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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75節(jié)

    這番話聽著卑微又心酸,生動形象地表現(xiàn)出蘇源對重獲帝心的深切渴望。

    吳立身沒答應(yīng),但也沒拒絕:“回?頭本?官派人前來查驗,在結(jié)果塵埃落定之前,本?官還望蘇大人莫要將此事聲張出去?!?/br>
    蘇源神情愣怔:“為?、為?何不能說?”

    吳立身暗罵榆木腦袋,一個書呆子又怎知他的打算,隨口敷衍道:“知道的人多了,自然?會引起不必要的覬覦?!?/br>
    蘇源恍然?明悟,一臉敬佩地拱手:“大人高見,是下官思想狹隘了?!?/br>
    吳立身點了點頭,還算識趣。

    “山上風(fēng)大,這些天蘇大人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今日就不必再?去府衙了?!?/br>
    蘇源喜出望外:“多謝大人,這是下官本?分之內(nèi)的事?!?/br>
    吳立身深深看了眼地下的銀白色,轉(zhuǎn)身下山。

    吳立身趕往府衙,蘇源則直接回?了蘇家?小院。

    到?家?后直奔書案而去,也不顧字跡潦草與否,對方?能否盡數(shù)認(rèn)出,以?最快的速度將西山上發(fā)生之事寫在紙上。

    前世他在某字母站曾看過有關(guān)銀礦的解說視頻,幾乎可以?確定西山背斜處的地底下藏有銀礦。

    只?是搞不懂吳立身為?何顧左右而言他,只?說派人勘探,卻只?字不提后續(xù)安排。

    蘇源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并極盡所能地將銀礦的存在上達(dá)天聽。

    僅用兩行字便把整件事敘述清楚,蘇源將字條疊成最小的方?塊形狀,放到?老地方?——后門右手邊從下數(shù)第三塊磚下面。

    伸手壓實磚塊,只?等暗部過來取走。

    剛走到?前院,蘇慧蘭從外面回?來,看到?蘇源很是驚詫:“源哥兒怎么回?來了?”

    蘇源不著痕跡拂去衣袖上的泥灰,溫言道:“西山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建廟一事可能要延后?!?/br>
    看出蘇源不欲多言,蘇慧蘭也沒細(xì)問:“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大冷天的連著吹了好幾日的寒風(fēng),是個人都吃不消?!?/br>
    蘇源只?笑笑:“好?!?/br>
    西山工程連停兩日,蘇源始終沒等來復(fù)工的消息,實在坐不住,一大早就去了府衙。

    在門口堵住吳立身:“大人,西山那邊出結(jié)果了嗎?”

    吳立身眼神飄忽了下,神色如常:“出了?!?/br>
    蘇源迫切地詢問:“是銀礦嗎?”

    “不是?!眳橇⑸黹L嘆口氣?,似乎甚是可惜,“是一副棺槨?!?/br>
    蘇源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應(yīng)該是前朝某位勛貴的墳?zāi)梗讟∷慕枪y質(zhì)的裝飾,咱們前天看到?的正是那東西?!?/br>
    蘇源的失望溢于言表,喃喃自語:“怎么可能呢,不應(yīng)該是銀礦嗎,為?何會變成棺?。俊?/br>
    他呼吸急促,不顧儀態(tài)地抓住吳立身的袖子:“大人一定是勘察出錯了對不對,那西山杳無人煙,怎會有勛貴葬身于此?”

    “那棺槨已經(jīng)有好些年?頭了,都爛得差不多了,若非里頭有一批價值不菲的陪葬品,本?官還真看不出對方?是勛貴?!?/br>
    “昨日本?官親自過去瞧了,那棺槨旁邊還有好幾副棺槨,應(yīng)該是陪葬的?!?/br>
    蘇源瞠目,半晌才找回?聲音:“真的嗎?”

    吳立身肅色道:“本?官沒必要騙你,原本?是打算讓你一道過去的,還是王大人提醒,說讓你在家?好好休息,本?官這才作罷。”

    蘇源恍惚地松開手中衣料,眸光灰暗:“銀礦沒有了?”

    吳立身憐憫地看著他:“放眼整個靖朝,又有多少銀礦?蘇大人還是看開點,只?要你立下功勞,本?官定會在年?底考績時在戶部面前替你美言幾句?!?/br>
    蘇源笑容苦澀:“多謝大人,既然?結(jié)果已出,是否可以?繼續(xù)開山建廟了?”

    吳立身有點為?難:“雖然?百姓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在棺槨上建廟也不是沒有先例,只?是還有幾幅棺槨沒挖出來,蘇大人姑且再?等等,等本?官派人將那些東西處理好,再?筑地基。”

    蘇源自無不應(yīng)。

    吳立身又說:“蘇大人盡管把心放肚子里,這建廟的功勞全是你的,待寺廟建成,香火興旺,百姓們都會記住你。”

    我懷疑你在畫餅,且證據(jù)十足。

    蘇源哽咽:“大人待源恩深義重,源定銘記于心,涌泉相?報。”

    吳立身一拍蘇源左肩,意味不明地說:“本?官可當(dāng)真了。”

    蘇源振振有詞:“下官所言句句屬實,大人且看著罷?!?/br>
    吳立身咧嘴,胡須抖動:“來都來了,不若蘇大人趁今日將手頭堆積的公務(wù)處理完?”

