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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攻上位合集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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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嘆氣:“我餓了?!?/br>
    男人說:“方才叫你買倆包子揣著你也不肯?!?/br>
    女人撒著嬌說:“誰出來揣倆包子呀?你還說我,我讓你幫我揣,你不是也不肯?!?/br>
    男人說:“我不想揣包子?!?/br>
    女人說:“我也不想?!?/br>
    男人說:“那你自個(gè)兒餓著吧?!?/br>
    女人瞬間沒了聲音。

    季明里用余光看去,雖然面具遮擋了小夫妻的臉,但是能感受出來兩人都負(fù)了氣,女人更是一把扯下面具,將手往前一趴,盡量離身后的男人遠(yuǎn)點(diǎn),男人毫無反應(yīng),更沒哄哄女人的意思。

    這就吵起來了?

    季明里從頭圍觀到尾,只覺莫名其妙。

    揣兩個(gè)包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說到包子,他忽然想起什么,用手臂碰碰安玉的肩膀:“你餓了嗎?”

    安玉老實(shí)地說:“有點(diǎn)?!?/br>
    他們出來時(shí)沒吃東西墊墊肚子,來到縣城也只買了一些街邊的吃食,這會兒被冷風(fēng)一吹,也覺得肚里空空的了。

    季明里一手掌著石欄、一手在懷里掏了片刻,在旁邊小夫妻瞟來的目光里,他掏出一個(gè)還熱乎著的燒餅,反手塞給安玉。

    安玉轉(zhuǎn)過腦袋,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的驚訝:“你何時(shí)買的?”

    “你挑面具的時(shí)候?!奔久骼镞€在掏,又掏出一個(gè)用油紙包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烤地瓜,香味從縫里飄出,引得周圍的人直勾勾地看了過來,“還有烤地瓜,你吃哪個(gè)?”

    安玉說:“烤地瓜?”

    季明里把烤地瓜遞過去。

    安玉扒著油紙看了一眼,驚訝更甚:“你一直揣著這些東西?”

    季明里說:“我們晚上吃的東西不多,我怕走著走著餓了?!?/br>
    安玉猶豫了下:“我吃烤地瓜?!?/br>
    “行?!?/br>
    季明里用烤地瓜換了安玉手里的燒餅,他也餓了,感覺自己能一口吞下五張燒餅,不過礙于這會兒是在外面,他沒像平時(shí)一般秋風(fēng)掃落葉,還是稍微注意了下形象。

    大晚上的,吃著燒餅聽著曲兒,這體驗(yàn)真不是一般的新奇。

    除了橋頭的風(fēng)大了些,站久了的雙腿有些酸,其他的都挺不錯(cuò),主要是不花錢。

    不花錢就是好的。

    季明里突發(fā)奇想,要是前宰相的那些舊部認(rèn)回了安玉,是不是從今往后安玉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不必跟他擠在一個(gè)屋里,也不必在下雪天和他一起掃院里的雪,凍得皮膚青白、瑟瑟發(fā)抖,更不必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和他站在橋頭吹著冷風(fēng)蹭別人的曲兒。

    也許今后坐在那船里聽曲兒的人就是安玉了。

    季明里越想越遠(yuǎn),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了些微的不適,人都是有感情的,一條狗、一只貓、哪怕只是一棵樹,養(yǎng)久了也會產(chǎn)生感情,何況安玉是一個(gè)活生生的人,自安玉來到幫派起,幾乎每天都和他形影不離。

    吃到只剩最后一點(diǎn)時(shí),前面的安玉忽然偏了下頭:“我吃不下了?!?/br>
    季明里問:“還剩多少?”

    安玉把烤地瓜遞了過來。

    季明里垂眼一看,頓時(shí)臉有些黑。

    這哪兒叫吃啊?這分明是沿著烤地瓜的邊緣細(xì)細(xì)密密地啃了一圈,牙印都在上面呢!

    季明里想說不吃扔了,又不忍浪費(fèi),糾結(jié)半天,咬著牙說:“不吃留著,等會兒我吃?!?/br>
    安玉的面具戴在額頭往上,眉眼全部露了出來,他眼巴巴盯著季明里手里的燒餅:“我想吃燒餅?!?/br>
    季明里說:“我都快吃完了?!?/br>
    安玉說:“不是還有一點(diǎn)嗎?”

    季明里說:“我咬過的?!?/br>
    安玉很慢地眨了下眼:“我又不介意?!?/br>
    “……”

    季明里心說這也太奇怪了,這不是相當(dāng)于在互吃口水嗎?但沒等他開口,旁邊的小夫妻看不下去。

    女人狠狠瞪了男人一樣:“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br>
    說完擠開人群走了。

    男人看看季明里,又看看安玉,欲言又止,轉(zhuǎn)身去追女人了。

    季明里用吃剩下的燒餅換了安玉吃剩下的烤地瓜,忍不住說:“我倆都把人家氣跑了。”

    安玉不以為然,就著燒餅上的豁口咬了一口,慢吞吞地咀嚼。

    從季明里的角度,可以看到安玉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像兔子進(jìn)食,以前他捉到的野兔便是這般吃草,當(dāng)然,最后那些野兔也被他吃了。

