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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74節(jié)

    紀(jì)宜游腳步徒然停下,橘色的燭光仿佛在甬道內(nèi)蹦迪:“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br>
    談棄:“聽到了。”

    紀(jì)宜游不敢再往前走:“這里封存這么多年,該不會鬧,鬧那個啥吧?!?/br>
    談棄呆了一下:“什么?”

    虛弱到飄忽的聲音再度響起:“沒有鬼,是我。”

    第163章 晉江

    ◎京州事變09◎

    紀(jì)宜游精神緊繃, 提高手里的宮燈將周圍的黑暗照亮:“誰,是誰?”

    談棄驚喜道:“圣女,你醒了?!?/br>
    桑枝強撐著抬起頭分外茫然:“我們在哪里?”

    “姐妹你終于活過來了?!奔o(jì)宜游反應(yīng)過來, 連忙跑到桑枝身邊, 橘紅的宮燈提到她的臉上, 仔細打量著毫無血色的臉,聲音瞬間哽咽,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還疼得厲害嗎?”

    桑枝虛弱道:“沒事,死不了?!?/br>
    “這里是華桃宮的地道, 走到盡頭就能離開皇宮。”談棄將漸漸滑落的桑枝往上托了托。

    桑枝單是醒來就耗費了不少力氣, 后背灼燒的刺痛一下下地沖撞著神經(jīng), 耳側(cè)環(huán)繞著嗡嗡的耳鳴聲,仿若置身地獄。

    一直盤在談棄小臂上的糊糊突然探出蛇頭, 順著爬上了桑枝的肩膀,冰涼滑膩的觸感讓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mama呀,蛇?。。 奔o(jì)宜游猝不及防地被嚇得連退數(shù)步, 手里的宮燈差點砸到桑枝背上。

    糊糊也被尖叫聲嚇得縮起蛇頭, 整個身體卷在一起。

    談棄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害怕她會傷到糊糊:“糊糊是我養(yǎng)大的寵物, 通人性,三姑娘不必害怕?!?/br>
    甬道很窄, 聲音一大,回音便會一遍遍地回蕩,桑枝皺起眉:“她怕一切沒有腿的軟體動物, 跟通不通人性無關(guān)?!?/br>
    “盡量讓糊糊不要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紀(jì)宜游背靠著墻壁,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噎道:“你這半年過的都是什么悲慘生活,學(xué)會了阿三的技能不說,連蛇都不怕了?!?/br>
    桑枝嘆息道:“別哭了,我腦袋漲得厲害,你一哭跟要炸開了一樣?!?/br>
    糊糊似乎感受到紀(jì)宜游的害怕,默默扭著身體游到了另一側(cè)她看不見的地方,蛇尾圈住了桑枝的脖子。

    原本安靜的漆黑甬道在桑枝醒來后多了幾分吵鬧,紀(jì)宜游提著宮燈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嘴巴沒停下過。

    桑枝被吵得頭昏腦漲,偶爾意識模糊即將陷入黑暗時又會被她的話語拉回現(xiàn)實。

    “怪不得我之前嘗試找你,沒有任何一點反應(yīng),原來你比我晚來這么多年?!奔o(jì)宜游說著忽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同顏詞是怎么認(rèn)識的,為何我以前從未在顏府見過你。”

    桑枝沒力氣說話,只能勉強回個音調(diào),算是聽到了她的話。

    紀(jì)宜游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問題,確認(rèn)她還醒著就繼續(xù)說,又是半炷香后,長而窄的甬道終于走到了盡頭。

    “前頭沒路了?!奔o(jì)宜游咂巴著干澀的嘴,將已燃燒到尾端的宮燈燭火貼近盡頭的墻壁,上下打量。

    談棄彎下腰,讓桑枝伏在背上,單手拖著腿,防止她下滑。

    指尖觸碰著凹凸不平的墻壁,又敲打了一會兒道:“門應(yīng)該在上面,四周都被封死了?!?/br>
    紀(jì)宜游聞言,將昏暗的宮燈舉過頭頂:“瞧著也不像是有門的樣子啊?!?/br>
    談棄偏頭看她:“顏大人沒有同你說地道出去的機關(guān)在哪里?”

