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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市天光熹微,湊不出一頭黑發(fā)的五個女人,攜著二十八箱行李浩浩蕩蕩落前往機場。 帶隊的是叁十五歲的林莉,頭發(fā)染成張揚的棗紅色。 晌午,飛機準點落地蒼南。 紅發(fā)女人行事風風火火,麻利清點好行李,吩咐四個司機將行李裝車,領著四位沒睡醒的meimei上車。 上了駕駛座,修長的雙手飛快找到通訊錄的童婳,電話剛剛接通,林莉立馬控制不住夾起寵溺的嗓子,“寶貝兒,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預計八點見面?!?/br> “想我們了嗎?” 和那人吃完漫長冷清且?guī)锥葻o聊的早飯,男人才松口說去看孩子,童婳才歇了口氣,披著睡袍,挨著浴室的洗手池點了只煙,回復電話那邊,“快點到吧,快想死了!” 童婳二十一歲認識的林莉。她21歲時,因在社交平臺分享了一則妝前妝后的對比圖而爆火,火了之后,立刻花錢勾搭上風頭正盛的明星服裝搭配師林莉,不費吹灰之力提升自己的時尚品味。 幾年后,童婳叁分鐘熱度過去,手一攤,將服裝公司扔給林莉帶來的女朋友箐箐和meimei林笛兒打理。 藤子和巧巧是童婳用了五年的美甲師和發(fā)型師。 倆小孩見了她哇哇地雀躍驚呼,猛地撲上來,語氣喜極而泣,“婳婳姐,婳婳姐,我們好想你??!” 童婳捏了捏巧巧圓潤軟糯的臉蛋,挑著眉逗她,“多想?” 藤子搶著回話:“宇宙超級無敵霹靂想,婳婳姐,沒有你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們這一年怎么過來的!” “哎喲,這不是見到了么?” 童婳舉著干凈光禿的手指,“jiejie快一年沒做指甲了呢,就等著寶貝藤子?!?/br> 林莉白了幾人一眼。這天,除了藤子,巧巧和那位安靜內(nèi)斂的新助理,叫什么溫靜?她們四人搭臺搓起了麻將。 “你老公呢?”她瞥了瞥童婳,“沒跟他說我們來了吧?” “沒呢。”童婳抿了口紅酒。 “婳婳,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能忍呢?!绷掷蛭⑽⒁恍Γ耙宦暡豁懏攱屃?,真嚇人吶?!?/br> 她瞅了童婳一眼,“發(fā)生了什么讓你做了這決定,你不是最怕疼的么?” 四人不約而同看向童婳,期待她的無所不談。 近一年未見,童婳眸子不僅多了幾分薄涼淡漠,舉止無不透露著不加遮掩的厭倦與不屑。 童婳沉默良久,無聲點了只煙含在嘴角。 知道童婳大概壓力上來,林莉給她點著煙,“不想說沒事。” “莉姐?!?/br> “嗯?” “我要是離婚了,你們還會對我不離不棄嗎?” 林莉佯裝嗔怒,“這叫什么話?我們那種人嗎?” “哪次不是你一旦心情不好,單方面將我們甩得遠遠的?” “我哪有,”童婳瞇瞇眼,無辜撅了撅嘴,“距離產(chǎn)生美嘛,其實我每天可想你們了?!?/br> 林莉不置可否地哼了聲,轉(zhuǎn)移話題道,“陸焰他們家欺負你了?” 孩子,確實是影響夫妻關(guān)系的重要因素,盡管沒孩子前,這對貌神離合的夫妻關(guān)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沒呢,老樣子罷了?!?/br> 童婳理了理披肩,挺直身板,保持著大家閨秀儀態(tài)正經(jīng)端坐著,下一秒,淡定說出的話,卻使得大伙大跌眼鏡。 “莉姐,我發(fā)現(xiàn)我愛上陸焰了?!?/br> 不僅是林莉,一向高冷不愛搭話茬的箐箐,此刻也倒吸一氣,屏住呼吸。 童婳吐了口悠長的煙霧,隨手將煙頭掐滅,“這種感覺,真惡心?!?/br> 林莉整理好氣息,“他是你老公,愛不愛的,不是很正常么?!?/br> “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的?愛是一種本事。”說到這,林莉給箐箐拋了個媚眼,深情款款地告白,“Baby,I love you~” 童婳掃了眼二人的對視,一種在她與陸焰之間,永無可能出現(xiàn)的愛意。 童婳略帶頭疼地擰眉,不知何時起,大學時期的記憶強迫癥反復似的在腦海中上演,她總是從那些模糊卻深刻的畫面和對話,一遍遍回憶那些細枝末節(jié),一遍遍去揣摩男生當下的心理活動。 那會兒,陸焰真的愛她嗎?能有多愛? 這種該死的強迫癥,足以將童婳再次拽回不堪的童年。 無論學業(yè),婚姻亦或事業(yè),童婳走捷徑慣了,不可能讓負面情感影響自己的判斷,“陸焰身上早就沒什么價值可以為我所用,就算有,兩個孩子現(xiàn)在是我最大的籌碼?!?/br> “我現(xiàn)在要做的,除了保護我的倆孩子平安成年,然后呢,追求自己的美麗人生?!