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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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結(jié)束了一天的課業(yè),梁源收拾書本準(zhǔn)備回家。 唐胤在一旁拖長了嗓音,哀嚎:“怎么又要背書,為什么又要背書,到底要怎么樣才能不背書!” 梁源嘴角抽了抽,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除非你想被先生打手板?!?/br> 唐胤腦海中浮現(xiàn)起季先生手持戒尺,啪啪啪打得他手心腫成包子的場景,立刻打了個寒顫,訥訥道:“我背,我背還不行么。” 梁源喂給他一顆甜棗:“才幾百字的文章,你若是一字不錯背出來,先生可是有獎勵的。” 是的沒錯,季先生作為一方名師,深諳獎勵式教育的重要性,在私塾成立之初就定了下相應(yīng)的獎勵規(guī)則。 一次不錯地背出文章,集滿十次者,獎勵毛筆一支。 月度考核中成績優(yōu)異者,獎勵硯臺一方。 如此這般,大大提升了學(xué)生們的積極性。 當(dāng)然了,也有像唐胤這樣的老油條,躺平擺爛,只求不被罰。 唐胤氣哼哼:“我可不是你,一篇文章讀兩遍就背出來了。” 梁源但笑不語,背上小挎包就要離開。 卻被方東叫住了:“梁源,你這幾日字練得如何了?” 梁源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還是唐胤從他桌肚里掏出練字專用的宣紙:“有進(jìn)步,進(jìn)步還不小。” 梁源輕咳一聲,這可是他每天狂練兩個時(shí)辰,手腕都要寫斷了的結(jié)果。 方東接過宣紙,細(xì)細(xì)察看,邊點(diǎn)頭邊說:“唐兄說得不錯,的確有進(jìn)步?!?/br> 方東都這般說了,證明他這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 梁源嘴角不禁上揚(yáng),正要拿回宣紙,又聽方東道:“只是在某些方面略有不足,梁弟何時(shí)有空?” 梁源心得意會,看了眼天色:“眼下正有空閑,還請方兄指點(diǎn)一二?!?/br> 方東連稱不敢當(dāng)。 兩人并排坐下,方東懸腕執(zhí)筆,左手輕攏寬袖,一邊說著注意點(diǎn),一邊落下筆來。 方東不愧是季先生親自點(diǎn)名過的,他的字有顏精柳骨,遒勁而不失秀美。 梁源自覺不如,連聲贊嘆。 方東始終淺笑,不緩不急地放下毛筆:“梁弟執(zhí)筆懸臂沒有問題,只是在腕力方面有所欠缺?!?/br> 梁源正要回答,門口傳來一聲嗤笑。 “方東你不知道吧,梁源以前可是個癡兒,活了十來年估計(jì)連毛筆都沒拿過,你跟他說什么腕力,他聽得懂么?” 梁源循聲望去,一身著藍(lán)袍的少年人正滿臉譏誚地看著自己。 第7章 來人梁源認(rèn)得,也是丙班的學(xué)生,名叫曹安。 幾次面對面撞上,梁源總能得到對方輕蔑的一眼。 本以為只是單純的富商之子看不起農(nóng)家子,現(xiàn)在曹安說出這話來,梁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梁源眉宇間的輕松笑意頃刻間散得無影無蹤,輕描淡寫道:“康浦及冠之年尚且懵懂如稚子,而立之年卻已名滿天下。學(xué)而不已,闔棺乃止,只要懷有向?qū)W之心,年近四十猶未晚矣。” 康浦是前朝大儒,及冠之前心智不全,二十有一這一年恢復(fù)清明,不惑之年成為帝師。 梁源不敢說自己能像康浦那般,擁有爽文男主一樣的人生,卻不妨礙他拿康浦作比。 曹安心中冷笑連連,不愧是蛇蝎毒婦之子:“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你以前就是這么欺負(fù)梁盛的嗎?” 曹安至今記得,第一次見到梁源,是和他爹去縣令大人的府上。 梁源正蹲在草叢里斗蛐蛐兒,頭上頂著草屑,一邊拍手一邊嚷嚷,形容癲狂,毫無縣令之子的錚錚風(fēng)骨。 他雖是富商之子,父親卻與縣令大人交好,本人也和梁盛關(guān)系甚篤。 梁源明明是個傻子,卻占著嫡子的身份,梁盛雖是庶子,小小年紀(jì)就已顯露出過人才智,卻不得不向梁源伏小做低。 因此曹安一直對梁源很不滿。 前段時(shí)間他從梁盛口中得知梁源因陷害與他,被縣令大人除族了,不由替梁盛感到高興。 卻不曾想,梁源竟然不傻了,還開始讀書了。 眼看著梁源在短短數(shù)日內(nèi),與丙班的學(xué)生打成一片,更是和唐胤、方東結(jié)下交情,曹安坐不住了,故而說出剛才那番話。 曹安心底陰暗地想著,若是大家知道梁源生來癡傻,還會不會繼續(xù)與他來往。 原來是為梁盛鳴不平啊,梁源輕扯嘴角:“你方才都說了,我以前是個癡兒,又如何欺負(fù)一個與我同歲的正常人呢?” 