    紀(jì)宜游沉默了片刻,坦言道:“原先的計劃是宮女帶我們從地道內(nèi)離開,但容姝說她叛變了?!?/br>
    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從未預(yù)料過刺客是桑枝,也未預(yù)料到半路會殺出太子的暗衛(wèi),更不知宮女叛變。

    一切都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崩塌,即使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也總有意外。

    談棄馱著桑枝無法伸手夠頭頂?shù)膲γ妫骸翱煞衤闊┤媚锵日湛词ヅ欢艺页鋈サ拈T?!?/br>
    桑枝微動了下,用氣聲道:“把我……直接放地上吧。”

    她的大腿處嵌入了一塊不小的蓄水缸碎片,一路上一直在滴滴答答地出血,失血過多導(dǎo)致她一度恍惚到出現(xiàn)幻覺,總覺得眼前有黑色蟲子飛來飛去。

    “不行,地上全部都是碎石?!奔o(jì)宜游連忙放下宮燈走到他身邊蹲下:“我能背動?!?/br>
    談棄看了一會兒她不協(xié)調(diào)的右肩膀,猶豫道:“你的肩膀……”

    “沒事,顏詞說華桃宮地道直通城內(nèi)東邊的廢宅白府,屆時會有人接應(yīng)我們,去往郊外的別院?!奔o(jì)宜游咬了咬牙,“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不礙事?!?/br>
    談棄小心翼翼的將桑枝轉(zhuǎn)移到紀(jì)宜游背上,狹小的甬道內(nèi),微弱的痛呼聲響起,很快被抑制。

    “若是撐不住了便喚我?!闭剹壢∵^宮燈,瞧著紀(jì)宜游額上一瞬間冒出來的汗珠,擔(dān)憂道。

    紀(jì)宜游一只手撐著膝蓋一只手扶住桑枝沒受傷的腿,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她感受不到身后人的呼吸,偏頭喚道:“桑桑,你睡著了嗎?”

    桑枝艱難地睜開眼睛,輕聲“嗯”了下。

    紀(jì)宜游喘著粗氣,一刻不落地跟她講話:“等出去后,我?guī)闳コ曰ǜ?,春榮樓的花糕做得可好了,還能捏成娃娃的形狀,你肯定會喜歡的?!?/br>
    桑枝意識渙散得厲害,耳鳴導(dǎo)致她并不能聽清紀(jì)宜游的話,虛弱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來:“我想……睡一會兒,你晚些喊……我,好不好?!?/br>
    “不好?!奔o(jì)宜游聲音大了幾分,托著她往上顛了一下,呼吸一瞬慌亂,“別睡,桑桑,你失血過多體溫太低了,睡著了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br>
    “你不是還想回家嗎,叔叔阿姨還在家里等你,你現(xiàn)在睡著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紀(jì)宜游喉間酸澀到講話不成調(diào),強忍著哽咽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桑枝,桑枝,別睡覺聽到?jīng)]有?!?/br>
    桑枝起初能勉強應(yīng)一聲,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沒了聲音。

    紀(jì)宜游急得滿頭大汗:“找到門了沒有。”

    談棄舉著宮燈四處探查,地道內(nèi)積著厚重的泥土,稍有動作就會掀起塵土飛揚,他捂住口鼻臉幾乎貼在墻壁上,良久才在微弱的火光下,瞧見了一抹青苔。

    他取出小刀將青苔附近的泥土全部撇掉,發(fā)現(xiàn)一枚同華桃宮鑲嵌在畫后一模一樣的珍珠:“找到了?!?/br>
    談棄用力將珍珠按下,大約等了三秒地道忽然發(fā)出轟隆隆的巨響,大量的泥土從四周掉落,他連忙脫下外袍遮擋著桑枝后背暴露在空氣中的燒傷。

    環(huán)住兩人盡可能的擋住不斷砸下的泥土塊。

    月光斜斜地照射進地道,空氣彌漫著一股淺淺的雨潮味,石門移動的轟隆聲被不知名的蟲鳴取代,談棄站直身體,拍掉身上的泥土。

    伸手攀住洞口,輕而易舉地翻了上去:“三姑娘請在此稍等片刻,我勘察一圈附近?!?/br>
    紀(jì)宜游:“好,你快去快回?!?/br>
    談棄走后,她再也撐不住雙膝跪倒在地,尖銳的碎石刺破血rou,兩只手托著桑枝,整個人幾乎要趴到地上。

    受傷的肩膀連帶著手臂止不住地發(fā)顫,手心沾染的血已然干涸,她啞著嗓音道:“好不容易才見著,短短一個晚上,半條命都沒了,我都不敢想你之前過的都是什么苦逼日子?!?/br>
    “怪不得你想這么回家,若是換我可能第一天就活不下去了……”

