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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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中喆屬于演員里會唱歌的類型, 據(jù)他所說, 他剛出道的時候差點當(dāng)了歌手, 被一個導(dǎo)演撿去拍了電視劇,才一直做演員。 嚴(yán)中喆的歌聲醇厚, 在木質(zhì)的禮堂里回蕩, 何青荷脫了圍裙坐在傅琛身邊,靜靜地聽著情歌。 傅琛稍稍偏頭, 看向何青荷, 何青荷察覺, 笑著小聲問:“怎么了?” 傅琛搖搖頭:“沒什么, 看看你。” 何青荷不解,眨眨眼, 問:“看我什么?!?/br> 傅琛沒有回答, 而是說:“那件圍裙別在外面穿了?!?/br> 何青荷怔忡,看來傅琛是真的對鮮麗的黃色很有意見, 要不也不會特意把圍裙從行李箱里拿出來。 傅琛再三表達出反感,即便何青荷再喜歡那件圍裙也不會再穿了。 他笑了笑, 把落寞藏進笑容里,說:“好。” 傅琛推了推眼鏡,說:“回家再穿?!?/br> 何青荷定住。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一句:“什么?” 傅琛重復(fù)一遍:“回家再穿,不要在外面穿。” 何青荷慢了半拍,回答:“哦?!?/br> 他沒有問傅琛為什么,又覺得此時應(yīng)該說點話,于是說:“其實我每次從廚房出來,都會換衣服。” 哪有什么魔法,保持整潔的秘訣就是經(jīng)常清潔。 何青荷說完有點后悔,何必跟傅琛提這些,傅琛只用看到他體面的樣子就行了,不用知道背后的油污與辛苦。 傅琛說:“每天一回家就有飯吃,辛苦你了。”依舊是那種波瀾不驚的語調(diào),說的話卻有了溫度,“你做的飯很好吃?!?/br> 何青荷突然感覺坐立難安。 被責(zé)怪,被無視,他都沒覺得沒什么,唯獨被表揚,讓他如坐針氈。 他不好意思地說:“你喜歡就好?!?/br> 傅琛:“嗯。”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又與平時那種窒息一般的尷尬不同,仿佛漫步云端,飄飄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臺上還在唱著情歌,婉轉(zhuǎn)低回,如同醇厚的酒,濃烈的氣味飄散以后,留下淡淡的清甜。 何青荷安靜地坐在傅琛身邊,兩個人一起聽著歌,沒有再說話。 x 一天下來,節(jié)目組錄制了不少素材,嘉賓們也累了,幸好晚餐不用看積分,大家都有豐盛的食物吃。 吃完飯,到了分配住宿的環(huán)節(jié),吳杞認(rèn)命地帶著聶平然準(zhǔn)備回去住山洞,夸張地說:“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br> 其他人要被他笑死,何青荷忍不住說:“要不來我們這里住吧,反正我們住整整一層樓,空間很大。” 就是只有一張床,何青荷不信多住幾個人的話,導(dǎo)演會不加床。 他越說吳杞越哀嚎:“什么,你們居然住整整一層樓,住宿差距居然跟我們的貧富差距一樣大。” 大家又是笑個不停,聶平然婉拒何青荷的好意:“自己憑本事得的積分,憑本事吃苦?!彼е鴧氰剑白甙梢叭?,回你的山洞去。” 吳杞對何青荷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才第一期,等后面我們一定拿第一?!?/br> 何青荷覺得這兩個人太有意思了,性格風(fēng)趣幽默,人也很好,不知道之前為什么會離一次婚。 所有人去往安排的住所,何青荷和傅琛依舊住那間可以看到全鎮(zhèn)景觀的小樓。 何青荷想著里面還是只有一張床,今晚又要讓傅琛過來湊合一晚上了。 他睡覺超級輕,昨天晚上居然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大天亮,如此看來,傅琛再過來睡應(yīng)該沒問題。 只是早晨起來他躺在傅琛的胳臂上,睡相實在不好,傅琛會比較辛苦。 但也比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一整晚好。 回小樓的路上,何青荷悄悄對傅琛說:“今晚還是跟昨天一樣,等我關(guān)了攝像頭,你再進來?!?/br> 傅琛看著他,點點頭。 何青荷怕工作人員聽見,跟傅琛湊得很近,盡量壓低聲音,使得有的詞語聽著像氣音。 “今晚我爭取睡相好點,不壓著你。” 溫?zé)岬臍庀⑷粲兴茻o地拂過側(cè)臉,傅琛“嗯”了一聲。 那他今晚繼續(xù)爭取被何青荷壓住。 兩個人商量得挺好,等回到小樓后,才發(fā)現(xiàn)房間的布局變了。 外間的桌椅被撤走,空出的地方布置了一張床鋪,瞬間書房變成了臥室。 何青荷和傅琛雙雙定住,工作人員過來說:“考慮到你們的需求,徐導(dǎo)特意吩咐我們給你們弄兩間房,這樣可以吧。” 既然早能如此布置,為什么昨天硬要說沒有床。 何青荷不知道徐導(dǎo)是怎么想通的,總之今晚他們不用擠一起了。 本應(yīng)該松一口氣,為什么心里有淡淡的惆悵。 傅琛看了看時間,說:“你先去休息,我還有點事?!?/br> 何青荷明白,傅琛還要工作,連忙回房間,不去打擾。 夜色降臨,窗外的燈火再次點燃,連成一片輝煌的海洋,何青荷坐在窗邊看了一會景色,然后洗漱睡覺。 當(dāng)然睡覺之前沒忘記關(guān)攝像頭。 只是傅琛不過來,關(guān)不關(guān)都無所謂了。 何青荷躺在床鋪上,不太能睡著。 奇怪,昨天他生怕擠到傅琛,不敢放肆,束手束腳,今天空間足夠大,他卻總覺得差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