    前幾天蘇源忙著清理西山,壓根沒顧上府衙這邊的公務(wù)。

    大部分公文都是由王何幫著處理了,這兩日他賦閑在家?,王何心里不痛快,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吳立身想著正好給蘇源找點事做,省得他一天到?晚七想八想,煩完這個煩那個。

    蘇源應(yīng)承下來,在吳立身后頭進(jìn)了府衙。

    回?廊盡頭,二人各奔東西,往不同方?向走去。

    “大人,那西山底下當(dāng)真是銀礦?”

    吳立身剛跨進(jìn)門,王何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吳立身睨了他一眼:“昨天傍晚本?官親自過去看的,還能有假?”

    話音落下,王何和魏同知眼里爆發(fā)出驚人光亮。

    這可是銀礦,不論?大小,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魏同知試探問詢:“大人,您準(zhǔn)備何時將銀礦的存在上報京中?”

    吳立身掀起眼皮:“誰說本?官要上報朝廷了?”

    另兩人聽出言外之意,立馬狂喜,不顧形象地站起身:“大人!”

    這時,吳立身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的確要給京中去信。”

    二人臉色驟變。

    王何冬日里急出一身汗:“大人不說是不將此事上報朝廷,又怎的......”

    吳立身泰然?自若:“慌什么,又不是告訴陛下。”

    魏同知眼珠滴溜轉(zhuǎn):“您的意思是,將銀礦告訴京中那位大人?”

    吳立身投去贊賞一眼:“沒錯?!?/br>
    不論?銀礦里到?底能開采出多少東西,都該屬于趙家?的。

    吳立身有自知之明,他吃不下這座銀礦,但又舍不得近在眼前的富貴。

    昨晚他躺在床上,一整夜都翻來覆去,好容易想出這么個法子。

    他是四品官不錯,可那位大人位居一品,絕對能將此事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讓弘明帝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

    魏同知一拍大腿:“大人高見!”

    有那位做靠山,即便他只?能分到?零星半點的好處,也足夠魏家?富庶幾代了。

    吳立身捋須笑:“那就這么說定了,回?頭將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再?將此事知會給那位大人?!?/br>
    魏同知露出陰狠的笑:“大人放心,道理咱們都懂,畢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yuǎn)守住秘密?!?/br>
    吳立身喝一口茶:“還有蘇源,也一并除了吧?!?/br>
    王何遲疑道:“蘇源對銀礦并不知情,又是朝廷命官,大人何必......”

    吳立身嗤笑著,打斷他的話:“本?官要的是絕對的穩(wěn)妥,蘇源雖是個蠢貨,難保他不會對此生疑?!?/br>
    魏同知深以?為?然?:“蘇源心心念念都是回?京城,萬一真被他逮到?疑點,這哈巴狗為?了一口rou還會發(fā)瘋咬人呢,更何況是人?!?/br>
    “是我想岔了?!蓖鹾螕蠐项^,“大人說得不錯,蘇源是有幾分瘋癲勁兒在身上的?!?/br>
    吳立身悠悠然?品著茶,不置一詞。

    這時,王何主動請纓:“這件事就交給下官去辦,保證誰也不會懷疑到?咱們身上,只?會以?為?蘇源是不小心丟了性命?!?/br>
    對于殺人滅口這回?事,吳立身不信王何的手段:“上次你就把人放跑了,至今還沒找到??!?/br>
    王何訕訕道:“他受了那么重的傷,鐵定活不成,說不定尸體已經(jīng)被野獸給吞了?!?/br>
    魏同知撇嘴,奪過話頭:“大人,讓下官去吧?!?/br>
    吳立身雖有人手,但他不想沾上丁點嫌疑,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臟事丟給下頭人處理,他依舊清清白白。

    結(jié)果自然?是同意了魏同知的請求。

    三人又就銀礦一番熱烈討論?,半個時辰后各自散去。

    誰也不知道,他們曾在這間?屋里商討過謀人性命的惡事。

    ......

    蘇源在府衙待了一個上午,午時下值的鐘聲剛敲響,就迫不及待回?了家?。

    正如他所擔(dān)憂的那樣,吳立身果然?隱瞞了西山銀礦的存在,還用什么前朝勛貴的棺槨來搪塞他。

    想私吞銀礦,也得看陛下同不同意。

    寫完字條,蘇源將其放在老地方?,并在墻縫里發(fā)現(xiàn)另一張字條。

    借著澆花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字條收入手心。

    把墻邊的花挨個澆了一遍,蘇源拍拍手,回?了臥房。

    展開字條,是暗部的來信。

    字條上寫著,經(jīng)過他們十多天堅持不懈的盯梢,總算發(fā)現(xiàn)王何家?的異常。

    每隔三日,就有個婆子挎著籃子從后門出來,她也不去集市,而是直奔明福巷。

    婆子每次總會在明福巷左手邊第三家?院子待上一刻鐘,然?后又挎著籃子出來。

    暗部派出一人扮作尋常百姓,混入明福巷的大爺大媽中,拐著彎打聽那戶人家?的有效信息。

    暗部稱,第三戶人家?住著一對母女,母親就是那個婆子,女兒容貌姝麗,長年?足不出戶,出門必戴帷帽,還有丫鬟隨侍在側(cè)。

    明福巷的百姓不止一次討論?過這對母女,看那姑娘衣著不凡,想來家?境也不算差,老娘怎么還在通判大人家?做漿洗的活計。