉,跟食物中一對比,成分一致,將嫌疑人扣住。

    得知真相時,新郎與新娘大吵一架,埋怨她沒有跟前男友斷干凈,導(dǎo)致他親戚朋友受罪,還怪她讓他丟人。

    新娘也不是個軟弱的性子,直接與他對罵,“你就沒有問題嗎?你前女友不是一樣鬧到婚宴,向我挑釁嗎?我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唐夢璐看著這對新婚夫妻,突然覺得挺可笑的。

    她看向蘇念星,“大師,你給他算過嗎?他的婚姻如何?”

    剛剛那個新郎過來關(guān)心時,蘇念星跟他握手時替他算過婚姻,不過讓唐夢璐失望了,“他們不會離婚,他的婚姻生活算是各取所需?!?/br>
    新郎花心爛情,在外面養(yǎng)二奶三奶。新娘也不是善茬,綠帽子一戴就是好幾個。跟她上輩子見過的許多夫妻一樣,各玩各的。正因?yàn)樗麄冊谶@方面志同道合,所以他們的婚姻才能長久。

    唐夢璐突然笑起來,“我想開了,其實(shí)分手并不那么可怕。更可怕的是明明不愛了,還要被綁在一起?!?/br>
    蘇念星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也許在唐夢璐眼里婚姻就是愛情,但是在這兩人眼里,婚姻是婚姻,愛情是愛情,性是性。三者可以互不相干。

    天色不早了,唐夢璐要回家,“我叫輛出租車,順道送你回去吧。”

    蘇念星搖頭拒絕,“我離這兒不遠(yuǎn),走路幾分鐘就能到。”

    唐夢璐沒再堅持,與她告別。

    蘇念星正打算離開,梁督察剛好收隊,讓張正博開他的車送其他組員回去,“這么晚了,不好打車?!?/br>
    關(guān)淑惠有些不放心,“你呢?”

    梁督察示意他們先走,“我等會兒搭別人的便車?!?/br>
    等其他人走了,梁督察走到蘇念星面前,“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蘇念星以為他有事要問自己,也就沒有拒絕。

    香江的夜晚燈火璀璨,是個繁華的夜都市,風(fēng)吹過來,蘇念星眩暈感都跟著減輕。她沒話找話問梁督察,“你們重案組一年能接多少案子?”

    “沒有數(shù)過。幾十起有的。不過多數(shù)都是小案?!绷憾讲祀S口回答。

    蘇念星點(diǎn)點(diǎn)頭,空氣陷入沉默。

    梁督察突然道,“你這次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br>
    “你該不會也想勸我找個大師算命吧?”蘇念星想起關(guān)淑惠說她最近很倒霉,有些忍俊不禁。

    梁督察失笑,“其實(shí)你運(yùn)氣算好的。我遇過許多大師被打過。你至今好像沒有被人打。”

    蘇念星之前被那個家暴男打過,不過這件事太丟臉,她不好講出來,只好奇道,“他們是算得不準(zhǔn)才被打吧?”別說梁督察,蘇念星自己就見過不少,之前她擺攤的位置有別的神算子過來占位置,因?yàn)樗阖圆粶?zhǔn)被打過。就連阿香婆也說過,她之前算卦不準(zhǔn),那些客人找上門鬧事,要她賠錢。

    梁督察微微一怔,搖了搖頭,“其實(shí)并不都是不準(zhǔn)。我曾經(jīng)碰到過一個神算子。他算卦真的很準(zhǔn)。在那一代很有名氣,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說就連富豪都來找他算卦。但是某一天,我聽說他的祖墳被人挖了?!?/br>
    蘇念星驚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停下腳步,呆呆看著他,重復(fù)他的話,“祖墳被挖?為什么!”

    算得不準(zhǔn)祖墳被挖,她還能理解,算得準(zhǔn)還被挖,有點(diǎn)不講理了吧?

    梁督察像是想起久遠(yuǎn)的過去,幽幽道,“大概馬有失蹄?那家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他躲到國外去了,那家人找不到,又很恨他,于是就挖了他的祖墳以泄心頭之恨。其實(shí)算命大師這個行業(yè)的危險性比我們警察更高?!?/br>
    蘇念星贊成他的說法。

    “我們警察面對的是歹徒。但是我們有合法的槍支可以反擊,還有成千上萬的市民和媒體幫襯。但是你沒有。你名氣越高,你就等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一旦哪天你算卦不準(zhǔn)了,你的信徒們會拋棄你,你的競爭對手會上來踩你,媒體更會像蒼蠅一樣盯著你。所有人都在等你翻車?!绷憾讲烀加钪杏兄鴑ongnong隱憂,“我說句不好聽的,我有時候想勸你其實(shí)不必算得那么準(zhǔn)。但是……”

    他攤了攤手,這種話說出來,估計她也不會照做,甚至是認(rèn)為他別有用心。

    蘇念星對他的話不怎么認(rèn)同,“這些人找我算卦都是有所求,我明明知道他們所求的結(jié)果,卻還對他們?nèi)鲋e。這不是存心欺騙他們嗎?更何況我還收了他們這么多卦金,我的良心也過不去啊。”

