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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傍晚陽光下,安喻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而干凈,沒有度數(shù)的鏡片將安喻眼底有些犀利的神色遮掩的干凈。

    青年身上的氣質(zhì)更是溫文爾雅,卻是一種雖然禮貌溫柔卻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秦盛聽他爺爺多次提起過安喻,甚至在他爺爺那樣挑剔的人口中,對安喻也只有抑制不住的贊嘆。

    秦盛前幾天回國之后,特意了解了不少關(guān)于鼎盛的新聞。

    鼎盛幾年前臨近破產(chǎn)時的很多投資看起來其實是鋌而走險的,但確實一次都沒有翻車。

    只能說做投資評估的人,大局觀與眼力過于出眾。

    而聽他爺爺說,這些投資,全都是由安喻一個人把控,當時安喻才十七歲多。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碰運氣,但次數(shù)多了,只會讓人承認他突出的能力。

    秦盛比安喻要大四五歲,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安喻剛回國,也是他正準備出國的時間。

    雖然安秦兩家世代關(guān)系不錯,但是他們兩個卻沒有什么私交。

    而且,秦盛也不是為了繼承家業(yè)才回國的。

    也不可能與人聯(lián)姻。

    他沒有墨跡,直白到:

    “老人家年紀大了,公司合作不僅僅只有聯(lián)姻,我會同他解釋清楚?!?/br>
    安喻笑笑,他道:“秦總明白人,以后有機會的話,工作上還請秦總指教。”

    秦盛應(yīng)了一聲:“你自謙了?!?/br>
    安喻沒有再多說什么。

    至于沈玉蘭……

    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沈玉蘭有意,然后與秦自淳一拍即合。

    安喻知道沈玉蘭對他教育的情分,但也不可能讓沈玉蘭安排他以后的人生。

    他沒有在這里站多久,同秦盛說完話后便準備告別離開。

    秦盛像是不經(jīng)意一般提了一句:“聽說鼎盛前幾天簽了幾個新人……”

    安喻剛想張口卻忽然心有所感,他轉(zhuǎn)頭往身后看去,正對上一雙狹長漂亮到過分的眸子。

    在看到那個人后,安喻不受控制的睜大眼睛,眼底是詫異與不可置信。

    而與他對上的那雙眸子卻立刻垂下纖長睫毛,與安喻錯開視線。

    江辭晏沒有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

    安喻張了張口,秦盛還想問什么,卻被安喻打斷。

    “不好意思,失陪片刻。”

    安喻一直維持的禮儀消失不見,聲音里面帶上了一絲慌亂與倉促。

    他抬步追向江辭晏離開的方向。

    秦盛蹙了蹙眉。

    他早些時候就看見那個人站在那里了,不過隔了一些距離,他沒在意。

    現(xiàn)在看來,到底是什么人,能讓向來沉穩(wěn)從容的安喻露出剛才那樣慌亂的神色?

    原本秦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爺爺安排了相親就不爽,現(xiàn)在還沒有問鼎盛的老板要到謝行的聯(lián)系方式,更不爽了。

    秦盛黑著一張臉轉(zhuǎn)身離開。?

    第7章 我打擾到哥哥了

    安喻三兩步跨過不長的小路,抬手抓住了江辭晏的手,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

    江辭晏停住腳步,神色倉惶的轉(zhuǎn)頭看向安喻。

    被安喻握住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江辭晏垂著眸子,聲音很輕,有些小心翼翼。

    “哥哥。”

    安喻站穩(wěn)身子,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眼前的男生已經(jīng)比他長高了那么多。

    他有些不敢相信,聲音發(fā)顫:“小辭?”

    江辭晏微微偏頭,看向路邊裝飾的花朵,聲音怯懦。

    “對不起,是我剛剛打擾到哥哥了?!?/br>
    “你和他……”

    江辭晏聲音沙啞,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安喻沒有在意這個,他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江辭晏的容貌乍一看與小時候相差甚遠,可當安喻仔細看去的時候,就能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一如往常一般黑亮而清澈。

    小時候還不明顯的混血輪廓在長大后變得立體而清晰。

    江辭晏睫毛纖長,眸子含著水光,皮膚白皙,卻并不女氣,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精致脆弱感。

    他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本應(yīng)該是有些凌厲的長相,卻因為細軟而蓬松的黑發(fā)與濕漉漉的眸子,在看向安喻的時候,顯得有些像可憐的小狗。

    一如小時候一直跟在安喻身后的那個孩子。

    安喻抬手撫上江辭晏的下巴,讓他垂首正對著自己的目光。

    “沒有打擾,本來就已經(jīng)談完了。”

    江辭晏張了張口,但什么話到了嘴邊又轉(zhuǎn)了回去。

    安喻輕聲問道:“怎么找到我的?”

    江辭晏沒有回答,他忽然往前一步,抱住了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將頭埋在安喻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安喻看不見的地方,江辭晏眸子黑沉,但聲音卻聽起來有些委屈。

    “我想你想了好久。”

    安喻在被抱住的那一刻,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后緩緩放松下來。

    眼前人不是別人,是他小時候護了八九年的孩子。

    他看著窩在自己頸窩里面委屈巴巴的江辭晏,毫無招架之力的軟下心來。

    安喻抬手輕輕拍了拍江辭晏的后背,想摸摸他的頭發(fā)卻發(fā)現(xiàn)居然有些夠不到了。

    他聲音一掃往日清冷,溫柔輕緩的給他道歉。

    “錯了,是哥哥不好,小辭別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