曹安一時(shí)語結(jié),強(qiáng)詞奪理:“你仗著自己嫡子的身份欺負(fù)梁盛,也不是沒可能。” 梁源只笑笑不說話,奚落之意溢于言表。 曹安本就是個沖動易怒的性子,當(dāng)時(shí)就炸了,幾步?jīng)_到梁源跟前,舉起拳頭作勢要打人。 原本沉默不語的方東急忙上前一步,面上罕見地顯露厲色:“曹安,私塾不許起內(nèi)訌,你想被先生罰嗎?” 曹安顯然是對季先生有所顧忌的,惡狠狠瞪了梁源一眼,收起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課室內(nèi)重歸寂靜。 梁源感激一笑:“多謝方兄。” 方東搖頭:“不必,咱們繼續(xù)吧?!?/br> 梁源自是應(yīng)承下來。 兩人默契地沒有提及曹安那番話,梁源更沒有解釋的打算。 既然曹安知道他原先的一切,且先入為主認(rèn)為他是那個壞人,這件事早晚會傳遍整個私塾。 梁源能捂住一個人的嘴,卻不能捂住所有人的。 不論是他還是原主,都行得正坐得端,是非對錯,端看旁人如何理解了。 等方東指點(diǎn)完,天已經(jīng)朦朧黑了。 梁源暗道不好,匆忙與方東道別,拿起挎包拔腿就跑。 他只顧著請教練字,卻忘了蘇二石在老地方等著。 梁源火急火燎地往前跑,路過包子攤,一個緊急剎車,買了幾個包子,繼續(xù)一路狂奔。 “對不住二爺爺,我來遲了!”梁源看到蘇二石一個人等在那里,心中愧疚更甚,連連道歉,把包子往他懷里塞,“這是我路上買的,您多少吃兩個,墊墊肚子?!?/br> 蘇二石見梁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拍了拍他的背,舉起包子憨笑,沒有推辭。 梁源抹了把臉,氣息不穩(wěn):“實(shí)在對不住,二爺爺我跟您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br> 蘇二石擺擺手,農(nóng)閑的日子里,他除了每日趕牛車往返村鎮(zhèn)之間,也沒有旁的事。 既然答應(yīng)了蘇慧蘭,每天捎梁源去鎮(zhèn)上,他就得言而有信,不存在等得不耐煩一說。 皎皎月色下,兩人一牛往福水村而去。 梁源剛跳下牛車,一眼就瞧見站在門口的蘇慧蘭,忙跑上前說明緣由。 蘇慧蘭佯怒,打了梁源一下,又招呼蘇二石:“二石叔要不你就在我家吃,大晚上的也省得回去再弄。” 蘇二石無妻無兒,在蘇大石家旁邊蓋了間小屋,一個人住。 也是因?yàn)榱涸吹木壒剩胚@么晚回來,多少得表示一下。 蘇二石“啊啊”幾聲,都沒下牛車,一甩鞭子就跑了。 蘇慧蘭哭笑不得,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里。 飯菜溫在鍋里,還是熱的,盛起來就能吃。 蘇慧蘭今晚做了咸菜炒rou末,上次剩下的一點(diǎn)rou,切碎了混進(jìn)咸菜里面一起炒。 梁源和蘇慧蘭一人手里拿一個饅頭,饅頭對半切,中間夾了咸菜rou末。 一口饅頭一口粥,吃起來賊香。 梁源中午只吃了一塊餅,肚子老早就咕咕叫了,一口氣喝了一大碗粥,外加兩個拳頭大的饅頭。 蘇慧蘭看在眼里,見他還想再吃第三個,趕緊端走饅頭:“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晚上睡不好覺?!?/br> 梁源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嗝。 “誒呦你看看你,下次可不能吃這么多了。” 幸好院子里光線昏暗,蘇慧蘭看不到梁源因?yàn)槌蕴?,微微發(fā)紅的臉。 梁源抿唇,點(diǎn)頭。 吃完飯,蘇慧蘭收拾碗筷,突然說:“源哥兒,要不咱們搬去鎮(zhèn)上吧。” 梁源一怔:“怎么要搬去鎮(zhèn)上,這里挺好的?!?/br> 蘇慧蘭也是突發(fā)奇想,這些天源哥兒去鎮(zhèn)上讀書,早出晚歸的,她都看在眼里。 讀書本就辛苦,再來回顛簸,豈不更雪上加霜? 萬一遇到什么事兒,回來晚了,摸黑走夜路不說,還要耽擱二石叔。 正好點(diǎn)心鋪?zhàn)雍竺嬗袃砷g屋,她和源哥兒一人一間,原本住在鋪?zhàn)由系哪莾蓚€婦人就白天看鋪?zhàn)?,晚上回自己家去?/br> 就算蘇慧蘭不說,梁源也能猜到原因。 可讀書開支本就不小,若是搬去鎮(zhèn)上,就沒地方種菜養(yǎng)雞,干什么都要花錢。 嗐,沒辦法,他就是個守財(cái)奴。 上輩子他就是這樣,存下的錢足夠在寸土寸金的京市付個首付了。 思緒流轉(zhuǎn),梁源幫著蘇慧蘭把小碗疊大碗,放去廚房又折回來,走到他娘跟前,仰頭:“娘,今晚是意外......” 蘇慧蘭知道源哥兒的顧慮,輕嘆一口氣:“娘忘了告訴你,新的點(diǎn)心做出來,賣得很好,所以源哥兒不必?fù)?dān)心銀錢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