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 第172節(jié)
快進(jìn)去快進(jìn)去…… 陳明春在心里催促。 等陳明夏進(jìn)去了,他就去找云予說話, 如果云予還是沒有心軟,他就死皮賴臉地住在他二弟這里, 反正和云予住同一棟樓,多得是機(jī)會和云予磨。 陳明春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二弟身上, 眼見他二弟就要走到單元樓的密碼門外,很突然的,他二弟方向一轉(zhuǎn), 面向了密碼門的左側(cè)。 與此同時,一直沒被他注意的云予提著袋子走到陳明夏面前。 陳明春:“……” 他的眉頭擰得幾乎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怎么回事? 他二弟在和云予說話? 他們認(rèn)識? 巨大的恐慌如海水般蔓延, 席卷了陳明春的內(nèi)心,他慌得兩腿都在打顫,像兩根被水煮過的面條。 他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認(rèn)識也不說明什么,他二弟和云予住在一棟樓里,也許經(jīng)常碰面彼此混了個眼熟,在樓下遇到打個招呼太正常不過了。 就是不知道他二弟有沒有跟云予吐槽過他,就像跟那三個討人厭的室友吐槽他一樣。 陳明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用余光看著他二弟和云予站在密碼門外說了會兒話,然后他二弟走到密碼門前,用臉?biāo)㈤_了鎖。 隨著啪嗒一聲,他二弟將門拉開,但沒急著進(jìn)去。 云予很自然地走了進(jìn)去。 他二弟等云予進(jìn)去后才進(jìn)去。 又是啪嗒一聲,門鎖關(guān)上。 陳明春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外,透過門上幾條一指寬的鐵質(zhì)豎條,他眼睜睜看著他二弟和云予先后走進(jìn)電梯。 幾分鐘后,他勉強(qiáng)平下內(nèi)心的慌亂,跟著一個住戶進(jìn)了密碼門,按下他二弟住的十八樓電梯。 還是先去他二弟家踩個點(diǎn)再說。 他二弟和云予不說熟悉,但肯定相互認(rèn)識,他得打聽一下,看他二弟有沒有跟云予說過什么,如果沒有的話,再從他二弟那里打聽云予的門號。 在心里計(jì)劃好了,陳明春一顆狂跳的心徹底平緩下來,他在電梯里深吸口氣,聽到叮的一聲后,抬腳走了出去。 樓道面積很大,向左向右都有空間,左右各一戶,隱私性很強(qiáng)。 陳明春找到1801的門牌,到處沒有看到門鈴,只能抬手敲門。 想到這里是陳明夏的住處,又想到之前在c市陳明夏對他那么不客氣,他便也沒有客氣,掌心拍著門板,把門拍得啪啪直響。 拍了半天,沒人開門。 正要大喊陳明夏的名字,結(jié)果面前的門忽然發(fā)出一聲清響,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陳……”陳明春的話剛起了個頭就卡住了,他張了張嘴,不可置信地瞪著開門的人。 云予? 云予! 陳明春立馬后退一步,抬頭確認(rèn)門框上面的門牌號。 1801。 對的。 這里就是他二弟租住的地方,可云予怎么會在這里? 云予臉上的震驚不比陳明春少,他甚至直接僵在原地,只有思緒還在飛速旋轉(zhuǎn),他的心跳快得驚人,短短幾秒里,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念頭。 陳明春調(diào)查了他還是跟蹤了他? 陳明春知道他和陳明夏的關(guān)系了? 陳明春想以此要錢還是以此威脅他? 身體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飛快往前邁出兩步,手在身后順勢將門關(guān)上。 陳明春卻沒反應(yīng)過來,表情依然呆滯,他扯著行李箱后退兩步,視線在關(guān)上的門和云予之間來回地轉(zhuǎn)。 “你……你……” 云予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語氣冰冷地打斷了他:“陳明春,之前你住在我家的時候,我的書房里掉了幾樣?xùn)|西,你還記得嗎?” 陳明春的腳絆到行李箱的輪子,一個踉蹌下險些摔倒。 云予沒理會他難看的臉色,繼續(xù)說:“當(dāng)時我報了警,去警察局做了備案,你還記得嗎?” 陳明春這幾年里經(jīng)歷那么多事,哪兒還記得這些?心里又慌張又警惕。 “其實(shí)我知道是你沒經(jīng)同意擅自拿了我的東西?!痹朴枵f,“我的書房里裝了監(jiān)控,你分幾次偷拿我的東西都被監(jiān)控拍下來了,我報警只是想給你一個警告。” 這話讓陳明春臉色大變,他想起來了。 后來云予報警,警察來過家里一趟,把家里包括他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盤問上一遍,他嚇破了膽,后面再也不敢偷拿云予家里的東西了。 云予竟然知道…… 陳明春心里恐慌到了極點(diǎn),顯然現(xiàn)在云予提起這個話題不是什么好事,他下意識地想要張口辯解。 然而云予壓根沒有讓他說話的意思。 “那些監(jiān)控的片段到現(xiàn)在還存在我的電腦里,我隨時可以把它們交給派出所,正好你也回了a市,方便警察傳喚?!