    她自朝一笑,“興許有一天,我真會翻車。到那時,我不想面對也得面對了?!?/br>
    梁督察若有所思。他只想到她的職業(yè)生涯,但是她卻將每一位顧客都放在心上,并不敷衍。

    “哎呀!”他正愣神時,突然見她加快腳步走到巷子口,只見拐角處有只小土狗正可憐兮兮趴在那兒。

    “這是一只流浪狗?!绷憾讲煲娝肱?,下意識阻止,“它身上肯定有跳蚤,會爬到你身上?!?/br>
    蘇念星的手僵在半空,又默默收回來,“香江哪兒可以收容流浪狗?”

    “可以送到寵物收容中心?!绷憾讲鞗]養(yǎng)過狗,他討厭一切帶毛的動物,他掏出大哥大,正想打電話,卻見蘇念星指著土狗脖子處的鈴鐺,“這個不是流浪狗,有主人的。你們重案組是不是可以把它送回主人家?!?/br>
    梁督察收回大哥大,彎腰看了眼牌子,“上面的字已經(jīng)模糊了,看得不是很清楚。可以登報?!?/br>
    蘇念星頷首,將寵物拿起來塞給他,“那它就交給你了。”

    梁督察下意識想把狗狗扔回去,好在蘇念星沒有松手,定定打量他,“你怎么了?”

    “我……”梁督察額頭冒汗,渾身僵住。

    蘇念星驚疑不定打量他,“你不會是怕狗吧?”

    梁督察搖頭,“不是。它身上有跳蚤。”

    “流浪狗身上肯定有跳蚤啊。這個沒有狗鏈,而且它腿還受傷了,不能走,只能抱著它。”蘇念星抱著狗狗。

    雖然如此,梁督察還是接受無能,他四下看了看,沒有找到合適的盒子,于是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想用它包狗狗。

    蘇念星被他這動作懵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把狗狗移開,不讓它碰到外套,“你這西裝外套很貴吧?用它包狗狗,回頭你就不能穿了。太浪費(fèi)了。還是我來養(yǎng)它吧?!?/br>
    不過想到家里太小,狗狗可能沒有自由,她不忘補(bǔ)充,“我只能養(yǎng)幾天。你爭取早點(diǎn)找到狗主人?!?/br>
    梁督察有些過意不去,“我才是警察,讓你養(yǎng)著狗狗,不合適?!彼讨贿m接過狗狗,“還是我來吧。我家里寬敞些,狗狗應(yīng)該能舒坦點(diǎn)?!?/br>
    蘇念星見他動作僵硬,就猜到他不喜歡狗狗,有些好笑,明明不喜歡卻還要強(qiáng)撐著抱過去,她想抱回來,他還不愿意,只能嘆了口氣,“要不是我的地方小,我早就想養(yǎng)一只了?!?/br>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還有一卦沒算呢。馬上就到凌晨,不算就浪費(fèi)了,我來試試看能不能給它算一卦。”

    她還沒有給狗狗算過卦,也不知能不能行。

    梁督察被她逗笑了,“它又不會開口說話。你怎么給它算?”

    蘇念星握住狗狗的爪子,畫面出現(xiàn)了。

    這是個豪華的別墅,以狗狗的視角展開,精美的地板,它跳來跳去。主人在客廳交談,似乎在說話,聽不太清楚,狗狗跳動間,她看到遠(yuǎn)處的茶幾上放著一張藝術(shù)照,戴著皇冠,穿著禮服的照片。

    這似乎是個港姐。可惜蘇念星沒見過她,并不認(rèn)識她是哪一界的港姐。

    蘇念星松開狗狗的爪子看向梁督察,“你能不能問tvb例年的港姐?”

    梁督察微微一愣,“你算出它是某位港姐的狗狗?”

    蘇念星頷首,“可能是。你先問問看?!?/br>
    梁督察點(diǎn)頭答應(yīng)。

    蘇念星看了一圈四周,天太晚了,只有酒吧還開著門,大部分的店都關(guān)門了,她沒辦法用狗狗沐浴露或藥幫它除跳蚤,只能叮囑它用檸檬汁和溫水洗一洗,可以去除大部分跳蚤。

    梁督察認(rèn)真記下。

    翌日一早,蘇念星居然在冰室看到了梁雅靜,“你是稀客呀。這么早來吃早點(diǎn)?”

    梁雅靜搖頭,“我們家才有稀客呢。我哥居然抱回一只狗狗。”想起昨晚哥哥那如臨大敵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發(fā)笑,“我哥昨晚給狗狗洗了澡,原本放在箱子里,誰知半夜狗狗打開門跑到他床上,他嚇得大叫,連夜起來給它做了個狗窩,一大早還做狗糧?!?/br>
    蘇念星有些過意不去,到附近寵物醫(yī)院買了些狗狗用品和狗糧送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