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景這回卻說：“茶味淡了……”

    秦上知道方仲景在故意刁難他，一聲不吭，埋頭沖茶。

    不知重沏了多少次，秦上跪得兩腿發(fā)麻，方仲景才勉強滿意。

    方仲景拈起茶杯，忽然說：“那天你老板給你打了電話?！?/br>
    秦上心里一動，臉上的表情被方仲景收進(jìn)眼里。

    方仲景吹開熱氣，“我替你辭職了?！?/br>
    秦上愣住，臉上血色褪去。

    很久，秦上才發(fā)出聲音，“為什么這樣做？”

    方仲景悠閑飲了口茶，“快死的人，何必還浪費時間上班?！?/br>
    秦上輕吸口氣，拿過手機，起身要去打電話。

    方仲景在身后不急不慢開口：“工資我?guī)湍憔芙^了。”

    秦上停住腳步，消瘦的手指攥緊衣角。

    方仲景放下茶杯，“剩下的時間，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許去?！?/br>
    秦上頓了頓，走到角落，給老板撥去電話。

    那邊態(tài)度很不和善，斥責(zé)他無故曠工，連基本的職業(yè)cao守都沒有。

    秦上還沒開口，對方就撂了電話。

    秦上深深吸了口發(fā)顫的氣。

    方仲景這樣做，無非是想逼他在家等死。

    這時，秦上想起一個人。秦上收起手機，走回茶幾前，低聲說：“我想出去一趟?！?/br>
    方仲景坐在方凳上優(yōu)雅沖茶，不答話。

    秦上咬咬牙，四肢跪地，爬進(jìn)茶桌底下，來到方仲景兩腿間。

    方仲景悠然喝茶，不為所動。

    秦上伸手，拉開面前的褲鏈，含了上去。

    第6章 今天這么主動

    茶室里響起粗重的喘息聲。

    方仲景靠在椅背上品茶，秦上腦袋在腿間起伏，賣力討好。

    方仲景閉眼感嘆：“真是好茶……”

    窗外大雪飄揚，掩蓋了yin?靡的聲音。

    秦上忽然感覺頭皮一疼，被扯住頭發(fā)，被迫抬頭，他眼角泛紅，雙眼充滿水霧。

    方仲景低頭看他，“今天這么主動？”

    秦上垂眼，掩去眼中的情緒，“我想出去逛逛?！?/br>
    方仲景語氣意味不明：“只是逛逛？”

    秦上的表情和聲音掩飾得很好，“我半個月沒出門了?！?/br>
    方仲景緊盯秦上，深沉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

    很久，他說：“好，給你半天時間?！?/br>
    秦上心中欣喜，很乖巧地點點頭。

    方仲景語氣平靜：“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應(yīng)該很清楚?！?/br>
    語氣輕飄飄，卻包含危險。

    秦上身體一僵，扯起嘴角，“我知道……”

    方仲景把秦上腦袋按回腿間，一個深喉，秦上眼角泛起淚花。

    方仲景口吻強硬：“咽下去……”

    秦上照做，姿態(tài)無比溫順。

    方仲景滿意放開秦上，任由褲腰松松垮垮吊著，端起茶一口飲盡。

    “去吧……”

    秦上擦去眼角的淚，從地上爬起來，回房間找了件貂毛大衣套上，裹得緊緊，出門打車去向宅。

    向宅的管家見到秦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帶他進(jìn)去。

    大白天的，別墅內(nèi)開著燈，兩旁窗簾拉得緊緊，半點自然光也沒有。

    陶止坐在沙發(fā)上讀書，面容青澀，約莫二十出頭，敞開的領(lǐng)口下胸膛單薄，膚色白得不正常。

    管家說：“陶先生，有人要見你。”

    陶止抬頭，見到秦上，他愣了好一會神，才反應(yīng)過來，“是你？”

    秦上坐到沙發(fā)上，“是，你還記得我?！?/br>
    陶止笑笑，讓管家去倒水，他合起書，放到茶幾上，“你突然找我，有事嗎？”

    秦上沉默片刻，開口：“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吧？”

    陶止微微一怔。

    秦上抬頭看他，“你欠我的人情，現(xiàn)在我想要回來。”

    秦上曾經(jīng)救過陶止的命。

    那天秦上出門上班，在馬路上碰見暈倒的陶止，當(dāng)時圍觀的人很多，卻沒人施以援手。

    秦上出面把陶止送去醫(yī)院，后來才得知，他有白化病，不能曬太陽。

    這個人情便是那時欠下的。

    陶止好奇問：“你想要我做什么？”

    秦上也不打馬虎眼，湊過去，在陶止耳邊說了幾句話。

    陶止面上浮起幾分猶豫。

    “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鼻厣匣謴?fù)坐姿，接過管家遞來的水，道謝。

    陶止端詳秦上蒼白消瘦的臉，猶豫很久，最終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br>
    秦上懸著的心落下，他目的達(dá)到，放下水杯，正要起身告辭，這時電話鈴響。

    秦上察覺陶止臉上的笑容一瞬間綻放。

    走到門口時，只聽到身后傳來一句：“向少說晚上不回來吃飯，讓您別等他。”

    從向宅離開后，秦上撐著傘，在街上瞎晃蕩，經(jīng)過一家茶樓時，油味從巷子飄出，他的胃里忽然翻滾起來，胃酸洶涌沖上喉口。

    秦上彎下腰，劇烈干嘔起來，嗓子火辣辣的疼。

    路人投來奇怪的視線。

    秦上緩了口氣，直起身，擦擦嘴，心想，他這病越來越嚴(yán)重了。

    在方家大宅門口，秦上和江橋碰上。

    江橋笑容輕蔑：“多出去走走也好，畢竟什么時候閉眼都不知道?！?/br>
    秦上嘴角勾起，“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會傳授你在方仲景身下挨cao的秘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