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5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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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清聽出他的嗓子干澀,皺了皺眉,說:“你去倒杯茶?!?/br> 袁星州還以為是他要喝茶,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去倒了,拿過來要遞給袁野清的時候卻聽他說:“你喝吧,嗓子都干得要冒火了?!?/br> 袁星州微怔。 但也只是片刻,他就沉默地捧著茶碗喝了起來。 從昨天被抓開始就沒喝過水,他的確是渴得不行,這一碗水猶如天降甘露一般,袁星州起初還有些猶豫,最后卻仰著頭咕咕咕全喝完了。 袁野清見他喝完便適時又說了一句:“不夠就再去倒一碗?!?/br> 袁星州其實(shí)還有些渴,卻沒再去倒,手里握著那只茶碗,他稍顯局促地站著,他其實(shí)寧可袁野清沒救他,那他至少還能夠恨得坦然。 不至于像如今這樣,面對他的時候都不知道說什么。 說到底。 他今年其實(shí)也不過才十三歲。 “坐吧?!敝涝侵葺p易不肯坐下的,袁野清便又補(bǔ)充了一句,“你這樣站著,我和你說話不方便?!?/br> 袁星州看他一眼,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依然沉默。 袁野清看著他說:“這次是我的緣故,沒護(hù)好你們,你放心,以后我會多派些人手給你,不會再讓你像這次這樣。” 見袁星州依然沒說話。 袁野清也不介意,繼續(xù)看著袁星州說道:“還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袁星州這次終于抬起眼眸看他了。 無聲詢問何事。 “我跟二老商量過,他們想帶你去江南?!币娫侵蒗久迹扒迕εc他解釋道,“我不是不要你,你既然讀過書,就應(yīng)該聽過姜大人的名聲,也應(yīng)該知道臨安的鹿鳴書院,那是姜大人年輕時一手創(chuàng)立的?!?/br> “你跟著他回臨安,可以享受江南那邊最好的資源?!?/br> “當(dāng)然,你若是想留在京城也可以,我已經(jīng)跟蘊(yùn)娘商量過了,她不會再說什么。” “京城的有間書院也不錯?!?/br> “無論你是想留在家中繼續(xù)請先生教學(xué)還是去書院都可以,只要你喜歡。” “星洲——” 袁野清看著袁星州說:“你的前十三年,我沒參與過,我也知道你十分不喜歡我這個父親,怪我害死了你的母親,但余生還很長,我不希望你把你的人生全都浪費(fèi)在這些恨意上面?!?/br> “你還小,你應(yīng)該去擁有享受你自己的人生?!?/br> “你放心,無論你做什么選擇,我都會以你的意見為主,你想要怎么選擇都可以。” 袁星州聽完這席話遲遲不曾言語,半晌之后,他忽然看著袁野清說道:“這次的事,我知道,白柔幾日前找上我讓我昨日喊你去別莊?!?/br> “我以為——” 他原本直勾勾地看著袁野清,此刻卻還是垂下眼眸,語氣艱難地說道:“我以為是她要對你做什么,所以我應(yīng)允了,在聽說是他們出事的時候,我也沒跟你說,我討厭你,討厭他們,所以他們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br> 袁星州知道自己不該說的。 他這樣說出來,能有什么好結(jié)局?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看袁野清變臉,等著他喊人把他帶下去。 可他等到的卻是一只大手輕輕按在了他的頭上。 袁星州神色一震。 他下意識抬起眼簾,卻瞧見袁野清正溫和地看著他:“我猜到了?!?/br> “什么?” 袁星州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袁野清,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天離開別莊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彼€受著傷,手一直伸著還是不舒服,便又收了回來。 他猜到這事星洲有參與,只是不知道他參與了多少,直到在山上看到阿寶他們對他的信賴,方才松了口氣。 不管這事星洲參與了多少,至少這一夜他曾護(hù)著他們。 人之初,性本善。 他生過這樣的惡念也全因?yàn)樗@個做父親的緣故。 