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喉嚨好似一把火在燒，發(fā)不出聲音。

    方仲景撥開他被汗打濕的額發(fā)，“補(bǔ)品也來點(diǎn)？”

    秦上背脊涌起一陣涼意，渾渾噩噩搖頭。

    “你不是冒著危險也要留下這些東西？”方仲景拿起補(bǔ)品，“不吃多可惜?！?/br>
    秦上抓住方仲景的手，聲音啞得厲害，“我不敢了……”

    方仲景盯著他嘴角掛的水漬，放下手中的補(bǔ)品，伸手擦去，“秦上，我一早警告過你，別打活命的心思?！?/br>
    方仲景把拇指放進(jìn)嘴里舔了舔，真苦。

    他接過保鏢遞來的手帕擦手：“可惜你不聽話?！?/br>
    方仲景站起身，撿起補(bǔ)品，連著空藥瓶一起扔進(jìn)了臺階下的燒香爐，火勢一下變得兇猛。

    秦上雙眼刺痛，渙散的瞳孔映著皚皚白雪中那一抹刺眼的紅。

    空氣中飄來刺鼻難聞的氣味，很快，爐中只?；覡a。

    方仲景背對著秦上，輕描淡寫道：“果然，太久不訓(xùn)的狗，野得不像話?！?/br>
    保鏢們聽到這話，自覺退下。

    方仲景走到門口的藤椅前坐下，他拉開褲鏈，靠向椅背，面無表情道：“爬過來，自己坐?！?/br>
    第3章 不是合格的狗

    秦上想也不想，像條狗爬過去，扶著方仲景的肩坐下。

    方仲景西方人的身材，令秦上吃不消。

    方仲景抬手，撫摸秦上濕漉漉的頭發(fā)，“你知道狗的職責(zé)是什么嗎？”

    秦上汗如雨下，疼得張不開口。

    “忠誠，聽話。”方仲景說：“可惜你還不是一條合格的狗?！?/br>
    秦上斷斷續(xù)續(xù)道：“我不是狗……”

    方仲景口氣玩味：“所以你真以為，吃了藥就能活下去？”

    秦上被揪住頭發(fā)，往后扯，被迫抬頭對視。

    方仲景輕笑，“別天真了，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活不下去。”

    說話間，他一個加重力道，秦上霎時像只受驚的貓，發(fā)出悲愴的尖叫。

    方仲景心中感嘆，明年再也聽不見這么好聽的聲音了。

    感慨片刻，方仲景開口：“記住，你的身份只是伺候我的一條狗。”

    “如今我給你選了最舒服的死法，你該懂得感恩?！?/br>
    秦上帶著哭腔呻吟，“方仲景，該死的人明明是你，憑什么讓我代替？”

    方仲景出生那年，方家長輩找來華山道士卜了一卦，算到他命中犯煞，十字帶紅，活不過二十六歲。

    道士稱，想解噩耗，就要找八字相同的人替方仲景擋災(zāi)，一命換一命。

    而這一命，便是秦上的命。

    今年，方仲景正好二十六歲。

    方仲景口氣遺憾，“我不能死……”

    秦上聲音凄惶：“那我就可以？”

    “你和我比？”方仲景笑：“你這條命值多少錢？”

    方仲景起身，把秦上翻身按在藤椅上，掏出根煙叼在嘴里，打火，重重吸了口煙。

    “做狗就要有自知之明，如今要死的人是你，不是我?！狈街倬巴鲁鰺熿F，說道?。

    秦上腹中絞痛，腳趾蜷縮，發(fā)出哭泣般的嗚咽。

    方仲景彈了彈煙灰，“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等你死了，我會買個上好的墓地，好好把你安葬?！?/br>
    秦上哭出了聲，“我不想死！”

    方仲景噓聲道：“你沒有選擇?！?/br>
    藤椅發(fā)出吱呀吱呀聲，響個不停。

    雪越下越大。

    秦上肚子疼得厲害，五臟六腑往下墜，胃好像翻了個面。

    方仲景閉眼，一聲嘆息，情事結(jié)束。

    方仲景開口：“管家，取戒尺來?！?/br>
    秦上剎那冷汗遍布全身。

    很快，管家取來六分厚的戒尺，恭敬地捧在手上。

    管家問：“方少，是否按慣例？”

    方仲景吸了口煙，若有所思，片刻后，他說：“翻倍……”

    管家心里一動，心想，今天秦上的手得廢了。

    保鏢得到命令，上前壓制住秦上，拽出他的右手，摁在地面。

    秦上發(fā)抖起來，失聲哀求：“不，不要！”

    方仲景蹲下身，往秦上臉上吐了口煙，“這一百下手板，你挨過了，不出半點(diǎn)聲，今天的事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br>
    第4章 疼才記得教訓(xùn)

    秦上幾乎快哭出聲，“別這樣對我！”

    方仲景噓了一聲，“別吵，難道你想換個位置受罪？”

    方仲景伸手，摸到秦上腿間。

    秦上身體變得僵硬。

    方仲景意味深長一笑，“要是換這兒打下去，你這輩子就廢了?！?/br>
    秦上眼眶發(fā)紅，沒了聲音。

    “這就對了……”方仲景撫摸秦上臉頰，“我不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孩子?！?/br>
    方仲景收回手，起身，示意管家動手。

    管家找好角度，揚(yáng)手，戒尺帶著風(fēng)落下，狠狠打在秦上手心，不留余力。

    鉆心的疼頃刻蔓延四肢。

    秦上涌出眼淚，抑制不住大叫。

    方仲景吐出煙圈：“出了聲，就從頭來過?！?/br>
    秦上咬住嘴唇，把哭聲吞回肚子里，豆大的淚珠往下掉。

    管家繼續(xù)打，力道比第一下狠上百倍。

    秦上右手guntang得像火燒，他死死咬唇，嘴里泛起濃重的血腥味。

    方仲景背靠墻壁，閉眼叼煙，悠閑聽保鏢報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