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30節(jié)
桑枝沉默著沒說話,指骨用力地攥緊了他胸前的衣物,好半晌,忽然開口喚他的名字:“姜時鏡?!?/br> “嗯?” “你喜歡我嗎?” 話音飄散在空氣中,少年的眼尾彎起,眼瞼透著淡紅,不知是太冷還是太熱,嗓音里帶著揶揄的意味:“現(xiàn)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些。” 桑枝抬起眼,清澈的眸內(nèi)漾著少許潮濕的霧氣,她踮起腳:“我接近你,起初是為了不讓褚偃種蠱計劃得逞,只要你一日不變成他的人形武器,咸魚教就會護(hù)著我的安全?!?/br> “后來是因冰血蓮的果子能解蛇縷蠱,我才千方百計地想跟你回昆侖,但誤打誤撞下竟然從婉姨送的禮物里得到果子。” 她一句句說得很慢,視線從少年幽深的眼眸下移至挺拔的鼻尖,在那顆黑痣上停頓了半晌。 “對不起?!?/br> 姜時鏡沉默了下:“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br> 桑枝手攀上他的后頸,與冰涼似雪的溫度截然相反,少年的肌膚炙熱guntang,觸及的一瞬他在所難免地輕顫了下,呼吸在不知不覺中厚重。 她勾著少年的脖頸下壓,直到兩人距離保持在一個極其曖昧的范圍。 氣息輕吐:“那你想聽什么?!?/br> 姜時鏡輕皺了下眉,還未說話,身體猛地僵住。 濕潤的唇如羽毛般落在唇角,帶著溫?zé)岷蜕倥赜械能浥?,稍縱即逝。 膽大妄為的舉動過后,是鋪天蓋地的羞恥心,桑枝松開手想后退拉開距離,卻感覺到箍在她后腰的手臂猛地收緊,動不了半分。 少年的手掌掐著她腰側(cè)處的軟rou,極力克制著在心里蔓延的晦暗。 他的力氣很大,桑枝不適地掙扎了一下,卻換來他更重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腰掐斷。 “……姜時鏡?!?/br> 軟糯的嗓音響起的一茬,少年出走的神智回籠,他垂下眼,似鴉羽的睫毛遮住了眸內(nèi)的占有欲和一閃而過的情/欲。 他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綇?fù)著混亂的呼吸,良久才啞聲道:“起風(fēng)了,回去吧?!?/br> 桑枝輕眨了下眼,方才極短的一霎,她好像瞧見了他漆黑的瞳內(nèi)燃起了一簇火光,帶著不容忽視的灼熱。 他抬起手,又放下,在空中反復(fù)好幾次后,最后將少女斗篷上的兜帽拉起來:“回蜀地后,照顧好自己?!?/br> 桑枝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頭看著他認(rèn)真地將兜帽的帶子系上,她在不知何時習(xí)慣了少年無處不在的照顧。 “那我走了?!彼呎f著邊緩慢地后退,身形漸漸離開馬匹的遮擋范圍,進(jìn)入好奇圍觀的咸魚教弟子目光內(nèi)。 姜時鏡站在原地沒動:“一路平安?!?/br> 桑枝露出虎牙:“一路平安?!?/br> 荒原并未栽種樹木,寒風(fēng)刮過帶起塵土和變硬的積雪,在地上圍著圈旋轉(zhuǎn),干燥得如刀子般從臉上拂過。 烏然護(hù)法執(zhí)著骨笛在車板上輕敲著:“輸了,貓貓未來一個月的伙食交給你了?!?/br> 貓貓是待在他肩膀上的山貓蜘蛛的名字。 弟子分外不解:“肯定是姜少主不愿意,不然憑借圣女的性子怎么可能甘愿回教中入禁閉室?!?/br> 烏然護(hù)法:“我們?nèi)氲慕薪]室,圣女入的是休養(yǎng)房。” 弟子:“……我不服?!?/br> 烏然護(hù)法:“你配嗎?” 