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退婚前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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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堂沉默了幾息后,道:“他用什么?威脅你?,沈家,白家,裴行昭?” 他猜的一字不錯,沈云商點頭:“嗯?!?/br> “哼!”白燕堂冷嗤一聲:“什么?東西,也配來這兒橫!” 沈云商不由看向白燕堂,她這位表哥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向來是不知道怕字如何寫的,別看著平日不著調(diào),要正經(jīng)?做起?什么?來,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她其實一直都挺羨慕表哥這份氣魄的。 “有我們在,你?們無需怕他們,他們?nèi)粼俑艺夷?,盡管告知于我,我去處理??!卑籽嗵谜?。 聽得這話?,沈云商喉中不由一哽。 若是前世她和?裴行昭將事情全盤托出,不傻乎乎的自己去抗,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 前世得知她和?裴行昭退婚后,表哥還特意來問過,只是那時?她太過畏懼皇權(quán),也太怕失去親人?,便?一直不敢說實話?,只說與裴行昭緣分已盡,如今另有所愛。 她記得表哥當時?還氣了許久,臨走之前還說,若是她后悔了,只管跟他說一聲,他定去將她搶回來。 后來她出嫁時?表哥沒有回來,直到到了崔家,玉薇將嫁妝單子給她時?,她才知道,表哥給了添了厚厚一串的嫁妝。 “云商meimei,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卑籽嗵靡娝镁貌徽Z,便?以為她是害怕,遂放軟態(tài)度安撫道:“他就是條龍,到這里也得給我臥著,更何況他上頭還有嫡長壓著,二人?相爭不是一日兩日了,如今鄴京的局勢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沈白裴三家即便?只是一屆商賈,卻也是名?動江南,勢力加在一起?不可小覷,豈是他說動就能動的,我晾他現(xiàn)在也不敢橫生枝節(jié)。” 沈云商心?中微動:“表哥怎知道的這么?多?” 這些道理?是她在鄴京走了一遭,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明白的,若她前世也能如表哥這般清楚鄴京局勢,最后也不會走到那一步去。 白燕堂似是看出她內(nèi)心?的自責和?不安,遂笑了笑:“我會識字開始就經(jīng)?常被你?外祖父帶著走南闖北,見識的東西自然比你?多些,若你?這些年也出去看過,懂的定不必我少?!?/br> “而且,白家在鄴京有生意,我去過好幾趟,自然對鄴京情形略知一二?!?/br> 沈云商聽出他是在安慰她,遂輕輕點了點頭,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解道: “對了,既然表哥知道他們是誰,那上次怎還上...崔三小姐的馬車。” 依著表哥對那二人?的態(tài)度,在明知公主身份的情況下,他是絕不會對她起?什么?心?思的。 白燕堂眉眼一彎,語調(diào)輕佻,但笑意卻并不達眼底:“我就是好奇,她是什么?樣的?!?/br> 好奇鳩占鵲巢的公主,是怎么?理?所當然霸著那個位置的。 這話?沈云商聽得有些迷惑。 為何好奇? “你?就理?解成我想多長長見識吧?!?/br> 白燕堂漫不經(jīng)?心?說完這話?,話?鋒一轉(zhuǎn),道:“小昭昭這個仇,表哥替你?們?nèi)罅?,?也不必太過忌憚他們,沒有證據(jù),他奈何不了我們,你?要相信姑蘇三大家的影響力,也要相信表哥的判斷,他一時?半會兒不敢輕舉妄動。” 原本,沈云商就不該忌憚趙承歡。 鳩占鵲巢的東西有什么?資格來威脅她。 “還有我...” 慕淮衣的聲音突然自他們身后傳來,他朝白燕堂揮揮手,義薄云天道:“我當時?就想去弄他給裴阿昭報仇的,如今表哥動手,那就算我一個?!?/br> 白燕堂回頭盯著他片刻,難得正經(jīng)?道:“此事并非玩笑,慕家不必攪進...” “欸白家表哥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蹦交匆麓驍嗨?,正色道:“我們曾經(jīng)?說過,姑蘇四?大家可以進行無傷大雅的內(nèi)斗,但若遇外敵,必須一致對外。” 見白燕堂還想說什么?,他突然舉起?三根指頭,朝他眨眨眼:“長羽哥忘了?我們四?家未來的掌權(quán)人?,曾經(jīng)?結(jié)拜過的?” 白燕堂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唇角一抽。 沈云商與慕淮衣身側(cè)的裴行昭對視一眼,抿唇垂首憋著笑。 對于白燕堂來說,那一次的結(jié)拜屬實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那是慕淮衣的四?歲生辰宴,其他三家自然攜著小輩去祝賀,大人?們走得近,自然也希望下一輩關(guān)系融洽。 那日,大人?們在前院喝酒,他們四?個就在慕淮衣院里玩耍。 白燕堂的性子從?小就是那種不著調(diào)的,比裴行昭還要不正經(jīng)?,遇到個小貓小狗,他都能逗出個花來,更別說是小壽星。 他說慕淮衣的生辰怎么?也該喝兩杯,全然不管四?歲的小娃娃如何能喝兩杯這個問題。 但小小年紀的慕淮衣被他這么?一激,竟然真的去偷了一壇子酒來,說要跟他們一起?喝;這個年紀的小孩對什么?都是好奇的,五歲的裴行昭亦如此。 慕淮衣偷酒,他就去偷酒碗。 得手后,三個人?一人?倒了一碗學著大人?的模樣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剛開始裴行昭慕淮衣都受不住酒味,但見白燕堂喝的爽快,他們就誰也不愿意認輸,硬生生把那一碗干了。 結(jié)果可想而知,三人?醉的一塌糊涂,慕淮衣大約是才看了戲,發(fā)酒瘋時?就弄來幾炷香點了,要效仿桃園三結(jié)義。 可能是從?戲文?里看到的,他還掏出了把小匕首,說要每個人?滴了血進去,喝了才算。 他們?nèi)齻€在那兒搗鼓割哪里不痛時?,沈云商卻悄咪咪的抱起?了酒壇子,將自己灌的打了個嗝,白燕堂最先發(fā)現(xiàn),嚇的飛快跑過去搶了沈云商手里的酒壇子,嚇破了音的罵她:“沈云商你?瘋了?” 那時?候的沈云商也是四?歲,她只比慕淮衣小了月份。 她看著三張紅撲撲且震驚的臉,沉默片刻后,擼起?自己的袖子伸出手:“我也要結(jié)拜?!?/br> 三人?盯著她沉默許久,然后,慕淮衣趁著醉的暈暈乎乎的白燕堂不注意,拿起?小匕首動作迅速的割破了沈云商的手指,再然后,白燕堂就和?慕淮衣打了一架。 裴行昭本來也想動手,但他仗義,覺得二打一有些欺負人?,于是就湊到沈云商跟前,心?疼道:“痛嗎,我給你?吹吹。” 沈云商搖搖頭,撿起?慕淮衣因跟白燕堂打架而丟在地?上的匕首,學著慕淮衣的動作割破了裴行昭的手指,在裴行昭一臉驚愕下,她道:“他們先打,我們先結(jié)拜?!?/br> 裴行昭錯愕過后,深覺她言之有理?,于是二人?將血滴在酒碗中,但在喝之前,裴行昭突然攔住沈云商:“我們有婚約,還能結(jié)拜嗎?” 四?歲的小云商哪里懂,瞪著懵懂的雙眼搖搖頭,然后二人?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身看向和?慕淮衣打成一團的白燕堂。 “表哥,我和?裴昭昭能結(jié)拜嗎?”沈云商問。 白燕堂和?慕淮衣正同時?按住對方的臉,聞言都望了過來。 幾目相對良久后,白燕堂和?慕淮衣這才想起?來還要結(jié)拜,二人?松開對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繼續(xù)著結(jié)拜儀式。 對于沈云商和?裴行昭能不能結(jié)拜的問題,喝醉了的七歲的白燕堂是這么?說的。 “反正成親時?也要拜,早拜晚拜都是拜,有什么?不可以的?!?