若是他從他小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存在,悉心教導(dǎo)他,對待他和阿寶他們一樣,他又豈會懷著這樣的惡念? 他不怪他。 他只希望他余生可以為自己而活,不要再被恨意消磨自己的人生。 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才又問袁星州:“白柔人呢?” 袁星州依舊看著他訥訥說道:“死了?!?/br> “……我們被帶到山上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死了?!?/br> 袁野清了然,未再多提此事,只跟袁星州說道:“這事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袁星州看著他,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他好。 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怕我再對他們做什么嗎?” 袁野清看著他說道:“你起過的惡念已經(jīng)被你的善意所取代,我相信你不會再對他們做什么?!?/br> 見袁星州沉默,袁野清繼續(xù)同他說道:“你不必違背你的心意,非要認(rèn)我們,但我希望你可以擁有你自己的人生。” 袁星州看著他又沉默了許久,終于啞聲開口詢問:“他們什么時候走?” 袁野清知道他這是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 “如今我傷勢未愈,不清楚二老會不會延后,但應(yīng)該也就在這個月了?!?/br> “我去別莊等著,走了讓人來喊我?!痹侵菡f著便直接站了起來。 “星洲?!?/br> 袁野清輕聲喊他。 袁星州低頭看他。 “他們既是你姜姨的爹娘,也是我的義父義母,你若不愿喊他們一聲祖父、祖母,日后便喊他們一聲師父、師娘,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br> “我得空也會去看你?!?/br> 袁星州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不用了?!?/br> 他說完便抬腳往外走。 外面夕陽已經(jīng)西下,天空呈現(xiàn)出紫紅色旖旎的美。 路青候在外面。 看見他出來立刻迎了過來:“少爺?!?/br> 袁星州嗯了一聲。 看著遠(yuǎn)邊的天空說:“走吧,回別院。” 他說完便自行往外走去。 等姜道蘊(yùn)帶著兩個孩子來看袁野清和袁星州的時候,袁星州已然走了,從袁野清口中得知袁星州的答案,她一時也遲遲未語。 她已經(jīng)從兩個孩子的口中知道昨日袁星州護(hù)著他們的事了。 …… 當(dāng)日山上的那一群人被一網(wǎng)打盡,事情自然傳進(jìn)了宮里,經(jīng)由袁野清的話,明深把那些人是鄭家二老太爺所派來的事一并報到了圣上那邊。 圣上未讓隱瞞。 不日早朝便有御史曝出此事,接二連三的,還有不少人狀告這位鄭二太爺仗著是中山王的兄弟就在定州為所欲為的消息。 當(dāng)初鄭京之事,其本人受凌遲一罪,原本以他的罪責(zé)該誅其九族,天子開恩,只處置了鄭京那一脈,讓其子女妻兒處以流刑,卻并未對鄭京的父母兄弟做什么,也算是保全了鄭家二房這一脈。 沒想到陛下天恩,這鄭家如今竟然又行此一事。 刺殺朝廷命官,擄掠朝廷命官之子,此事一出,不僅御史震怒,其余百官也是一樣。 他們?yōu)楣僮鍪卤揪筒豢赡懿坏米锶恕?/br> 若人人都似他們一般,日后他們這些做官的哪還有平安可言? 還有他們的家人—— 向來禍不及妻兒,可鄭家行事卻如此歹毒,這讓人如何能不氣? 這些日子彈劾鄭家的折子數(shù)不勝數(shù)。 袁野清身為左都御史,底下大大小小的御史數(shù)不勝數(shù),知曉他出事,自是炸了都察院的老窩,這陣子整個都察院的御史都脾氣火爆,送過去彈劾的折子也如雪花一般。 就連鄭曜也被牽連其中,這些日子收到了不少御史的彈劾。 鄭曜在心里簡直氣得哭爹喊娘。 他是真不知道二叔竟然敢派人殺袁野清。 袁野清那是什么人,陛下的親信、御史的頭子,他平日看到那些御史都得夾著尾巴做人,生怕被他們盯上。 他倒好。 直接就敢對袁野清下手。 下手也就算了,事情還處理不好,現(xiàn)在好了—— 上次好不容易才填完鄭京留下來的窟窿,現(xiàn)在他本來就在煩突然出現(xiàn)的清河王一事,沒想到外患還沒解決,內(nèi)憂又開始了。 鄭曜恨不得直接跑到天子那邊大哭一場以示清白。 不過李崇倒是并未對他開刀。 只不過定州鄭氏一脈顯然是留不住了。 之前放過了鄭京的老父和兩個兄弟,這次李崇卻是直接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