弟子再次閉嘴。 停留許久的馬車隊緩緩啟程,桑枝掀開車窗,望著獨(dú)自坐在馬匹上的少年,風(fēng)帶起發(fā)絲纏繞著紅色發(fā)帶,隨著距離漸行漸遠(yuǎn)。 從邊境到蜀地快馬加鞭也需要十幾日的時間,他們回到教內(nèi)已是大年過后的第三天。 一路顛沛讓桑枝疲憊不堪,她渾渾噩噩地在陌生又熟悉的軟床上睡睡醒醒兩天,才勉強(qiáng)恢復(fù)體力,洗漱后換上了圣女服飾,掛上一系列叮鈴當(dāng)啷的配飾。 南方的氣候相較北方更為潮濕,但好在溫度不會降到冰點(diǎn)。 小飛魚回來后高興壞了,先是在院子里玩得渾身淤泥,再光明正大地跑到飼養(yǎng)房外偷吃毒物,最后跑到主殿跟黑蟒打了一架,耷拉著腦袋爬了回來。 蛇類和蟾蜍打架主要以毒和體型相較高下,小飛魚的體型吞不下蟒蛇,相反蟒蛇的嘴硬擠一擠能勉強(qiáng)含住小飛魚的大腦袋。 只不過無法吞下整個身體。 桑枝坐在梳妝臺前正在編頭發(fā),瞧見小飛魚蔫蔫地爬進(jìn)屋子,順口道:“等我綁完頭發(fā),我們?nèi)ブ鞯钫医讨鳌!?/br> 聽聞她睡著的這兩日,教主讓弟子一趟趟地過來喚她,自己卻始終不露面,像極了生悶氣時的死要面子。 小飛魚聽懂了主殿這個詞,四只腳向外趴在地上,重重嘆了一口氣。 連平日里持續(xù)不斷的鼓鳴聲也消失不見。 桑枝把編好的三股編盤起來,用發(fā)簪固定,再帶上蜀地獨(dú)有的銀飾,銅鏡中的少女有一股獨(dú)有的異域風(fēng)情。 她來這個世界的第二天就離開蜀地去往中原,穿久了中原的衣裙再換回蜀地服飾竟有種陌生感。 小飛魚的安靜一反常態(tài),桑枝涂口脂時偏頭瞥了它一眼,目光停在它頭頂陽光照射下反光的黏膩口水上,頗為無奈:“又跟開心打架打輸了?” 開心是教主飼養(yǎng)的純黑蟒蛇,體型比須吏還要大一點(diǎn),全長約十六米,體重接近一噸,但與須吏不同,開心是無毒蛇,依靠肌rou力量絞殺獵物。 小飛魚每次只能堪堪含住它的尾巴,又因沒有牙齒,口中的慢性毒還沒開始起效,就被開心反咬住大腦袋。 互相等死。 “教中這么多毒物,下次換比你體型小的蛇類,肯定能打過?!彼〕雠磷影阉X袋上的口水擦干凈。 小飛魚將腦袋擱到另一邊繼續(xù)嘆氣,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四只腳向外延伸,擺爛姿勢。 桑枝瞧著它不愿動彈的姿勢,開啟一人一呱的對話:“不想去主殿?” 小飛魚眨了眨眼。 “那你一只呱待在屋里,別亂跑?!?/br> 小飛魚繼續(xù)眨眼。 “我走了。” 雖已過大年三日,但教內(nèi)屋檐上掛著的紅燈籠還未撤下來,庭燈上甚至還纏著紅系帶,瞧著倒是頗有幾分過年的意味。 一月的凜冬季節(jié)北方大雪,而蜀地卻是漫天大雨,常年潮濕的環(huán)境滋養(yǎng)動植物,枝葉繁盛的參天大樹拔地而起,粗壯的枝干在空中互相交錯,遮天蔽日。 金色的陽光從枝葉的空隙地鉆進(jìn)幾縷,灑下光束。 咸魚教位于蜀地中東位置,百姓居住的寨子大多都聚集在南面,因而此處被高大的樹木四面環(huán)繞形成天然的庇護(hù)。 桑枝離開住所后,一路向西,繞過小腿深的月牙潭,再穿過吊橋,便能在一片綠色中瞧見佇立在潭水中央的主殿。 主殿整體由磚石與木頭混建,懸空在水面上,底下是無數(shù)木頭根基,繩子編織成的網(wǎng)是唯一通向主殿的道路。 門外守著身襲暗紫色衣物的弟子,身側(cè)是相伴的毒物,見到她時都會尊敬的行教中禮,喚她一聲圣女。 她面無表情道:“教主可否在里面。” 自從回了蜀地,她按記憶里原主的樣子,裝得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倒是沒出一點(diǎn)破綻。 