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飯硬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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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離兩人結(jié)婚已經(jīng)三個月了。 局勢動蕩,街上都壓著一絲陰霾。一個小姑娘背著墨綠色大包,一邊走,一邊喊,清脆的聲音傳開在曉光中。 “賣報賣報,北邊戰(zhàn)事吃緊,有錢人聞風欲逃!” 路人似乎早已將見怪不怪,一分側(cè)目都吝嗇給予。 小環(huán)照例買了每天的報紙送到府里。厚重府門打開,通過漂亮的前院,再開一扇小門,就是宅邸的大廳。不算太奢華的裝修,扮的是舊時代的最后風光。 正廳最中央掛著是幅結(jié)婚照,紅底白紗,兩人簡單地笑著。 男人自如地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拿著本外文書,修長白皙的指節(jié)間夾著支鋼筆。流暢的側(cè)臉如畫俊美,微揚的眼尾淡然矜貴。比之富家公子多幾分銳利,比之權(quán)貴財閥少幾分沉悶。 寬松里衣露出大塊雪色,精致鎖骨上是圓潤飽滿的喉結(jié)。兩條長腿慵懶地架在一起。看見是小環(huán)進來,自然地打了聲招呼道謝,微涼的手接過報紙。 “賣報童今日又說什么?” 男人還沒看,先隨口問道。小環(huán)其實一直有些怕他,雖然說不上所以然,下意識退一步。 “說是……北邊戰(zhàn)事不太好,有錢人都逃了?!?/br> “什么?”向煒皺眉問。 小環(huán)來不及再說,只見男子似乎想到什么,囫圇看完那大報,轉(zhuǎn)身就走出門。 向煒確實想到些東西,披了件外套出門直奔幾個老板的府上。 他果然沒猜錯。 動蕩之下,人人自危。有錢人更是行動派,聞風而逃,同時卷走的還有大量的財產(chǎn)。地主資本階級一動,下面哪還坐得住。大家都開始籌備避難物資,預謀避難。連帶著洋罐頭價格水漲船高,有價無市。 據(jù)說以如今的勢頭下去,一船賣到五匣黃魚不成問題。 向煒心里一計量,再等下去夜長多夢,不如趁熱打鐵,立刻將罐頭全部賣了,換成美金。然后趕去把債還掉。 * 另一邊,禾乃每天腰酸背痛,睡到下午才醒。 一開房門看不見向煒人影。平日他不是守在床頭叫她起床,那也會來門口抱她。 “先生呢?” 少女臉上氤氳著剛起床的懵懂,趴在二樓的扶手向下看。柔順的黑發(fā)垂在半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著。 小環(huán)還在收拾東西,抬頭看見是她,答道。 “先生早上就出門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br> “奇了怪了?!?/br> 禾乃細嫩的胳膊支在下巴上,疑惑地嘟囔一聲。 說著,樓下腳步聲就響起。 小門一開,身長玉立的一位男子,進來的不是向煒還是誰。手里捧著束玫瑰,拿稻草簡單扎了一下,另一只手是個熟悉的糕點禮盒,少女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最愛的鋪子的什錦糕。 向煒很快就發(fā)現(xiàn)趴在欄桿上笑吟吟的女孩。眼神一對上,她已經(jīng)忍不住提起裙擺飛奔下來。 男人還來不及把東西放下,三兩步上前,將女孩接到了懷里。 也沒長翅膀,怎么敢從這么高跳下來。 “老實交代!出去干嘛了?!?/br> 她軟綿綿粘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小腿纏住他精干腰身,兩手則抱住他的脖子。明明才剛起床,眼睛靈動地不行,嬌氣地撅起下巴質(zhì)問他。威懾不足,嗔怪有余。 怕她掉下來,向煒無奈只能一手托住她的屁股,抱著她一起坐到沙發(fā)。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養(yǎng)了只小貓。 被放倒在墊子上,她還是不肯放手,軟軟賴在他懷里。他干脆將人抱到腿上。 干凈的氣息帶著笑意,拂過耳畔。 “猜猜有什么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撿到錢了?” 女孩迫不及待打開香甜糕點盒,滿不在意地抬頭問他。 “閉上眼?!毕驘樰p聲道。 “不要?!彼崎_他,嘴里嚼啊嚼。 “別吃了,閉上眼嘛?!?/br> 禾乃不肯,兩人推推搡搡,青年只好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捏了塊糕點,壞心眼地塞到她嘴里,將她反抗的小嘴填了個滿滿當當,再說不出話,仰躺在他懷里。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為她準備的驚喜,他卻比她還緊張。像站在煙花邊的孩童,屏息凝神等著炸開的一剎。緊緊摟住她,拿出懷里藏著小盒子。 精致的盒子一看就不是便宜的材質(zhì)。甚至連卡扣上都用的是最上等的五金,輕輕一按就彈開九十度。錦布上,是一顆被吊著的白鉆,困在雕刻得極細致的白金籠子里,閃爍出極為耀眼的光芒。 他的手一挪開,少女就怔住了。 “好看嗎?” 向煒小心翼翼問道。 這是他在百貨大樓找了好幾個銷售,選到的最好看的鉆石項鏈。他第一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快樂和成功,生疏地只能挑一個禮物,捧上束花。 “你……” 他的喜悅溢于言表,禾乃根本說不出話,她想問的實在是太多了。呆呆回頭看他。 這根本不是向煒能買得起的東西。 為什么? 她都守得這么嚴了。 他哪里來的錢? 她到底錯過了什么? 青年卻只以為她是開心得愣住了,心中愈加喜歡。 “以后再也不會有人笑你,他們只會羨慕你。羨慕你嫁了個好老公,羨慕我們這么相愛?!?/br> “向煒……” 她不好說什么,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說的。 白日坐立不安,到了晚上也不被放過,一夜都是亂糟糟的夢。迷迷糊糊似乎見了點日光,只聽枕邊起了動靜,小姑娘條件反射般胡亂一抓。 “你——你不準去!” 男人含混笑了會兒:“說什么傻話呢?我會早點回來的。” 他只當她舍不得他。 該死…… 也不知道在罵誰,她一頭埋進枕頭中再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