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去見你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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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瞪圓雙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催促他離開,“你不去吃飯?” 陸京燃低頭看她:“你呢?” 雪煙怕被他劫持,撒了個謊,“吃了?!?/br> “要去練舞了?” 雪煙“嗯”了聲,突然想起件事,從兜里掏出手機,“我把資料費和上次的吃飯的錢轉(zhuǎn)你。” 陸京燃這次倒沒拒絕,只是說:“晚點?!?/br> 雪煙不樂意了。 怎么又不要啊。 他是不是覺得這點錢算什么,施舍給她就當做個慈善。上次摔車的事他們就已經(jīng)放過她了,這次還不要,她都不知道怎么辦好。 陸京燃嘖了聲,單手插兜,低睫看她,低聲喚:“雪煙?!?/br> 雪煙抬睫:“嗯?” “別讓我看不起你?!?/br> 雪煙不解:“什么?” “比賽給我拿第一。”陸京燃“嘖”了聲,一字一頓地說:“聽見沒?” 這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呀,他大費周章就為了和她說這件事嗎? 雪煙心有一瞬間的紊亂,但這瞬間,她又想到,這是不是意味著眼前這個大少爺,也相信她能贏? 不過,她也沒什么信心,“比賽的事誰說得準。” 陸京燃扯了下唇角,嗤了聲:“就會窩里橫,整天對我張牙舞爪的,比個賽這么慫。” 雪煙呼吸頓住。 他俯下身,掐了下她柔軟的腮頰,笑容天生就痞。 “別給老子丟臉,懂?” …… 天色漸晚,校園的人越來越少。 夜空是無底洞的煙波藍,掛著疏星,黃昏醇厚。 風撲在臉上,暖暖的。 尹星宇走得慢,但畢竟腿長,還是在前頭,手上的桶半空晃蕩著。 他剛打完球,身上冒著薄汗,還能聞到淡淡的汗液混著洗衣液的味道。 陳念薇跟著他,思緒攪成漿糊。 她想不明白,尹星宇怎么突然會送她回教室。 在她心里,這群人都是壞種,逃學打架,喝酒飆車,在這青澀的年紀里幾乎等同于無惡不作。 但雪煙究竟是怎么和他們扯上關(guān)系的? 陳念薇停下腳步,忍不住問:“你們威脅她了?” 尹星宇莫名其妙:“什么?” “阿……”她差點喊出小名,連忙改口:“雪煙。” 尹星宇一臉“你瘋了”的表情,“那妞弱不禁風的,誰敢沒事敢折騰她。” “那他們怎么回事?” 尹星宇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最近他有點回過味來了,“燃哥可能對她有點興趣?!?/br> 這就是陳念薇最害怕的事。 她心亂得厲害,這會也忘了眼前的人不好惹,語氣直白又不客氣,“她不能早戀。” 尹星宇笑了,眼底攢了點行為,“看不出你還挺愛管閑事?!?/br> “麻煩你勸勸,讓他別再招惹雪煙了?!?/br> 尹星宇覺得她不自量力,嗤道:“輪得著你管么?” “她玩不起,陸京燃也會受傷的?!标惸钷毖鲱^看他,一雙眼黑白分明,“你信我,他抓不住雪煙的?!?/br> 第21章 去見你 尹星宇冷嗤道:“是你高估雪煙了?!?/br> 陳念薇繃著小臉, 極其護短,“不許說她壞話?!?/br> “那我和你說明白點吧?!币怯畋凰龂烂C的樣逗笑了,耐著性子解釋:“燃哥從小什么都不缺, 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也喜新厭舊,喜歡就捧手心怕化了, 討厭就棄之敝履?!?/br> “……” “雪煙溫柔, 成績好,也漂亮過人, 但除了這些, 她還有什么?”尹星宇眱她一眼, 直接下了個結(jié)論, “我敢肯定,燃哥對她的興趣,甚至不會超過三個月?!?/br> 陳念薇氣得臉頰漲紅, 指著他鼻子說:“那最好!