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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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陵似乎看出丁澄的想法,眸中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暗色閃過,他摟著丁澄腰的手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更緊地纏上,然后握住丁澄不自覺握成拳頭的手,再一一將指頭掰開。 “王伯想和我說什么都可以說,單獨就不用了,”他說著回頭看臉頰紅暈未能散去多少的丁澄對視,他嘴角的弧度彎起,語氣也很是肯定,“澄澄不是外人。” 丁澄眸中的光亮迅速燃起,什么羞澀都沒齊陵這句肯定重要啊,他輕輕地問道,“真的?” “我們?nèi)昵氨憬Y(jié)婚了,現(xiàn)在還在一起不是?”齊陵平靜的話語似和往日沒有區(qū)別,他眸光好似也是如此,可這樣毫無變化的齊陵,在行為和言語上都充分表達(dá)了他的意思。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伴侶,是齊家的另一個主人?!?/br> 換句話說,他真發(fā)生點什么意外,丁澄是比齊柏齊威更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齊陵想起什么忽然笑了一下,這一笑不只是給丁澄,也給前世的他自己。 在前世被齊柏撞死前幾年,他就留下了遺囑,他有什么意外,他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全部都贈予他的前夫丁澄,他一直都自欺欺人地讓自己覺得這是他沒有選擇的決定。 可怎會,大筆的財產(chǎn)就是做公益都有很多去處,他沒有考慮過其他,是因為他就是心甘情愿想給丁澄,他對于丁澄其實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么淡漠。 現(xiàn)在想想,他知道很多丁澄的事情,丁澄的星途成功是一方面,還有就是他挺愿意在電視或者新聞里看到丁澄,所以偶爾掃一眼,或偶然或刻意聽到他的消息,都能讓他心情好上幾日。 他以為他這是不討厭丁澄,欣賞丁澄的努力而已,但……不止是的吧。 丁澄這些日子的努力不只是讓齊陵喜歡上他,也喚醒那些曾經(jīng)被齊陵刻意壓制和隱藏的喜歡,那些他不曾也不敢承認(rèn)過的喜歡。 “嗯……”丁澄輕輕應(yīng)了一句,又覺得不大夠,他更確定更大聲地應(yīng)了一遍,“嗯!” 齊陵的眼神和話,讓丁澄忍不住就要這樣反應(yīng),雖然他對齊家沒多大感覺,但成為齊陵之外另一個主人,他是愿意的,滿心歡喜的愿意…… 第029章 “王伯, 你想和我說什么?”齊陵對丁澄的反應(yīng)還算滿意,他偏開眸光,微微低下, 又再看向王單, 神色里的波動已然恢復(fù)了往日他對著王單的模樣了。 王單身上的氣息因為齊陵的話有很明顯的不穩(wěn),丁澄不解, 但也沒多少精神頭去研究他這個,齊陵或許能洞悉王單的想法, 但他似乎更樂意看他這種失態(tài)的模樣。 “阿陵, 上次車禍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如何?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王單繼續(xù)沉默他上前兩步坐下, 然后用這種往日他們商量事情的態(tài)度和語氣和齊陵說話。 他不看丁澄,好似緊貼齊陵身側(cè)的丁澄就和透明人似的…… 但其實他越是這種態(tài)度,就會給丁澄越多他的存在感, 人前,丁澄怎么也該主動提出離開,就算不離開,也該和齊陵坐遠(yuǎn)些吧。 然而丁澄和齊陵更親密的時候都有過, 這樣坐一起更是他們每日睡前的看書日常,丁澄絲毫沒察覺出自己這么坐著有什么不對,就也無法明白王單無視他的目的所在。 他看一眼王單, 另一手把齊陵的桌案邊唯一那本閑書拿過來,隨意翻閱,他看著書,但其實耳朵拉得老長, 王單問的問題恰恰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如此他更不可能走了。 “掃尾干凈,和警告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一致,暫時沒有查到什么?!?/br> 齊陵回了話,他看著王單,但他余光內(nèi)丁澄演的那故作認(rèn)真模樣明顯更吸引他的注意,他順從自己的心意,眸光偏去,光明正大給了丁澄大部分的視線。 “那阿陵往后也該小心才對,家里附近齊家世代生存了這么多年,上下公司也方便……” 王單語重心長地勸說著,不覺和丁澄抬起的眸光碰上,他繼續(xù)道,“阿陵年后和丁少爺回來住吧,我能放心,來日也好和義父交待?!?/br> 他口中的義父是口頭上認(rèn)過王單做義子的丁老爺子,他是要用丁老爺子來壓齊陵,但以前的齊陵都不怎么會吃這一套,現(xiàn)在的他更不可能了。 齊陵眉梢挑了挑,他冷淡又帶著些許諷刺的神色并不難感覺,他伸過手去,幫丁澄把書頁翻過去,再用略為散漫地語氣回絕了王單的勸說。 “爺爺那邊不用王伯為我交代,我和澄澄住哪兒,我們自有安排。你要是閑著,可以學(xué)爺爺在世時養(yǎng)花種草,陶冶身心?!?/br> 王單關(guān)心車禍的事兒說得過去,他和丁澄的住處問題也要質(zhì)疑,已然過界。前一句話,齊陵是告知,后一句話他就是警告了。 大冬天里,王單后背出了一層薄汗,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控制不住輕輕地顫|抖,是不能相信,也還有些無法克制的憤怒,這不該是齊陵與他說話的態(tài)度。 但他無法和齊陵對峙,特別是這樣沒有偏執(zhí),沒有冷漠,明明在和他好好說話溝通的齊陵。 他突然有些迷茫,他以前自以為的了解和掌控,真的是那樣,還是那本是齊陵特別演給他看,好換取他的信任和幫助的呢。 現(xiàn)在的齊陵自覺羽翼豐|滿,已經(jīng)不需要他的輔助,所以才對他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王單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他原本一肚子的話,就這么攪碎了干凈,他緩緩起身,微微一個鞠躬,“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