/br> 于是,四?人?就煞有其事的結(jié)拜了。 當然,最后事情自然是傳到了大人?耳朵里,幾家家主聽都見了血,急的腳步生風的跑了過來,尤其是沈家家主,他明明是最不會拳腳的一個,跑的卻是最快的。 看到沈云商手上的傷口,沈家家主氣的臉都青了。 最后,除了沈云商,另外三個酒醒了,全都挨了一頓好打。 再再后來,他們才知道他們那日行的不是什么?結(jié)拜兄弟的禮,而是拜的天地?。 夫妻成婚的那種。 沈云商跟裴行昭拜的,白燕堂和?慕淮衣拜的。 沈云商與裴行昭倒沒什么?,就如白燕堂說的,頂多就算是早拜了,但白燕堂和?慕淮衣... 二人?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想見到對方。 雖然是幼時?的玩鬧,但卻也是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事。 如今再提起?,當事人?有那么?幾分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慕淮衣為何如今這么?坦然... 他說他后來想通了,說這事是白燕堂的鍋,因為白燕堂比他大三歲。 一陣詭異的沉寂后,白燕堂沒再繼續(xù)阻止慕淮衣,而是朝沈云商道:“小昭昭是我的妹婿,不管你?們怎么?跟他算這筆賬,我都是要找他報仇的,但清梔和?玉薇是你?的人?,她們的仇我就不插手了。” 頓了頓,他吊兒郎當?shù)难a充了句:“若玉薇他日認作姑姑的義女,那我也是要管一管的?!?/br> 白燕堂撂下這話?后,就風風火火的走了,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人?麻煩。 三人?望著他的背影,許久后,慕淮衣道:“不愧是大哥,我長羽哥霸氣!” “沈云商,我今日跟你?回去拜見伯母?!?/br> 沈云商和?裴行昭同時?看向他:“你?要干嘛?” 慕淮衣眼睛亮晶晶的:“我去問問伯母缺干兒子不?!?/br> 沈云商,裴行昭:“......” 慕淮衣越想越覺得可行,一個利索的轉(zhuǎn)身:“你?們等等我,我去準備厚禮?!?/br> 裴行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 慕淮衣怒目瞪著他:“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去做伯母的女婿,你?沒權(quán)利阻止?!?/br> 裴行昭唇角一彎,緩緩道:“你?不認作伯母的義子,咱們大哥也會護著你?的,知道為什么?嗎?” 慕淮衣脫口而出:“我畢竟是他結(jié)拜的三弟啊?!?/br> “不?!迸嵝姓训溃骸耙驗槟?跟他拜過天地?。” 慕淮衣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白家的小媳婦兒?” 裴行昭似覺不夠,尾音拉長的喚了聲。 結(jié)拜事后那一兩年內(nèi),幾家長輩常來這事來逗慕淮衣。 白家老?夫人?還為此感到遺憾,說慕淮衣怎么?就不是個姑娘呢,不然這定是一段佳話?,因此,白家老?夫人?還盯上了慕淮衣的meimei,最后是白燕堂用離家出走威脅,此事才總算作罷。 “裴行昭你?要死?。 ?/br> 慕淮衣氣的一腳踢過去:“憑什么?我是媳婦,不能白燕堂是?” 裴行昭輕嗤了聲:“你?看看霸氣的表哥,再看看你?,誰更像媳婦?” “你?長沒長眼睛啊裴阿昭?老?子這么?俊朗的一張臉,你?再看看白燕堂,長得比花魁還勾人?,誰更像媳婦兒?”慕淮衣氣的大聲反駁。 裴行昭揚眉:“喔,我明白了,原來你?在意的是誰是媳婦兒?!?/br>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裴行昭話?一落,他們就先后看到了去而復返的白燕堂。 白燕堂立在樓梯口,一臉復雜的盯著慕淮衣,幾番欲言又止后,咬牙看向沈云商:“我是來拿那張畫像?!?/br> 沈云商硬憋著笑,點點頭,去里頭將畫像拿出來。 白燕堂卻杵在樓梯口不動,他看了眼慕淮衣后,說:“你?拿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