    午夜子時(shí),河邊和橋上依然熱鬧,船上的曲聲停了,船里的人紛紛走到船頭。

    卡在進(jìn)入新年的那一刻,一顆煙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伴隨著眾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煙火一顆接著一顆,絢爛的火光像花兒一般連成一片。

    饒是季明里并不怎么注重節(jié)日,在這時(shí)也被氛圍感染,他用下巴碰了下安玉的后腦勺:“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安玉將背靠在他的身上,扭頭看他,天上的煙火倒映下來,在安玉眼里綻放,“新年到了?!?/br>
    “嗯?!奔久骼镎f,“新年到了?!?/br>
    安玉安靜了下,很突兀地說:“年后你不是要去京城嗎?我陪你去?!?/br>
    季明里愣住,垂眼和安玉對視。

    安玉白皙的皮膚被花火襯得發(fā)紅,但他表情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就我倆去?!?/br>
    第204章 山里惡匪x被搶男媳婦

    過完年, 季明里便打算啟程了,小魚忙前忙后地給他打點(diǎn)行李。

    車夫那邊早就安排好了,出發(fā)前一日, 李大壯下山把車夫接來, 翌日一早,收拾整齊的車夫和馬車一起規(guī)規(guī)矩矩地出現(xiàn)在季明里的院門外面。

    這天雪倒是停了, 就是地上的雪沒來得及掃, 堆得厚厚一層, 季明里和安玉走在上面, 留下一深一淺的兩串腳印。

    幫派里的不少人過來為他們送行,不過想著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大家臉上并無太多不舍。

    只有李二壯眼眶通紅地站在李大壯身旁, 時(shí)不時(shí)地用衣袖擦拭眼睛。

    本來季明里已經(jīng)走到馬車下面, 想了想還是折返回去。

    “二壯,我又不是不回來?!奔久骼镉昧ε牧藘上吕疃训募绨? “好好干活,多聽你哥的話?!?/br>
    李二壯抽噎一聲,眼淚簌簌而下, 他看也沒看面前的季明里一眼,撲到安玉身上。

    “安玉哥, 你快去快回啊,我會想你的?!?/br>
    季明里:“……”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安玉被李二壯撲得險(xiǎn)些一個(gè)踉蹌, 站穩(wěn)腳步,安玉毫不留情地將李二壯從自己身上扯開。

    “我叮囑你的事,都記住了嗎?”

    李二壯淚眼婆娑:“記住了。”

    “季幫主說得對?!卑灿裾f, “好好干活,多聽你哥的話。”

    李二壯重重點(diǎn)頭:“我定會牢記安玉哥的話?!?/br>
    季明里:“……”

    那明明是他說的話。

    算了, 這不重要……

    坐上馬車,車輪碾過積雪,發(fā)出咯吱聲響,馬車逐漸走遠(yuǎn),再往窗外看去,大家的身影已經(jīng)變成一個(gè)個(gè)細(xì)小的黑點(diǎn)。

    出發(fā)第一天,馬車走走停停,速度不快,等到第二天,車夫估摸著季明里和安玉差不多習(xí)慣了,便慢慢加快速度,一路再未停下。

    山上下雪的時(shí)候比山下多,走到第三天,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馬車?yán)锒逊诺臇|西不少,季明里和安于活動范圍有限,也不敢在里面燒炭,只能趁著休息時(shí)燒幾壺?zé)崴?,灌上四個(gè)湯婆子用綿套包著。

    季明里不怕冷,把四個(gè)湯婆子都塞到了安玉的毯子里,馬車?yán)锏沫h(huán)境到底比不上家里的被窩,饒是安玉抱著四個(gè)湯婆子,也時(shí)常凍得瑟瑟發(fā)抖。

    季明里雙手抱臂,身形跟著馬車搖晃。

    坐在他對面的安玉一共裹了三條毯子,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張略顯青白的臉。

    季明里看著安玉的臉:“你貌似比尋常人更怕冷?!?/br>
    之前天熱,安玉都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如今天冷,安玉的皮膚總是泛起青白,有時(shí)連嘴唇都變得烏青,看著甚是瘆人。

    可能和被囚禁在荒涼地的那段經(jīng)歷有關(guān)。

    季明里默默想著。

    “我從小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卑灿窈茏匀坏卣f,“我一直怕冷,這是小時(shí)候落下的病根了。”

    季明里說:“京城那邊每年冬天都會下很大的雪,聽說比我們浪山上冷多了?!?/br>
    “是嗎?”安玉垂著眼皮,“我不清楚。”

    走到第五天,雪終于停了。

    季明里閑來無事,索性拿出針線包縫鞋墊,他縫得勤快,在馬車上縫,下馬車休息時(shí)也縫。

    車夫拾來柴火燒水,三人圍坐在火堆前,季明里給安玉灌好湯婆子,隨即拿起針錢包和鞋墊就開始縫。

    坐在火堆對面的車夫見狀,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季、季幫主,你這是?”

    季明里頭也不抬:“縫鞋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