    她慢吞吞地說著話,努力地將恍惚的意識聚攏。

    談棄回來時,身后跟了幾個襲伏音宮服飾的弟子,跳下地道將紀(jì)宜游和桑枝單獨抬出來。

    “三姑娘,接應(yīng)的馬車就在門口候著,弟子背您過去吧。”

    紀(jì)宜游的大腦因疼痛和疲憊漸漸變得不清醒,她本能地拽住桑枝的手:“先去找大夫,我姐妹要死了……”

    弟子道:“姑娘放心,宮主已請了大夫?!?/br>
    談棄將地道的石門重新關(guān)上,用枯草堆遮蓋住被踩禿的草地,下一瞬,驀然聽到其中一個弟子疑惑的聲音:“她長得有點像前段時間剛回宮的小宮主?!?/br>
    “別胡說,我瞧過小宮主的畫像,不長這樣?!?/br>
    紀(jì)宜游在半夢半醒間,聽著弟子們的爭吵,死死攥著桑枝的手不愿松開,像是害怕夢醒后,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會突然消失般。

    談棄反駁道:“這是我們咸魚教的圣女,與你們伏音宮無甚干系?!?/br>
    空氣凝滯了半晌,那弟子恍然大悟,朝另一個人驕傲道:“我就說她是小宮主,只不過脂粉重了些,又濺上了血,與伏音宮傳過來的畫像有幾分出入?!?/br>
    “快快快,趕回別院,宮主一定很開心?!?/br>
    談棄:“?”

    樸素的馬車從街道上飛馳而過,驚擾了城內(nèi)的犬吠,烏云偶爾飄過蓋住半個圓月,雨潮味漸漸在空氣里彌漫開。

    不多時,大雨傾斜而下,急促且聲勢浩大,帶著席卷京州的架勢。

    宮宴行刺一事,第二日天還未徹底亮,就已迅速地在集市傳開,前來買菜大爺大媽挎著菜籃,像個情報員般到處躥,生怕吃少了驚天大瓜。

    “聽說遇刺的是丞相家的姑娘,當(dāng)場被捅了一刀。”

    “嘖嘖嘖,那肯定是沒命活了?!绷硪粋€嬸娘挑著菜葉子道,“不過那刺客膽子也是大,竟然都敢為了太子混到皇宮里去殺人?!?/br>
    “可不是,太子都是當(dāng)爺爺?shù)娜肆?,也不知那刺客圖什么?!?/br>
    切rou塊的屠夫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那刺客原本是太子養(yǎng)在城郊的外室,給太子生了兩個兒子,說好要納她為側(cè)妃?!?/br>
    “哪知太子提褲子不認(rèn)人,轉(zhuǎn)頭就要強納丞相家的姑娘,這不心生怨恨殺到皇宮里去了?!?/br>
    嬸娘擇掉臟葉子,無語道:“跟人三姑娘有甚關(guān)系,真是兩眼一抹黑,白瞎兩窟窿。”

    屠夫道:“誰知道呢,先前不是說三姑娘不愿意進宮,保不齊就是太子指使,得不到就毀掉?!?/br>
    “唷,你這都從哪搞到的消息。”嬸娘將擇好的一把菜遞給攤主,“保不保真啊?!?/br>
    “我妹夫家的二姨的隔壁的表弟的同窗,人可是宮里大紅人?!蓖婪蚯屏艘谎壑車娜巳海室庑÷暤?,“昨夜皇宮搜捕了一夜,都沒找到紀(jì)三姑娘和刺客,皇上拿人問罪,結(jié)果不知為何氣得吐血暈厥。”

    作者有話說:

    其實在考慮要不要開紀(jì)宜游的姐妹篇還是放番外,但又感覺內(nèi)容有點多,再觀望觀望。

    第164章 晉江

    ◎京州事變10◎

    “以往從不回京州的王爺們現(xiàn)如今全部在皇宮內(nèi)?!彼劬ζ仓蚝闷娌粩嗫窟^來的百姓, 神神秘秘道,“京州要變天了?!?/br>
    城郊別院。

    桑枝徹底清醒已是三日后,她睜開眼迷茫地盯著陌生的床??戳撕芫? 模糊的記憶漸漸回籠, 才想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身上的傷處理后被麻布層層包裹, 如木乃伊般動彈不得,她微微抬了一下手, 密密麻麻的刺痛從傷口處蔓延開, 她忍不住痛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