弟子恭敬道:“回圣女的話,教主已等候多時?!?/br> 她沒點(diǎn)頭也沒應(yīng)聲,徑直往門內(nèi)走,明亮的視線一瞬變暗,殿內(nèi)常年燃著燭火,但因窗戶朝北,北邊又被樹木圍著,幾乎投不進(jìn)半點(diǎn)光。 “睡飽了,舍得出門了?”醇厚帶著玩味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內(nèi)響起,帶著微弱的回音。 桑枝沉默地走到正中間站著,像做錯事情后回家的孩子等著挨訓(xùn),一言不發(fā)。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漫不經(jīng)心道:“出去一趟瘋玩,回來連話都不會講了?” 桑枝抬眼瞧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陰影包裹下,她看不清神情,只能依稀看到他單手托著下顎,散著一股即將壓制不住的怒意。 “說話,嘴巴不想要就縫起來?!?/br> 她微微垂下腦袋,不緊不慢道:“教主想讓我說什么?!?/br> “呵?!编托^后,又是長久的安靜。 男人站起身一步步從石階上走下來,威壓釋放下,桑枝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異常沉重,她維持著表面上的淡漠,堅決不與他對視。 “一路從京州跑去襄州,又從襄州跑到邊境,短短四個月你過得還真充實(shí),怎么不索性去刀宗定居,怎么,昆侖太冷了怕自己凍死?” 桑枝:“…………” 原主記憶里的教主毒舌且腹黑,每次被罵被懟,大多都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一聲不吭到十句話里沒一句過腦子的。 但那些都只存在于過往回憶里,真實(shí)被人懟時,她有種無法說出口的憋慌感。 “我早前就告誡過你,非任務(wù)之外不允許離開蜀地,你倒好,趁著我閉關(guān),直接跑最北邊去了?!彼己竦穆曇衾飰褐瓪猓袅恐饾u變大,“給你造艘船,你是不是還要環(huán)游世界?!?/br> 攀在石柱上的黑蟒像是被嚇到,抬起蛇頭望了一眼,吐著蛇芯子發(fā)出嘶嘶聲。 桑枝仰頭正巧與黑蟒對上視線,它的眼睛是紅寶石的顏色,在暗處散著微光,很漂亮。 目光緩緩?fù)屡玻黄淙辉谖舶筒糠智埔娏藢儆谛★w魚的唾沫。 兩秒過后,她平靜地回道:“教主器重,環(huán)游世界這個事情我做不到。” 柳折枝:“?” 氣到胸腔不斷起伏,好半晌,才緩過勁:“說說吧,離開蜀地的原因?!?/br> 桑枝進(jìn)來時打量過大殿,加上守在周圍的弟子,足有十二個人,其中還摻著褚偃的人,她今日亂說話,明日就能蠱毒發(fā)作,泡寒潭。 “蜀地太無趣了,去中原找樂子玩,僅此而已。” “呵。”柳折枝冷笑了一聲,倒沒有反駁,緩步走回石階,倚靠在側(cè)邊的蛇身雕像上,“你是找了個好樂子,玩開心了,知不知道中原武林都在傳什么。” 桑枝抬起眼,等著他繼續(xù)說。 “咸魚教圣女出賣色相勾引玄天刀宗繼任人,歧途通過床笫關(guān)系獲得武林大會頭籌?!彼f得很慢,一字一句帶著嘲諷的意味。 空氣再次安靜,守在殿內(nèi)的弟子偷偷摸摸地瞄著桑枝,氣壓在不知不覺中又降了一個度。 她輕扯了下唇角:“你信謠言?” 自京州開始他們一路上幾乎沒碰見正派的其他門派,而邊境更是遠(yuǎn)離朝廷和武林紛爭,一路上知道她身份的無非幾個人,除去姜時鏡堇青云母外,剩下的人沒一個活著。 那這種消息是從哪里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