蓖瘚O抽完煙,淡淡定定總結(jié)著。 “話雖是這么說,你舍得放手?多少人盯著陸太太的位子呢。再就是,萬一陸焰再婚,又生了新的孩子,你的孩子不就吃虧了嗎?和別的女人還好,要是和童溪……綠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落你頭上?!?/br> 童婳冷冷笑了聲,指了指自個腦袋,“現(xiàn)在不也帶著呢嗎?”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br> 她低頭看著牌,“我要找個溫柔細心的男人寵我,愛護我,寶貝我,而不是守著一頭有錢的犟驢。” 林莉咂咂嘴,光是想起那位沉默少言的人物,不禁汗毛聳立,“陸焰脾氣是不大行,不過人家是帥驢?!?/br> 林莉突然拍拍腦門,“對了,光閑聊了,你寶寶呢,拿出來讓干媽們瞧瞧啊?!?/br> “不在這,生下來感染肺炎了,還在醫(yī)院?!蓖瘚O理了理頭發(fā),“他們家一大幫人都在那盯著,沒什么好看的,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陪我玩會兒?!?/br> 巧巧諂媚回了句,“好嘞,皇后娘娘?!?/br> 麻將不知不覺打到下午。 傍晚,林莉調(diào)好了音響。 將麥克風放到正在做身體護理的童婳手邊,“來,給姐妹們秀兩句。” 童婳是麥霸,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嗓子,唱起歌來,和平日黏黏糊糊地說話不同,獨特的嗓音一出,總能不經(jīng)意拷問著聽眾的靈魂內(nèi)心深處。 童婳也不推脫,立刻將粉嘟嘟的話筒抓在手里,“給寶貝們來首《因為愛情》。” 立體聲十足的伴奏緩緩響起時,童婳無可避免地回到童年時代。 她自有記憶起喜歡收集芭比娃娃,每每到超市或玩具店,遇到喜歡的芭比,撒嬌也好,撒潑打滾耍無賴也好,無論如何都會讓楊慧給她買下。 回到峪海不到一個月,無論她怎么呵護保存自己的寶貝們,精致的芭比染上一股揮之不去的霉腥味。 就像童向烽時隔叁個月回峪??此谎蹠r,同學們看向她和爸爸時,一張張稚嫩的臉龐皺起眉頭,小小的手捏著鼻子道,“童婳他爸是賣魚的,他們身上有股咸魚味,臭死了。” 那天以后,童婳在學校斂起張揚的性格底色,變得沉默寡言,如同行尸走rou,剝奪一切真實的感受,到了晚上,絕望、麻木又疲倦地到伯伯家的飯店打雜。 童婳多少次認為,感情這種東西,不會再出現(xiàn)她空洞又麻木的心臟了。 “哎喲哎喲,寶貝兒你怎么哭了?” 林莉幾乎是同一時間察覺到童婳的落淚,安靜、無聲,晶瑩剔透的眼淚如水流般淌下,可憐死了。 “你怎么啦?”她將童婳腦袋裹在懷里,“不舒服?” “這兩年......”童婳吸了吸鼻子,接過林莉遞來的紙巾,“我要煩死了?!?/br> “這兩年怎么了呢?”林莉憂心忡忡盯著童婳的臉,童婳的任何浮于表面的情緒來得急去的也快,而這會兒,她明顯感覺到了童婳發(fā)自內(nèi)心的脆弱與無助,“寶貝,你是不是產(chǎn)后抑郁了?” 伴奏還在繼續(xù),童婳清了清嗓子,聲音冷靜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再過一個月我要回江北,和陸焰離婚,我不想再拖了?!?/br> 林莉捧著她的臉,“好呢,我們陪著你?!?/br> 箐箐將二人間的親昵舉動看在眼里,沉著臉,忍不住舉杯走上前,順勢將林莉拽走,二人在通向次臥的長廊停下腳步,“莉,你是不是得注意分寸?” 林莉噗嗤一聲,“那是婳婳,你想什么呢你?” “那她也是你的領導,我不希望你們貼的太近,更不希望你總是摻和她家的事,那不是我們能管的?!?/br> 和童婳幾乎相反,箐箐對關(guān)系的把握,嚴苛到近乎苛刻的地步,整個人顯得冷酷無情,配的要不是這么一張完美的臉,林莉估計和她處不了這么久。 林莉在女人堆里混這么多年,什么性格沒見過,箐箐這種的最好哄,于是主動軟下口氣,在女人耳畔輕吻了口,“好啦,我還是最喜歡你,那和婳婳不是太久不見了么,你連她的醋都吃?!?/br> 即便如此,林莉?qū)δ腥说奶剿鞒潭?,幾近于零?/br> 越過箐箐的肩頭,門口站著一抹雕像般質(zhì)地堅硬的黑影。 有些人光是靜靜站在那,隱隱散發(fā)的氣場都不同凡響。 陸焰回來了。 林莉和箐箐挪了挪步子,給來人讓步,直至男人走入臥室,打招呼的話依舊哽在嘴里。 陸焰隨手將音響關(guān)閉,到浴室洗了手,換了套衣服,出來時視線掃了圈,定睛在沙發(fā)上悠閑,閉目做著美甲的童婳。 指甲油散發(fā)著怪異的香甜氣息。 陸焰擰起眉,“童婳,我不想在這看見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