好學生和壞學生本來就沒結(jié)果!” “小姑娘懂點禮貌啊。”尹星宇揮開她的手,覺得這姑娘真夠黑白分明的,“幼稚,是你對我們有偏見?!?/br> 陳念薇氣他剛才看輕雪煙, 扔下一句:“呸,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完, 加快腳步,往教室的方向走。 尹星宇大感冤枉, 連忙跟了上去, “你這就不講理了啊, 我可沒對你做過什么?!?/br> 到了教室,里面沒開燈, 一個人都沒,空蕩得只剩塵埃。 尹星宇走到后頭的角落,一堆臟不拉幾的打掃工具和垃圾桶,他皺了皺眉,將桶放回原位。 他直起腰,拍了拍手掌,這才轉(zhuǎn)過身去。 陳念薇座位在中間前排,靠著講臺,標準的好學生的位置。 她收著包,動作迅速,似乎對他恨不得敬而遠之。 黃昏透過窗格,照在她身上,透出淡淡的橙光。 帶著青春的色澤,擦出一室光亮。 心跳重重跳了起來,擂鼓一樣。 一片寂靜中,尹星宇終于開口:“那你呢?” 陳念薇動作微頓,回過頭,“什么?” 尹星宇單手插兜,慢悠悠走過去,黑衣黑褲,深邃的眼神像深井一樣,他在她面前站定,沖她笑笑,眸底流光晃蕩。 “我是說你……” 他彎腰看她,眼睛漆黑,吊兒郎當?shù)恼Z氣,像藏了深不見底的認真。 “能早戀不?” - 上個月的月考成績出來了。 雪煙發(fā)揮一如既往地穩(wěn),拿下年級第一,分差把第二名狠狠甩在車尾。 比上次還離譜。 這次大家依然受到了沖擊,真切意識到,她不僅長得漂亮,還是個名副其實的學霸。 雖然她一直很內(nèi)斂低調(diào),上課從來不舉手回答問題。 每次發(fā)下卷子時,各科課代表瞪著分數(shù),只能憋出句:“……牛逼?!?/br> 其他人收到試卷,什么反應都有,高興的,難過的,麻木的,反思的,還有互相討論的。整個教室吵吵嚷嚷的,菜市場一樣。 像極這個俗世。 萬象森羅,不可理喻,各人有各人的皎潔。 每個班級總有那么幾個不愛學習,靠關(guān)系進來的學生,體育委員周然看了下試卷分數(shù),“cao”了聲,“這狗屁數(shù)學,我怎么錯這么多?” 他推了下岑文逸,沒好氣道:“你他媽傳的答案是錯的!” 岑文逸數(shù)學分數(shù)是138,他回頭抓起周然的試卷看了眼,無語道:“你睜眼瞎啊,抄錯順序了?!?/br> 周然:“……” 他梗著脖子,還頗為不服氣,嘴硬道:“你紙條早點傳,我就有空檢查了?!?/br> 岑文逸好脾氣也不翼而飛了,一巴掌呼他頭上,“狗咬呂洞賓,下回不給你傳了,讓你爸打死你!” “拉倒!”周然推開他,躥到前邊來,“我讓雪煙給我傳,不比你強?” 高大的身形截住視野里的光,雪煙被他嚇了一跳。 他站在她邊上,擋著過道,彎腰敲了下她的桌面,嬉皮笑臉地問:“靚妹學霸,下回幫幫忙?” 雪煙有點尷尬。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作弊就是在學校屁股上拔毛,借她十個虎膽也不敢啊。 岑文逸看著眼紅,用文具盒砸他,罵他不要臉:“逼良為娼啊你,趕緊滾!” 周然“切”了一聲,也只是開開玩笑,回到位置后,他掏出手機,開始打起游戲來。 “你別搭理周然,對了……”岑文逸將試卷推過來,微微湊近,盯著她看,“最后一道函數(shù)題我沒做對,不知道哪出錯了,你幫我……” 雪煙掃了眼他的計算過程,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順手抽出練習本,“這道題難在因式分解和多次求導,計算容易出錯,你看這里……” 她在紙上列出公式,分類求導,每句都講得通俗易懂,很快,她停下筆,問道:“我剛有說明白嗎?” 岑文逸剛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臉,解題方式聽得七零八落,這會臉紅了個徹底。 “沒、沒太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