痹朴璧纳砀咧槐汝惷鞔喊弦稽c(diǎn),可逼人的氣勢仿佛一座巨峰從陳明春的頭頂上壓來。 陳明春臉色慘白,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 這下他徹底感受到云予的變化,云予不是在跟他鬧脾氣,而是真的對他沒有一點(diǎn)感情了。 這個事實(shí)讓陳明春絕望。 他的后路斷了,變成一個懸崖,一步踏上去,迎接他的只有深淵。 “這是我最后一次好聲好氣地跟你說話,陳明春?!痹朴杩粗?,臉還是同樣的臉,聲音還是同樣的聲音,可表情和眼神里只有厭惡、沒有喜歡,“可以去其他城市,也可以去a市任何一個地方,但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是冤大頭不是提款機(jī),我也可以變成你的債主,懂了嗎?” 陳明春的一顆心直墜谷底,喉嚨干到發(fā)痛,他囁嚅著說:“我……我是來找我弟的……” 云予言簡意賅:“你弟不在?!?/br> “在啊……”陳明春就是欺軟怕硬的性格,以前云予對他百般將就,他就差騎到云予頭上作威作福,現(xiàn)在云予不慣著他了,他一下子慫了,說起話來都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剛在樓下看到你們一起上來……” 說著,他從行李箱上爬起來,想要越過云予去敲后面的門。 可剛往左邁出一步,云予也挪動腳步,直挺挺地?fù)踝×怂娜ヂ贰?/br> “我說——”云予陰著臉說,“你弟不在?!?/br> 陳明春:“……” “走吧?!痹朴柘铝酥鹂土?。 陳明春心有不甘,卻真的怕了云予,他也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沒了云予的喜歡,他什么都不是。 他甚至沒資格和云予這種身份的人搭話。 焦慮、忌憚、后悔、埋怨等等情緒填滿他的胸腔,他狠喘口氣,又驚又怕地盯著云予的臉。 半晌,他一言不發(fā)地伸手扶住行李箱,轉(zhuǎn)身按了下去的樓梯按鈕。 云予抱臂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顯示屏上的紅色數(shù)字從“18”跳到“1”,陳明春走了,可他腦海里繃著的弦并未放松。 唯一讓他安心的是陳明春似乎不知道他和陳明夏的關(guān)系,陳明春應(yīng)該是來找陳明夏的,恰巧遇到了他。 也就是說他還有主動坦白的機(jī)會。 云予用半分鐘左右的時間把思緒整理清楚,放下抱著的雙臂,扭頭準(zhǔn)備回去,卻在下一秒僵住。 原本關(guān)上的門不知何時打開,門開到一半,門口站著一個人。 陳明夏身前還系著圍裙,兩只手抬在半空中,手上沾著油。 云予臉上血色盡褪,呼吸猛地一緊,胸膛抑制不住地起伏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陳明夏在門口站了多久,但是直覺告訴他,陳明夏都聽到了,也都知道了。 陳明夏是個很聰明的人。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他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zhǔn)備,可由于對未知的恐懼和逃避,他一直止步不前,就在這一刻,一雙手猛地朝他背上一推,他在毫無準(zhǔn)備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他最不敢面對的東西。 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陳明夏?!彼G訥地喊。 “進(jìn)來吧。”陳明夏說,“菜做好了,你幫忙端一下。” “好?!?/br> 云予僵硬地邁動腳步,走進(jìn)去把門關(guān)上,他跟著陳明夏回到廚房,洗完手后分兩趟把放在流理臺上的兩菜一湯端到餐廳的飯桌上。 陳明夏將脫下的圍裙掛到門口,端著兩碗飯來到餐廳。 云予拉開桌前的兩把椅子,但沒坐下,他在旁邊站著,無措的情緒從他的臉上蔓延到了手腳,居然有點(diǎn)像一個犯錯的小孩,連雙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擺放了。 第168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貧困生 陳明夏把碗筷放到桌上, 又將云予面前的椅子拉開一些,他向云予投去眼神:“怎么不坐?” 云予抿了抿唇,目光飄到陳明夏臉上, 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默默坐到了椅子上。 陳明夏在他旁邊落座,把碗筷放到他的面前。 陳明春的名字在云予的舌尖上轉(zhuǎn)了一圈, 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diǎn), 他慢吞吞地拿起筷子, 心頭像是覆了一層壓抑的黑云, 他擠在黑云當(dāng)中,升不上去也掉不下來, 只能任由空氣擠壓他的胸膛。 低頭半晌, 他的聲音幾不可聞:“剛剛你都聽到了吧?” 陳明夏也端起了碗筷, 用筷子將一個拳頭大小的獅子頭夾成兩半,一半放到云予碗里。 “嗯?!标惷飨臎]有否認(rèn), “都聽到了?!?/br> 云予看著自己碗里的半個獅子頭,失神片刻,又問:“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