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來。

    “頭痛嗎？”　陸巡的聲音響起。

    陳也睜開眼睛。

    陸巡皺著眉, 端著一杯水站在他面前。

    陳也坐直了身體：“不痛, 就是暈。”

    “多喝點(diǎn)水。”陸巡遞過水杯, 又看了看他的臉色, “應(yīng)該沒事, 少數(shù)人對□□是有頭暈的現(xiàn)象?！?/br>
    “不是過期？”陳也問的懷疑。

    陸巡：“……”

    陸巡轉(zhuǎn)身, 提了一桶水過來。

    二升一桶的純凈水。

    擺在了陳也面前的桌子上。

    “喝?！标懷舱f。

    陳也：“……”

    喝完三杯水之后，陳也腦子里的飄忽感被沖淡很多。

    就是幾杯水下去, 肚子有點(diǎn)漲。

    他偏頭看了看四周, 客廳, 餐廳，還有一個(gè)關(guān)著門的房間, 但看著也不像廁所。

    這么大個(gè)房子, 廁所藏著修。

    “看什么？”陸巡視線從卷子上移了過來。

    “廁所在哪兒?！标愐矄?。

    “樓上?！标懷卜畔戮碜? 起身帶他去：“走。”

    小黃跟著兩人的腳步上了樓, 本來還試圖跟著陳也進(jìn)廁所，但被陳也趕了出來。

    只能又跟著陸巡下樓。

    樓梯對于它這個(gè)年紀(jì)的小狗來說還是有點(diǎn)高了。上來還好說，下樓就下不太好下了。一個(gè)沒踩穩(wěn)，整條狗就滾著下了。

    陸巡回頭，彎腰拎起試探著下樓的小黃。剛往下走。

    “哎！”

    陳也不是清晰的一聲喊從廁所里傳來，接著低罵了幾聲，

    陸巡停下腳步，拎著狗又上去了，

    他剛抬起手想敲門。

    廁所門從里打開，陳也一頭濕淋淋的，水還在順著額發(fā)往下滴著，身上穿的白色t恤也濕了大半，緊貼在了身上，勾出來的清瘦輪廓讓陸巡看了好幾眼，這才注意到陳也臉上的怒火。

    “你——”陸巡開口剛說一個(gè)字就被打斷。

    “你家馬桶！”陳也突然一聲吼，看著很生氣。

    “?。俊标懷灿悬c(diǎn)怔。

    “突然呲水！”陳也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驚恐，像是被嚇到了。

    “什么？”陸巡沒聽明白。

    “我還沒上呢?！标愐厕D(zhuǎn)身回到了廁所里，指著馬桶喊，“不小心按了一下，它突然朝上面呲水！”

    “……你按的哪個(gè)？”陸巡問。

    陳也低頭看著馬桶旁邊幾個(gè)鍵，不確定的指著其中一個(gè)：“這個(gè)？”

    “這個(gè)是加熱鍵。”陸巡說。

    “馬桶加熱干嘛？”陳也蹙著眉。

    “冬天用?！标懷埠唵谓忉尅?/br>
    “這個(gè)呢？”陳也又指一個(gè)。

    “烘干?！标懷舱f。

    “烘？”陳也愣了一下，但經(jīng)過加熱鍵之后也沒太糾結(jié)在這個(gè)烘字上，他指向另一個(gè)，“這個(gè)呢？”

    “……”陸巡換了個(gè)陳也能聽懂的說法，“呲水鍵?！?/br>
    “靠，就是這個(gè)！”陳也瞪著那個(gè)鍵，“你為什么買個(gè)向上呲水的馬桶！”

    “公寓自帶的。”陸巡說。

    陳也瞪著他，張了張嘴，他這會頭發(fā)還濕著，貼著臉，表情看起來很郁悶。

    平時(shí)冷著一張臉的陳也也會有這種表情。

    陸巡有些忍不住了，他偏過了頭。

    陳也抬起了頭，瞇起眼睛，看著他：“你敢笑我今天就送你和你的馬桶一起去下水道一日游。”

    “我沒有?！标懷舱f。

    “你笑了。”陳也看著他。

    “我沒有?！标懷残Τ隽寺?。

    陳也：“…………”

    “不好意思。”陸巡拿下掛在一邊毛巾，扔在了陳也頭上，“你先擦擦?！?/br>
    陳也扯下頭上的毛巾，廁所門已經(jīng)被帶上，陸巡出去了。

    他揉了兩把頭發(fā)，門被敲響。

    陳也打開門。

    陸巡伸過手，手上是一件衣服。

    陳也抽了過來，關(guān)上了門。

    陸巡帶著小黃下了樓，等陳也換好衣服再下樓，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

    “我走了?！标愐怖渲鴱埬槨?/br>
    “好。”陸巡點(diǎn)頭，“明天見?！?/br>
    “……哦?！标愐材罅四蠊范洌肫鹈魈焓切瞧谝?。

    陳也從陸巡公寓出來后去了拳館，不過星期天他事不多，從拳館分批次帶完學(xué)員，再回家也晚上才五點(diǎn)。

    跟老太太吃完晚飯，陳也從書包里把蜷了幾天的卷子從書包里抽了出來。

    老太太十點(diǎn)多推門進(jìn)來，差點(diǎn)感動(dòng)哭，連忙去廚房給她孫子煮點(diǎn)夜宵。

    精心準(zhǔn)備了一番，老太太喜笑顏開端著碗臥個(gè)雞蛋的面條，推開門。

    陳也手上還拿著鉛筆，頭已經(jīng)偏著倒在了試卷上。甚至因?yàn)樗锰?，打起了很輕微的呼嚕。

    老太太：“……”

    陳也早上起來的時(shí)候非常痛苦，脖子酸的像是斷在了桌子上。

    他好不容易把頭從桌子上搶救起來，就看見了睡成一團(tuán)廢紙的卷子。

    今天得交。

    “也！走了！”程進(jìn)東在樓下喊他。

    “也！也??！”

    “也??！起了沒！也也！”

    陳也起身推開窗戶：“閉嘴！”

    “好勒！”樓下的程進(jìn)東開心的結(jié)束了這場對話。

    陳也收拾了一下，喝完老太太煮的粥，又把鍋刷了，拎著書包跑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